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白貓有許多特殊習慣?聽到這句,沐雨棠皺起眉頭,蕭清宇的下半句話被她自動忽略。
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拿到‘一夢千年’回現代,雪衣衛武功高強,將禁地看守的十分嚴密,她想要‘一夢千年’,必須集中精力制定出精密的計劃,根本不可能再分心照顧習慣多多的小白貓:“蕭世子,您將小白貓帶回去吧。”
蕭清宇望着她清冷的面容,黑曜石般的眼瞳瞬間深若浩瀚大海:“你不喜歡它?”
“不是。”沐雨棠搖搖頭,緩緩吐出一個合適理由:“落雨閣的潔淨、舒適都比不上雪塵樓,小白貓隨蕭世子細緻慣了,怕是不會習慣落雨閣的粗略,世子還是把它帶回去養比較好。”
蕭清宇聞言,瞳仁裡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就像是放下了心,英俊容顏染了淡淡的光華:“送出的禮物,沒有收回的道理,小白貓很喜歡你這個主人,只要你能瞭解它的生活習慣,它很快就會適應落雨閣的生活。”
深邃的目光帶着淡淡寒意瞟向小白貓,它雪團般的小身體顫了顫,也顧不得吃東西了,四條毛茸茸的小腿一蹬,‘嗖’的一下竄進了沐雨棠懷裡,大眼睛瞪的烏圓,喵喵的叫着,唯恐沐雨棠拋棄它。
沐雨棠低頭望着懷裡撒嬌賣萌的小白貓,很是無語,小白貓是蕭清宇照看大的,最聽他的話,他一個眼神暗示,它就知道要做什麼,真是快要成精了。
蕭清宇也喜歡小白貓,如果她不收養它,蕭清宇一定會將它帶回雪塵樓,照顧的更好:“蕭世子,我記性不太好,小白貓的特殊習慣太多,我怕我記不住,不能好好照顧它……”
沐雨棠拒絕的話還沒說完,眼前飄過一道白色衣袂,擡頭一望,是蕭清宇越過她進了房間,闊步走到內室窗前的書桌前,如玉手指拿起她新買的狼毫筆,蘸了濃墨,在白色宣紙上瀟灑書寫,清潤的聲音在房間緩緩響起:“我將它需要注意的事項寫下來,你隨時都可以看,不必再費心記了。”
這樣也行!
沐雨棠無奈的眨眨眼睛,繼續找理由推辭:“落雨閣的丫鬟有些粗心,萬一不小心弄丟了這頁注意事項怎麼辦?”
手中狼毫筆肆意揮灑着,蕭清宇頭也不擡的道:“你可以隨時來雪塵樓問我!”
沐雨棠瞬間啞然,進雪塵樓要洗十遍澡,她多去幾次的後果是皮膚換新好幾層,她可不想自找罪受。
不過,蕭清宇鐵了心要將小白貓送給她,無論她找出多少理由拒絕,他都能反駁的她無話可說,直接將貓扔出去?太不近人情,這麼可愛的小白貓,她也不捨得!
真是收貓容易,送貓難,早知如此,她上午就不收這隻小白貓了。
望着她鬱悶的小臉,蕭清宇墨色的瞳仁裡似乎染了一抹清笑,手中狼毫筆揮灑,一個個飄逸的字體在白色宣紙上躍然顯現。
沐雲嘉帶着兩名丫鬟,大搖大擺的闖進落雨閣時,看到窗子上投射出兩道身影,欣長挺拔的男子站在桌前,瀟灑書寫,美麗清冷的女子懷抱小白貓,站在一旁看他寫字,畫面溫馨朦朧,卻曖昧情深,惹人遐思。
沐雲嘉一怔,美眸中涌現濃濃的狂喜與不屑,沐國公府原配嫡出的千金又如何,再高貴的身份也掩蓋不掉她骨子裡的下賤,多年獨居落雨閣,深感寂寞,深更半夜私會年輕男子,這麼不知羞恥的事情,虧她做的出來。
沐國公府的臉面都讓她丟盡了,自己一定要拆穿她齷齪的真面目,爲沐國公府清理門戶。
“來人哪,不好了,大小姐出事了……”丫鬟尖銳的驚叫聲響徹整個沐國公府,無論是書房裡的沐振,靜心園裡的陳靜,還是準備休息的姨娘,庶女們都聽到了。
沐雨棠出事了!真是太好了,她臭名遠揚,就遮不掉雲嘉的光芒了。陳靜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扶了丫鬟的手,準備前去一看究竟。
沐振放下手中書本,急步奔向落雨閣,面色陰沉的可怕,這個女兒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沐振,陳靜,姨娘,庶女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落雨閣。
沐雲嘉急步迎了上去,面露無奈,欲說還休:“爹,娘!”
“出什麼事了?”沐振語氣急切,面色十分不悅。
“我也不是很清楚!”沐雲嘉微斂了眼瞼,遮去了眸中的陰冷,小手一指窗子:“你們自己看吧。”
內室裡的蕭清宇在沐雲嘉踏進落雨閣時,就知道她來了,她在院子裡讓人尖叫,他仿若未聞,狼毫筆不停,肆意書寫,最後一筆落下,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寫完了!”沐雨棠也早察覺到了沐雲嘉的到來,蕭清宇不動聲色,她也懶得理會,拿過他寫好的項目細細觀摩,都是些生活中的小細節。
“姐姐,你房間怎麼有個年輕男子?”屋外傳來沐雲嘉不懷好意的詢問,尖銳的聲音裡暗帶着幸災樂禍。
沐雨棠蹙了蹙眉:“蕭世子,你招來的禍端,麻煩你處理乾淨!”說着,她抓起蕭清宇的胳膊向外拉去。
溫馨的燈光下,雪衣上的小手潔白如玉,散着瑩潤的光澤,蕭清宇沒有掙脫她,深邃的瞳仁裡彷彿染了一抹淺笑:“好!”
望着屋內走來的一男一女,沐雲嘉冷笑,捉賊拿贓,捉姦成雙,她帶丫鬟們站在院子裡守着,就是怕男子逃跑了,毀不掉沐雨棠的名譽。
可那男子不知是被嚇住了,還是什麼其他原因,由始至終都沒動一動,現在人到齊了,他想跑都跑不掉。
只要讓沐雨棠坐實了與男子私會的罪名,她就休想再消想蕭世子,不知屋裡這名倒黴男子是誰?長什麼鬼模樣?
“吱!”微閉的房門打開,沐雨棠率先走了出來,沐雲嘉上前一步,剛想逼她交出私通者,一襲白衣的男子緩步走了出來,高天孤月般英俊冷傲的容顏,驚的沐雲嘉連連後退:蕭世子,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