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靈湘細細觀察片刻後,冷笑:“苦頭倒是沒什麼,倒是饅頭吃膩了,下次換個花樣吧。”
還有就是好幾天都沒有取下易容面具,臉上的皮膚有點癢,怕是起了紅疹,畢竟面具不透氣啊。
那人一聽這話,上前揪住孟靈湘的衣襟,把她拉了起來:“死到臨頭了還嘴硬,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你幾條小命都不夠我們玩的。”
多管閒事??
孟靈湘抓住了這個敏感的字眼,她最近管的閒事好像只有仁和堂的事吧。
看來這幫人跟仁和堂有關係。
衣襟被拉住,勒住了她的脖子,呼吸有點困難,孟靈湘臉上還是輕鬆神色:“這麼說,我要是繼續管這閒事,你們仁和堂就要殺人滅口?”
那人一聽仁和堂,馬上鬆開了孟靈湘的衣襟,臉上是慌亂不堪,卻還要故作堅定:“什麼仁和堂?我們跟它沒有關係。”
這般嘴硬還真像李致的風格。
孟靈湘喘氣咳嗽幾聲,細看那人的眉毛,還真有幾分像李致。
那人見孟靈湘一直盯着自己看,慌亂更加明顯:“你在看什麼?”
待胸中氣息平穩後,孟靈湘纔回答:“老朽跟那位世子爺關係可是不錯,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把我放了,不然,等世子爺發現,老朽被你們這羣人綁架了,你們的人頭怕是保不住了。”
那人冷笑一聲:“世子爺?我們可不認識什麼世子爺,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吧。”
說完,跟之前來送飯的蒙面人對望一眼,準備離開。
“等等。”
孟靈湘沒想到對方竟然連莫北霄的帳都不買,莫非那個仁和堂背後真有高勢力協作,不然他們一個小小藥房,不可能這麼大膽。
“怎麼?想通了?”那人轉頭,雙手背於身後,問道。
“我想明白了,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只要你們放我出去,我就不再調查仁和堂怎麼樣?”目前,先用着緩兵之計,好拖延時間,讓莫北霄找到這裡。
孟靈湘相信,莫北霄在第一時間發現她不見了,一定會察覺到是誰做的。
那人看了看孟靈湘,而後,突然笑道:“高神醫,莫非當我是傻的?”
孟靈湘腦中一個激靈,莫非被這人看出她的打算來了?
她不動聲色的回望,眼中是一派輕鬆之色:“我也是一個識時務爲俊傑的人,自然會選擇好一點的路走。”
那人哈哈笑兩聲,刻意壓低的嗓音,孟靈湘還是聽得出來,這個人就是仁和堂的老闆李致。
“看來,你還沒被關夠,也沒學乖,你,繼續看着他,不用繼續綁着了,諒他也沒能力出去。”
“是”
李致跟那個蒙面人走後,孟靈湘一下軟倒在牀上,手腕跟腳腕上都是勒痕,好在她的表現讓李致放鬆警戒心,去除了束縛。
孟靈湘動動手,然後輕輕的把臉上的面具撕下,摸了摸臉,還真是起紅疹了。
易容的藥水不能過三天,藥水裡本就有一點毒素,所以她才每天晚上都會取下易容面具,然後打理臉部一番,才能避免傷到自己真正的臉。
只是沒想到,這次會大意的被綁架。
身上的東西都被搜刮乾淨了,等等,她記得腰帶裡似乎還有一小瓶她之前煉製的清風露。
孟靈湘喜出望外的從腰帶中摸索,手指觸碰到瓷瓶,隨即拿出。
輕輕抹在臉上,臉上的皮膚似沙漠中遇到了清泉,叫嚷着舒服。
擦拭許久後,孟靈湘望着窗外的月色,神色凝聚:“莫北霄,我相信你。”
莫北霄派出的人回報,說是看到那羣黑衣人直奔仁和堂而去,只是他們幾個把仁和堂翻天覆地後,也沒有發現孟靈湘的蹤影。
莫北霄聽後,神色凝重:“看來狐狸尾巴確實藏得很深,傳我命令,全面搜查落霞鎮,此日起,日出開城門,日落封閉,夏桑,你帶幾個人把守門口,務必仔細盤查每一個進出的人,不放過任何細節。”
“是,世子爺,夏桑就算拼上這條命,也會把高神醫帶回來的。”夏桑還是沒有想通,高孟就是孟靈湘,他只知道,自己的大意,讓人就在他的面前被綁走了。
莫北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墨。”莫北霄招手,黑影隨即落在他腳邊“繼續派人監視李致。”
黑影頷首領命,消失不見。
莫北霄站起,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月色,眉頭深鎖,喃喃自語:“湘兒,等我,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讓那些人付出慘痛代價。”
黑影每天都會像莫北霄彙報李致的情況,從彙報的內容來看,毫無破綻。
李致每天起居正常,會準時到仁和堂開店,然後給病人看病抓藥,偶爾會到慶豐樓坐坐,品品茶,然後再起身回家。
在家裡也是規矩着,進食,洗漱,睡覺。
幾天的日常都是這樣,莫北霄臉色隨之也越來越冰冷,夏桑恨不得以死謝罪。
但是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莫北霄用陌生冰冷的眼神望着他,說了一句話。
“本世子身邊不需要懦夫。”
夏桑纔打消了這種念頭,每天都在找尋孟靈湘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李致送來一封請帖,是邀請莫北霄到太安樓一聚,吃頓飯。
“世子爺,你不能去,不知道這個李致安的什麼心,怕是有危險。”夏桑勸道。
莫北霄看着那張請帖,嘴角這麼多天第一次露出笑意,只是泛着冰冷:“本世子有何畏懼?他再不來找我,我倒是想去找他了。”
輕裝上陣後,莫北霄只帶了夏桑一人赴約。
莫北霄的車剛到太安樓,李致就帶着一羣人迎了上來:“恭迎世子爺,世子爺能來參加草民的宴席,真是讓太安樓蓬蓽生輝啊。”
莫北霄坐在車裡沒答話,車外是夏桑,夏桑對這些人冷哼一聲,隨即拉起布簾:“世子爺,到了。”
莫北霄從裡走出來,站在馬車上,身上自帶的氣壓,讓李致等人望塵莫及,隨即低頭不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