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都沒能跟宋萬錦在一起,也許有一小部分原因也是因爲他和自己不是同類,宋萬錦在南千夏眼中是純白的男人,他彷彿能包容一切,美好得讓她望而生畏。
南千夏低頭看了看服務生端來的拿鐵,不由在心裡佩服,自己這麼一點小愛好,這些人不把她的資料查爛了不開心是吧?
不過她看到車瑞陽的樣子,突然明白了那個胡燕果對着他就犯花癡的原因了。
車瑞陽一臉如沐春風般的笑臉,和煦地像一輪冬日裡地暖陽,有些無賴,卻也恰到好處地說:“你下午應該沒事吧?陪我喝杯咖啡,聊聊天,我就把鑰匙給你。”
南千夏雖然很想對着他攤出手掌,說一句,我下午有事,把鑰匙給我吧。
無奈她不是這樣任性的人,也不想顯得自己沒教養,畢竟現在車瑞陽滿臉笑容,禮貌待她,她也不能伸手打笑臉。
所以她也只能假裝閒適地陪他坐着喝咖啡,順着他的話題,簡單迴應幾句,看上去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敷衍,只是簡單隨意地接話,做出一副好像跟對方挺合得來的樣子。
這是她在賭場裡鍛鍊了很久的技能,隱藏所有情緒,表現出另一個自己。
“剛剛差點認不出你了,額頭怎麼回事?”車瑞陽問她。
“不小心弄的,不過已經好多了。”南千夏的回答,一點也聽不出敷衍。
“上次你救了我妹妹,說好要請你吃飯的,但是太忙了,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今天正巧受真伯伯之託給你帶鑰匙,晚上賞個臉,一起吃頓飯怎麼樣?”車瑞陽說。
南千夏不得不在心裡佩服,真是委婉又讓人無從拒絕的說法啊,太有商人應酬的味道了。
“我猜你應該是個商人。”南千夏淺淺一笑,轉移了話題。
車瑞陽笑了笑,沒有接話,意思就是我等你的回答。
最終南千夏不打算拒絕,也不打算跟車瑞陽耍小心思,他要如何便如何,反正她吃他一頓她也不虧,不過過了今天,她下輩子都不想再跟車瑞陽有多餘的接觸了。
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夾着葡萄乾的棉花糖,雖然外面軟軟甜甜的讓人感覺很好,可是一咬,裡面的葡萄乾跟外面比起來,意外地有些硌牙。
晚上車瑞陽帶南千夏進了一家高級西餐廳,搞得跟小情侶約會似的。
從進門開始,南千夏就有非常不好的預感,然而她跟着車瑞陽剛進門不久,服務生都還沒領着兩人入座,身後又有人推門而入。
南千夏一回頭,就僵在了原地。
是席海辰和楊芙汐。
只見楊芙汐滿臉笑容,好像在跟席海辰說什麼有趣的故事,席海辰臉上也是淡淡的笑,南千夏的視線落在楊芙汐自然而親暱地挽着席海辰胳膊的手。
她的手臂胳膊都很纖細,那雙手更是白淨細嫩,手上帶着的奢侈品簡單大方又,彰顯她不凡的品味,怎麼看都是個養尊處優又有自己獨特個性的大小姐。
南千夏從楊芙汐和席海辰的胳膊手臂上移開視線,一擡眼就對上了席海辰凝視她的雙眼,眼裡透着一種看
到垃圾的嫌惡。
這種嫌惡,像一根打磨地尖利無比的箭,以最大的時速,射向了南千夏,正中紅心。
不過她不明白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不過一切也只是在一晃一瞬間而已,她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A市有這麼小嗎?要不要喝個咖啡吃個飯都碰上他?
就在這時,車瑞陽也回過頭,他看到席海辰的時候一臉驚訝,隨即熟絡地迎上去,跟他寒暄起來。
席海辰熱情地迴應車瑞陽,看上去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南千夏有些驚訝,她是第一次看到席海辰這般虛僞地迎合,說着場面話,故意笑得討巧,印象裡他是個無論對誰都輕浮,怎麼看都有些吊兒郎當的人才對。
而且她對於車瑞陽認識席海辰,還好像很熟的樣子,更加驚訝。
她對於席海辰而言,是怎麼樣一個存在,難道車瑞陽也知道?
席海辰跟車瑞陽交談時的不和諧,讓南千夏隱隱約約感覺到席海辰透出的一絲絲讓人很難察覺的敵意。
車瑞陽一副看到自己弟弟的模樣,而席海辰也表現出看到自己哥哥的模樣,比起車瑞陽,他的表情和神態總讓南千夏覺得有些不夠真實。
很快南千夏就發現,車瑞陽根本不知道自己跟席海辰認識,他把她輕輕拉到自己旁邊,跟席海辰介紹起來:“這是南千夏,之前在商場裡救過我妹妹。千夏,這是席海辰,海辰就像我親弟弟一樣。對了海辰,你也介紹下你身邊這位美女吧?”
楊芙汐抿嘴微微一笑,樣子迷人極了,她輕輕點頭示意,說:“你們好,我是海辰的未婚妻,你們叫我芙汐就可以了。”
轟地一聲,南千夏聽到自己耳朵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未婚妻三個像火紅的烙印,一下子貼在她的心臟上,呲地一聲,冒出白煙和肉被燙熟的味道,留下一個醜陋不堪的傷疤。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淪爲情婦就算了,居然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第三者,她成了自己曾經最不屑的兩種人,情婦和小三。
腦子裡嗡嗡的,她覺得小腿虛地快要站不穩了,她忽然想大笑,多麼荒唐的人生。
在車瑞陽提議四個人一起吃,南千夏幾百個不願意,卻是一語不發。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拿出自己最很狠惡的眼神,深深地看了席海辰一眼,隨即便轉身跟着車瑞陽往餐桌走去。
席海辰真真切切地接收到了南千夏的眼神,嘴角揚起不屑的笑容,坦然地跟在她和車瑞陽身後,帶着把他黏的緊緊的楊芙汐,走到了餐桌邊。
入座後,南千夏說過的話沒有超過十個字,而她再也沒有看席海辰一眼。
車瑞陽一邊非常照顧南千夏,問她合不合胃口,要不要加點菜,一邊跟席海辰和楊芙汐聊着天。
說起席海辰和楊芙汐訂婚和結婚分別在什麼時候,聽到日期離現在有些時日,不過也不會太遠,最重要的是訂婚到結婚完全沒超過三年。
也就是說,南千夏很快就要成爲有婦之夫的情婦了,這隻會讓她的處境更加不堪。
南千夏一句話也
沒有插,他們的談話一句一句,紮紮實實地落在她耳朵裡,她也全當沒聽到,彷彿是個聾子,只管自己吃好喝好,把對面的席海辰和楊芙汐完全當成了空氣。
直到車瑞陽說起席海辰跟楊芙汐要打算生男孩還是生女孩的時候,南千夏放下了手中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對着車瑞陽微微一笑,說:“不好意思,我去個洗手間。”
她的樣子再自然不過了,只是自然過頭了,好像餐桌上只有她跟車瑞陽兩個人一般。
席海辰看着她乖巧的笑容,心頭突然竄起火苗來,在她離座不久後,他跟車瑞陽小聊了幾句後,也用了要去洗手間的藉口,離開了餐桌。
女士洗手間裡,南千夏在洗手池前洗了一把臉,想要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沒想到突然一個一米八多的身影靠近了她,把她嚇了一跳。
在女士洗手間裡,是很難看到有一米八多的個子的人,她一時間也沒有想到席海辰會直接衝進女士洗手間裡,擡起頭看到是他的時候,受了不小的驚嚇。
“男士洗手間在隔壁!”南千夏說着,就回過了身子,繼續在洗手池前用水拍臉。
席海辰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扯着南千夏一下子就閃進了隔間裡。
南千夏想要大喊,外面傳來的女聲,讓她捂住了自己差點喊出聲的嘴巴。
“怎麼連水都不關啊。”
“那些個有錢人,根本不知道節約是什麼。”
聽上去是兩個結伴來洗手間的女顧客,有一個進了隔壁的隔間,有一個在南千夏和席海辰躲着的隔間前停了一會,看到門上顯示紅色的標識,才進了旁邊一格。
然後他們倆就這樣一左一右被夾在了中間的隔間。
南千夏覺得自己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她放下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氣勢洶洶地狠狠瞪着席海辰,一個字都不敢說,用眼神質問他“你瘋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要她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左右兩邊的隔間都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
席海辰看着南千夏兇狠地像只老虎,實際上卻沒有多大的殺傷力,想起她剛剛對車瑞陽笑得像含了蜜,忽然起了惡作劇的心,一把捏住了南千夏下頜,吻了上去。
南千夏用手拼命地去推席海辰,動作卻沒敢太大,生怕讓隔壁隔間的人聽到了什麼。
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來,那兩個女顧客才洗完手離開了洗手間,南千夏卯足了勁狠狠一把將席海辰推像了隔板,他健壯的身子砸在門板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你也講點場合好不好?到底是有多變態要聽着別人小便聲接吻啊!而且你未婚妻就在外面,我該說你膽大好還是下賤好?”南千夏擦着嘴巴,瞪着席海辰氣呼呼地說,屈辱感太強烈了。
“你不覺得很刺激嗎?”席海辰理了理胸前被南千夏弄皺的衣服,幽幽地說。
“啊,我還一直納悶你花一百億買我的目的是什麼呢,現在我知道了,原來就是爲了刺激兩個字。可是一百億什麼刺激買不到,非要在我身上找?”南千夏已經不準備再藏着掖着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