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從四周跳出一大羣人。一個個面露兇光,手裡拿着明明晃晃的刀,殺氣逼人。
孟靈湘的心咯噔一下,莫不是暴露了?
莫北霄也警惕起來,渾身僵硬。
楚漢第一個反應過來,低沉着聲音,“那個道上的?我們這裡幹正事呢。”
“我呀,楚老哥。”一個人從這些人的身後慢悠悠的走出來,一瘸一拐的,面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一隻眼睛被傷疤覆蓋,扭曲在一起。
“鄭老哥?”楚漢一看來人就揮手示意身後的人放下刀,但是眸子依舊警惕,笑着,“不是說了過了這個山頭纔是交易嗎?”
“楚老哥不知道,最近風聲很緊。”鄭老哥不緊不慢的開口,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一袋碎銀子,扔在地上了,“今日你們的貨我拿了。回去吧。”
楚漢看着地上這一小袋東西,冷笑,“這數目不對吧?”
“哪裡不對?”鄭老哥似笑非笑,明知故問。
“鄭老哥我們可是生意往來不止一次了。”楚漢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刀,猙獰,“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大家都是道上混的,你這麼黑吃黑不好吧?以後還怎麼合作?”
“以後?”鄭老哥恥笑,搖了搖頭,“我和你說一句實話吧。上面說了,這是最後一次了。你說,最後一次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兩方人家立馬拿出刀,劍拔弩張。
“你以爲你說最後一次就是最後一次?”楚漢不悅,憤怒的看着鄭老哥,“陳大人說了……”
“陳大人?”鄭老哥好笑,“你口裡的陳大人恐怕已經落馬了吧?”
孟靈湘的心一跳,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轉頭看着莫北霄,對方的目光也很不好。
很顯然,他們這裡出了內奸。消息走漏了。
“你胡說什麼!”楚漢揮手,指了指一邊的莫北霄,“這倆人可是陳大人派來的。你問問他們!”
鄭老哥轉頭看了看莫北霄,收回自己的目光,“就算沒有落馬又能怎麼樣?今日這批貨我們就是要拿走。要麼你們現在回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要麼,你們留下腦袋!”
莫北霄上前一步,從懷裡拿出一塊腰牌,扔在地上,“這是陳知州的腰牌。你們要是敢吞貨,就想想後果吧。”
楚漢原本不好的臉色一下子好轉了,笑嘻嘻的看着鄭老哥,“老哥,這陳大人下了命令,我們不好……”
“陳知州算什麼東西?”鄭老哥冷笑,一腳將這腰牌踢開,“一個知州而已,上面有的是人壓死他。我告訴你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好幾級!”
“陳知州是當地父母官。你在這裡混,不給陳大人面子恐怕不好吧?”莫北霄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看着鄭老哥,口吻淡然,“我勸你,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交易繼續,不然你們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鄭老哥就憤怒起來,不聽話的腳一個勁的顫抖,激動地指着莫北霄的鼻子,“你懂個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身後有誰嗎?什麼狗屁父母官?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知州!你知道我身後是誰嗎?當朝吏部尚書大人!王大人!”
果然是他!孟靈湘很詫異,沒有想到這個吏部尚書居然做了這個買賣。
莫北霄的臉色頓時就不好,陰沉的嚇人,聲音似乎是從無間地獄出來的,森冷可怕,“你再說一遍。”
被莫北霄嚇到,鄭老哥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反應過來,立馬氣急敗壞的叫起來,“把這個人給我抓起來!剁成肉醬!”
一聲令下,兩邊的人馬都僵持起來。
孟靈湘不慌不忙,走過去,從懷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白瓷瓶子,笑着說,“鄭先生,小女子想要和你打一個賭。”
鄭老哥色眯眯的看着孟靈湘,“什麼賭?”
“就是我只要搖一搖手裡的瓶子,你們這些人都要死。”孟靈湘的笑容加深,燦爛似乎陽光,可是說出來的話讓人的心跌至冰谷。
鄭老哥的臉色僵住,目光遲疑,“你說什麼?”
“今日這件事都是你我不願意的。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好聚好散。”孟靈湘含笑,看着自己的手裡的瓶子,“還是鄭先生不相信,那我便搖晃一下?”
說完,搖了一下瓶子。
圍在最前面的人突然間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這是怎麼回事?”鄭老哥被嚇了一跳,看着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的手下,變了臉色,看向孟靈湘的目光也變了,“你到底是誰?”
“鄭先生不要害怕。”孟靈湘含笑,看着自己手裡的白瓷瓶,“其實這不過是我的一個小把戲。剛纔我看着四周有很多的紫風鈴草,這草看上去美麗無害,但是隻要配着我這瓶子的藥粉就能夠讓人渾身無力,重者渾身抽搐,昏迷不醒,但是放心,並沒有生命危險。”
“你!”鄭老哥還是被嚇了一跳,身後的人也連連後退,“你到底是誰?”
“這法子也不是我想出來的。只不過是我的師傅,華佗想出來的。”孟靈湘很無恥的借用了神醫的名字,面不改色的說謊。
“什麼?華佗?”鄭老哥的臉色一陣白,遲疑無比。
“老大你別管了,殺了再說!”身後的人不甘心,“我們有刀,害怕什麼?殺了這兩個人再說!這批貨王大人可是要定了的!”
這句話讓原本的遲疑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兇狠的殺氣。鄭老哥點了點頭,“對!什麼華佗神醫,死了就是一個沒用的人!”
明晃晃的刀飛快的朝着孟靈湘逼近。
“住手!”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及時的傳過來,一大隊人馬衝過來。嘩啦啦的將這些人圍住,爲首的人從馬上跳下來,衝着莫北霄跪下,“屬下救駕來遲,請世子爺饒命。”
“什麼世子爺?”鄭老哥白了臉,很快就被侍衛扭了手,押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