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雲熠正停在窗外被一家丁抓着手臂,一臉驚慌,看到餘太守出來,上前問道,“大人,你們方纔說抓走的女子是誰?是不是二白,你們將她怎麼了?”
餘太守臉色沉下來,問道,“你都聽到了?”
雲熠面色一白,猛然想起他們方纔談到君燁和攝政王的事,餘太守分明是已經投靠叛軍。
他心中慌亂,後退幾步,忙往外走。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餘太守怒喝道。
幾個家丁上前,頓時將雲熠抓住,他本就是個書生,那些家丁人高馬壯,幾下便被壓在地上掙扎不得。
餘太守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妍兒喜歡,本想多留你幾日,是你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老夫了!”
說罷冷聲吩咐道,“帶下去!”
“是!”
幾個家丁壓着雲熠往外走。
“放開我,我沒犯罪,你不能濫用私刑!”雲熠高聲大喊。
餘妍兒聞聲走過來,看到雲熠被抓走,撅着嘴嗔聲道,“爹,我還沒玩夠呢,你怎麼把他抓起來了?”
餘太守摸了摸餘妍兒的手背,眯眼哄道,“不過是個男人,妍兒要多少有多少,再物色一個就是!”
“可是現在女兒還喜歡他呢,爹,你把他放了吧!”餘妍兒撒嬌的道。
“乖女兒,聽話!”
“不放也行,但爹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就是!”
“我要那個君燁!”
餘太守嘿嘿一笑,摟着她往屋裡走,“行,都依你,再過兩日,隨便你處置!”
餘妍兒這才眉開眼笑,想着君燁的挺拔的身姿,臉上頓時一副動情的模樣,身子一軟,靠在餘太守的身上。
雲熠一直被壓着進了地牢,然後走到最裡面的牢籠裡,被人往裡面一推,隨即砰的的一聲將鐵門關上。
地牢裡散發着一股腐臭,只在牆角里掛着一盞油燈,燈火昏暗,模糊不清。
雲熠跌倒在地上,不知壓在什麼人腿上,忙往後一退,謙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地上的人似被弄醒了,起身看着他,聲音嘶啞的道,“沒事兒,兄臺是剛剛被關進來的?”
雲熠適應了牢籠裡的黑暗,藉着幽暗的燈火,纔看清這牢籠裡關了七八個人,一個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此時全部被吵醒,坐了起來。
雲熠靠邊倚坐在鐵欄上,臉色虛白,“是,我是太守大人的女婿,等下妍兒就會來救我出去!”
牢籠裡立刻發出一陣笑聲,那笑聲嘲諷,淒涼,說不出的怪異,在黑夜中的地牢裡,聽上去毛骨悚然。
最先和雲熠說話那人坐在他身邊,哂笑道,“兄臺猜猜我們都是什麼人?”
雲熠這才仔細打量牢籠裡的人,只見這些人瘦骨嶙峋,目光呆滯,有的似是書生,有的似是劍客,但是細看下,發現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長相英俊。
心裡隱隱有了一個念頭,讓雲熠從腳底生寒,“你、你們、”
“對,我們都是餘太守的姑爺!”
雲熠被一個晴天霹靂,臉色慘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兄臺是如何做了餘太守的女婿的?”那人又問道。
雲熠也不隱瞞了,急忙道,“鄙人是從香蘇而來,三個月前遊歷到這裡,在一個酒樓吃飯時,碰到餘妍兒和她的丫鬟。她說她是太守之女,這磐石最歡迎有學識的讀書人,要與我結實。之後連接兩日,她都上門拜訪!”
初到磐石就得太守之女這樣看中和關照,雲熠自然也有些受寵若驚,謙和有禮應對。
“結果到了第三日,她帶了酒菜,要與我同飲,我推辭不過,便喝了兩杯,再醒來、醒的時候,我、”
雲熠臉上一紅,說不下去了。
“醒來後,發現你們兩人赤身**的躺在牀上,她說你喝醉後輕薄了她是不是?”
雲熠倏然擡頭,“你如何知道?”
“因爲我們也都是這樣做了餘家的女婿,等餘妍兒膩了,又有了新的男人,就把我們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自生自滅!”
“啊?”雲熠驚愕的叫了一聲。
“這個餘妍兒天生淫蕩,平日裡在街上閒逛,看到哪個男人長的好看,就上去搭訕,若男人主動上鉤便被她領回去,若是男人沒上鉤,就會像對付你那樣用酒迷暈了,生米做成熟飯後,要求你負責,然後就變成了他們餘家的女婿,而且,很多男人已經死在了她手上!”
聽完這一切,雲熠臉色灰白,一副驚愣的表情,“那,餘太守知道嗎?”
“哼!”那人冷笑一聲,“女兒經常帶男人回去,他怎麼會不知道,不僅知道,還會慫恿,而且,她那個朱棒子乾哥哥也和她關係不清不楚,他們家就是一個大淫窩!”
雲熠呆坐在地上,一時竟無法相信這樣的真相。
其實他當時同意娶餘妍兒,的確是迫不得已,後來兩人定親,餘妍兒經常晚上要留在他房裡,他那時便覺得這女子有些輕挑。
只是他不曾走,是因爲他也些私心。
他心裡一直愛慕二白,可是二白卻喜歡上了君燁,在香蘇時即便是做丫鬟也要留在別苑伺候君燁,這讓他很痛苦,也錯認爲,男人只有有權勢,纔會讓女子喜歡。
所以他這幾年,四處遊歷,便是想得到做官的賞識和提拔,突然間遇到餘妍兒,並且和她定親,也不過是看中了她是太守的女兒。
但是他住進了太守府以後,發現自己並不適合阿諛奉承,也不得餘太守喜歡,這讓他更加的壓抑痛苦。
就在這個時候,他在磐石竟然遇到了二白。
二白的出現讓他更加羞愧,他甚至想過,二白如果跟他走,他願意帶着她一起回香蘇。
可後來,君燁那句二白是他的夫人,又打消了他所有的念頭。
正當他躊躇無措時,夜裡無法安眠,出門溜達,才偷聽到餘太守抓了二白的事。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二白有沒有危險?
聽餘太守和屬下談話,君燁被被人害了,那二白怎麼辦?
“兄臺,既然進了這裡,輕易出不去了,這大半夜的,想多了也沒用,還是睡吧!”那人勸了雲熠一句,又躺了下去。
其他人也紛紛躺下,似是對這種事已經習慣和麻木。
雲熠如何睡的着,起身走到鐵欄前,晃了晃鐵索,探頭向地牢的甬道里張望,只看到一片無盡的黑暗和死寂,連個獄卒都看不到。
二白在君澈房中呆了一日,次日,君冥烈不知從哪聽到君澈一連兩日不出屋,以爲出了什麼事,派人來叫他過去。
君澈一聽他爹喊他,還不知道爲了什麼事,腦門就出了一層冷汗。
“你爹是猛獸啊,把你嚇的尿褲子!”二白磕着瓜子道。
“誰尿褲子了?”君澈心虛的反駁了一句,交代道,“你別出去,我一會就回來!”
“知道啊,我又不像你一樣缺心眼!”
君澈一噎,一甩袖子,開門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不忘交代門口的小廝,“誰來也不許進去!”
“少爺放心!”兩個小廝忙點頭應是。
君澈走了沒有一盞茶的功夫,一丫鬟模樣打扮的女子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過來。
上了臺階,推門就要進去。
兩個小廝忙攔下,“雯姑娘,少爺交代,沒他的允許,誰都不能進!”
“大膽,不長眼的東西,知道我是誰嗎?”
女子趾高氣昂的問道。
女子是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長的頗有幾分姿色,來了磐石後,君澈身邊沒帶侍妾,二夫人便將她賞給了君澈。
被君澈睡了一晚,女子便覺得自己已經高人一等,已經不在是丫鬟,以後就是這府裡的主子。
“下的們當然知道,雯姑娘是少爺的人!”小廝們賠笑道。
“知道還敢攔我?我是奉二夫人之命,來給少爺送蔘湯的,這湯要是涼了,我讓夫人收拾你們!”女子威脅道。
二夫人也是見君澈連日沒出門,覺得奇怪,一是讓丫鬟來送湯,二也是看看君澈怎麼了。
“這、這,小的們不能不聽少爺的話,也不能不聽夫人的話,這實在是讓小的們爲難啊,再說,少爺也沒在房裡啊!”
“少爺去哪了?”
“少爺方纔被老爺叫去了!”
叫雯兒的丫鬟暗暗點頭,轉着眼睛笑道,“你們讓我進去,我把湯放下,到了二夫人那裡我也好交差,等少爺回來,你就說這湯是你們放進去的,少爺又不知道,就不會罰你們了!”
“這、”小廝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那您快點出來,別等少爺回來了發火,咱們都跟着倒黴!”
雯兒哼了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外室裡沒人,女子放下食盒,悄聲往內室走。
一掀簾帳,和矮榻上的女子正看個對臉。
雯兒咬牙冷哼一聲,“我就說少爺怎麼不出屋了,屋子裡果然藏了個女人!”
二白坐在矮榻上,正在小几上描字帖靜心,擡眸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她身上穿着丫鬟的衣服,雯兒理所當然的把她當成了院子裡的下人,問道,“你是哪個院子的下人,我怎麼沒見過你?你爬上少爺的牀,夫人可知道?”
二白眉頭一皺,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女子眼睛一轉,晃着腦袋,得意的道,“我是夫人派來服侍少爺的!”
“哦!”二白瞭然的點頭,隨即嘆道,“君澈這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簡直飢不擇食啊!”
“你什麼意思?”女子猛然瞪大了眼,一掌拍在小几上,頭上步搖一陣晃動,叮咚作響。
二白手中的筆一滑,頓時落下重重的一瞥,二白拿起來看了看,只好又重新拿了一張宣紙。
見二白這樣無視,女子越發生氣,冷笑道,“好,仗着少爺喜歡就囂張,你這樣的狐媚子我見的多了,下場也沒有一個好的!我現在就去稟告夫人,讓夫人來收拾你!”
“別!”二白突然喊住她,認真的道,“你要是喊來夫人,我可就麻煩了!”
女子扁嘴笑了一聲,“怎麼,知道怕了!”
二白點了點頭,“你不就是想上君澈的牀嗎,那我幫你還不行?”
女子狐疑的看着她,“你幫我?你怎麼幫我?”
“你躺到牀上去,等下君澈來了,我把他騙上牀,牀帳一放,不就成了!”二白道。
女子沒想到二白這樣直接了當,卻忍不住心動,“這樣、這樣行嗎?”
“當然行,最好衣服都脫了,你知道君澈那個德行,馬上就能獸性大發!”
女子瞪大了眼,呆呆的看着二白,“你、你怎麼敢這樣說少爺?”
“你就說想不想他睡你?”二白有些不耐煩的道。
女子臉上一紅,輕咳了一聲,聲若蚊訥,“當然、當然想!”
“那快點去啊!”二白催促道。
女子一時智商不在線,被二白一忽悠,真的往牀上走去,一掀牀帳回頭又問道,“那、那你去哪?”
二白歪頭看過來,“我哪裡也不去啊!”
女子,“……。”
放下牀帳,女子上了牀,然後一陣脫衣服的窸窣聲響,二白看了一眼,女子連肚兜都脫了。
二白繼續寫字。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女子躺不住了,探出頭來,嬌羞問道,“少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二白回頭,語重心長的道,“年輕人想成事就要有耐力,安心等着!”
“哦!”女子訥訥應了一聲,又躺回去了。
她剛把牀帳放下,就聽外面似傳來說話的聲音,君澈一推門,大步走了進來,神色有些慌張,在看到安靜寫字的二白時頓時一愣,道,“外面下人說我娘派人過來了,她沒爲難你?”
二白搖頭,淨白的小臉上一雙桃花眼炯澈認真,“沒有啊,挺聽話的!”
聽話?
君澈一怔,四處看了看,疑惑的問道,“人呢?”
二白用手中的毛筆一指大牀,“牀上等着你呢!”
君澈更加納悶,在牀上、等着他?
走到牀邊,一撩牀帳,似被驚嚇到了一般,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紅,幾番變化。
牀上的女子一絲不掛的平躺在錦被上,聽到君澈說話已經很緊張,此時見他突然過來,頓時臉上一紅,嬌羞的咬着下脣,拉過錦被蓋上,半遮半漏,柔媚道,“雯兒見過少爺!”
想到二白就在身後,君澈臉色漲紅,恨不得一腳將牀上的女人踢下去。
錦二白,她真是好本事!
二白見兩人都不動,轉頭問道,“你是快活一下再捆了她,還是現在動手?”
牀上的女子一怔,“少爺,她什麼意思?”
君澈咬了咬牙,沒有回答女子的話,只對着二白道,“本少覺得還是殺了更好!”
女子這次聽懂了,猛的倒吸了口氣,臉色變的慘白。
“不好!”二白搖頭,“若是殺了,死屍運不出去,藏在這裡若是臭了怎麼辦?難道拿鹽醃起來?”
兩人自顧說着殺人的法子,那邊牀上女子兩眼發直,已經快嚇暈過去,忙跪在牀上,頭砰砰磕在牀沿上,“少爺,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隨便進您的屋子了,少爺饒命!”
“別嚇唬她了!”二白挑眉道。
君澈拿起掉在地上的肚兜,對着女子道,“不殺也行,但這幾日你就呆在這裡吧,別用本少動手,將自己捆了吧!”
女子淚流滿面,連連點頭,“是、是,奴婢這就把自己捆了!”
女子穿上衣服,手忙腳亂的開始找繩子,然後先將自己的雙腳捆了,只是腳好捆,捆自己的手就費力了些。
片刻後,女子手腳都捆好,聽話的靠在牆邊上,君澈拿了一塊破布堵了她的嘴,然後開門出去吩咐道,
“跟夫人去說,這個丫鬟本少留下了,不回去了!”
“是、是,小人馬上就去!”
回到屋子裡,二白依舊坐在那,托腮道,“其實你可以色誘的,何必這麼暴力?”
君澈臉上一紅,訥聲道,“二白,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好色!”
二白“噗嗤”笑了一聲,“我信,可是被你睡過的那些姑娘不信!”
君澈嘆了一聲,坐在矮榻上,拿起二白寫的字端詳,脣角揚起,心情似極好。
“君二、”二白神色一凜,擡頭問道,“外面可有君燁的消息。”
君澈搖了搖頭,“沒聽到,我剛纔在我父親書房裡,也沒聽到任何關於大哥的事。”
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二白心頭卻有些慌,爲什麼君燁一直沒有派人來找她?
崇州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這兩日留意些,一有我大哥的消息,馬上告訴你!”君澈道。
二白點了點頭,“好!”
二白在君澈房間裡修養了兩日,力氣漸漸恢復,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而後院中的女子也沒有被人發現是假的。
那日君澈將她放進去的時候,給她餵了迷藥,足夠她睡幾日的了。
每次去送飯的人,只過去喊了一聲吃飯了,便將飯菜自小門裡放下,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人。
所以沒有發現裡面的人是假的也不奇怪。
這日午後君澈匆匆進門,手中拿着一個黑紗斗笠,急聲道,“我父親出門了,我現在就送你出城!”
二白看着他手裡的斗笠,笑道,“你要我戴上這個掩人耳目?”
“對,快點戴上!”
二白無語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傻,戴上這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更惹別人注意!”
君澈一愣,“你說的對!”
二白將頭髮散開,改成丫鬟的樣式,她本來又穿的丫鬟的衣服,看上去就像個君澈身邊俊俏的小丫鬟。
又讓君澈拿了薑汁和煤灰來,塗黃了臉,塗粗了眉毛,順便在脣邊上又用毛筆點了幾個黑痦子。
君澈看着她直笑,“你要是長成這模樣,本少肯定不會救你!”
二白瞥他一眼,“膚淺!”
回頭滿意的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道,“可以了,走吧!”
“本少覺得這樣更容易露餡,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本少好色,身邊不可能帶一個這麼醜的丫鬟!”君澈認真的道。
“別廢話,趕緊走!”二白推着他往外走,突然又回身看着角落裡被捆在那的女子問道,“她怎麼辦?”
“別管她,本少自有辦法!”
君澈帶着二白出了小院,一路往大門外走。
大門的守衛,見君澈要出去,攔住道,“少爺,大人不在府內,交代過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少爺還是等大人回來後再出門吧!”
“放肆!”君澈一腳踹在那守衛守衛身上,一副紈絝子弟囂張的神情,“本少爺出門,你一個奴才也敢攔着,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兩個守衛撲通跪在地上,“少爺饒命,小人也是聽命辦事,少爺不要讓小人們爲難!”
“本少偏要你們爲難,今天本少一定是要出門的,你們看着辦!”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只得讓開,“外面現在很亂,您還是帶着幾個隨從比較安全!”
“不帶、不帶,本少不願讓人跟着。”
“那少爺您快去快回,自己小心!”
“這還差不多!”君澈冷哼一聲,對着跟在身後一身丫鬟打扮的二白喊道,“醜丫,趕緊跟上!”
醜丫?
二白咬了咬牙,“是!”
兩人出了府院,上了馬車一路上長街上行去。
聽不到街上有人聲,二白掀開車簾,只見大白日的,街上一個行人也不見,街道兩側的店鋪家家關着門。
就算在打仗,也不至於如此啊,二白想起進城那日也是這般的安靜,心裡越發的疑惑。
“怎麼着磐石城裡一個百姓也不見?”
君澈也撩開簾子看了看,皺眉道,“我也不清楚,這段時日我爹不讓我出門,我也沒上過街。”
馬車行到城門處,只見城門關閉,重重侍衛把手,根本出不去。
“這怎麼辦?”君澈焦急道。
“我們在城裡轉一圈看看!”二白道。
“好!”
車伕調轉馬頭,向着城中的方向行去。
一路過去,街上行人稀少,店鋪緊閉,偶然碰到一兩個沒關門的鋪子也只開了一道門縫,有人進去,又趕緊關上。
整個磐石一片死氣沉沉,像是戰亂之後被屠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