車子才拐到寬闊的馬路上,就感覺到車子猛地往前衝了一下,吱呀,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沐小白跟千葉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掛滿了驚恐,剛纔是什麼情況?
“我們被撞了?”
“貌似是。”沐小白回答,快速打開車門,大步走向後面的車子,“你怎麼回事兒?這麼寬的路不走,偏偏撞我?”
撞她的是一輛貨車,貨車司機戴着鴨舌帽,看不清楚臉,而就在她出來的那一刻,貨車再次踩了油門,向她衝來。
沐小白臉色一變,慌亂的向旁邊跑去,腳下一滑,直接趴在了地上,索性就勢一滾,滾到安全地帶,怎麼回事兒?這個司機好像是衝着她來的?
砰!
貨車撞到了另外一輛車上,前面的保險槓都撞掉了,而後快速逃離。
“我的天呀,小白,你怎麼樣?”千葉後知後覺的跑下來將趴在地上的沐小白拽起來。
沐小白左胳膊擦到了一條口子,正在滋滋的冒血,她的衣服全部沾上了塵土,狼狽的厲害。
“沒什麼。”
“笨木頭?”一道慌張的男聲突然傳來。
蘇逸痕直接將千葉推到一邊,緊張的查看着沐小白身上的傷口,“剛纔怎麼回事兒?”
“被撞了。”
“胳膊流血了,別處有沒有受傷?嗯?”
他慌張的詢問,“有沒有覺得頭暈?別的部位有沒有覺得疼?”
“沒有。”沐小白喃喃回答,完全被他緊張的摸樣嚇倒了,他真的是蘇逸痕吧?
“你笨嗎?撞車了,就待在車上跑下來幹嘛?”
又是一番劈頭蓋臉的責罵,沐小白抿了抿脣,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解釋,明明自己被罵了,竟然不覺得生氣。
“你怎麼會在這兒?”
蘇逸痕緊張的抿着脣,一臉幽怨的盯着她,顫抖着手還沒有恢復平靜,天知道,剛纔他看到那輛貨車撞向她,他有多害怕。
剛剛撞車的時候,魅澀的保安就向他彙報了,說是他的車子被撞了,所以他就出來看看,哪知道竟然看到了這麼驚魂的一幕。
“嫂子?剛纔是你開的這輛車?”蕭南笙喘着粗氣跑過來,“那輛車呢?”
“南笙,去查查是誰!”蘇逸痕陰沉着一張臉,直接將沐小白抱起來,大步走向魅澀。
“喂,你要帶小白去哪兒?”千葉拽住他的衣服。
蘇逸痕黑着一張臉,將她的手甩開,沒有再多說什麼,大步向魅澀走去。
沐小白探出腦袋,大聲吼道,“南笙,幫我照顧千葉!”
“你給我老實點!自己受傷了還有空去管別人?”
沐小白抿了抿脣,只不過是胳膊劃了一下,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再說了,她的腿又沒受傷,他幹嘛要抱着她?
臉騰地紅了起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位置,“蘇瘋子,我的腿沒受傷,我能自己走。”
“閉嘴!”
走到停車場,直接把她丟在車子裡,隨後向醫院奔馳而去。
提前給醫院打了電話做準備,到了醫院之後,蘇逸痕又將她打橫抱起來。
“二哥,嫂子怎麼了?”佰易穿着白大褂緊張的詢問,上下的打量了沐小白一眼,並沒看到什麼不對的地方。
“做一個全身檢查。”
“我只是胳膊劃了一下,別的地方沒事兒。”沐小白乾笑了一聲,衝佰易解釋,沒想到佰易居然是醫生?真是人不可貌相。
“做全身檢查!”
佰易打量了一眼黑着臉蘇逸痕,瞬間不敢再多說什麼,既然他要求做全身檢查,就全身檢查。
一輪檢查坐下來已經很晚了,佰易偷偷的打量了一眼正在抽菸的蘇逸痕,用胳膊撞了撞他。
“幹嘛?”
“二哥,你不正常。”
蘇逸痕瞥了他一眼,“你纔不正常!”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二哥這麼緊張一個女人,她不一樣?”佰易笑嘻嘻望着他,“你不會真的淪陷了吧?”
蘇逸痕蹙着眉頭,狠抽了一口煙,沉聲道,“佰易你管的是不是太寬了?”
“承認不就行了嘛,哥幾個也不會笑話你。”佰易雖然這麼說着,但是還是憋着一臉的笑意。
誰能想象得到對女人一向不上心的蘇逸痕居然會這麼緊張沐小白?
“她,不一樣。”
蘇逸痕將菸頭碾滅,嘆了一口氣,“你不會懂得。”
做完一番檢查的沐小白走出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除了胳膊上的傷口之外,她一切正常。
“沒問題?”
“沒問題,我不知道有多壯。”沐小白笑嘻嘻的走近,待看到佰易纔想起千葉,臉色一變,“哎呀!千葉還在魅澀呢!”
“我讓南笙照顧她了。”蘇逸痕淡淡的開口,黑着一張臉,像是在跟誰慪氣。
沐小白偷偷打量了佰易一眼,發現他的神情並未有多大的變化,就像是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他們難道已經掰了?
“走吧。”
沐小白小碎步追上去,連忙問道,“我們去哪兒啊?”
“回家,不然你想住在這兒?”
這火氣,也太大了吧?沐小白望着黑臉的男人,不敢再多說什麼,從撞車開始他就怒氣沖天的,難道怪她把車撞了?
想到這兒沐小白瞬間瞭然,肯定是這件事兒,不然他怎麼會這麼生氣?
不過她又不是故意的,明明是那車主動撞她的,而且那司機似乎也是衝着她來的!到底這麼回事兒?
“喂,你的車拉去修理了吧?修理費我來出。”沐小白打腫臉充胖子,哪怕沒錢,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蘇逸痕瞥了她一眼,眼神裡帶着幾分調侃,“修理費?你有錢?”
“沒錢。”
“笨木頭,用你自己來賠我吧。”
他說完直接打開車門上了車,留她一個人在風中凌亂,該死的混蛋,真是分分鐘都要調侃她一下!
車子開的飛快,沐小白將腦袋抵在車窗上,睏倦的直打瞌睡,而她沒有注意到,車子慢了下來,平穩了很多。
他時不時的轉頭凝視着那張睡顏,眼底滿是寵溺,這個女人,註定是他這輩子的劫了。
而蘇宅,蘇浩然手裡握着手機,一臉平靜的坐在沙發上,已經將近凌晨,她還沒有回來。
時不時的看一下時間,心底焦急,面上卻沒有任何表現。
手機按出了那個號碼,再按掉,如此反覆,他終於還是沒能鼓起勇氣撥打她的電話。
宅子外突然亮起了車燈,他的心驟然安定下來,緩緩上樓,走進房間的那一刻,卻還是忍不住留了一條門縫。
彭!
門打開,蘇逸痕打橫抱着沐小白,大步向客廳走來,她睡得很熟,這麼大的開門聲都沒有吵醒她。
客廳的燈亮着,蘇逸痕抱着她經過客廳的時候,目光卻留在了放在茶几上的杯子上。
眸子緊縮了一下,繼而嘲諷的笑了一聲,上樓,踹門關門一氣呵成。
蘇浩然將門輕輕帶上,背靠在門板上,眼底盡是悲哀的神情。
房間內,蘇逸痕將她輕輕的放在牀上,去拽被子,沐小白不老實的轉了個身,卻不小心的壓在了胳膊的傷口上,嗷的一聲清醒過來,豆大的淚流下來。
“說你笨,你還真笨。”蘇逸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拽過她的胳膊查看傷口。
“哎哎,疼死了,你小心點,小心點。”她的臉上還掛着淚痕,緊張的望着自己的胳膊。
“滲血了,我去打電話叫佰易來。”
“別了。”她拽住他的衣服,“都這麼晚了就不要麻煩他了,等下你幫我隨便包紮一下就行了。”
“隨便包紮一下?”蘇逸痕蹙眉,這是對他不信任?
“嗯,隨便包上就行了。”
蘇逸痕薄脣緊緊的抿了一下,默不作聲的下樓拿了繃帶上來,拿出剪刀小心的將繃帶剪開,一點點的將繃帶解開。
“嘶,疼。”沐小白咬着牙,緊張的盯着手臂。
蘇逸痕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看着我。”
嗯?她呆了一下,沒有再低頭,都說男人專注的時候最帥,倒不是假的。
他緊蹙着眉頭,認真的幫她纏着繃帶,她看得竟然有些失神。
“好了。”蘇逸痕擡頭,望着她那雙哭的有些發紅的眼圈,臉上染上憐憫,“別再哭了。”
“剛纔是突然壓到了,我才哭的,不然我纔不會哭,我可是女漢子。”沐小白神采奕奕的開口,緩解着剛纔產生的不自然。
蘇逸痕嘴角微挑了一下,輕輕的捏了她的臉頰一下,“你是笨木頭。”
說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向浴室走去。
沐小白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躺下,經過剛纔那麼一下,所有的瞌睡蟲都跑光了。
現在耳邊只剩下浴室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清晰,撩人,讓她莫名的呼吸緊張。
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他那健壯的身材,臉熱的發燙,嘆了一口氣,蓋上被子,她在想什麼啊!簡直就是女色狼一樣。
浴室的門打開,清晰的腳步聲襲來,她偷偷的掀開被子,露出一雙眼睛。
蘇逸痕僅裹着一個浴巾,大步走到牀邊,將被子一扯,“不悶?”
“悶。”她迫使着自己不去看他露着的胸膛,小臉滾燙,“我困了,睡了。”
蘇逸痕沒回答,儘自上了牀,轉身望着她的背部,一股無名火慢慢燒起來。
自認爲很好的控制力似乎也在今晚消失不見,抿了抿脣,閉上眼睛儘量剋制住火焰。
但是越是這樣彷彿越讓他的身體炙熱起來。
“小白。”
聲音因爲灼熱而變得沙啞起來,轉身望着她的背影。
“嗯?怎麼了?”每天都喊她笨木頭,現在居然叫她小白了?這個傢伙怎麼了?腦袋不正常?
突然,感覺他突然貼了上來,他的溫度很熱,灼燙着她的後背,讓她也變得燥熱起來。
“你幹嘛?”沐小白警覺的質問。
他慢慢環抱住她,溫熱的脣貼在她的耳邊,“你說呢。”
擦,這簡直是公然的調戲!
“你……”她用沒受傷是手肘用力砸他一下,耳邊瞬間傳來他痛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