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現在不過四十多歲,正值壯年,對於權力的控制慾到了一個巔峰期。
他怕自己老去,更怕因爲自己老去而失去自己手裡的權利。
他們正可以藉着皇上的這個心理來對付太子。
莫北霄很快就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借皇上的手來處置太子?”
孟靈湘點點頭,“皇上已經四十多歲,身體和反應能力都在下降,而太子卻正值大好年華,更何況他爲了自己的能坐上那個位子,私底下肯定做了不少功夫,皇上可不管他怎麼想的,太子這些動作可是赤裸裸的在覬覦着他屁股底下的位置。”
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掌握着天底下最強大的權利的男人是不會這樣輕易交出自己手裡的東西的,哪怕是被人覬覦,也像是在他牀邊紮了根針。
“即使太子沒有做,皇上也樂得將這污水潑到太子頭上,藉此打擊他手裡的勢力,同時還能威震朝廷的人,告訴底下的人他還坐在那個位置上,這天下是他的。”
莫北霄心有靈犀的接着孟靈湘的話往下。
“太子在邊關的動作我們大可以說他是在招兵買馬,他要否認只能拿出證據來,那邊關的兵馬被他控制的事情就能浮出水面,邊關是什麼地方,他一個還沒當上皇帝的人都幹把手伸的那麼長,你說皇上要是知道了,該怎麼處罰他?”
孟靈湘狡黠的笑了笑,明明只是個模樣普通的少年模樣卻愣是讓人看出幾分天姿國色。
“在邊關招兵買馬,意圖不軌,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太子是萬萬不敢承擔的,這罪名一扣不僅他這輩子都與那位置無緣,還會連累他的母族,太子一定會說那是我的人馬。”
莫北霄摸了摸下巴,勾起一個笑,“不愧是我的湘兒,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孟靈湘得意的翹了翹鼻尖,反駁他,“誰是你的湘兒,能想出來這樣的辦法自然是因爲我聰明。”
按莫北霄以往的聰明才智,怎麼可能想不到這樣的計策,他不過的因爲太擔心他的兄弟們,纔會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計策。
或者說是不敢輕舉妄動。
正當兩人商量如何不動聲色的讓皇上發現這件事之時,門忽然被打開,一個臉色蠟黃的男人進了門,看到他們兩個男人抱在一起,不禁露出奇怪的表情。
莫北霄很淡定,手不動聲色的壓住正要起身的孟靈湘,對着來人說道:“這位小哥,我弟弟病了,正在發熱,能不能請這位小哥給我們些藥水?”
孟靈湘形容瘦小,這時易容的又是一個嬌小的少年,被精壯的莫北霄抱在懷裡,倒真有幾分可憐。
小哥看了看因爲害羞臉頰通紅的孟靈湘,看起來真的就像在生病,孟靈湘也很識趣的裝作虛弱的模樣。
他有些不耐煩的關上門,拖拉着雙腿往外走,不多時就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大茶壺,還有幾株藥草,放在他們旁邊,這小哥比二柱子他們的態度要好很多,雖然還是不耐煩,但是卻還是願意給他們藥草和茶水。
“村子裡到大夫已經走了,沒什麼藥,我們發熱就嚼一嚼這藥草再灌幾大口茶就好了,接下來就看造化。”小哥說的很平淡,說話的聲音卻很大,“左右你們還是要死的,不過還是讓你們死的舒服點。”
他靠的近了,孟靈湘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放大的瞳孔和佈滿紅血絲的眼白,以及從他身上隱隱約約傳來一股熟悉的味道,和她砸村子裡聞到的一樣。孟靈湘臉色一變,趁小哥沒有發現又趕緊恢復了虛弱的模樣。
小哥離開前想起什麼,“你們的信已經送出去了,三叔說如果到明天傍晚拿不銀子,就送你們上路。”
明明天色還很早,他卻是一副困頓的模樣,雖然聲音很大卻有氣無力的,像是被什麼掏空了身體。
等他離開,孟靈湘趕緊爬起來,“北霄,我知道我在村子裡發現的詭異是什麼了,”不等莫北霄回答她一股腦的往外吐,“這個村子裡的人起碼有一半都在吸毒!”
孟靈湘在村子裡和那個小哥身上聞到的味道正是罌粟的味道,而他和那個婦人出現的瞳孔放大、佈滿紅血絲、臉色蠟黃都是吸毒的徵兆,而小哥明顯吸的比婦人多,小哥已經出現嗜睡但是神經莫名亢奮的徵兆。
村子裡飄着的都是罌粟的味道。
難怪晚上聽不到小孩子的哭聲,恐怕是母親同樣在吸毒餵了奶以後,嬰孩的體內也沾上了毒,這劑量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已經很大了,這村子裡的孩子性命恐怕都有危險。
孟靈湘把她的發現一一的和莫北霄說了,他沉吟了一會兒,“這個村子起碼有幾十戶人家,按你發現來看,這村子裡吸毒的人不在少數,這麼大劑量的毒品他們是從哪裡得的?”
她愣了幾秒才道,“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吸的是什麼,但是他們在吸毒是沒錯了,我明天裝作毒癮發作的模樣從他們手裡套出他們吸的毒,才能斷定他們的毒是怎麼造的還是買的。”
莫北霄嘆了一口氣,“不論是買的還是造的,這樣大劑量的毒品數量一定不少,若是已經流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這地方離邊關很近,若是守護邊疆的戰士們接觸這樣的毒品,還談什麼保家衛國。
發現了這樣的事情,兩人的心情都有些複雜,半響孟靈湘道,“我們上次發現的罌粟是太子手下的產業,難不成這個地方也是太子是手下的地方?”
莫北霄搖搖表示不清楚,“這村子地處偏僻,若不是我在邊關呆了許久,又將這附近的地圖熟背,恐怕我也找不到這村子,若是太子把這個地方當成他藏匿罌粟的地方,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
“我也是迷路才無意間到了這個地方,進了村子就覺得有些怪異。”孟靈湘托腮,她怎麼隨意亂走就到了這樣的地方,莫非她是某個小學生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