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蘇笙回到家,蘇默一直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時忘記要把做好的錢袋拿給趙蘭碩了。
蘇笙到家之後,就去了柴房,沒過多久,就出來找蘇默了。
“姐姐,碩哥要我跟你要錢袋!”
蘇默正在發呆,聽到這話,回過神,進了堂屋,把錢袋翻了出來遞給了蘇笙。
蘇笙接了過去,又邁着小短腿跑進柴房裡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蘇默搖頭失笑。
她家小笙未免也太聽那小子的話了吧?
原以爲沒什麼事了,她就可以接着發呆了。
誰知沒過多久,趙蘭碩竟然出現在堂屋裡。
“你怎麼又出來了?快把門關上,別讓人看見了。”
看到他,蘇默有些無奈了。
官差又來了,這小子怎麼一點兒危機意識也沒有?
“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沒人經過咱家。何況我讓阿笙到大門外看着了,有外人過來,就咳嗽一聲。”
看見蘇默,他就忍不住露出一個傻笑,聽話地轉身去關門。
“你倒是會使喚我家小笙,他都快變成你身邊的僕人了!”
弟控的蘇默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嗔怪地說道。
隨着門被關上,屋裡的光線暗了下去。
他嘿嘿一笑,微微閉眼適應了屋裡的光線之後,這才舉步向蘇默的方向走了過來。
蘇默坐在木墩上,眯着眼睛,正在拿小刀削着幾根竹枝,攥在手裡小心地打磨着。
那些枝條長度約有二尺來長,細細小小的,跟牙籤一樣粗細。
可能是因爲屋裡的光線突然轉暗,她不太適應,眼花之下,手裡的小刀竟然狠狠紮在了自己的指腹上。
“啊!”
指腹刺痛,鮮血瞬間溢了出來,蘇默痛呼一聲,握着的小刀噹啷一聲落在了桌子上。
“怎麼了?”
他臉色突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近前,緊緊地捏住了蘇默的手指,想也不想地含進了自己嘴裡。
直到指尖被溫潤的雙脣含住,溼滑的舌尖舔上她指尖的傷口,蘇默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臉頰莫名一燙,飛快地把手指從他的嘴裡抽了出來,不自在地說:“我手髒——”
“我含都含了,你再把手抽回來,也晚了。來,讓我看看,傷口還流血嗎?”
他滿不在乎地說着,強勢地拉過蘇默縮到一邊的手,放到眼前,皺着眉頭,仔細地察看起來。
“不流血了,還是得抹些藥,在哪兒?我去拿。”
看到她的傷口不流血了,他不由鬆了口氣,站了起來,時刻準備着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要拿傷藥給她塗抹。
自從他把自己的手指捏在手裡的時候,蘇默就紅着臉,一直沉默着,到了現在,終於看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說:“不用了,纔多大一個傷口,用不着抹藥,我沒有那麼嬌貴!再說,家裡也沒有藥。”
看了眼自己指腹上的傷口,蘇默有些不以爲然,這小子也太小題大作了。
“你對自己的身體也太不經心了吧?”
他神色不滿地重新坐了下來。
蘇默從繡蘿裡翻出一個布條,正彆彆扭扭地往手指上纏。
“笨手笨腳的,什麼也做不好!還是我來吧!”
趙蘭碩一臉嫌棄地奪過布條,捏過她的手指,輕手輕腳地把往上面纏布條。
蘇默暗暗磨牙,伸出腳作勢要踢他:“臭小子,你說誰笨啊?你還記得是誰把你象拖死狗一樣地把你拖回來,救了你一命的!?敢對你的救命恩人這麼說話,你是想死嗎?”
他笑嬉嬉地躲過去,綁好了布條後,突然湊過去,親在了蘇默的嘴角上。
蘇默摸着被親的嘴角,神色微怔。
他湊過來,作勢還要偷親她另一邊的嘴角。
蘇默扭頭躲過,嗔怒道:“你親上癮了是不是?”
他笑:“對呀。阿笙一回來就去找我了,我原以爲你也會跟着來的。可是我在地窖裡等了半天,也不見你過來,只好讓阿笙出去跟你討要錢袋。誰知,你還是不過來,我就只好自己過來了。”
原來他讓蘇笙要錢袋是想見她,心眼挺多的。
蘇默用手撐着額頭微笑:“你的意思是我愚鈍了?”
“你是有些遲鈍,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他一臉大度地說。
蘇默瞪他:“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不嫌棄我啊?”
“不用謝,誰讓我看上你了呢。”
他笑得燦爛,全然不知危險已經接近。
“你真是太客氣了。謝謝你啊。”
蘇默獰笑着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對着他眨了眨眼睛,趁着他心神一恍的瞬間,用力踩在他的腳面上。
“啊!”
他慘叫一聲,抱着腳,單腿在原地跳起了老高。
“哼哼!你這麼傻,應該是我不嫌棄你纔對!”
蘇默抱臂冷笑着看着他在原地單腿跳。
敢嫌棄她,那不是找死嗎?
蘇笙站在外面,聽到這聲慘叫,默默地扭過頭,撅起了嘴巴。
外面好冷啊。
哥哥說有重要的事情跟姐姐說,讓他在外面看着。
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談完事情,他也好想回家暖和暖和呀。
“小笙回來應該把官差的事都告訴你了,這次來的是恭親王的那位庶子。我猜測着他會來清平,大概是因爲那位驕橫跋扈的的世子爺還沒找到的原因。”
鬧過之後,蘇默皺着眉,神色憂慮地說。
聽她提到世子,話裡滿滿的嫌棄之色,趙蘭碩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目光閃爍,臉色不自然地說:“雖然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但是我覺得吧,那位世子可能沒有傳聞中那麼不堪——”
說話間,他瞄着蘇默的臉色,每說一個字,都要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這小子怎麼會突然幫世子說話,難不成——
蘇默有些驚訝:“你恢復記憶,想起以前的事了嗎?”
他不自然地嚥了口口水,眼神遊移着,不敢看她明亮的眼睛,強笑道:“沒,沒有啊,我就想起了一點。其實,這世子爲人真不錯,對下屬還算不錯的,街坊上的流言不能全信。”
“我跟他打過交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你就不用幫他洗白了。”
想起與那個狗屁世子的幾次見面,蘇默到現在還窩着股闇火呢。
那樣狠毒跋扈的人就該沉塘!
沉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