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遇找出來,手裡還提着一罈酒,見二白臉色難看,忙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何事,怎麼突然跑出來?”
剛纔還好好的,不過眨眼的工夫,他再回來人就不見了。
二白臉色透白,咬着下脣,緩緩搖頭,淡聲道,“不想玩了,我想回去。”
她穿着男子的衣衫,墨發高束,容貌俊秀,此時半低着頭,黑密的長睫輕顫,說不出的柔弱嬌憐。
慕容遇心口發軟,立刻道,“好、好,我送你回家。”
坐在馬車上,二白一路不語,慕容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了幾次也問不出來,看着二白這個樣子只覺得胸口也跟着煩悶起來。
馬車路過臨江閣後面的巷子時,突然停了下來。
慕容遇唰的一聲將車簾撩開,沒好氣的問道,“怎麼回事?”
坐在前面的小廝忙回道,“回世子爺,前面有輛馬車堵在那,過不去了!”
“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讓他趕緊滾。”慕容遇不耐的喊了一聲。
“是,是,奴才這就去查看!”
見慕容遇心情不好,小廝立刻跳下馬車,小跑着往前去了。
很又跑回來回覆道,“是明碩郡主的馬車。”
“明碩?”
慕容遇眯冷哼一聲,打開車門走出去,笑聲道,“本世子當誰這麼大膽子,敢攔本世子的馬車,原來是明碩郡主。”
對面車門打開,明碩探出身來,故意驚訝道,“慕容世子?”
說罷展顏一笑,“真是抱歉,本郡主的丫鬟去買胭脂了,等一下才能回來,勞煩世子稍等片刻。”
“讓本世子等着?”慕容遇俊秀的臉上掛着邪痞的笑,“郡主好大的口氣!”
說罷,他縱身躍上馬車,對着車伕冷聲吩咐道,“直接衝過去!”
“你!”明碩臉色一白,冷冷的和慕容遇咬牙對視。
“別!慕容世子別生氣!”藍玉臣從馬車裡出來,對着慕容遇彎身一揖,不急不緩的道,“下官見過慕容世子,下官這便讓郡主趕車離開,不敢阻攔世子車駕!”
慕容遇居高臨下,冷冷瞥着他,“本世子耐心可不多。”
明碩臉色不虞的往他車內瞄了一眼,突然目光頓住,細眸緩緩眯起,從馬車上走下來,展顏笑道,“我當世子爲何這般急呢?原來車裡藏着佳人呢!怎麼,錦姑娘坐了慕容世子的車連架子也跟着大了,見了本郡主竟也不下車!”
二白淡淡掃她一眼,臉色沉淡,又閉上眼睛。
藍玉臣也看到二白,眉心一蹙,似十分不解,他一直似乎都不明白二白爲何同君燁和慕容遇這樣親近?
慕容遇對於三人之間的糾葛也瞭解一下,見二白不願理他們,立刻沉了臉道,“二白今日是本世子的客人,和你們無關,明碩,趕緊讓你的人讓開!”
“怎麼會無關?”明碩笑哼一聲,走到中間,挑釁的看向二白,“前日約錦姑娘見面,結果錦姑娘讓我和玉臣白白等了半日,我還道錦姑娘爲何失約,原來是又攀上了慕容世子這個高枝!”
說罷她冷嗤一聲,“前有大司馬,後有慕容世子,錦姑娘真是使的好手段,恐怕連娼館的那些女子也自愧不如。”
“明碩!”
“郡主!”
慕容遇和藍玉臣同時出口喊了一聲。
明碩看見二白便覺得胸口不暢,以前還有些所收斂,如今篤定藍玉臣和自己感情已穩,又因上次約二白見面想羞辱她的事沒得逞,越發的按耐不住。
此時聽到藍玉臣對二白仍有維護之意,頓時眉頭一皺,輕瞥他一眼,嗔道,“難道你現在還想護着她?她是個什麼專勾引人的賤胚子,你還看不清楚嗎?你看她穿個男人的衣服,遮掩什麼,明明是心虛!”
“明碩,本世子從不打女人,你別太過分!”慕容遇臉色鐵青,怒喝一聲。
突然他手臂被輕輕拽了拽,回頭卻是二白站在身後,臉色平靜,淡聲道,“我自己解決吧!”
二白下了馬車,突然又回頭有些猶豫的道,“當着這麼多人打架,會有會有些丟人?”
慕容遇冷笑一聲,“無妨,誰若敢嘲笑你,本世子立刻閹了他!”
“嗯,好!”
二白輕輕點了點頭,走到明碩面前,目光純淨,語氣認真的道,“其實,我今天心情不好,本來不想理你!”
明碩挑起眉梢,一臉的驕橫,“你還敢打本郡主不成?”
“的確是有這個想法!”
二白話音一落,眸光突冷,猛然擡腳伸進她雙腿中間,用力的往上一踢,隨即勾腿,向後一退,只聽砰的一聲,明碩毫無準備的向後仰去。
整個動作迅捷狠辣,一氣呵成,並不是什麼高深的功夫,完全憑着巧勁。
明碩雙腿間劇痛,卻不敢去捂,羞恥難當,不曾想二白會用這樣下流的手段,咬牙剛要喝罵,突然身上一沉,二白直接坐了下來,一個巴掌甩下來,打的她腦子一震,隨即拳頭如雨點般的落下來,全部打在她臉上。
嬌貴的明碩郡主慘叫出聲。
二白繃着臉不說話,下手卻一下比一下重!
周圍人更是驚的下巴落在地上,看着一身男子錦袍的女子,騎在他們家郡主身上,精緻的面孔上也不見如何狠絕猙獰,但落下的拳頭卻狠辣,打的明碩毫無招架之力。
藍玉臣何曾見過二白這般“豪放”,怔在那,一時竟愣了。
明碩也沒想到二白真的敢打她,只覺渾身劇痛,恐懼襲來,忍不住破了音的哭喊,“玉臣,救我,救我!”
衆人聞聲紛紛回身,臉色一變剛要上前保護他們郡主,慕容遇突然從馬車上飛身而下,俊秀的臉上掛着邪氣冷然的笑,“誰敢動,本世子現在就要了他的狗命!”
衆人惶恐後退,果然沒人敢再往前一步。
二白心中煩悶,此時全部發泄在了明碩身上,打的她嗚咽哭啼,用手抱着頭,哭喊求饒。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又一輛馬車停在慕容府的車後。
車馬停下,前面趕車的亓炎淡聲道,“公子,前面有人堵了路。”
君燁坐在馬車裡就能聽到女子求救的哭喊聲,透過輕透的車簾淡淡瞥了一眼,見周圍圍着不少人,影影綽綽,見似是一男子跨坐在一女人身上,打的身下女子慘叫痛苦,周圍的人沉默而立,竟無一人上前施救。
不欲多留,男人鳳眸半垂,落在手中的書卷上,淡聲吩咐道,“掉頭,走其他的路。”
亓炎默了一瞬,然後聲音無波的道,“打架的、是錦二白。”
“砰!”
的一聲,車門被推開,男人長腿一邁,大步走了出來。
慕容遇看着臉色沉鬱的男人微微一怔,君燁?
他怎麼也來了?
脣角不由的勾起,今日真是熱鬧了。
君燁看着騎在明碩身上的二白,眉心不可抑制的跳動,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俊臉陰沉,“當街廝打,錦二白,你越發出息了!”
二白猛然仰頭,打了半晌,白嫩的臉上甚至出了一層薄汗,沁着淡粉,格外俏媚。
她看着男人,眼眶突然一紅,冷聲道,“不用你管!”
君燁微微一愣,看着少女似惱恨似委屈的神情,心頭滑過一抹幽暗,她這是氣自己那日奪了她的身子?
給了他,很委屈嗎?
被壓在地上的明碩頭髮散亂,鼻青眼腫,灰頭土臉,嗓子喊啞了,出不了聲,只在那嗚咽。
一個郡主,被人當街打成這樣,大燕開國以來,也是第一次!
君燁掃了明碩一眼,深吸了口氣,俯身攬着女子的腰身把她抱起,一手託着她臀部,一手攬着她的腰身,大步往馬車上走。
邊走邊淡聲吩咐道,“送你們郡主回府,馬上把路讓開!”
藍玉臣驚怔回身,忙去扶明碩起身,眼中心疼,卻又忍不住向二白的方向望去,目光晦暗,失望而不捨。
二白奮力的掙扎,聲音慍怒,“君燁,你放我下去!”
“放開我!”
“君燁,你這個霸道的混蛋!”
男人臉色鐵青,腳步卻穩重,緊緊的抱着懷中的女人,一言不發的往馬車上走。
“慕容遇,救我!”
二白對着慕容遇求救,咬着下脣,長睫上淚珠盈盈欲滴,說不出的委屈。
一想到君燁碰過別的女人,她便難受的全身似都要炸開,抗拒他的聲音,抗拒他的親近,甚至連他身上的冷香都開始感到厭惡。
慕容遇心頭一顫,幾步上前,攔在君燁面前,沉色道,“君少,二白她不願跟你走,你放開她!”
君燁氣息冷漠,只淺淺瞟他一眼,擡步繼續往。
慕容遇眉心一皺,擡手向着他懷裡探去,一手抓向二白,另一隻手掌帶風,驟然向着君燁的肩膀橫掃,凌厲而迅捷,想逼着君燁放手後退。
君燁幽深的長眸波瀾不驚,不避不閃,沒看到他如何出手,手指已經捏住慕容遇的命脈,手腕詭異的一轉,微微碰在他另一隻探向二白的手臂上,隨手一撥,那樣輕描淡寫,慕容遇卻臉色一變,猛然後退幾步,身體撞在馬車上,臉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
一瞬的交手後,君燁仍舊站在原地,抱着二白的手臂紋絲未動。
“慕容遇,你沒事吧?”二白皺眉低呼一聲。
聽見懷中人關切的聲音,君燁臉色又沉了幾分,瞥了一眼慕容遇,淡聲道,“回去修養幾日,暫時不要出門了!”
慕容遇緊咬牙關,兩條手臂似墜了千斤,暗暗運氣想再次出手。
“慕容遇!”
二白突然喊了一聲,“別管我了,他不能把我怎樣,你如果受傷了,以後誰陪我玩?”
君燁最多再訓斥她一頓,她打定主意不理,他還能如何?
慕容遇蒼白的臉上黑眸閃了閃,點頭,“好!”
上了馬車,君燁絲毫沒有把二白放下的意思,一雙鳳眸漆黑如墨,眼尾淺淺的挑着,冷沉而邪魅,淡淡瞟她一眼,對着亓炎吩咐道,“走吧!”
方纔君燁一聲吩咐,明府的馬車立刻啓動,此時已經將路讓了出來。
慕容遇看了看身後的馬車,俊眸幽沉,轉身也上車離開。
馬車內,男人面上波瀾不驚,二白坐在他腿上卻是如坐鍼氈,掙扎着想下去,腰身卻被男人扣的更緊。
“別動!”男人皺眉低斥一聲。
他這兩日本忍就難受,她在磨蹭下去,他怕自己在馬車上就要了她。
二白哪裡知道他齷齪的心思,卻也不再動,垂着頭,一言不發。
“先是藍玉臣,現在又是阿遇,錦二白,你還要招惹誰?”男人薄脣抿着冷嘲,聲音清寒。
二白神情淡漠,“我招惹誰是我自己的事。”
君燁長眸緩緩眯起,捏住二白的下巴,逼迫她擡起頭來,挑眉涼涼問道,“你到底在氣什麼?氣那日我要了你的身子?”
她主動撲上來,事後,還把他當做男妓一樣甩下銀票走人,生氣的本該是他,爲何她的怒火比他還大?
怨他毀了她的清白?
這般不願嗎?
二白嗤笑一聲,“都是成年男女,上個牀又有什麼大不了,大司馬不是應該最清楚?”
君燁臉色鐵青,額頭上漸漸有青筋暴起,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
“沒什麼大不了?錦二白,你給本尊再說一遍!”
二白剛要開口,腰上突然一疼,那疼痛本不厲害,二白卻突然紅了眼眶,裡面的淚水滾滾而落,她咬緊了下脣,猛的轉過頭去。
她纔不要爲了他哭,更不要在他面前示弱。
可是在他面前,似乎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一見她落淚,君燁立刻心軟下來,滿腔火氣消失的無影無蹤,低頭吻了吻她臉上晶瑩的淚珠,薄脣中溢出無奈的嘆息,語氣卻是寵溺,“別哭,到底哪裡不高興,告訴我,嗯?”
二白下脣咬的發白,低聲啜泣。
君燁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只覺胸口空的難受,唯有這樣抱着她,才稍稍緩解。
“二白,我想你了,你呢?有沒有想我?”
二白埋在他懷裡,水濛濛的大眼睛翻了個白眼,
大司馬每日日理萬機,還順便瞟了妓,還有空想她嗎?
呸!
聞聲女子身上的幽香,君燁漸漸心神盪漾,吻在她脖頸上,噬咬、舔舐,炙熱的吻在她胸前雪白的肌膚上徘徊。
二白左右閃躲,不肯讓他親。
兩人便這般你攻我守,互不退讓,一路沒消停。
馬車在司馬府門前停下,君燁抱着女人下了車往府裡走。
二白伏在他肩膀上,一口咬下去,憤聲道,“君燁,放開我,我要回家!”
“君燁,你混蛋!”
“君燁,你強搶民女,我要去衙門告你!”
男人面色陰沉,大步往內院走,一路上不少侍衛下人經過,剛要請安,待看到眼前的情景,頓時愣在那,一臉呆滯。
他們公子肩上扛着的人一身男子衣袍,聲音卻是女子。
這麼多年,上京多少名門小姐擠破頭想進司馬府,他們公子從不心動。
今日竟搶了個女人回來。
原來,他們公子好這口。
“以後你是要做這府裡主母的,不嫌丟人,你就繼續喊下去。”君燁淺淺瞟她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句。
二白一愣,隨即怒道,“呸,誰要做勞什子主母?君燁,你這個自大狂!”
然而她罵完以後,聲音的確小了下來。
君燁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低笑一聲,抱着她進了臥房。
遠遠的,安老管家聽到下人的議論匆匆趕來,卻只來得及看到兩人進房的背影,頓時遭了雷擊一般愣在那。
公子他、抗了個男人進房!
怪不得這麼多年不娶妻,怪不得和女人呆了一夜出來臉色難看,怪不得將他送進去的女人趕了出來,原來、公子他喜歡的是男人!
老管家突然老淚縱橫,痛心疾首,
夫人,老奴對不住您啊!
進了房,君燁將二白扔在牀上,一拂牀帳,覆身上去。
二白頭髮散開,一身男子錦袍,清美中添了幾分俊秀的英氣,躺在牀上,一腳向着男人的雙腿間踹去,趁他閃躲的一瞬,迅速的向着牀下撲去。
男人攬住她腰身,稍一用力便將她勾了回來,壓在她背上,咬牙道,“死丫頭,踹壞了本尊,以後受苦的可是你!”
二白趴在錦被上,奮力的掙扎,只覺無力而委屈。
眼睛漸漸朦朧,她努力忍者不讓眼淚流下來,爲什麼他碰了別的女人還能這樣若無其事?
“身上穿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以後不許和慕容遇混在一起!”君燁看不到她面上的神情,只認爲她鬧脾氣,伸手將她身上男子的衣袍扯了下來。
二白頓時慌張起來,扭頭恨恨的瞪着他,“君燁,我不要你,你不許碰我!”
“不要?”君燁低笑一聲,俯身吻在她耳垂上,笑的惡劣,“等一下,再告訴我要不要?”
牀帳垂下,遮住窗子透進來的光線,賬內幽光閃爍,男人的眼中的也有幽暗漸生。
幾下變將女人身上的中衣扯了下去,趴在深紫色錦被上的少女脊背纖瘦雪白,曲線曼妙,腰間一根細細的桃紅色帶子,越發嫵媚妖嬈。
二白睜大了眼,扭動的更加厲害,細腰翹臀,卻不知落在男人眼裡是如何的性感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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