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老頭子手裡的東西有古怪!”等首領發現老張頭這邊的異狀的時候,已經遲了,這邊已經被麻沸散麻倒了七八個。
孟靈湘卻在心裡大叫可惜。
她的麻沸散可是高度提純的,如果藉助風力,使用者手法正確,別說是這二十個人,一百多人說不定也得躺在地上。
可惜天公不作美,今天晚上明月當空,風力小的很;老張頭又太緊張,一下子把整瓶藥都灑了出去,所用範圍太小了些。
不過這也不能怪老張頭,他一個車伕面臨生死光頭的時候,那記得她的話就不錯了,不能要求太多。
聽到首領的話,她笑了起來。“只有老頭子手裡有古怪嗎?看藥!”
她說罷做了一個曬東西的動作。
“趴下!”首領大喝一聲,自己趴到了地上,用手臂捂住頭臉。
他身邊那個身材瘦小的人看起來最有心機,還不等首領說話,他早就已經趴在來地上,還是以背對孟靈湘的方式趴下的。
其餘人剛纔也看到了同伴倒地的情景。他們不知道那些倒地的人不過是被麻倒了,還以爲老張頭手裡的是毒藥,那些人已經死了呢!
看到孟靈湘的動作,再聽到首領的聲音,這些人立刻橫七豎八地趴到在地。
這種情形在皇甫齊看來實在是有趣得很。
要打劫孟靈湘錢財性命的強盜全部臥倒在地,反倒是被打劫的對象立着。這種形勢逆轉難道不可笑嗎?
孟靈湘現在可顧不上笑。
“快跑!”她招呼了一下看着手裡空瓷瓶已經面前麻倒的強盜發愣的老張頭。“張師傅,快跑!”
老張頭這纔回過神來,朝着來時的路撒腿就跑。
別看他年紀大,在這種生死關頭使出吃奶得勁兒玩命兒的跑,速度也挺快。
孟靈湘前世是個缺乏鍛鍊的人,這世的這句身體前十幾年是個癡兒,根本沒有什麼鍛鍊的意思,所以身體素質實在是不怎麼樣。
跑了幾十米,她就覺得雙腿就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肺部更是火辣辣的疼,呼吸粗重跟風箱差不多。
老張頭很快超過了她,跑前了幾步有轉回了拉他。“快跑!強盜站起來了。”
孟靈湘根本不用回頭,她也聽得了強盜們在後面緊追不捨的腳步聲,已經知道被她騙了之後的各種叫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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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開口說話,生怕一說話憋着身體裡的這股勁就散了。
被老張頭拉着跑了不到一百米,那些身強力壯的強盜已經被雙方的距離縮短到了四五米。
“看藥!”孟靈湘不得不轉身故技重施,做了個灑藥的動作。
強盜們已經上過一次當了,可誰知道她這次是真是假?沒有人敢用自己的命去試驗她的真假,那七八個同夥還躺在後面的地面上呢!
這回不用首領吩咐了,衆強盜動作整齊劃一的臥倒。
藉着這個機會,孟靈湘跟老張頭又跑了幾十米。
如此這般,周而復始了兩次,強盜們爬起來是速度越來越快,三番五次被孟靈湘忽悠也激起了他們的兇性,追得更快。
反觀孟靈湘這邊,孟靈湘是徹底跑不動了,老張頭到底年紀大了,腿腳比不上強盜們,還拉着孟靈湘,速度也慢了下來。
“張……張師傅,你……別管我,我有……有辦法對付他們,你自己……自己跑吧!”能逃一個是一個。
“不行!”張師傅用袖子擦着眉毛上的汗水。“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
這車伕也是個倔性子的人。
孟靈湘無法,她已經累的沒有力氣勸說老張頭了。
兩人又跑了十幾米,強盜們再次追了上來。
“站在!乖乖的老子給你一個痛快,要是在跑,老子待會兒把你們兩個剁成肉泥!”強盜羣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孟靈湘和老張頭站住了,強盜們也站住,與他們之間保持這四五米的距離,顯然還是怕孟靈湘手上有藥。
雙方站住之後都在喘氣,強盜們也是肉長的,被孟靈湘戲弄的趴下起來、趴下取來四五次,還追了那麼老遠,他們也是累了。尤其是那個身材瘦小的,要不是旁邊有人攙扶着,他幾乎也喘得肺都被喘出來。
“好小子,從來沒有人敢這麼戲弄我們!”首領不愧是首領,最先恢復過來。
孟靈湘不說話,光顧着喘氣了。
“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乖乖過來受死,你不用那麼痛苦,我們也省事!”首領看孟靈湘跑得臉色煞白,對身邊的幾個同夥使了個眼神,幾個人小心翼翼地靠近。
“當我,當我是傻子嗎?”孟靈湘勾着嘴角對他們扯出一抹冷笑。然後這纔在也不預告,直接扒開瓶口,把瓶子裡的辣醬粉畫着圈兒灑了出去。
“他媽的,這小子手裡還有東西!”後面沒有跟上來的人退後了好幾步。
受到辣椒粉“薰陶”的強盜首領和跟着他一起上前的人此時才爆發出滲人的疼呼聲。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瞎了!”
“好痛好痛!”
“鼻子……”把辣椒粉吸進鼻子裡的那人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一手在胸前又抓又撓,把黑色外衣都扯開來,還在胸膛的肌膚上繼續撓,很快被指甲抓傷的傷口上就滲出血來。
孟靈湘知道,這是被吸進肺部的辣椒粉在發揮作用了。
“有毒!這是蝕骨的劇毒!”瘦小強盜驚恐地叫了一聲,狠狠倒退了好幾步。
“媽的,敢對老子用毒?敢對老子用毒?”首領狠狠用手背揉了幾下眼睛,忍着痛睜着腫成一條縫的眼睛模模糊糊辨認出孟靈湘的方向,揮着刀撲了過去。“老子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孟靈湘明明把他刀子劈來的方向看得清清楚楚,可她實在是跑不動了,只能矮身躲開。
刀風擦着孟靈湘的頭頂而過,削下她的一縷髮絲的同時也把她的髮帶挑斷了。
一頭青絲瞬間披瀉下來,在月光的照耀下,這匹比絲緞還光澤的髮絲緩緩披在孟靈湘的肩頭上。
站在她不遠處的老張頭立刻傻了眼。“你是……你是……”
強盜們把這個情形看得分明,瘦小強盜怪叫了一聲:“女的,這小子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