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灝俊冷冷地望着電腦裡那一張張瘋狂的圖片,眼裡迸發出殺人的怒火,憤怒亦如一頭野獸攫住了他的身和心。
皇甫灝俊打來電話的時候,安悠然正在發呆,到現在她也沒弄清楚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唯一確定的是她和秦霄沒有發生關係,畢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身上依舊穿着昨晚的衣衫,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翻雲覆雨後的痕跡和不適。
雖然她和秦霄沒有發生任何事,可是,一想到在她昏睡過去之前她對他的所作所爲,她便羞得恨不得鑽地洞。
是而這些天秦霄打電話來,她都不接。
“安姐,電話!”魏雪好意地提醒道。
“不用管!”安悠然看都不看地道,這時候除了秦霄是不會再有任何人打來的,可是,接了又能說什麼呢?安悠然想在自己還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時候,她還是最好不要接他的電話吧。
一連給安悠然打了十二個電話,安悠然都沒有接,皇甫灝俊眼裡如海嘯席捲而來的怒火終於被冰冷所取代,他冷冷地瞪着手機,聽着耳朵裡再一次傳來的忙音,眼神幽深,他知道他的耐性終於用完了。
他飛快地在手機上寫了個信息:離開劇組,今晚就回來住,若是不回來,契約作廢。
…………
安悠然躺在牀上打開手機的時候,嚇了一跳,一條短信和十二個未接電話,都是皇甫灝俊的,她望着那條短信,眉頭皺了起來。然後,按了刪除鍵,倒頭睡覺。
晨曦的光芒照進來的時候,皇甫灝俊依舊如一尊雕塑般坐在客廳的沙發裡,他眼神幽黑,看不清眸中的神采,可是緊繃的面部線條無意間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安悠然,既然你自己不要這個臺階,那麼,就讓你來求我好了!”他對着沒有人氣的客廳冷冷地道,然後,機械地按了沙發旁的電話。
“導演,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在林科誠第一百次ng她自覺演的十分到位的場景時,安悠然終於發怒了。
先是戲份被刪,她忍;接着是,劇組裡所有人都躲着她,在背後說她是非,她照樣忍;再然後是,導演不斷地找茬,她依舊忍。
“忍,忍,忍……”她不斷地對自己說,“要麼忍,要麼殘忍!女人就該對自己殘忍點!”
可是,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任何好脾氣的人都有發威的時候,更何況,安悠然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欺負的人,於是,在林科誠第一百次ng她的時候,她終於河東獅子吼了。
然而,面對她的憤怒,林科誠只是四兩撥千斤地冷哼道:“還沒成大腕呢,倒是有大腕脾氣了,你不想演,那就換別人。下一場,準備!”
“你……”安悠然氣急,憤怒地拂袖而去,此刻,已經是傍晚。
她就那般沒有目的地走在喧囂的街頭,心中委屈,卻無處發泄,恰逢此時,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機械地拿起,按了接聽鍵,不待對方發問,便道:“魏雪,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想要一個人出來走走!”
對方愣了愣,隨即道:“悠然,是我,秦霄。”
“……”
“你先在那,等我一分鐘!”
“……”安悠然愣愣地站在那裡,失神了一會,然後又如行屍走肉般往前前行。
往前的步伐,忽然被拉住,下一秒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緊接着是鋪天蓋地的怒罵聲:“你這笨蛋,不想活了嗎?”
擡頭,看到一張焦急的臉,忽然笑了,緊接着又哭了。
“傻瓜,哭什麼?”拉住她的人也蹲了下來,輕輕地拍着她的肩。
她卻哭得更兇了,人來人往的街頭,她不顧形象地大哭着,他靜靜地蹲在她的身邊,陪着她一起面對風風雨雨。
哭了好久,安悠然才從自己的悲傷中回過神來,哽咽道:“秦霄,我也快和你一樣了!”
“呃……”
“被封殺!”
“笨蛋!”他猛地敲了下她的小腦袋,“那就當放假好了,哭什麼?”
“我難過。”
“那就哭吧。”
皇甫灝俊冷冷地看着那些照片——女子在街頭痛哭、男子溫柔地給她一個擁抱;一邊笑着一邊走進超市;擁擠而來的人羣裡,男子將女子擁到了懷裡,細心地呵護着……
他憤怒地站了起來,用力地將那臺電腦扔到了地上,隨即來回跺起步來,心裡異常憤怒,還有一絲不安。
來回數回之後,他忽然停了下來,嘴角勾起狠厲的弧度。
“安悠然,你若是再不回來,那麼就給我去伺候別人去!”冷戰這麼多天,就接到對方這麼一個電話,安悠然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大聲,很瘋狂,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秦霄回到包間的時候,就見安悠然在那裡哭泣,蹙了蹙眉,然後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溫柔地道:“再哭,就變成大花臉了!”
“你幹嘛這麼早回來呀?”安悠然耍賴,拍了拍秦霄的肩。
“好,奴才錯了,還請悠然公主原諒!”秦霄學着電視上那些公公太監們的聲音,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道。
然而這一次,安悠然沒有笑,她只是望着他,一臉感激地道:“秦霄,謝謝你!”
“謝什麼?”秦霄不自在地別過頭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望着漆黑一片的別墅,皇甫灝俊的車就那般停在了門前,你終究沒有回來,那麼,就別怪我了。
安悠然在即將踏進片場的時候,忽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她剛想大呼,一個黑衣人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不帶任何表情地道:“你已經被人送給我們主人了!”
聞言,她眼裡一片驚恐,被捂住的嘴角不斷髮出嗚咽聲,雙手胡亂地在黑衣人的身上抓着,雙腿不停地揮舞着、掙扎着,可是,這個男人的力氣很大,她所有的反抗掙扎猶如泥土入了大海,沒有任何的作用。
就算是雙腿和雙手都被綁着,在那些人擡她走上陳舊的木地板的時候,她的身體仍處於反抗中,不斷地扭動着。直到她被那些人丟到木質地板上的時候,她才停止了反抗,望着那些人將門關閉,然後屋內一片黑暗。
她驚恐地環視四周,可是,四周一片黑暗,她什麼都看不到。被束縛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着,四周傳來一聲又一聲很悶的聲音,恐懼在黑暗裡慢慢地擴散,黑暗中她彷彿看到無數張齜牙咧嘴的臉在對她咆哮,她很想大喊大叫發泄這種恐懼,可是,她被堵起來的嘴只能發出痛苦的低咽聲。
“你來了?”如混合金屬般生硬而沙啞的聲音在房間從房間四處傳來。
“你是人還是鬼?”她驚恐地問着,可是發出的只是嗚咽聲。
“你是想問我是人是鬼嗎?”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粗糙的手隔着襪子摸着她的腳,不是一下一下的摸,而是緊貼着皮膚、不離開皮膚的那種摸。
一瞬間巨大的恐懼緊緊地攫住了她,她不敢動、不敢喊,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就那麼僵硬地坐在哪裡,四周很悶的聲音在這一刻變成蚊子的嗡嗡聲,在腦中盤桓。
這一刻,安悠然真的被嚇傻了,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但是卻一動不能動,就像真實的夢,你做過夢嗎?夢中你被什麼追殺,明明知道是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就是安悠然這一刻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可是,奇怪的是,她的腦袋竟異常地清晰起來,甚至她的感官在這一刻都變得敏感起來。
她清晰地感覺那雙粗糙的彷彿帶着刺球手套的手隔着她的牛仔褲順着她的腳,摸到她的小腿,大腿,最後在腰間停了下來。
牛仔褲拉鍊被滑下的聲音在這黑暗的空間裡異常地響亮,她流着淚,拼命地搖着頭,身體再一次瘋狂地扭動起來,可是,沒有用,她如木偶般被他托住了臀,然後,一個用力,她身上的牛仔褲被用力扯到了腿跟處,卻因爲被緊綁着的雙腿,而停留在那裡。
黑暗中,她感到那人有片刻的遲疑,可是,緊接着,一個重重的東西壓到了她的身上,她驚恐地掙扎起來,然而身上的重物哪裡肯讓她移動分毫。她被人鉗制住,無法掙扎,只能任由身上的人爲所欲爲。
屈辱、憤怒和恐懼在這一瞬間緊緊地抓住她,她想大喊大罵,可最後都被那堵住的布條過濾成不知是歡愉還是乞求的呻吟聲。
身體在慢慢地沉淪,眼裡的掙扎、恐懼卻越來越盛。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她在心裡吶喊着,乞求着,然而,身上的男子並沒有聽到她的乞求和吶喊,屈辱、無能和憤怒燃燒着她整個胸腔……
當那細細密密的吻落到她的身上時,所有的屈辱、憤怒和恐懼在一瞬間化成了濃濃的恨意。
淚水在黑暗中肆虐,心慢慢地沉到了谷底,連自己嘴上的布條什麼時候被解開都不知道。
心裡彷彿有個巨大的洞,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大。
當那帶着惡意玩弄的佔有在她身體裡橫行的時候,她沙啞着聲音歇斯底里地恨恨喊道:“皇甫灝俊,我恨你!恨你!”
身上逞着獸慾的男人有一瞬間的呆滯,但接着是越發兇猛和發泄的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