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的心裡咯噔一下,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是啊,他卷財逃跑的路上掉進了江裡淹死了。”
“能確定是自殺嗎?”她蒼白的小臉透着幾分懷疑,不小心掉進江裡?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兒?還是她太敏感了?
“警方還沒確定,不過沐總被叫去做筆錄了。”
沐小白掛斷電話,躺在枕頭上,眼睛裡透着幾分迷茫,爲什麼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蘇浩然削好一個蘋果遞給她。
“公司出了點事兒,之前卷錢跑了的財務淹死了,可是我總覺得太巧合了。”沐小白接過蘋果咬了一口。
蘇浩然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神情透着幾分複雜,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太敏感了。”
她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心底很不是滋味,就算這筆錢追回來又能怎麼樣?她都已經答應要嫁給蘇浩然了,她會很幸福吧。
蘇浩然才走出醫院便被溫語之擋住了去路,他下意識的四周圍看了一番把溫語之拽到一邊,沉着一張臉說道,“有事兒?”
溫語之淺淺笑了一聲,撫了撫長髮,慢悠悠的開口,“蘇浩然,她答應跟你結婚了?”
“你想幹什麼?”他警覺的質問。
她挑眉,眼神裡透着幾分尖銳,“既然她都已經答應你了,你也得要幫我得到蘇逸痕吧?”
蘇浩然沉默不語,這個女人很貪心,總是想真正的得到蘇逸痕,不過蘇逸痕若是那麼好糊弄的她又怎麼會找他?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能做到。”
“什麼?”蘇浩然冷漠的問道。
溫語之露出得意的笑容,“借你的小白用一下,借刀殺人。”
“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讓蘇逸痕誤以爲沐小白給他下了藥,然後跟我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我們一舉兩得。”溫語之眼神裡透露出濃濃的貪婪。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讓蘇逸痕討厭沐小白,而她也能趁機抓住蘇逸痕,只要兩個人有了實質關係她就不怕鬥不過沐小白。
蘇浩然抿着脣沉默不語,他本可以不讓小白再牽扯進去,但是恐怕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果不其然,溫語之見他不說話,直接威脅。
“你大可以拒絕我,不過你可別怪我把你的所作所爲全部抖出去,倘若沐小白知道在馬場是你做的手腳,到時候……”
“我答應你,不過我要是聽到任何風聲,你別怪我心狠手辣!”
溫語之被他那狠厲的眼神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急聲回道,“我不會亂說。”
他冷着一張臉離開,拿出煙點燃,吸允了一口,在這個世界上他不信任何人,總有一天他會讓溫語之永遠的閉嘴!
酒店內,蘇逸痕養了整整三天才算恢復元氣,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白色襯衫僅僅繫了一個釦子,露出大片胸肌,格外誘人。
他的手指間夾着一根香菸,煙霧寥寥上升,經風一吹,煙霧瞬間擴散,門打開了暗夜走進來,站在距離他的一米外。
“蘇先生,你讓我們查的那麼人已經死亡了。”
“誰動的手腳?”菱角分明的俊臉透着幾分冷漠,淡淡的吸了一口煙。
暗夜面無表情的回答,“是蘇浩然。”
蘇浩然?蘇逸痕的嘴角稍稍的勾了一下,沒想到之前謹慎小心的蘇浩然居然也有膽子殺人?看來他對沐小白是志在必得。
他狠狠碾滅的煙,眼神裡閃過一絲凌厲之色,“這件事兒放一放,現在去馬場!”
“是!”
馬路上,四輛黑色的車在路上狂奔,而在他們中間則夾着一輛黑紅色的跑車,氣勢洶洶的向馬場駛去,到了馬場暗夜率先下去,一夥人呼啦啦的衝進去,很快一羣人被轟了出去。
蘇逸痕緩慢的打開車門,一身黑色風衣裝扮,宛如從地獄上來的暗黑使者,渾身上下透着無法掩飾的張揚與霸氣,走到裡面,暗夜立即拉來椅子放在他的身後。
他坐下眯着眼睛掃了一番,“馬場所有人都在這兒?”
暗夜拿出一個本子翻了翻,點頭,“蘇先生,人都在這兒。”
“很好。”他的薄脣微微抿了一下,黑不見底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顯得格外冷漠,眼神肆意的掃了一番,語氣很淡然,“給你們個機會,那天動手腳的人自己站出來,留你一條全屍。”
衆人面面相覷,臉上均透着惶恐之色,沒人敢主動的站出來。
“把那匹馬弄進來!”暗夜沉聲吩咐,手下立即去擡馬,那馬正是沐小白騎得那匹,不過此時馬的肚子已經被開膛了,腸子流了一地,手下將馬蹄子砍下來,馬蹄上很明顯的扎着一根釘子。
“是誰?”
蘇逸痕神情慵懶的盯着他們,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濃郁了,他手上把玩着一個小型手槍,隨後快速上膛打出一槍,一道慘烈的叫聲響起。
園長被打中了腿直接跌到了地上,大聲的哀嚎起來,衆人更是嚇得尖叫連連,皆驚恐的看着蘇逸痕,他此時就宛如死神一般可怕。
“你們誰知道內情也可以講出來,蘇先生會饒你們不死,倘若你們不說,蘇先生下次開槍可就不單單是腿部了。”暗夜冷漠的開口。
衆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對方,其中一個年紀較輕的女人顫着聲音說道,“蘇,蘇先生,那天我看到有人來找李姐。”
“對,那天我也看到了,而且當天晚上李姐是唯一一個加班的。”
“肯定是李姐動的手腳。”
那個叫李姐的瞬間臉色發白,惱怒的反駁,“你們胡說,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蘇逸痕冷呲了一聲,緩慢的把玩着手槍,眼神格外冷漠。
暗夜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手下走進來交給暗夜一張紙,紙上正是這些人銀行卡進賬的全部信息,他掃了一眼將紙遞給蘇逸痕。
他淡漠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緩慢的舉起手槍,李姐見狀大聲尖叫了一聲向外跑去。
砰砰砰砰,四聲槍響,李姐噗通一聲倒了下去,她的雙手雙腳全部被槍打中了,蘇逸痕緩慢站起來,冷漠道,“把她帶出去。”
“是!”
寬闊的馬場上,暗夜騎着一匹馬出來,而他的馬匹後面還拽着一個人,那人正是被槍打中的李姐,暗夜騎着馬在馬場狂奔起來。
慘叫聲跌宕起伏的響起,悽慘程度讓衆人不敢多看半眼,直到最後那聲音越來越小,蘇逸痕才喊停,暗夜將馬騎到他的面前。
李姐衣服全部都被磨掉了,正面看上去血肉模糊極其可怖,她滿臉的血,奄奄一息的趴在那兒,蘇逸痕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露出殘忍的笑容。
“是誰指使你的?”蘇逸痕蹲到她的面前,一雙黑眸透着幾分殘忍,只要你說出來我留你一條命。
李姐大口大口喘息着,嘴裡滿是血沫,喘息了半晌纔開口,“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的手下叫他蘇,蘇總。”
蘇逸痕猛地站起來,從褲兜裡掏出一根菸點燃,眯着眼睛狠狠的吸一口,“蘇浩然?呵,還真是沒想到,暗夜,別讓她死掉!”
有的時候活着比死更難受,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蘇浩然,呵,他會給這個孩子一個交代,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冷漠的離開。
夜很深,沐小白依然窩在醫院裡,不是她不能出院,而是實在懶得看到張蘭跟溫語之,回去還不知道她們又會說什麼冷言冷語呢。
她拿着平板翻動着最近的新聞,一下便看到了關於江邊浮屍的新聞,新聞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財務卷錢逃跑的過程,失足掉進江中?
這說的也太籠統了吧?就在她看的聚精會神的時候,咔,咔咔,從窗戶處傳來聲響。
她嚇得臉色一白,驚恐的看向窗戶處,一張偌大的人臉露出來,心臟瞬間狂跳起來,她,她遇鬼了?
咔咔咔,他的手規律的敲着窗戶,那眉眼似乎還帶着怒氣?等等,等等,他很眼熟,看上起像一個人?蘇逸痕?他是蘇逸痕?
沐小白的呼吸一滯,也沒多想直接打開了窗戶,蘇逸痕身手利索的跳了進來,她連忙趴在窗戶上往下看了一眼,確定是三樓無誤,他是怎麼上來的?
“蘇逸痕,你是怎麼上來的?”
“如你所見,爬上來的。”蘇逸痕悠閒的躺到她的病牀上,拿起盤子裡擺着的削好的蘋果大口吃起來,一副悠閒自得,彷彿來串門的一樣。
沐小白的表情僵住,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無賴,昨天才暗暗發誓永遠都不要見到他,這顆黴星!又見面了!
“你給我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按急救鈴了!”她繃着一張臉格外嚴肅的說道。
“好啊,要不要我替你按啊?到時候讓大家都發現你的病房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男人,明天肯定會出新聞。”他笑的十分得意,手放在急救鈴上,眼神里布滿威脅。
好吧,這個無賴的男人知道她的軟肋在哪兒!她被張蘭罵的那麼慘,真的沒臉再被人說閒話了。
“蘇逸痕,你來幹什麼?我不想見到你。”沐小白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感嘆道。
蘇逸痕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表情十分嫌棄,“你幾天沒洗頭了?”
她繃着一張臉,這男人的反弧線有多奇怪,怎麼又說到頭髮上了?她流產了自然不能隨便洗頭髮了,更何況她才三天沒洗而已!三天!
“不會從把你送到醫院來的那天就沒洗過吧?整整三天了!”
瞥了一眼他嫌棄的表情,咬着脣,“所以你是幹嘛來的?大半夜翻樓上來就是爲了嘲笑我沒洗頭髮?”
除非這個男人腦子有病,不然就是他的腦袋被驢踢了,反正他肯定不正常!
“非要刨根問底?”他眯着眼睛看她笑起來,但是很快又將笑容收了起來,表情很詭異,“我是來道歉的。”
“小白,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