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到沐雨棠,沐雲嘉十分驚訝,這木頭被母親變相圈禁,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悶悶的呆在落雨閣嘛,怎麼會跑來大門口?
沐雨棠心裡想着‘一夢千年’的事情,無心和沐雨嘉多言,漫不經心的敷衍:“妹妹要去學堂了。”
學堂!
沐雲嘉瞟一眼沐雨棠鬱悶的面色,再看看停在臺階下的國公府馬車,美眸中浮現一抹得意,沐雨棠無緣學院,忌妒能去夢遙學院的她,哈哈。
清清嗓子,昂昂下巴,她接下了沐雨棠的話茬兒:“是啊,學院規距嚴,上學下學都有明確的時間,若是遲到了,夫子會罰的。”
抱怨的話語沒有絲毫的幽怨,還透着說不出的得意與炫耀。
她是夢遙學院的學子,做錯了事纔會被夫子罰,而沐雨棠是與學院毫無關聯的閒雜人,就算做了天大的錯事,學院的夫子們也懶得理會。
沐雨棠蹙了蹙眉,她一句無心之言提到了學院,沐雲嘉居然打蛇隨棍上的嘲笑她,不愧是國公府嫡女,時時不忘踩低別人以擡高自己。
“姐姐是不是想進夢遙學院?”見沐雨棠的面色比剛纔更難看了幾分,沐雲嘉心裡樂開了花,眸底染了幾分不屑:
沐雨棠是無德無才的木頭千金,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還妄想進夢遙學院讀書,真是不自量力,自己就行行好,狠狠刺激刺激她,讓她收了這份私心,免得出醜,丟國公府的臉:
“我們學院是青龍國最出名的,無數優秀學子慕名前來就學,每一批入學的學子,都要經過最嚴厲的考試,擇優錄取,姐姐才學那麼差,怕是無緣入學讀書了。”
附近沒有外人,沐雲嘉無所顧及,字字句句毫不留情,就像鋼針一般,狠狠扎向敵人的心田。
沐雨棠不以爲然,古代學堂教的無非是《四書五經》、《大學》、《論語》等等意義深刻的文言文,習慣現代通俗白話文的她,對這些古董式的書籍可不感興趣,夢遙書院再出名,她也沒起過進去念書的念頭,沐雲嘉居然以此嘲諷她,愚蠢至極。
她忙碌大半晚,一無所獲,心裡正有氣,沐雲嘉主動送上門來給她撒氣,她就不客氣了:“聽聞妹妹是九歲考入夢遙學院?”
平平淡淡的聲音觸動了沐雲嘉最難忘的記憶,想到那段光輝盛況,她眼角眉梢都浮現着得意與高傲:以九歲之齡考入夢遙學院,是她能炫耀的驕傲,許多貴族公子都沒有如此才學呢。
時至今日,她還記得消息傳到國公府時,衆人的羨慕,誇獎,以及爹孃那讚賞、得意的目光:“姐姐知道的倒是不少。”
是因爲忌妒她,方纔特意打聽了她的事蹟麼?她是沐雨棠崇拜的對象,還是追趕的目標?呵呵,無論原因是哪一個,都說明,她凡事都比沐雨棠快一步,沐雨棠永遠只配做她的手下敗將。
沐雨棠不知她心中所想,微微笑着,聲音淡淡:“我還知道,妹妹入學院那年的成績,是全學院倒數第一!”
小丫鬟雅兒崇敬夢遙學院,時刻關注着沐雲嘉和沐雲城在學院內的事情,沐雨棠也是從雅兒那裡知道,沐雲嘉入學時的倒數第一。
清冷的聲音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沐雲嘉得意的笑容尷尬的凝在了臉上,衆人皆知她九歲進夢遙學院,卻沒幾個人追究,她是以倒第一的名次進去的。
而她也一直以身爲夢遙學院學子爲榮,她的驕傲不允許她提自己是倒數第一,久而久之,她選擇性的將這件事情遺忘,沒想到時至今日,沐雨棠竟然狠狠戳開了她最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
沐雲嘉柔軟的小手緊緊握起,恨恨的瞪向罪魁禍首:“倒第一,也是上榜入學了。”
惱羞成怒了?承受力怎麼這麼差,她心裡的氣沒撒乾淨呢,沐雲嘉就受不了了。
沐雨棠輕嘆一聲,漫不經心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妹妹與那榜下第一人的成績只差毫釐,與落榜又有什麼區別?若我是你,就再勤學苦練一年,爭取考個正第一進學院,而不是仗着那倒第一的名次,明裡暗中的嘲諷人。”
青龍國人才濟濟,夢遙學院更是能者如雲,九歲的女孩子能考進那裡實屬不易,若換作其他人,沐雨棠會十分佩服,可那個人是天天欺負她的沐雲嘉,她當然要挫她銳氣。
“姐姐,有沒有人告訴你,我現在的成績在學院裡直逼第一?”沐雲嘉看着沐雨棠,憤怒的眸中染着濃濃的傲氣:
如今的她學富五車,是學院裡的佼佼者,驚才絕豔無幾人能及,就算她曾是倒數第一又如何?那糟糕成績剛好能證明她的能力,有什麼可笑的?
“姐姐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只怕都過不了考試那一關,更妄談進學院了,就算讓父親捨棄臉面爲你求情,以你這資質也是浪費名額,還不如讓人家真正有才的人入學,就當是行善積德。”
沐雲嘉滿目不屑,就憑她也想進學院,別侮辱夢遙學院了,那是衆才子雲集的地方,不收木頭傻子。
“妹妹別忘了,咱們同是嫡出千金,同一個父親所出,妹妹能用五年時間從倒第一成爲正第一,焉知我進了學院,多多努力不能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沐雨棠仔細檢測過,原主是個聰明人,久久圈禁,接觸的人少,話少,見的世面少,纔會顯得呆傻,若她像沐雲嘉那樣成長,才華絕不在沐雲嘉之下。
沐雨棠這個母死父不疼的卑賤女,居然跟她談血統,妄想以此和她平起平坐麼?癡人說夢!
“我入學時只有九歲,姐姐今年可是十四歲了,很快就要及笄,可以議婚嫁人了,哪能再有五年時間修身養性。”沐雲嘉格格的笑着,滿目嘲諷:“我們學院不收及笄的女子,姐姐開竅晚了些,註定不能入夢遙學院讀書了。”
這木頭一心想着進學院,如今得知失了機會,肯定會惱羞成怒吧,她最喜歡看沐雨棠發瘋抓狂了。
沐雲嘉說難聽的話刺激她,是想讓她發怒,看她笑話麼?她可不能被人牽着鼻子走。
沐雨棠眼眸清亮,微笑淺淺:“妹妹只比我小三個月,距離及笄也不遠了,很快就到議親時間,就算妹妹再想上學,又能上得了多長時間?”
沐雲嘉以她的年齡刺激她,卻沒想過,她比自己小不了多少麼?就像俗語說的,烏鴉落到豬身上,只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