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陌語,你搶別人的夫君,此時還想做什麼?人都是往高處走的,三皇子好歹也是天照的皇族,自然是不會看上你這個將要成爲階下囚的人。?(w?w?w??.??.?c?o?m)更何況···你···哈哈!”
陌曄的聲音傳來,卻並不完整,吊足了人的胃口,感覺到自己身邊人的氣質忽的變冷,藍靈兒面上閃過些許措愣。見着陌語低垂的腦袋,渾然不見昨晚的氣焰,眸閃過深思。終於將目光定在那陌香身上。
如若說,原本陌殤還想與這陌曄好好周旋一番,此時卻已經沒了這樣的心思。
張狂的笑聲傳來,陌殤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多年前你們看得還不夠是嗎?既然如此,今日,就讓你們再一次一飽眼福如何?”
隨着他話落,便聞得鐵騎陣陣,帶頭的赫然就是當初見着的女將軍,一襲鐵青色盔甲,端坐在馬背上,整個人英姿颯爽,她身後的隊伍各個面色沉靜,雖不及陌曄的多,卻都是陌殤一手練出來的。自然是王宮,這些悠閒之兵比不得的。
“你···你要造反?”陌曄早已經面色蒼白,愣愣的看着陌殤,哆嗦道。
挑了挑眉,陌殤臉上帶着笑意,道:“當年那件事也就只剩下你一人知道了吧,既然如此,你便不該活在世上,陌曄,我給了你機會,只是,你卻不珍惜。”
隨着陌殤話落,陌語卻臉色微白,怔愣的看向眼前的王兄,深吸口氣,面上重新換上無害的笑容,道:“我們兄妹做事原本就無需任何解釋,只是,爲了不讓大家相信自己是跟對了人,現在,我就將真相公佈於衆。”
在陌語的一個眼神下,便見一名男子和兩名宮女出現在衆人眼前,而那宮女顯然就是早上聲稱自己看到陌殤的人。那男子,被人矇住了眼睛,茫然無知,還不知道當前的情景。
陌曄想要上前,卻被陌語攔住,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陌語打趣道:“既然你不肯招供,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見着男子身子微頓,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閉嘴不言,陌語笑道:“你可知道人的死法有許多種,其有一種最爲痛苦的,便是將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卻不給你止血,直到鮮血混着肉,最後,只剩下骨頭,可是,你的內臟都還保存完好。你說···”
“啊···你這個惡魔!”還不等陌語說完,那男子便已經叫喊出聲,陌曄目光陰沉,想要上前,卻被那女將軍給一把擒住,直接在他嘴塞上了一塊布。瞪大了雙眸,陌曄想要反抗,那人冰冷無情的臉色不帶絲毫變化的,直接點了他的穴道。
藍靈兒看在眼,已經明白,這些年陌殤身邊的人已經不是效忠於北漠,而僅僅只是陌殤一人,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都不放在了眼。
忽的,陌語上前,捏住男子的下顎,沉聲道:“現在還不說嗎?到底是誰指使你扮演陌殤王子出現在王上寢宮的?”
隨着陌語話落,便引起一陣議論,此時再看來,那男子的身形與陌殤確實是很像,而夜晚燈暗,只要是穿上一樣的衣服,想來也沒有誰敢真正的大着膽子去探求真假。
“還請陌語公主莫要屈打成招,試問整個北漠,又有誰敢真正假扮陌殤王子?”赫威王眸光微轉,輕聲勸道,一時之間,原本站着陌曄身邊的人紛紛附和,此時,他們也算是最後一搏了。
陌語冷笑,道:“是不是要問過才知道不是嗎?既然赫威王不相信,那我便讓你看一樣東西。”
話落,便已經有人拿出那晚男子穿的衣物,分明與陌殤平常的一樣,抖了抖手上的衣服,陌語冷聲道:“赫威王還有什麼可說的?”
原本陌語營造的氛圍,生生的被這赫威王給破壞,不由也陰沉了臉色,“如若是沒有什麼說的,請您保持沉默,否則···”意味深長的輕笑,陌語看了一眼一旁的女將軍,道:“青虹將軍的刀劍可是不長眼的。”
那赫威王通紅了臉色,手指着陌語,竟然說不出話來,而對方卻再也不看他一眼,陌語只踹了地上的男子一眼,道:“怎麼?你還想着有人來救你嗎?哦,我忘記說了,那人已經招供了,之所以來審問,不過是在考慮該給你什麼樣的刑罰而已。”
“什麼?”男子被矇住眼睛,陌語卻在睜眼說瞎話,既然赫威王都能說殺就殺,聯想到自身,那男子再也無所顧及。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公主,草民也是被逼的啊。那二王子以草民全家人的性命相邀,讓草民扮演一回大王子···草民···草民···”
瞬時幽深了目光,陌語清晰的笑聲傳來,伸手想要將那男子眼睛上的紗布解開,卻忽的又頓住,淡淡道:“你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對這點,可有異議?”
男子怔了一下,癱軟在地上,幽幽道:“沒有異議,只祈求公主,草民死不足惜,請救出我的家人,二王子已經將他們控制了,草民···”只剩下了磕頭,那男子已經語無倫次。
“帶下去,查明事情真相,再來稟報。”陌殤忽的吩咐道。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必死無疑的男子卻在聽到陌殤的聲音時,煞白了臉色,僵硬住無法動作。
陌語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禁衛軍,道:“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將他給我帶下去。”
冰冷的聲音,帶着不容忽視的氣勢,只是,藍靈兒卻在她眼看到了淚光。瞬間,那禁衛軍便將陌曄帶下去,而女將軍青虹則是深深的看了陌殤一眼,不捨離開。
剩下的那些人,選擇了陌殤的人面上帶着慶幸,而不曾選擇陌殤的,卻早已經蒼白了臉色,他們的罪行說重了,便是陌曄的同黨,說輕了,便只是誣陷大王子。
陌鳶慘白着臉色,全靠一旁的東方琪扶着,纔沒有倒在地上。
“怎的了?”東方琪眸閃過一絲狐疑。卻見陌鳶勉強的搖搖頭。眼眸的慌亂並沒有逃過東方琪的眼睛,更何況是一旁的藍靈兒。
伊月臉帶擔憂,想要上前,卻被陌語拉住,“無事的,你先幫我處置了這些人再說。”
陌語語氣漸冷,赫威王原本的氣焰已經被涼水澆熄,卻故作精神的看向陌語,道:“本王不過是受奸人誤導,多有得罪,還望大王子不要見怪。”
陌殤卻恍若未聞,只是看向藍靈兒,道:“可是累了?”
赫威王臉色僵硬,卻無法發作,藍靈兒心下了然,點了點頭,道:“想睡了。”
輕笑出聲,陌殤將其攔腰抱起,便轉身離開。
衆人都散開,有人心欣喜,有人則是面帶鬱郁,誰也不知,等着他們的將是什麼。許多人,不由回想起當年的那場血雨腥風,還在膽寒。陌鳶拉着東方琪快離開,伊月想要叫喚,卻再一次被陌語拉住。
“禁衛軍的令牌從來都在父王身上,而陌曄不可能進入父王寢殿。”陌語淡淡的聲音傳來,伊月卻呆愣當場。
夜晚,藍靈兒住在靈越閣,卻輾轉難眠,不由起身,在不驚動伊雪的情況下,出了房門,見着天空的明月,面色難辨。昨夜分明是滿目漆黑,何以今日,便是皓月當天。
盛世煙火下,那北漠王卻被自己一直維護的孩子殺害。只可惜了,陌霖身在天照,恐怕是自己的父王的葬禮都無法參加。還好,現在北漠有陌殤在,便一切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
只是,藍靈兒輕蹙了眉頭,自己與他的婚禮恐怕是要推後了。
王上去世後,至少三個月,王子都要是守喪的。哪怕陌殤再如何不羈,想來也會在意這個。
忽的,藍靈兒聽到一陣簫聲,帶着些許淒涼,卻更多的是矛盾,輕皺的眉頭鬆開,朝着聲音的來源。牆頭,一襲白色錦袍,東方琪面色如水,見着藍靈兒的到來,顯然面上帶着些許震驚。
兩人相視而笑,或許是同在異鄉,此時倒是生出一絲親切來。
坐在牆頭,東方琪取下自己的外衣給藍靈兒披上,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來北漠。”
狀似玩笑的聲音,藍靈兒微微怔愣,笑出聲來,道:“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你並不是對陌語無情。”
怔愣半晌,東方琪自嘲的笑笑,道:“是啊,人生太多無常,但我不可能放棄陌鳶。”堅決如鐵的聲音是一個男子的承諾。藍靈兒知道這個承諾的重要,但她更知道其時間所能帶來的變數。
當初,她也信誓旦旦的以爲···
輕笑出聲,藍靈兒淡淡道:“不要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眼睛,陌鳶也好,陌語也罷,他們都愛你,但是,愛一個人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我想,陌語也不屑於你的愛了。”
眸閃過些許黯然,東方琪並不言語,將目光放遠,道:“狩獵場上,她早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計謀,卻並不拆穿,在獸潮發生的那一瞬,我將她護在身後,能明顯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
“她與你挺像的,那個傻女子,竟然想着自己跑到前面來,保護我。”表面堅強得讓人恨不得毀了,其實內心脆弱如薄紙。
只是,東方琪的生命一直都有一個名叫冰夢的女子,不是陌薰的女兒,也不是北漠的郡主,只是那個彆扭倔強到讓人心疼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