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棠輕輕笑笑:“我那朋友不是大夫,只是對藥頗有研究。”白虎國氣候寒冷,蕭清宇怕她水土不服,就將藥材碾碎,製成荷包讓她戴着防風防寒,沒想到緩解了江欣的頭痛症。
蕭清宇不想讓人知道他懂醫術,她自然要爲他保守秘密,不會吵嚷的人盡皆知。
“我能不能見見你那位朋友?”江欣受傷三年,頭痛不斷,發作的厲害了,會疼的徹夜難眠,那人配的藥能緩解她的疼痛,如果仔細診診她的脈,說不定能治癒她的頭痛。
沐雨棠見她滿眼希冀,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在青龍國京城。”
“這樣啊……”江欣眸子裡滿是失落,隨即又消失無蹤,眼瞳閃爍着絢爛的光彩:“等我抽出空閒,就去青龍國,把頭痛症徹底治癒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沐雨棠,眸子裡閃爍着少有的凝重:“姑娘,你那位朋友醫術那麼高超,肯定也能治失眠吧!”
“自然是能治的。”沐雨棠點點頭,拿出一個荷包遞向江欣:“將它佩戴在身上,入睡前放在枕邊,一夜安眠。”
蕭清宇怕她一路奔波,難入睡,就配了安眠的荷包,她白天顛簸一天,晚上睡的極好,荷包都沒怎麼用,既然有人睡不着,她就借花獻佛,送給需要的人。
江欣接過荷包,聞到了一股清香,香氣淡淡的,若有似無,隱隱透着草藥氣息,讓人格外的安適,她頭部僅剩的那兩三分痛意也消散無蹤,整個人說不出的舒適。
她滿目欣喜,連聲讚歎:“你朋友配的藥果真非同凡響,一定能治好皇后娘娘的失眠。”
皇后娘娘?
沐雨棠一怔:她還以爲江欣求藥是給將軍府的長輩們治失眠,沒想到竟是給當今皇后。
見江欣拿着荷包如獲至寶般左看右看,沐雨棠輕輕挑眉:據她所知,白虎國皇后姓葉,是葉丞相的女兒,丞相府和將軍府一向不對盤,她身爲將府之女,應該討厭皇后纔是,怎麼會這麼關心她?
葉文鬆瞟一眼荷包,滿目不以爲然:“皇后失眠五、六年,看了不下百名名醫,用了幾千、幾萬種藥材,病情不見絲毫起色,這一隻小小的荷包,能起得了什麼作用?”
江欣聞言,面色沉了下來,冷冷看着他:“有沒有用,要試過以後才知道,你現在下結論,不覺得太早了?”
“既然江三小姐這麼有信心,就拿進宮獻給皇后吧,我那皇后姑姑,正急需良藥,只要你這藥起了那麼一點點兒作用,她就會鳳顏大悅的賞你大堆寶貝……”
葉文鬆故意拉長了語調,猛然一聽,聽不出什麼,細細品味卻能發覺,他在嘲諷葉皇后是位愛惜性命,貪生怕死,上不得檯面的女子……
沐雨棠沒見過葉歌皇后,但她能成爲白虎國皇后,又在後宮爭鬥多年屹立不倒,絕對是個聰明又厲害的人,不會像葉文鬆說的這麼不堪,就算她真這麼不成器,也是葉文鬆的親姑姑,葉文鬆應該維護她的面子,而不是將她的缺點叫嚷的人盡皆知……
看來,葉文鬆和葉歌皇后的關係非常糟糕……
餘光瞟到葉嫺,也是滿面不屑,目露輕嘲,只是不知她嘲笑的是荷包,還是葉皇后。
葉歌是白虎國國母,但她的親侄子,親侄女都沒將她放在眼裡,反倒是敵對將軍府的晚輩非常關心她,這究竟怎麼回事?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無恥小人的卑鄙非議。”江欣下巴微擡着,滿目傲然。
葉文鬆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江欣,你說誰是小人?”
江欣漫不經心的瞟他一眼“誰是誰心裡清楚,我沒有指名道姓,葉公子不必對號入座。”
“你……”葉文鬆氣噎,看江欣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火: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能言善辯的讓人討厭。
江欣見他面色難看,無言以對,心情大好,朝着沐雨棠笑盈盈的道:“雨棠,咱們進宮向皇后獻藥吧。”
“江姑娘將荷包交給皇后娘娘就好,我就不進宮了。”沐雨棠來白虎國是爲找紫荊果,送皇后安眠荷包是舉手之勞,進宮領賞什麼的,她沒興趣。
江欣非常不贊同的搖搖頭:“荷包是你獻的,你不去怎麼行?”
藥是沐雨棠獻的,但江欣也有找藥之功,她帶沐雨棠進宮,是想讓沐雨棠直接將荷包獻給皇后,自己不居半分功,品性着實不錯,可沐雨棠實在沒有進宮的興趣。
水面上倒映出穆晨風欣長,秀雅的身形,她目光閃了閃,悠悠的道:“如果咱們現在進宮,江姑娘就無法向穆公子請教武學了。”
“沒關係。”江欣非常大方的擺擺手:“今天的請教機會,先讓給丞相府的葉公子,葉小姐,我過幾天再來請教,穆公子,告辭。”
江欣笑盈盈的道了別,拉着沐雨棠急步前行。
沐雨棠看着緊箍在自己手腕上的白嫩小手,無語望天,看來,這皇宮她是非進不可了,也罷,皇宮又不是魔窟,她就進去見見皇后,如果運氣好了,說不定還能旁敲側擊的打聽到紫荊果的下落。
安墨楓看着她光芒閃爍的眼睛,眸子裡浮上一抹淺笑,快步跟了上去:“我送你們。”
從鎮國侯府到皇宮,路程較遠,大街上又到處都是排查的士兵,侍衛,她們兩名女子來來回回的,他不放心。
沐雨棠急步前行着,餘光看到一角絳紫色衣袂,猛然想起了她來鎮國侯府的目的,擡眸看向安墨楓,笑的別有用心:“安墨楓,我在穆公子這裡拿了一車藥材,馬上就裝好,你別送我們進宮了,幫我把藥材送到駟馬客棧吧。”
安墨楓一怔:“一車藥材?你要那麼多藥材做什麼?”
沐雨棠看着他疑惑不解的目光,嘴角彎起一抹淺笑:“有妙用,等我回來再和你解釋,你將藥材交給駟馬客棧的老闆娘林婉筠就行……”
安墨楓看着她明媚的小臉,不忍拒絕她的要求,頓下腳步,微黑着俊顏點了點頭:“好。”
幾個月不見,見了面就讓他拉藥材,他就是她的現成苦力。
葉嫺看着江欣、沐雨棠走出鎮國侯府,一張小臉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她自小熟讀詩書,詩詞歌賦信手拈來,如果繼續比下去,輸的肯定是江欣,江欣居然敢說讓她機會,真是大言不慚。
江欣走的快,自己追不上她,下次再遇到她,定要狠狠教訓,讓她心服口服。
穆晨風看着兩人消失的方向,眼瞳凝了凝,眸子裡閃掠一抹意味深長。
昭陽殿是白虎國皇后葉歌的寢宮,殿門口守着兩名身穿棗紅色宮裝的宮女,以及一名穿着湖藍色宮裝的管事姑姑。
江欣攜着沐雨棠走到宮殿前,笑盈盈的呼喚:“如意姐姐。”
“江三小姐。”管事姑姑微笑着行了一禮,端莊嫺靜,目光掃過沐雨棠,見江欣沒有介紹的意思,她便沒有多問。
“皇后娘娘可在殿裡?我拿來了治失眠的藥。”江欣晃了晃手裡的荷包,美麗的小臉上洋溢着璀璨的笑。
“江三小姐有心了。”江欣隔三差五都會拿各種治療失眠的藥給皇后,如意早就習以爲常,看着那緋色荷包,有點啼笑皆非。
荷包裡淡淡草藥香飄入鼻中,讓人格外安適,如意得體的微笑凝了凝,眸子裡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輕聲道:“皇后娘娘剛剛安睡,暫時不能打擾,不如,將荷包交給奴婢吧,等她醒來,奴婢呈給她。”
“娘娘睡着了?”江欣眸子裡閃掠一抹驚奇,據她所知,皇后四、五年來,一直都是很淺的睡眠,看着像是睡着了,神思還清醒着,對外界的一舉一動都能感知到。
“娘娘最近用了太醫新開的藥,一天能安睡四五個時辰,精神好了很多。”如意滿眼笑意,像是爲皇后的安眠感到高興。
“這是好事。”江欣的頭痛症找到了抑制的方法,心裡也非常希望皇后的失眠症能夠得到治療。
“娘娘的病情已經好轉,想是不需要我這荷包了,我們就不打擾娘娘了,告辭。”江欣失落的嘆了口氣,眼睛裡神采奕奕,沒有半分失落的意思。
如意見江欣、沐雨棠轉身準備離開,微笑着行了一禮:“江三小姐慢走。”
溫溫柔柔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可沐雨棠總覺得,她好像暗暗鬆了口氣。
素白小手拿出一顆珍珠,朝着門框彈了過去,只聽‘當’的一聲脆響,尖銳的餘音鑽進耳膜,直衝心臟,宮殿裡響起一道冰冷女聲:“怎麼回事?”
“回娘娘,是江三小姐來了。”如意急聲稟報着,銳利的目光快速掃視地面,沒看到聲音來源,眉頭蹙了蹙,眸子裡閃過一抹怒意。
“奧,請她進來。”冷傲的女聲緩了下來,隱隱,透着幾分慈愛,就像冰雪消融。
“是!”如意應聲,朝江欣做了個請的姿勢:“江三小姐請。”
江欣淡淡嗯了一聲,拉着沐雨棠嫋嫋婷婷的走進了昭陽殿。
宮殿高貴優雅,極盡奢華,一名年輕女子斜躺在軟塌上,眉如臥蠶,膚白如雪,眼瞳清透,犀利,容顏美麗就如雙十少女,氣勢凌厲,滿身英氣,就像征戰沙場的女英雄。
如果沐雨棠在別處見到她,絕對不會將她和過了而立之年的白虎國皇后聯繫在一起。
“皇后娘娘。”江欣盈盈行禮,沐雨棠隨她一同叩拜。
“阿欣不必多禮,平身吧。”葉歌輕輕說着,坐直了身體,一舉一動皆優雅,高貴,目光落到沐雨棠身上,淡淡道:“這位姑娘是……”
“她叫沐雨棠,是我表弟的好朋友……”江欣笑嘻嘻的解釋着,簡單扼要的講明瞭沐雨棠與衆不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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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國京城魚龍混雜,上至達官顯赫,下至三教九流什麼人物都有,江欣是將軍府的人,不會輕易相信外人,她之所以那麼放心的帶沐雨棠進宮,除了她的藥緩解了她的頭痛症外,還因爲她是安墨楓熟識的人。
葉歌看着她明媚的小臉,清冷的目光,眸底閃掠一抹暗芒,微笑道:“雨棠怎麼會來白虎國?”
“在青龍國呆久了,有些煩悶,就想着周遊列國,好友安墨楓在白虎國京城,雨棠的第一站就到了這裡。”沐雨棠的回答虛虛實實,就算葉歌起疑,調查她,也需要不少時日,等她調查清楚,她也拿着紫荊果回青龍國了。
“周遊列國好,看山看景,領略大好河山。”葉歌低低的說着,平靜的聲音裡似乎帶着淡淡的羨慕。
沐雨棠正等着她的試探,沒想到她突然岔開了話題,不由得怔了怔,輕聲道:“娘娘,我們進宮是給您送安神荷包的。”
“是啊娘娘,雨棠荷包裡放的藥材很靈,我聞了一會兒,頭痛症就消失了,娘娘將它放在枕邊,保證一夜晚眠。”江欣拿出荷包,笑盈盈的遞向葉歌。
葉歌接過荷包,只覺淡淡的藥草香鑽入鼻子,直衝心肺,讓人格外安適:“你們有心了,前幾天皇宮裡新送來一種安神香,燃着它,我睡的極好,沒有再失眠……”
風吹過,沐雨棠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清冷的眼瞳猛的眯了起來,慢慢擡頭,看到宮殿角落裡的金絲爐盈着嫋嫋煙霧:“娘娘,香爐裡燃的就是新安神香嗎?”
葉歌點點頭:“是的。”
“我可不可以仔細看一看?”沐雨棠委婉的提出要求。
葉歌看着她凝重的面色,心思一沉,點頭道:“當然可以。”
“多謝娘娘。”沐雨棠嫋嫋婷婷的走到香爐前,打開了香爐蓋子,素白小手輕輕扇動着一縷縷煙霧,氣息入鼻,清香怡人,她卻緊緊皺起眉頭。
江欣也察覺到了不對,小心翼翼的道:“怎麼樣?”
沐雨棠扣上香爐蓋,微微一笑:“香是好香,但聞多了上癮。”
清清淡淡的聲音就如一道驚雷炸了下來,震的江欣滿目震驚,葉歌面色蒼白,好半天方纔道:“你確定沒有聞錯?”她不懂醫,卻見多識廣,能讓人上癮的,當屬下三濫的逍遙散,只要沾了它,終其一生,都休想擺脫。
“如果娘娘不信,可找名太醫前來檢驗,記住,一定要找信得過的太醫。”信得過三字,沐雨棠加重了聲音,眸子裡浮現一抹冷銳,她在現代做特工時,曾抓過不少毒犯,見識過各種純度的毒品,安神香燃出的氣息,分明就是罌粟的味道,她絕對不會聞錯。
皇后重傷,四,五年都沒有任何起色的失眠,突然間被安神香緩解了,一是遇到了醫術高超的高人,再就是被人算計了,清新怡人的香氣證實,皇后遇到的是後者。
“來人,請張太醫。”葉歌厲聲命令着,眸子裡閃爍着點點寒芒。
小宮女從未見過她如此動怒,身體顫了顫,急忙領命而去,片刻後,帶着一名四十多歲的太醫走了進來。
葉歌擺手制止了他的行禮問候,冷聲道:“查查爐子裡的香。”
“是!”太醫放下藥箱,快步走到香爐前,揭開蓋子,撲滅香,拿了幾枝出來,捻着細末,仔細檢查,目光由一開始的疑惑變成凝重,再由凝重轉爲震驚與難以置信。
“稟娘娘,香裡混了純度極高的逍遙散,只要聞上半個月,就會上癮……”
葉歌雖然早就猜到了結果,但親耳聽到太醫的診斷,她面色蒼白,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骨節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脈絡突出:她居然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方法算計她,真是夠狠也夠毒……
江欣滿目錯愕,她知道後宮兇險,卻怎麼都沒想到,她們居然會用逍遙散這種東西害皇后,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娘娘聞了多久了?”
“三天。”
還好還好,只聞了三天,還沒上癮!江欣暗暗鬆了口氣,正準備安慰安慰皇后,耳邊響起葉歌凌厲的命令聲:“把如意押進來!”
“是!”冰冷的男聲響過,兩名侍衛押着如意走了進來,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肩膀也被他們用力按着,半彎着身體,驚恐的大叫:“皇后娘娘,奴婢犯了什麼錯?”
“爲什麼給我下逍遙散?我對你不好嗎?”葉歌低低的說着,無風無浪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拉長的尾音卻透着咬牙切齒的味道。
“娘娘冤枉,奴婢不知道什麼逍遙散……”如意哭的梨花帶雨。
“爐子裡的香是你找來的,你會不知道里面混了逍遙散?”葉歌看着她委屈、流淚的眼睛,眼角眉梢盡是嘲諷:她三天前因得安神香大賞了她,沒想到,香給她安神是假,奪她性命是真!
“你進宮五年,服侍我三年,我不曾虧待過你,也不曾打罵過你,我以爲,對你們用了心,你們就會感恩,現在看來,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在利益面前,真情脆弱的不堪一擊……”
葉歌冰冷的聲音裡帶着淡淡的疲憊與滄桑,聽得人鼻子發酸。
如意毫不理會,大聲叫喊:“娘娘,昭陽殿裡有那麼多宮女,嬤嬤,她們隨時都可以對安神香做手腳,就算真混了逍遙散,也不能認定幕後黑手是奴婢啊……”
“還狡辯,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最後一字重重落下,葉歌周身的氣勢陡然變的凌厲起來:“侍衛,送她去大牢,一百八十種刑具都用一遍,直到她招供爲止。”
如意一張小臉瞬間慘白的毫無血色,她沒見過那些刑具,卻聽說過,被用刑的人,生不如死!一百多種刑用完,她不死也殘了,倒不如現在死個舒適,痛快。
她銀牙一咬,準備咬舌自盡。
迎面刮來一陣香風,一隻大大的棉帕塞進了她嘴巴里,葉歌美麗的容顏近在眼前,嘴角彎起詭異的笑:“想死,沒那麼容易,你跟了我這幾年,應該知道我的手段,對背叛者,我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
最後幾字鑽入耳朵,如意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鑽入,瞬間到達四腳百駭,全身冷的發抖,她想起了這位主子的狠厲手段,眸子裡浮現濃濃的驚恐,想求饒,卻說不出一個字。
“押她去院子裡杖斃,通知後宮所有嬪妃前來觀刑!”葉歌衣袖輕揮,一手負於身後,傲然的神色,儼然是東宮之主。
如意滿目驚慌,嗚嗚的叫,想妥協,想求饒,葉歌冷了心腸,視而不見:無論她出於什麼原因,背叛就是背叛,這樣錯,不可原諒。
侍衛們將如意綁到了一條長凳上,看着後宮嬪妃到的差不多了,開始行刑,揚起的板子將如意打的血肉模糊,一條條血光在嬪妃們眼前來回飛濺,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裡漫延,嬪妃們的小臉全都慘白的毫無血色,受不了這嚴厲的酷刑,接二連三昏倒在地。
而葉歌,坐在高高的鳳椅上,輕品淺酌杯中清茶,看那飛濺的腥紅血線,就像在看家常便飯,神色甚是怡然。
沐雨棠嘴角彎起一抹笑,以杖斃如意來震懾後宮裡心生歪念,蠢蠢欲動的嬪妃們,真是絕妙的主意,不愧是一國之母,有心機,也有魄力!看她們以後誰還敢算計她。
如意斷氣時,身體已被打的稀巴爛,後宮嬪妃們除了皇后外,就只有一名女子清醒着,不過,她的面色並不怎麼好。
見侍衛們擡走了屍體,她目光閃了閃,扶着宮女的手,嫋嫋婷婷的走到葉歌面前,笑盈盈的道:“妹妹真是好魄力,姐姐佩服的很。”
葉歌瞟她一眼,慢悠悠的道:“葉媛,出嫁從夫,我是皇后,你是嬪妃,就算你的年齡比我大,也要尊稱我一聲姐姐。”
葉媛!沐雨棠目光一凝,據她所知,相府有兩名女兒入了宮,一名是皇后葉歌,還有一名,就是面前的貴妃葉媛,她們是親姐妹,在這人心險惡的皇宮,沒有互相扶持,還在鬧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