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漣一聽草凌默竟然給自己道歉,趕忙又要跪下:“菱漣,菱漣不是那個意思!”
草凌默架住她不讓她跪下,笑着說道:“你真是個癡兒啊!其實你可以不把我當小姐看,把我當你的一個姐姐看就行了!”
“那可不行,小姐就是小姐!”
草凌默心裡不由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其實她不知道,呈熙府裡的丫鬟也是精挑細選精心調教出來的,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在她們骨子裡不能改變的。再加上呈熙多年來暴虐的性格人,讓平碩王府裡的丫鬟太監的整日裡正襟危坐,生怕做錯什麼事情,以至於這種“奴性”早就不能改變。
又勸說了一會,草凌默看那丫頭實在是頑固不化,便也懶得繼續再說,只得像是哄她一般的說道:“好好好,以後我有什麼事情都帶着你,有什麼事情都讓你幹就是了!”
菱漣這才破涕爲笑,清秀的小臉天真可人。
但草凌默心裡卻犯了難——她是不習慣撒謊的,但這件事情,恐怕很難兌現。一個是她以後有時間恐怕要經常去找那個地獄鬼君“喝茶”,二是菱漣的陽氣着實不盛,不適合陪她去做過於危險的事情。
至於第三嘛……她一個孤星命格,哪敢和什麼人離的太近呢?
草凌默不知道,如今的她雖然是這樣感嘆幾聲,心裡對菱漣說上幾句抱歉,以後卻是真真的與她聚少離多,更多的時候是讓菱漣一個人獨守空房……
草凌默又叫了呈熙,和幾個拿了藥的太監,帶着菱漣一起浩浩蕩蕩的去看望呈熙的母后武貴妃。
進了院子,草凌默就看到這裡的太監丫鬟的都懶懶的,做事情都很是沒有精神。
想也是,那日他們都被米蘭生生吸走了魂魄,明顯需要靜養幾日。但他們作爲宮裡的下人,哪有這時間修養啊!恐怕做事情怠慢了或者出了什麼差錯,連腦袋都保不住!
草凌默皺了皺眉,扭頭對呈熙說道:“三皇子,不知這院子裡的下人們,包括那日值班的侍衛,能不能讓他們吃幾日藥,好好的靜養一下?”
三皇子沒想到草凌默會說這個,但也明白或許是因爲與那日發生的事情有關,有些爲難的皺了皺眉:“找人替班倒是可以,只不過這些人都是母后身邊的心腹,若是一下子都換掉,恐怕會出簍子。”
草凌默深知這宮中的險惡,也知道呈熙此時所說的並非假話。但若是再這樣操勞下去,可能真的會出人命啊!
草凌默摸着下巴,想了片刻,隨後說道:“若是你將武貴妃接到你府上住上幾日,不知可以嗎?”
呈熙一愣,隨後看着草凌默笑了笑:“這……必然不可。”
草凌默嘴角抽了抽——這皇家就是事多。
呈熙看了一眼院中的人,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過我可以讓母后這幾日多安排些排班,讓他們能有更多的時間休息!”
草凌默想了想,點了點頭:“那十日吧。而且十日內都要持續用藥。”
就這樣商量妥當了,草凌默和呈熙讓公公去稟告,隨後進了武貴妃的屋子。
這時天才剛剛矇矇黑,武貴妃卻很是倦怠的躺在美人榻上雙眼微合,一副嬌弱的樣子。
武貴妃不同於皇后,她面容更柔美一些,甚至帶着幾分媚意,讓人一看就想擁她入懷。此時她也是年近四十了,卻保養得當,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八九,與呈熙看起來更像姐弟,而不是母子,所以呈煥對於自己的這位妃子也是十分的寵愛。
看到武貴妃的樣子,呈熙很是關懷的上前走去:“母后,您身子怎麼樣?”
武貴妃看到自己的兒子,眼角爬上一絲笑意,但她剛想起身,但支撐身體的胳膊卻軟軟沒有力氣,直接又跌落回了榻上。
“母后!您哪裡不舒服?”呈熙心裡一咯噔。
“娘這幾日啊,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身體懶懶的,頭昏昏沉沉,也說不上來哪裡不舒服。好像整個身子都不怎麼舒服。”武貴妃嘆了口氣,隨後笑意盈盈的看向呈熙,“不過娘看到你,就感覺舒服多了。”
“屋子裡用的香是什麼香?”草凌默突然問道。
武貴妃明顯沒想到還有一個人,擡眼看了過來。
草凌默連忙上去行禮——哎呀,這皇宮裡就是麻煩,見什麼人都得行禮。
“民女草凌默見過貴妃娘娘!”
“你?就是那個熙兒從青樓領出來的女子?!”武貴妃突然面色一變,厲聲喝斥。
呈熙一愣,明顯沒想到自己的母后見到草凌默竟然是這個反應。
他連忙解釋:“娘!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夠了!”武貴妃柳眉一豎,顯然是真的動怒了,但面對自己的兒子,還是臉上有幾分慈愛,“熙兒啊!你真是糊塗啊!去那種地方本就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面,更別說領了個這樣的人進府!你讓世人都怎麼看你啊!”
呈熙趕忙看向草凌默,眼中帶着幾分歉意。
草凌默聳聳肩,明顯是並不在意。
做孃的嘛,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爭氣,要是是自己兒子逛妓院領回來個瑤姐,自己也得急!
突然,武貴妃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的胸脯上下抽動,上期不接下氣。
草凌默一看,趕忙給一旁的丫鬟說道:“快把那香爐裡的香拿出去扔了!”
“大,大膽!”武貴妃捂着胸口,一邊咳嗽一邊怒喝草凌默,“咳咳咳!你,你竟然敢,敢在這裡指手畫腳!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咳咳咳!滾,滾出去!”
草凌默性子也是上來了,雙手掐腰,大聲喝道:“想活命就扔了這個破香爐!想死我可不會攔着你!”
呈熙立馬對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丫鬟說道:“快!按她說的做!”
那小丫鬟明顯也害怕這位三陛下的一張鬼臉,心裡一哆嗦,趕忙抱着香爐跑了出去。
武貴妃沒想到呈熙竟然會爲草凌默說話,明顯有些生氣,臉上也咳的潮紅一片:“熙,熙兒……你,你不能被這下賤貨迷了,迷了眼睛啊!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