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媛面色慘白,滿目驚懼,拉過段子聰,緊緊護在身後,顫聲道:“爹,你放過子聰,我可以找其他童男來給您入藥。”
“來不及了!”葉丞相搖搖頭,眸底閃爍着從未有過的凝重:“一刻鐘的時間馬上就到,如果沒有男童心頭血入藥,這爐藥就要廢了。”
葉媛眸底騰的燃起兩簇怒火,歇斯底里的怒吼:“不過是一爐藥,您有必要爲了它,骨肉相殘嗎?”
“你懂什麼?”葉丞相厲聲打斷了她的話,眸底閃着瘋狂的神色:“這可不是一爐普通的藥,喝了它,我可以恢復年輕,可以提高武功,成爲絕世高手,還可以長生不老……”
“你殺盡親人得來的長生不老,又有什麼意義?”葉媛怒吼。
“當然有意義!我重回年輕,武功蓋世,可以率兵征戰,一統天下,成爲這個世間的霸主,高高在上,坐享榮華!”葉丞相染血的面容猙獰扭曲,眼瞳也因爲興奮而充了血,猛然望去,就像瘋子。
“把子聰給我!”葉丞相的手堂而皇之的伸到了葉媛面前,掌心紋理交錯,虎口滿是習武之人風刀霜劍磨練出來的繭子,帶着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
葉媛看着這隻手,驚恐的連連後退,眼瞳裡淚光閃動:“爹,子聰是你的外孫,你的親外孫啊!”
葉丞相呵呵的笑,笑容說不出的猙獰恐怖:“等爹成爲天下霸主,爲你招夫納婿,你可以有很多子女,爹也可以有很多外孫,現在是爹踏上成功之路的關鍵時刻,你就小小犧牲一下,把子聰給我。”
“不行!”葉媛緊緊護着段子聰,目光堅定:“子聰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許他受任何傷害,如果爹硬要放他的血,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葉丞相的面色瞬間陰沉的可怕,翻手甩了葉媛一巴掌:“不知好歹。”
葉媛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白嫩的小臉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而藏在她身後的段子聰毫無遺漏的展現在葉丞相面前。
葉丞相充血的眼瞳閃閃發光,長臂一伸,揪着段子聰的後衣領,像提菜一樣,提着他腳步如風的走向藥爐。
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段子聰胖乎乎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憤憤然,白嫩小手化掌爲拳,狠狠打向葉丞相的胸口:他是白虎國尊貴的皇子,將來的一國之君,怎能給這瘋外公當藥童!
葉丞相看着揮灑而來的小拳頭,眸底滿是輕蔑,大手一揮,化去段子聰的拳風,眨眼間來到藥爐前,拿起了橫在器皿上的匕首:子聰文采不錯,心思也夠狠夠毒,但武功實在不怎麼樣,成不了什麼霸主,他殺了他取血,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鋒利匕首迎面刺來,段子聰滿目驚慌,手腳並用的狠狠踢打葉丞相,憤怒高呼:“滾開,滾開!”
葉媛看着小小兒子的瘋狂掙扎,心疼的不能自己,站起身,急步奔向葉丞相:“爹,不要殺子聰!”
長生不老藥的藥香深深吸引着葉丞相,他見葉媛前來阻攔,精明的眸子裡瀰漫着暴風驟雨,飛起一腳,狠狠踹到了葉媛胸口上:“滾開!”
葉媛被踹飛出四五米遠,重重掉落在堅實的地面上,摔的頭昏耳鳴,眼冒金星,朦朧的視線裡,看到那柄鋒利匕首越過段子聰小手的阻攔,狠狠刺到了他胸口上,鮮紅的血在半空揮劃出優美的弧線,翩然潑灑到半透明的器皿裡。
葉媛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絕望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不!”
沐雨棠上到地面,雪團般的笨笨‘嗖’的一下撲進她懷裡,漂亮的眼睛眯成了喜悅的細縫,喵喵的叫着,各種邀功。
蕭清宇看着深深的陷阱,黑曜石般的眼瞳裡蘊含着無窮無盡的深邃,伸手吸來一塊大石頭,牢牢的封住了出口。
段子熙透過細小的縫隙看向密室,犀利的眼瞳裡厲芒閃爍:“我去稟報父皇,將這對心狠手辣的父女碎屍萬段。”
“乒乒乓乓!”若有似無的激烈打鬥聲鑽入耳中,段子熙目光一凝:“怎麼回事?”
“剛纔我進宮時,看到一批武功高強的黑衣人也潛了進來……”蕭清宇說的雲淡風輕。
段子熙犀利的眼瞳猛的眯了起來:“一定是葉丞相派來的刺客,想要聲東擊西,混淆視聽?奸詐小人!”
段子熙足尖一點,修長的身軀瞬間出了未央宮,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風中傳來他細心的叮囑:“你們小心點,我先去救父皇……”
蕭清宇墨眉挑了挑,輕握着沐雨棠的小手緩緩向外走去:“咱們也去看看。”
沐雨棠眨眨眼睛:“皇宮裡那麼多御林軍,幾十名黑衣刺客哪是他們的對手,皇帝不會有事的,紫荊果和一夢千年碎片都在下面的密室裡,咱們還是想辦法把它們拿出來吧。”
“密室出口我已經封上了,葉丞相逃不出來,紫荊果和一夢千年碎片晚點再拿也無妨。”蕭清宇低低的說着,見沐雨棠還是不太願意離開這裡,深邃的眼瞳裡浮上一抹清笑:“白虎國皇帝那裡,也有一枚一夢千年的碎片,比密室裡這片還要大些。”
“真的?”沐雨棠漆黑的眼瞳裡光芒流轉,拉着蕭清宇急步向外奔:“咱們去見皇帝!”
御書房裡燈火通明,皇帝輕袍緩帶的坐在黃金龍椅上,細細批閱着一本本奏摺,若隱若現的打鬥聲傳入耳中,他蹙了蹙眉,放下奏摺,看向門口:“趙海,出什麼事了?”
趙海在門外深施一禮,磕磕巴巴的道:“回……回皇上……是……是……”
“是本宮來了。”冷漠的女聲響起,葉歌款款走進御書房,湖藍色的宮裝裙襬在光潔的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雍容華美又不失冷傲高貴,脣邊淺笑映着她頭上的瓊花金步搖,透着說不出的清冷孤傲。
皇帝看着她,微微失神:“阿歌,這麼晚了,找朕何事?”
葉歌拿出一卷明黃色的卷軸放到皇帝面前,微微笑道:“麻煩皇上把這個簽了,再蓋上您的玉璽!”
卷軸裝裱華麗,書寫整齊,尤其是最上面的‘退位詔書’四個大字,蒼勁有力,又不失瀟灑飄逸,儼然出自名家之手。
皇帝看着,怒不可遏:“葉歌,你竟然想謀反,來人,將這大逆不道的皇后給朕拿下!”
屋外靜悄悄的,無一人迴應,清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皇帝一怔,朝着門外厲聲怒喝:“來人,快來人!”
“皇宮裡的宮女,太監,侍衛,御林軍,都在臣妾的‘照顧’下回房休息了,皇上還是省省力氣吧,叫了也不會有人來的。”葉歌的聲音輕飄飄的,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皇帝的面色瞬間陰沉,看了葉歌一眼,闊步走出了御書房,宮殿前,亮如白晝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黑衣人,他們氣勢冷酷,滿目肅殺,手中長劍在夜色中閃着鋒利寒芒,點點鮮血順着劍刃凝於劍尖,悄然滴落,淡淡血腥味在空氣裡漫延。
看着高牆下襬着的幾十具御林軍屍體,皇帝深邃的眼瞳裡騰的燃起兩簇怒火,御林軍守衛皇宮,只聽他一人號令,葉歌將他們斬殺在他面前,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想要控制皇宮!
“葉歌,你串通了多少朝臣謀反?”皇帝知道江將軍,李尚書,王太尉,齊太傅等等許多大臣心向葉歌,可他怎麼都沒料到,他們竟然會瞞着他,幫她謀奪他的天下,他也是他們同生共死過的兄弟啊。
葉歌瞟他一眼,清冷的眼瞳裡一片坦然:“我沒有串通任何人,只是憑藉我自己的實力,掃平了你皇宮裡的御林軍!”
“是嗎?”皇帝墨嘴角微挑,彎起一抹極淡的笑,他知道葉歌有暗衛,卻怎麼都沒料到,她的暗衛厲害到了這種程度,幾千的御林軍都能輕鬆擒拿:“爲什麼不借助朝臣們的勢力?有他們的幫助,你謀朝篡位可事半功倍!”
清俊的聲音裡透着點點嘲諷。
葉歌冷冷看着他:“我不想讓他們爲難!”
皇帝是他們的君王,也是曾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果她請他們幫忙,他們一定會非常爲難。
“他們只是你的好友,你對他們能如此關心,朕是你的夫君,是你最親密的人,你爲何不關心朕,還要謀奪朕的江山?”皇帝怒不可遏,看她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火。
“因爲他們沒有背叛過我,沒有傷害過我,而你,這兩種事情都做了。”葉歌看着皇帝,清冷的眼瞳裡暗芒閃掠:“當年,在邊關,你、我成親時,你信誓旦旦的保證,今生今世只愛我一人,只娶我一人,可你是怎麼做的?登基爲帝的當天,你趁我懷着子熙,行走不便,悄悄跑去了葉家,和葉媛滾到了同一張牀上……”
皇帝低垂了頭,沉默不語,他去葉家,是應葉丞相之邀,觥籌交錯時,葉媛前來獻舞,舞姿優美,宛若仙子,他多喝了幾杯,不知怎的,就起了寵幸之心……
“葉丞相是我的伯父,也是霸佔我萬貫家財,想要虐殺我的罪魁禍首,你明明知道我恨死了葉家人,還納葉媛爲妃,封葉老頭爲相,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葉歌清清冷冷的聲音裡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皇帝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葉歌和葉相的恩怨,他早就知道,也承諾過爲她討公道,他娶葉媛,重用葉相,確實是違背了對她的誓言:“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意義?”葉歌冷冷看着皇帝,眼角眉梢盡是嘲諷:“你寵了葉媛十五年,將我忘到了九霄雲外,我們那麼深的夫妻情份,終是抵不過她那張漂亮的臉……”
皇帝淡漠的眸子寒光閃爍:“朕立你爲後,立子熙爲太子,將白虎國的大好河山交了一半給你們母子,怎會是忘記了咱們的夫妻情份?”
葉歌冷冷一笑:“葉媛天天給你吹枕邊風,你敢說你沒動過廢后,廢太子的心思?”
皇帝目光沉了沉,冷冷看着葉歌:“葉媛爲防你母子謀反,確實提過廢后,廢太子……”
“我謀反?”葉歌怒極反笑:“如果不是他們父女兩人卑鄙無恥的步步緊逼,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白虎國的江山,是我領着士兵們,一寸一寸打下來的,葉丞相,葉媛天天在京城養尊處優,一絲一毫的力都沒出,憑什麼搶我辛辛苦苦用命換來的一切?”
皇帝看着她憤怒的目光,目光凝了凝,低低的道:“朕沒想過廢后,廢太子。”
“你只是暫時不想而已,等到段子聰再年長几歲,葉媛吹的枕邊風多了,你一定會動搖,會下詔廢后,廢太子。”
葉歌看着皇帝,神色淡漠:“你的人,你的心被葉媛搶走了,我拉不回來,但是,白虎國的太子之位是屬於子熙的,我絕不允許葉媛再搶走。”
皇帝看着她冷漠的神色,輕輕一嘆:“朕知道朕傷了你的心,但朕已經知錯了,不會再相信葉丞相,葉媛的話,更不會對你們母子起疑,你讓黑衣人撤走,朕會給你一個交待……”
“皇上,十五年來,你對我說了太多相似的安慰話,我已經不敢再相信你了。”
葉歌看着皇帝,冷冷的笑,笑容中透着說不出的嘲諷:“謀反是死罪,如果我是獨自一人,可以賭一賭,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我現在有了子熙,我不能讓他陪着我喪命,我輸不起。”
皇帝看着葉歌,犀利的眼瞳裡暗芒閃爍:“你真要逼朕退位?”
“當太上皇,每天養尊處優,也沒什麼不好。”葉歌淡淡說着,接過詔書遞向皇帝:“把詔書籤了吧,讓位給子熙,子熙是個孝順的孩子,不會虧待你的。”
皇帝凝望葉歌,美麗的小臉一如既往的冷漠,清冷的眼瞳裡閃爍着少有的堅定與凝重,她是真的想奪他的權,讓他做太上皇:“葉歌,朕不是任人擺佈的無能之輩,想將朕拉下皇位,要看看你有沒有那麼大本事。”
話落,數十名暗衛出現在皇帝身旁,將皇帝牢牢護在最中間。
葉歌玉顏綻放出一抹笑容,明媚璀璨,閃耀人眼,終於召出了秘密暗衛,皇帝是準備和她做最後一搏了:“既然皇上有雅興,葉歌奉陪!”
夫君早就不是她的了,她不必手下留情,她費盡心力,只爲自己和子熙能有美好未來。
素手輕揮,黑衣人,暗衛們同時輕點雙足,手中長劍傾力而出,狠狠刺向敵人,寂靜的院落裡響起了激烈的兵器交接聲。
皇帝,葉歌靜靜站着,遙遙相望,而暗衛們也識趣的沒去打擾他們,只找對手拼殺,一道道銀光在夜空劃過,腥紅血線翩翩潑灑半空,分不清是哪方人的,揮劍的暗衛們不時有人重傷或倒下,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裡快速漫延……
沐雨棠站在不遠處,看着面前的大混亂,輕輕嘆息:昔日的恩愛夫妻,居然兵戎相見,真是悲哀!
段子熙望着黑衣暗衛圈裡的皇帝,葉歌,墨色的眼瞳裡劃過一抹痛意,他急急忙忙的趕來御書房救父皇,沒想到刺客會是他的母親,更沒想到會聽到那樣的一番話,父皇有很多嬪妃,很多子女,可母后只有他:“父皇,母后,別打了。”
眼看着他就要衝上前制止混戰,蕭清宇攔住了他:“你父親和你母親的感情早就破裂了,他們之間的恩怨,終要以這種方法來解決,就算你現在衝上去,制止了他們,將來的某天,這件事情還會重演,倒不如讓他們現在就分出勝負,也能少些痛苦……”
“可萬一,他們出事了怎麼辦?”段子熙眸子裡滿是擔憂,母后是最疼他的,他不想母后受傷,父皇雖然待他一般,但也沒傷害過他,他也不希望他出事。
蕭清宇看着混亂戰局,聲音淡淡:“他們的矛盾這麼深,想要徹底解決,必須有一方重傷或倒下,你的傷心不可避免。”
“轟!”一道火色光芒沖天而起,直衝雲霄,一道修長的身影自火光裡飛了出來,帶起的滔天氣浪,刮的暗衛們東倒西歪,混厚的大笑聲音穿透雲層,響徹雲霄:“哈哈哈,老夫終於可以長生不老了!”
暗衛們停止打鬥,目光紛紛落到了修長身影上,他輕輕飄落在衆人對面的宮殿上,面容清俊,器宇軒昂,一雙利眸炯炯有神,藏藍色的錦袍隨風飄飛,氣勢凌人。
“他是……葉丞相?”沐雨棠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柱香前,他還是六十歲的老人,怎麼現在變的像二十歲的年輕人?
“他喝了長生不老藥。”蕭清宇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的人都聽到。
皇帝犀利的眼眸猛的眯了起來:“葉丞相,你怎麼會有長生不老藥的藥材?”
“自然是偷的皇宮舊庫房裡的。”葉丞相看着皇帝陰沉的面色,笑的好不得意。
“葉丞相,你好大的膽子!”皇帝眼瞳裡閃掠着滔天怒火,枉他對葉丞相那麼信任,葉丞相居然狼子野心,將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害他費盡心機收集的藥材,爲葉丞相做了嫁衣,讓他擁有了長生不老之身,可惡至極!
葉丞相呵呵一笑:“本相的膽子一向很大,不但喜歡皇上的藥材,還喜歡皇上的皇位,皇上做了十幾年皇帝,也該知足了,退位成全本相吧。”
瘋狂的大笑聲響徹半空,衆人看到空氣裡掠過一道道藏藍色的殘影,飛速飄向皇帝,空氣裡響着他傲氣的宣告:“聖旨什麼的也不必頒了,本相殺了你,直接登基做皇帝。”
皇帝的面色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葉丞相簡直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他當年怎麼會封這樣的人爲相?
“暗衛,殺了葉丞相,重重有賞!”低沉的冷喝響在半空,暗衛們手中長劍傾力而出,狠狠刺向葉丞相。
葉丞相不閃不避,迎着長劍們抓了過去,強勢的內力透過劍刃傳到劍柄,暗衛們全都被震飛出去……
沐雨棠看着撲通撲通重重掉落的暗衛們,緊緊皺起眉頭:“葉丞相的武功怎麼變的這麼厲害了?”
“長生不老藥一旦練成,除了能讓人變年輕外,還能增加十倍功力。”蕭清宇淡淡說着,目光看到葉丞相大笑着奔到了皇帝面前,翻手一掌,狠狠打向他的胸口。
“父皇!”段子熙驚呼一聲,就要揮劍救人,蕭清宇攔下了他,足順輕點,飛身飄向葉丞相:“你不是葉丞相的對手,照顧好雨棠!”
蕭清宇腳踏虛空,雪色錦袍隨風輕舞,衣袖下的手輕輕動了起來,一道道無形內力從四面八方朝着葉丞相的要害襲了過去。
惡風呼嘯而來,帶着重重危機與殺氣,葉丞相挑挑眉,雪塵公子麼?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施展內力,都讓他感覺到了危險,也罷,他也正準備找絕世公子們切磋一下呢,揀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