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顧四周,大家冷漠的看着孟靈湘,眸子空洞並沒有一點關心的意思。察覺到孟靈湘的目光,甚至還往裡面瑟縮了一下。很顯然希望不要惹火上身。
小姑娘拉着孟靈湘往旁邊坐下,小聲的開口,“姐姐不要和那些人爭吵。那些人可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說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我想家,想念娘和爹,想我的弟弟了。可是我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
孟靈湘有點心疼,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擦掉自己的眼淚,勉強露出笑容,“大家都叫我珍珍。娘說,我是她的珍寶,是最最寶貝的。”
“珍珍,好名字。”孟靈湘點頭。伸手將她的頭髮捋到耳朵後面,“別哭,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正說着話呢,就看到一個粉色衣服的女子氣急敗壞的站起來,不斷的敲門,還一邊大聲呼喊,“你們都給我出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熟悉的聲音,孟靈湘的眸子閃爍,整個人蜷縮起來,隱藏在黑暗中。
“你們這羣土匪!山賊!變態!”辱罵還在繼續,女子甚至還動手踹門。
“嘩啦!”門被推開了。一個彪型大漢氣呼呼的衝進來,擡手就是一巴掌。
粉衣女子被重重的甩在地上,滿身狼狽,捂着自己的臉,嘴角有血跡。不甘心的扭過頭,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眼睛裡全都是淚水,“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郡主!”
沒錯,她就是莫北霄身邊的香兒郡主。
大漢哈哈大笑,臉上的橫肉顫抖,看上去猙獰又可怕,“你知道我是誰嗎?”手裡的匕首亮出來,在她的臉上劃來劃去,“這麼漂亮的小臉蛋要是滑破了,那可如何是好?”
香兒郡主恐懼的往後退了一下,可是大漢伸手一把抓住她的頭髮,目露兇光,“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什麼郡主公主的,到了我們這裡,你就算是天皇老子都必須給我聽話!不然我現在就找人把你的臉刮花!”
香兒郡主嚇得哭起來,“你們這羣瘋子!你們不得好死!”
漢子鬆開她,看着周圍安靜的女子們,滿意又兇狠的開口,“你們最好都給我聽話一點,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香兒郡主趴在地上哭得起勁。從小錦衣玉食的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
“郡主別哭了。”孟靈湘走過去,開口。眸子平靜沒有波瀾。
香兒郡主楞了一下,擡頭,看到孟靈湘的時候先是迷茫,最後從地上爬起來,她自然忍不住孟靈湘,那個時候她臉上有易容。
“怎麼,你是來嘲笑我的嗎?”香兒郡主努力維持着身爲一個郡主應該有的傲氣,她看不起這一羣和她一樣被抓過來的人,“你不過是一介貧民,不要以爲和我一樣就可以高攀了。”
珍珍一聽就不服氣,“既然你是郡主怎麼不見有人來救你?”
香兒郡主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憤怒的走過去,伸手就要打人。從小的生活在那樣的環境下,她從來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孟靈湘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轉。
香兒郡主就疼的叫起來,“你給我鬆開!大膽刁民!你給我鬆開!”
“虎落平陽被犬欺。”孟靈湘笑容不減,但是眼底瀰漫着嘲諷,“郡主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香兒郡主自然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氣得甩開她的手,“你給我等着!到時候霄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
這個時候還可以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沒來由的覺得很刺耳。下意識的皺眉,孟靈湘看着窗外,破舊的柴房,窗戶都事破敗的,月光順着窗戶透進來。
遠處,高山隱藏在雲層中,聳峻迴環。蟲鳴由遠及近。
想起自己和莫北霄說的話,心口隱約的有點疼。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房,心疼的時候心跳會變嗎?
如果莫北霄真的來了,見到自己他會怎麼樣?
問題很多,卻沒有答案。就像是一個人走在山林裡,回頭白茫茫的一片。說不出的孤獨與寂寥。
“什麼霄哥哥,不會就是你的情哥哥吧?”珍珍不屑一顧。
香兒郡主氣得不行,臉漲的通紅,“你給我住嘴!”
“也不知道你的霄哥哥要是知道你原來是這副模樣會不會失望?”孟靈湘轉頭看着香兒郡主,面無表情。
香兒郡主後退了一步,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下就憤怒起來,“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
“郡主,如今我們都被人綁架了。”孟靈湘揉着額頭,很無奈,“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還是你覺得你這樣大吵大鬧的可以引來你的霄哥哥?”
香兒郡主不說話,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淚水。她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事,恐懼加上不甘心充實着自己的心。
最後看着孟靈湘同樣狼狽的模樣,香兒郡主很不甘心的坐在一邊。
珍珍拉着孟靈湘坐下,“姐姐,這個人自從被抓過來就一直說自己是郡主。你可不要管她。”
孟靈湘覺得好笑,“是嗎?外面那些人不相信嗎?”
“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自然不會在意。他們說了不管真的假的,抓都抓了。”珍珍壓低了聲音。
皺眉,孟靈湘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算是不要命的人,也不會這麼大搖大擺,抓了郡主還絲毫不在意。
只能說明一件事,那麼就是他們後面的人更加厲害。
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那一顆藥丸,孟靈湘思緒萬千,到底會是誰呢?
靠着冰冷的牆壁,看着外面的月亮,孟靈湘想,不知道阿聊怎麼辦,還有她的師父怎麼辦?想着想着,困頓涌上心頭,夢裡遇到了一個男人。
高大挺拔的身影,低沉沙啞的聲音。
張口,卻怎麼都叫不出來。越是這樣就越心急,喉嚨哽咽,“莫北霄!”
猛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依舊在這個破舊的柴房裡,四周安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