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館裡的時候,果子正跟着喬伯給花樹剪枝,見二白回來也不理會,嘟着嘴扭過頭去。
喬伯搖頭輕笑了一聲,轉身對着二白溫和笑道,“小姐回來了,果子已經做了蓮子糕,還在暖爐上熱着,快去吃吧!”
二白走過去,歪着頭嬉笑的看着果子,“在路上想着果子做的蓮子糕我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餓的我都走不動了,我想讓果子去給我拿!”
果子冷哼一聲,“小姐出去做事都不帶着奴婢,奴婢還有什麼用,從今天起奴婢就跟着喬伯做花匠,小姐還是再去找個丫鬟伺候您吧!”
看來是真生氣了,否則不會自稱奴婢。
“我可不敢收!”喬伯呵呵笑了兩聲,故意板了臉道,“果子,別耍小孩子脾氣,小姐不帶你自有小姐的理由,聽話!”
喬伯喬媽都是看着二白長大的,果子也跟了二白已經六年,後院只住了他們四人,雖是主僕關係,卻早已情同家人。
“彆氣了,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二白一臉的討好。
果子看她一眼,皺眉嫌棄的道,“你這是穿的什麼衣服?”
二白身上披着君燁的披風,君燁比她高一個頭,披風也長了不少,二白怕拖在地上弄髒了賣不上好價錢,於是一直用兩手提着衣襬,風一吹,身後的披風鼓起,像是佝僂着腰,看上去的確有幾分滑稽。
二白不敢說自己受傷了,否則又是一頓嘮叨,只含糊的道,“別人的,我先去脫了,你把蓮子糕放在亭子裡,等下我去吃!”
果子神色已經緩和,點了點頭,突然又問道,“小姐,你沒帶畫卷去?”
二白往房間走的腳步一頓,懊惱的吹了口氣,對了,她的畫還忘在君府的書房裡,那位爺不知道會不會遷怒之下撕了她的畫。
上次已經毀了四十兩了,這次又是四十兩!
好肉疼!
不過,也許君燁好奇之下會看兩眼,然後越看越喜歡,事就成了呢!
二白很樂觀的不去想這種情況的機率有多大,只彷彿看到四萬兩的銀子馬上就要從天而將,堆在房裡閃花了眼。
次日一早,二白依舊帶着果子去對面去喝豆汁,天氣極好,朝陽初升,絢爛如火
“錦掌櫃早啊!”
“早啊!”
一路上二白笑着同衆人打招呼。
“錦掌櫃!”
突然一箇中年男子自水果攤上跑過來,手中提着一個竹籃,上面蓋着新鮮的葉子,高喊了一聲,跑到二白麪前,憨憨笑道,“給,錦掌櫃,這是給您的,昨日剛來的,我挑了一籃最新鮮的留給您!”
二白細白的手指挑開綠葉子,見裡面是一筐荔枝,鮮紅的果子上還帶着露水,格外誘人。
荔枝生長於嶺南,在香蘇城是個稀罕物,二白挑眉一笑,“果子接着,把銀子給胡大哥!”
“噯!”果子聲音清脆的應了聲,接過竹筐開始掏錢。
胡武卻連連擺手,“使不得,上次我娘子病了需要藥引子,那人蔘還是您給的,分文沒要,我這只是一點心意,您千萬要收了!”
果子看向二白,二白撓了撓頭,“行吧,果子收下,以後咱館裡需要水果都去胡大哥那裡買!”
“奴婢記下了!”果子笑眯眯舉了舉手中的果籃,“那多謝胡大哥了!”
“錦掌櫃的客氣,您已經很照顧我生意了,那我不打擾您了,有需要就過來!”胡武憨笑着點頭說了一句,和二白打了招呼,又回攤位上照顧生意了。
進了茶點鋪,小二端了豆汁肉包上來,二白剛吃兩口就聽身後兩人聊閒話,一人神秘兮兮的道,
“哎呦,竟然會有這種事,在書房裡和丫鬟、、、嘖嘖!”
“堂堂大家公子竟做這種事,無恥下流啊!”
“聽說還是強迫的,把那小丫鬟壓在書案上,把衣服撕了個粉碎…。”
二白一口豆汁差點嗆出來,臉色大變,起身就往外跑,邊跑邊喊道,“果子你給喬媽他們帶早點回去,我有事先走了!”
“小姐、小姐!”
“你去哪兒啊?”
果子驚的站起,急忙追出去喊道。
然而門口行人往來如織,哪裡還有二白的身影。
果子皺着眉返回,小聲嘀咕道,“怎麼了這是?”
讓小二將早點打了包,剛要走,果子又走到剛纔聊天的兩人身邊,客氣的笑聲問道,“敢問兩位大哥,剛纔說的那人是誰啊?”
那兩人驚訝的看着面前嬌俏的小姑娘,又對視了一眼,才怔怔的道,“是東街李掌櫃家的大公子啊,怎麼,小姐認識?”
“不認識、不認識,打擾了!”果子歉笑着退後了幾步,轉身往門外走,心中越發疑惑,東街李掌櫃家的公子?
小姐也不熟啊?怎麼聽到這個這麼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