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痛打極品渣男

夾雜水汽的淡淡清蓮香縈繞鼻端,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小臉上,沐雨棠驀然驚醒,瞪大了眼睛看蕭清宇。

他如冰如霜的容顏,不再似以往的孤高清傲,優雅中透着邪魅,黑曜石般的眼瞳宛若浩瀚無邊的大海,可容納百川,讓人沉浸其中再也觸不到岸。

胸口突然沉悶,是蕭清宇欣長的身軀緊緊壓在了她身上,柳葉般的薄脣輕輕觸向她的脣!

“雨棠!”清潤的聲音低沉、暗啞,魅惑人心。

沐雨棠避無可避,快速轉過了頭,輕柔的吻落在了她臉頰上,兩人身體相貼,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清楚感覺到蕭清宇身上不正常的高溫:傷口沒處理好,引起了高燒!

“蕭清宇,你醒一醒!”沐雨棠用力推拒蕭清宇,可她沒有內力,徒勞的掙扎不但捍動不了蕭清宇半分,還使得他雙臂越收越緊,纖細的小腰被箍的生疼,滾燙的脣輕掠過她光滑細膩的小臉,輕吐着淡淡的曖昧氣息。

沐雨棠被他騷擾的忍無可忍,怒道:“蕭清宇,你快起來,不然,我點你穴道!”她知道青龍國有點穴術,可她剛來不久,只和蕭清宇學習了琴棋書畫和騎馬,還沒學點穴,這麼說,只是想嚇嚇神智不清的他。

蕭清宇不知是沒聽懂她的話,還是怎麼回事,對她的警告置若罔聞,強勁有力的手臂緊抱着她纖細的身軀,越收越緊。

沐雨棠被他箍的險些喘不過氣,目光看到了牀頭桌上的髮簪,眼睛一亮,身爲特工,她精通人體穴位,手指點不中穴道,用尖銳的利器可以扎到。

“笨笨,幫我把髮簪叨過來!”沐雨棠離牀頭桌很近,可她雙臂被箍,根本伸不出,只好叫笨笨幫忙。

笨笨是隻有靈性的貓,聽得懂沐雨棠的每一句話,以往,她讓它做任何事情,它都樂顫顫的跑着去完成,可今晚的笨笨似乎特別懶,聽到她的呼喚,只是輕輕搖了搖尾巴,在那諾大的軟塌上翻個身,接着睡,連眼睛都沒睜。

沐雨棠心裡暗暗鄙視它,這隻笨笨貓,只要遇到和蕭清宇有關的事情,它就避而不見,完全的不敢招惹蕭清宇啊,真是一隻會看大局的臭笨笨貓。

笨笨不肯幫忙,她自己來!

沐雨棠右臂猛然用力,掙出了蕭清宇的懷抱,用盡全力拖着身上的他,一點點兒的慢慢向牀邊移動!

誰料,蕭清宇突然埋首在她馨香的頸項處,輕輕呼吸,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上,鬢間烏黑的發垂下,輕拂過她的臉頰,癢癢的,動人心絃。

沐雨棠十分悲哀的發現,蕭清宇欣長的身形突然間就像一塊巨石,重的讓她動不了半分。

“蕭清宇,你故意的吧!”沐雨棠瞪着蕭清宇,握緊拳頭,狠狠捶打他的肩膀,神智不清的人,會這麼巧妙的阻斷她所有動作?這個腹黑神,肯定是在裝病騙她。

沐雨棠打了十多下,見他仍然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不由得蹙了蹙眉,怎麼回事?難道他真的發了高燒,神智不清?

“雨棠……清涼……”蕭清宇斷斷續續的低喃在耳邊響起,聽的沐雨棠一怔,他除了俊顏緊貼她的小臉,身軀緊壓她外,倒是沒做什麼過份的事情,難道他發了高燒,感覺到了清涼,抱着她降溫?

恍惚間,她看到蕭清宇的睫毛顫了顫,用力閉閉眼睛再細看,他兀自閉眼熟睡着,毫無動靜。

耳邊響着輕輕淺淺的呼吸,沐雨棠素白小手輕觸他的額頭,溫溫熱熱,已經不燙了,她長長的鬆了口氣。

蕭清宇燒退了,不會再做過份的事情,可他傷的太重,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再燒起來,她還是不要再和他同牀睡,不然,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就不妙了。

用力將蕭清宇推到一邊,沐雨棠轉身下牀,可她怎麼走了這麼久都走不遠!

回頭一望,蕭清宇強勁有力的胳膊緊箍着她的小腰,無論她怎麼掰都掰不開。

沐雨棠無語望天,住在她的房間,佔了她的牀,還禁固着她的自由,蕭清宇即便是重傷生病了,也腹黑的讓人無言。

他是病人,她暫時不和他計較,如果他再敢有什麼過份的動作,她就馬上趕他離開。

沐雨棠心裡腹誹着,狠狠瞪了熟睡中的蕭清宇一眼,輕嗅着熟悉的淡淡青蓮香,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雲嘉苑

沐雲嘉側躺在牀上,小臉蒼白的毫無血色,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臉頰不停滑落,她堂堂沐國公府嫡出千金,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被雪衣衛扔出了幾十米遠,傷上傷不說,還丟死人了:“蕭世子爲什麼這麼對我?我哪裡比沐雨棠差了?”

陳靜瞟她一眼,一下午加外大半個晚上,她翻來覆去的只會嘀咕這句話,都不覺厭煩:“你沒有沐雨棠的勾人技能,不得蕭世子歡心,你和沐雨棠鬧矛盾,蕭清宇自然向着她!”

陳靜煩心事一大堆,女兒在這關鍵時刻,不說幫她一把,還一遍遍的無知報怨,給她添亂,她心情很是不好,說出的話,也帶着刺。

沐雲嘉一雙美眸盈盈欲泣:“娘喜歡的爹被韓嫣然搶走,我喜歡的蕭世子又被沐雨棠迷惑,咱們娘倆最近真是走了黴運。”

“說這些報怨的話沒用,還是想想怎麼拉回心上人的心吧。”陳靜的面色陰沉的可怕,說出的話低沉中透着怒意:“據我所知,蕭世子宿在了落雨閣,你爹今晚也住到韓嫣然那裡去了……”

“什麼?他們都還沒成親,怎麼能公然的住在一起?”沐雲嘉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心中恨的咬牙切齒:沐雨棠居然將蕭世子留下過夜,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蕭清宇重傷,和沐雨棠發生不了什麼,你爹與那韓嫣然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住不住在一起,也沒什麼區別!”陳靜靜下心來,說的輕描淡寫,銳利的眸子凝了起來:

年輕漂亮是吸引男人的最大本錢,韓嫣然是公主,肯定更懂得抓住男人心,還沒娶進門,沐振已經對她如此寵愛,如果成了親,還不得將她寵上天……

“娘,咱們想個辦法,讓韓嫣然進不了沐國公府的門!”沐雲嘉一想到韓嫣然喜歡蕭清宇,就討厭的很,就算她已經成了沐振的女人,看到韓嫣然,她也會覺得礙眼。

“蠢。”陳靜一口否決了沐雲嘉的提議:“且不說韓嫣然的婚事是皇上親賜,成親那天,顧客滿座,不好算計,韓嫣然知道我不喜她爲平妻,肯定早就提高了警惕,加強了防備,如果咱們算計她,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倒打一耙,引火燒身!”

“那要怎麼辦?”沐雲嘉眉頭緊緊皺起。

陳靜勾脣一笑,高深莫測:“韓嫣然被你爹強迫,失了清白,不得已才嫁他爲平妻,她只有十七歲,正是情竇初開,憧憬美好愛情的年齡,天天和一名能做她爹的中年男人睡在一張牀上,恩愛纏綿,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沐雲嘉眼睛一亮,恍然大悟:“孃的意思,等她受到了足夠多的折磨,就會心煩意亂,戒備鬆懈,咱們就可趁虛而入,狠狠打擊她!”

陳靜微微一笑:“沒錯!”

強迫了她的老男人,她不能打殺了泄憤,還要被逼着嫁他爲妻,天天供他發泄獸慾,換作任何一個有傲氣的女子,都受不了,韓嫣然身爲玄武國公主,最不缺的,就是傲氣。

她嫁來沐國公府,人生地不熟,也沒什麼可用之人,自己就看看,她在自己眼線的重重監視下,能翻騰出多大的浪來!

沐雨棠醒來時,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金色陽光透過格子窗照進房間,灑落一地。

她用力閉閉眼睛,想要醒醒神,不想身側響起一道清潤的男聲:“你醒了!”

沐雨棠一驚,睡意瞬間消失無蹤,猛然睜開了眼睛,蕭清宇一襲雪衣,清雋高貴,正坐在她旁邊,背靠着一隻大引枕,淡淡望着她,深邃的眼瞳染着清淺的笑意。

沐雨棠雙臂撐着牀,慢悠悠的坐起:“你傷勢如何了?”他後背重傷,這才過了一晚,就靠着引枕,將重力放在背上,也不怕硌開傷口?

“暫時沒什麼大礙,多上幾次藥,就會痊癒!”蕭清宇淡淡說着,頓了頓,又道:“昨晚,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沐雨棠一怔,隨即不自然的笑了笑,慌忙的搖頭加擺手:“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昨晚我幫你上藥的時候,你就睡着了,然後,一覺到天亮……”

在溫泉山莊那晚,她責備他抱了她,他就說要負責,如果昨晚的親密事件被他知曉,他肯定會堅持負責,她是要回二十一世紀的人,不能和他在一起,給他希望根本就是在害他。

“是嗎?”蕭清宇望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閃着淡淡的疑惑:“可我剛纔醒來的時候,你躺在我懷裡,我們很親密……”

沐雨棠無語望天,她忘記昨晚睡着前,他們的姿勢很親密了,蕭清宇醒來的比她早,肯定看到了那親密一幕,她醒的晚,也有晚的好處:“真的假的,我怎麼半點感覺都沒有!”

蕭清宇望着她狡黠的目光,知道她不願承認,嘴角彎起優美的弧度,長臂一伸,攬向沐雨棠的小腰:“我醒來時咱們是這樣的!”

她沒見到那親密一幕,他就示範給她看。

沐雨棠猝不及防被他抱進懷裡,小臉撞到了他強健的胸膛,鼻尖聞到了熟悉的淡淡青蓮香,小腰也被箍的緊緊的,動彈不得,心中暗斥蕭清宇腹黑,面上卻是一副慵懶、困頓的模樣:

“昨晚你重傷,我累極,睡在同一張牀上,難免靠的近了些,不必那麼在意,我又累又困,就不去學院了,你不迴雪塵樓處理事情嗎?”

蕭清宇見她巧妙的掩去話題,閉口不談昨晚之事,還用力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深邃的眸子微微黯淡,順着她的意思鬆了胳膊:“我的確有些事情要回雪塵樓處理!”

微微俯身,在沐雨棠額頭印下輕輕一吻,溫柔的道:“明天見!”

水潤的觸感自額頭傳來,沐雨棠身體一顫,瞪大了眼睛看他翩然遠去的雪色身影:她不記得古代有這種吻別禮啊?蕭清宇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想對她負責?

“大小姐,早啊!”蕭清宇離開落雨閣後,雅兒走了進來,望着牀上擁被而坐,滿目疑惑的沐雨棠,笑的那叫一個曖昧。

沐雨棠知道她剛睡醒,沒整理不整的衣衫,青絲也隨意的散着,目光慵懶、迷濛,再加上離開時神清氣爽的蕭清宇,很多人都會以爲他們關係曖昧,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沐雨棠醒的晚,不知道幾個時辰前的早朝,沐振上書皇帝,與玄武國嫣然公主情投意和,兩情相悅,互訴衷腸後,想要廝守終身。

衆臣聽聞,滿座譁然,對望一眼,面面相覷。

不想,皇上仔細看過奏摺,含笑着點點頭,大筆一揮:准奏!

韓凝霜聽聞此事,感覺到了無限危機,急急跑進皇宮,放低姿態與皇帝商議:她一月後及笄,希望皇帝能等到她及笄,再下旨讓她嫁人。

青龍國的女子,最少也要及笄才嫁人,韓凝霜的要求並不過份,皇帝和藹可親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沐振第三次娶妻,娶的又是玄武國公主,嬌滴滴的小妻,整個人容光煥發,在沐國公府大擺宴席,昭示衆人,韓嫣然正式成爲他沐振的平妻,沐國公府又一女主人。

進門後,韓嫣然低眉順眼,中規中距,沒有半分爭搶後院大權的意思,但沐振每晚都歇在她那裡,再也不踏足陳靜和兩位姨娘的小院,陳靜表面平靜,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沐國公府說是她掌權,其實還是沐振的,她再厲害也越不過沐振,韓嫣然在青龍國無依無靠,沐振的寵愛能給她最大的體面,是她在沐國公府立足的根本。

而她也深知這一點兒,才牢牢的抓住了沐振的心,表面看着,她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問,其實,她抓住了最重要的籌碼。

下人們慣會見風使舵,如果韓嫣然得寵的時間長了,難保他們的心不動搖,偏向韓嫣然。

真是個聰明的賤人!

皇室最出名的,除了蕭世子,三皇子還有一位瑤華公主,她是皇帝同父異母的妹妹,夫君是邊關大將軍,十六年前戰死沙場,她傷心欲絕,立誓不再嫁,膝下也無兒女,終日靜養於公主府,極少出現在人前。

難得她生辰,京城閨秀們齊聚公主府,爲她賀壽,也爲她解悶!

公主府端莊雄偉,青磚紅瓦,高貴中透着古樸大氣,漢白玉鋪就的石路乾淨光潔,纖塵不染。

參加壽宴的貴族千金,公子們在府外下了馬車,隨着引領的下人走過蜿蜒曲折的迴廊,來到宴會大殿,巨大的空地上鋪着紅色地毯,最主座擺放着瑤華公主的專用玉椅,精緻,大氣。

往下就是客座,擺放着一張張的紅木椅,椅子前是精美玉臺,上面放着鮮果,美酒,散發着淡淡的果香和酒香。

此次壽宴,主客皆是年輕的千金,公子,臣子們都沒來,杜若嵐身爲丞相之女,又是京城第一才女,當之無愧的第一,嫋嫋婷婷的走向右邊第一張玉臺。

不想,一道淺綠色的身影先她一步,坐到了那張玉臺上,望着女子熟悉的容顏,她皺皺眉:“韓凝霜,你做什麼?”

韓凝霜瞟她一眼,懶洋洋的道:“我坐在這裡,當然是給瑤華公主祝壽了!”

“韓凝霜,你是玄武國人,這個位置,可不是你能坐的!”杜若嵐望着她,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嘲諷。

韓凝霜環視一圈,下巴高高昂起,傲然道:“本宮是玄武國人,也是高貴的公主,你們哪位的身份能尊貴得過本宮?”

杜若嵐氣噎,韓凝霜居然在嘲諷自己身份不如她高貴,她不過是戰敗國的公主,自己可是得勝國的丞相之女,身份比她高貴的多了。

身爲第一美女,杜若嵐有自己的矜持和修養,不會在衆目睽睽下與人爭吵,韓嫣然暗嘲她,她就暗嘲回去:“希望一個月後,凝霜公主還能像現在這麼得意,開心!”

韓凝霜聽出了她的暗諷之意,卻沒有生氣,淡淡瞟一眼皇室子弟們的專用座位,笑意盈盈的道:“承杜小姐吉言,本宮一定會在這一月時間內,找名如意郎君,開開心心的嫁出去!”

她想嫁三皇子?癡心妄想!

杜若嵐心中冷笑,無心再和她多言,轉身坐在了第二張玉臺旁。

沐雲嘉的傷勢已經痊癒,身爲第一美女的她,也不甘示弱,佔了第三張玉臺:聽聞瑤華公主是個很厲害的人,離她近了,討得她的喜歡,就等於得了個強大的後盾……

沐雨棠不知她心中所想,無語的眨眨眼睛,不就是參加個宴會,坐個座位,有什麼好搶的?

大致望了望,隨便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名門貴族的千金,公子陸陸續續的走進來,突然,三道身影踏步而進,頓時將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快看,快看,是太子,三皇子,七皇子!”見過三人的一名官家千金忍不住叫了出來。

太子一襲明黃色蟒龍袍,頭戴金色玉冠,氣勢迫人,三皇子身穿淡青色錦袍,溫和有禮,卓而不凡,七皇子身着寶藍色長袍,禮貌微笑。

以往三人出席過不少宴會,但都是一個一個的獨自來,像現在這樣,三人結伴一起前來的境況很少見,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相貌有似卻又各不相同,優雅走着,很是養眼,看的不少千金小臉緋紅,懷春的桃心四下紛飛。

“這三位皇室皇子長的都很英俊,不過,本宮覺得,最英俊的,還是三皇子!”韓凝霜目光緊隨着蕭天凌,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愛慕。

看的杜若嵐很是不悅,心中忍不住嘲諷,一名戰敗國的公主,還沒認清自己的身份麼,三皇子再英俊瀟灑,也絕不會屬於你!

名門千金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又有身影徐徐前來,最先出現的男子,一襲寬鬆的淺紫長袍,欣長優雅,墨錦般的長髮散於身後,慵懶,隨意,英俊的容顏如妖如月,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後面那人,白衣似雪,清雋高貴,如冰如霜的容顏俊美如詩畫,令人神暈目眩,千金們忍不住再次尖叫:“是蕭世子和安世子!”

沐雨棠瞟他們一眼,無語望天,果然是兩個少有的人中之龍,無論都到哪裡,都能引起諸多人的注意。

沐雲嘉一雙美眸緊隨蕭清宇,卻見他優雅落座於玉臺前,看也沒看她一眼,心中升起濃濃的失落,不過,蕭世子進來後,好像也沒看沐雨棠,她的心瞬間雀躍起來。

瞟一眼角落裡的沐雨棠,心中冷笑,坐的那麼隱蔽,想出風頭都出不了,愚蠢至極。

韓凝霜的目光也在蕭清宇身上停了片刻,很快又移開,她家皇姐戀上這名美男子,*嫁於沐振那個老男人,雖然蕭清宇優秀的讓人移不開眼,她可不想重蹈她家皇姐的覆轍,不敢打蕭清宇的主意。

安墨楓進來後,墨玉般的眼瞳四下觀望,很快就找到了沐雨棠,輕輕一笑,就要上前說話,下人的高唱聲響起:“公主到!”

千金、公子們各自歸位,安墨楓也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到了皇室特有的座位上。

瑤華公主身穿清檀色壽服,頭戴金玉珠冠,年近四十的人,看起來就像二十*,容顏美麗,燦若明珠,她坐在玉椅上,親切又不失威嚴的道:“今日宴會,各位不必拘禮,隨意就好!”

公子,千金們道過謝,紛紛上前送賀禮,太子送的是一對產自南海的極品玉如意,極是難得,寓意吉祥如意。

三皇子送的是兩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明明亮亮,羨煞人眼。

七皇子……

安墨楓……

面對諸多新奇禮物,瑤華公主都是淺淺一笑,親切和藹、卻沒有太多的喜悅與激動。

她無兒無女,再多、再新奇的身外物,對她來說也沒有絲毫用處。

沐雨棠輕嘆一聲,目光輕輕一瞟,看到了蕭清宇,他坐在諸多優秀的皇子,世子中間,沒有被他們的風采掩埋,還溢發的出彩,無論從哪個角度,一眼就能看到他。

果然是天生的發光體,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正想着,門外下人高唱:“定國侯之子孫偉光前來賀壽!”

定國侯年輕時立下赫赫戰功,皇帝龍顏大悅,將漠北劃給他做封地,每三年進京述職一次,今年剛好是他的述職之年,趕上了瑤華公主的生辰。

以往定國侯都是獨自一人進京,沒想到今年帶上了嫡長子孫偉光,不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中,一名男子邁步走了進來,身穿淺青色錦緞長袍,身形還算魁梧,只是,他臉上的肌膚許是被火燒了,皺巴成一片,看不清原來的模樣,嘴脣就像老太太的小嘴,皺皺的,癟癟的,鼻子少了一塊,兩隻眼睛又大又突,猛然一看,就像怪物,有幾名千金一時控制不住,驚恐的尖叫,漂亮的眸子裡染着濃濃的恐懼。

“怎麼?我的相貌很恐怖?”孫偉光頓下腳步,看向那幾名千金,眼瞳裡閃爍着邪惡與高傲!

“不……不是……”名門千金慌忙搖頭,一小臉蒼白的毫無血色,低垂了頭,不敢看他。

沐雨棠蹙蹙眉,一般人毀容成這副模樣,肯定都是自卑、憤怒的,這個孫偉光居然高傲的炫耀,肆意的欣賞着別人的驚恐與懼怕,心理變態吧!

“呵呵!”孫偉光嘴巴咧開,就像無底的黑洞,聲音嘶啞如夜裡颳起的陰風,讓人毛骨悚然。

瑤華公主不由得皺起眉頭:“孫公子前來,可是有事?”

孫偉光呵呵一笑,轉身看向瑤華公主,那張嚴重毀容的臉,擠做一團,甚是恐怖:“臣子偉光奉家父之命,特來給瑤華公主送賀禮,恭祝公主身體安康,長命百歲!”

大手輕擺,一名內侍拿着一幅畫卷走了過來,扯落捆綁的紅繩,一幅美麗的圖畫徐徐展於衆人面前。

清淺的水裡,長着各種各樣的水草,漂亮的小魚或戲嬉,或暢遊,歡歡樂樂,姿態各異,極是漂亮,可衆人望着這幅畫,卻驚駭的說不出話來,因爲這幅畫裡,只有五條半魚,最上端那條最美麗,最恣意的魚只畫了前半身,就像是有某種東西突然砸來,生生將那魚的另一半身體砸的無影無蹤。

衆所周知,瑤華公主小時候的乳名叫魚兒,取意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這定國侯之子在她生辰這天,送這麼一幅畫是賀壽,還是故意找晦氣的?

沐雲嘉目光閃了閃,猛然站了起來,搶在所有人前面,厲聲訓斥:“何偉光,你居然在公主壽宴上詛咒公主,真是膽大包天!”

她是第一個爲公主出頭的,公主一定會記得她,事情了結後,絕對會給她請功,她得到公主這座大靠山,指日可待。

尖利的聲音震驚耳膜,孫偉光漫不經心的瞟她一眼,心中冷笑,又是一名空有美貌沒有腦袋的蠢貨:“我哪有詛咒公主?請這位小姐言明!”

“你畫五條半魚,不是詛咒公主是什麼?”沐雲嘉手指着畫卷上的半條魚,義正詞嚴的厲聲指責。

孫偉光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小姐看錯了吧,這明明是六條魚,恭祝瑤華公主六六大順,哪是五條半?”

“這……”沐雲嘉望着那半條魚,急的滿頭大汗,衆人皆知,孫偉光就是在找瑤華公主的晦氣,駁贏了他,殺掉他的威風,就是立了功,若是駁輸了,就是漲了孫偉光的勢。

孫偉光堅持說這是六條魚,她找不出更合適的理由反駁,那就是快要輸了,給公主留下了無能的印象,再想接近公主就難了……

沐雨棠蹙蹙眉,不過是一名定國侯,居然敢肆意侮辱一國公主,誰給他的膽子?

孫偉光毫不客氣的反駁給了杜若嵐啓示,五條半魚,只要將那半條畫完整,這幅畫也就完美了,能狠狠打擊這名定國侯之子,還能討好瑤華公主。

可這幅畫畫好很長一段時間了,就算她畫功再好,着墨再輕,畫出來的後半身也與魚的前半身顏色不同,不倫不類的拼接,更加難看,還破壞了整幅畫的美感,怎麼辦?

孫偉光傲然的目光輕掃過在座的客人,傲然道:“有哪位千金,公子覺得這幅畫是五條半的不吉利畫,歡迎指證!”

瑤華公主面對孫偉光的挑釁,不怒,不喜也不悲,就那麼靜靜的坐着,神色傲然,端莊優雅。

沐雲嘉小臉蒼白,眼眸含淚,衣袖下的小手緊緊握了起來,她居然被孫偉光駁的啞口無言,風頭是出了,公主也注意到了,可都是反面的,丟死人了。

杜若嵐垂眸坐着,一言不發,她還沒有想好應付的辦法!

蕭清宇白玉手指輕端着青玉酒杯,輕品淺酌,神情淡淡,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孫偉光掃視一圈,見無人應答,傲氣沖天:“諸位都不吭聲,看來這幅畫沒錯,就送給瑤華公主做壽辰禮物了,哈哈哈!”

在他得意的大笑聲中,沐雨棠緩緩走上前,拿着狼毫筆在畫卷上輕輕一揮,淡淡道:“孫公子這幅畫,六六大順,大吉大利,送給公主做壽辰禮物,確實不錯!”

衆人擡頭看去,畫依然是畫,沒有太大改變,只是在那半條魚的後半部分畫了一顆石頭,仔細觀望,就是魚在石頭旁戲嬉,被擋住了一半身體,

孫偉光的狂笑聲猛然頓下,眯眼看着沐雨棠,眉如遠山黛,眼瞳清冷,明媚的小臉絕色傾城,眼瞳裡隱有陰毒的光芒閃爍:“這位小姐真聰明!”

“孫公子謬讚,是公子的畫好!”沐雨棠故意加重了‘畫好’二字,意在嘲諷孫偉光,瑤華公主在京城風評極好,爲人也很和藹。

面前這位孫偉光,性格狂暴還咄咄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沐雨棠不想再看他欺負人家一名無兒無女的寡婦,方纔出手教訓。

安墨楓望着沐雨棠,嘴角揚起,輕聲讚歎:“一筆力挫孫偉光,將他高傲的神態打進塵埃,小野貓真是聰明!”

蕭清宇瞟他一眼,聲音淡淡:“雨棠的畫是我教的!”

安墨楓皺着眉頭,瞪他一眼,忍不住輕嘲:“少給自己攬功,雨棠那巧妙一筆,你可沒想出來,不然,你幹嘛不上去畫塊石頭?”

蕭清宇看向明媚動人的沐雨棠,嘴角微微彎起:“弟子能做的事情,還需要師傅動手嗎?”

安墨楓氣噎,這個腹黑蕭清宇,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謙虛,不過,剛纔有一瞬間,他腦海裡也閃過一個差不多的主意,蕭清宇是青龍國京城驚才絕豔的第一人,能想到那麼個辦法,也很正常。

沐雲嘉望着美麗的畫卷,滿目震驚,只是輕輕一筆,扭轉了整幅畫的寓意,由大凶,改成了大吉,真是神來之筆,她是怎麼想到這種方法的?爲何自己沒想到?

杜若嵐看沐雨棠的眸子裡滿是怒意,她只想着在魚身上下功夫了,怎麼就沒想到添點石頭,花草?這些東西的色澤本就與魚不同,畫到畫上,既能遮住半魚的不吉,又能顯示與衆不同的想像力。

沐雨棠可真聰明!

蕭天凌輕端着青玉杯,嘴角揚起溫和的笑意,她又給他一次別樣的驚奇!

“你看看他,得意不出來了吧!”

“精心佈局,被人破了,他還得意什麼。”

“敢在京城侮辱公主,被人羞辱完全是活該。”

千金,公子們湊到一起,竊竊私語,他們說話的聲音極小,但孫偉光耳力敏銳,聽的一清二楚,眸子裡騰起一層陰毒,恨恨的瞪了沐雨棠一眼:面前的女子害他被人恥笑,他受了罪,罪魁禍首怎能安然無恙。

“小姐聰明,偉光甚是佩服,昨晚夢裡,神仙告知,今日道破畫之機密者,便是偉光之妻,請問小姐芳名?貴爲哪家千金?偉光定會選了良辰吉日,前往府上下聘!”

此話一出,滿座譁然,沐雨棠畫石頭,狠狠打擊了孫偉光的囂張氣焰,害他丟了很大的臉,他肯定恨死沐雨棠了,此刻求娶沐雨棠,不是喜歡她,是想娶回家狠狠折磨,以雪今日之辱吧。

再說了,沐雨棠那麼絕色傾城的美人,嫁給孫偉光這麼一個醜陋男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沐雲嘉怔了怔,隨即高興的險些大笑出聲,沐雨棠啊沐雨棠,讓你出風頭,讓你好貪功,現在好了,惹到這麼一個恐怖的醜八怪,看你怎麼辦?

安墨楓皺着眉頭,眯起的眼瞳裡,閃着危險的光芒:居然敢和他搶小野貓。

蕭清宇白玉手指輕輕摩挲着青玉杯,眼瞼輕輕沉着,不知在想什麼。

孫偉光見沐雨棠只是看着他,不說話,傲然道:“小姐可是心中欣喜,不方便回答?”

面對這麼個醜八怪,外加心理變態人的求娶,誰能欣喜的起來?這個孫偉光,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信,他這副模樣,雖然貴爲定國侯之子,也肯定嚇到了不少女子,只要是爲女兒好的正常人家,都不會將女兒嫁他……

沐雲嘉見沐雨棠不言語,目光閃了閃,站起身來,進着孫偉光,傲然道:“這是我姐姐,沐國公府嫡長女沐雨棠,有什麼不方便回答你的,孫公子,我姐姐可不是你能消想的人,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孫偉光性子極傲,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偏要去做,她將沐雨棠誇的那麼高,就是想刺激孫偉光娶人。

不出所料,孫偉光聞言,眸子裡的毒芒果然更勝了幾分,看沐雨棠的神情,勢在必得。

“雲嘉說笑了,我再美再好,也及不上你這青龍國第一美人啊!”

沐雲嘉抓到機會就算計沐雨棠,沐雨棠也向孫偉光透透沐雲嘉的美名,孫偉光嚴重毀容的臉,可以稱得上是青龍國最醜的,以他那變態的性子,肯定想要損毀一切美好的東西,第一美人四個字,足以讓他聽着刺耳!

果不其然,孫偉光眸子裡閃過一抹獵取的亮光,驚的沐雲嘉連連後退,小臉蒼白,纖細的身體瑟瑟發抖:這個醜八怪,千萬別看上她,她討厭死這個醜男了!

“沐二小姐確實很漂亮,不過,相比之下,偉光還是喜歡大小姐!”孫偉光冷冷笑着,看向沐雨棠,沐雲嘉是個無能的小白兔,挑不起他多大興趣,沐雨棠可聰明的緊,是個很好的玩物:“我明天就讓父親去沐國公府……”

蕭清宇容顏冷峻,目光寧靜,猛然彈指,一滴美酒自酒杯內飄出,悄無聲息又如利箭一般,狠狠打到了孫偉光臉頰上,將他沒說完的話打回腹中,醜臉被打的歪向一邊,兩顆槽牙和着鮮血噴到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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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這個定國侯,是個大來頭,他兒子囂張,是有特殊資本滴,後面會慢慢揭曉,親們表急,慢慢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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