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凌默驚的擡起了頭,回頭看向陰梵君,雙眸瞪的滾圓。
她,她剛剛好像聽到陰梵君說……
說喜歡她?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陰梵君卻目光淡淡的,很是平靜的看着她。
一隻寬大的手掌落在了草凌默的頭上,輕輕的在她的頭頂摸了兩下。
輕柔的觸感讓草凌默更是如同在夢幻之中,一時腦海中一片的空白。
“不用急,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慢慢來。”
陰梵君的聲音如同清泉,清冷中帶着清爽的氣息,給人安心的溫柔。
草凌默在這聲音裡,在陰梵君溫柔的目光中,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她喜歡這句話——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慢慢來。
或許,現在的他們已經在談戀愛了。
只不過,他們不必說出來。
只去享受這時光就好。
她喜歡這種感覺。
陰梵君依然只是飲茶,神態自若的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迦樓羅和雪川歌卻不停的“眉目傳情”着,好像是在暗地裡交流什麼,那眉眼間的齷蹉之意讓草凌默恨不得上去給這兩個人一人一個爆慄。
因爲陰梵君的平靜,讓草凌默也沒有了最一開始的緊張,這一頓飯反而是吃的很是開心。
陰鴉帶來的吃食都是她喜歡的,吃的她眉開眼笑。
“好香,本王正好也餓了。”
一道聲音自門口傳來,幾人順着聲音望過去,只見呈熙正慢慢向屋內走來。
他走的並不快,但卻很穩,完全看不出那重傷的樣子。
草凌默最先一驚:“呈熙,你怎麼起來了?”
“若本王不起,恐怕就吃不上這麼好吃的飯菜了。”呈熙嘴裡說着飯菜,卻是笑着定定的看着草凌默,好像只要他一錯開眼睛草凌默就會消失一樣。
這目光讓陰梵君略有不悅,微微皺着眉頭看向呈熙。
但看着看着,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喂,這個凡人王爺。”
問話的是迦樓羅,他細細的打量了呈熙一圈,隨後十分嚴肅的問道:“你是不是恢復能力比一般人要快?”
這個問題剛剛草凌默也想到了。
而陰梵君聽到此話,竟然是贊同一般的微微看向了迦樓羅。
看來他在呈熙的身上,也是發現了什麼。
呈熙聽後愣了一下,隨後輕輕點了點頭:“不知爲何,從小就比常人恢復的要快。”
呈熙話落,草凌默也陷入了沉思。
一系列與呈熙有關的事情都能說明,呈熙身上看來果然有些疑點。
“小爺我覺得,我們現在先需要整理一下近日的線索,隨後去地府查一下這個凡人王爺的前世今生。”雪川歌一本正經的說道。
“本王有什麼問題嗎?”呈熙奇怪的看向衆人。
這一次,在場的所有人,都鄭重的點了點頭:“有,問題很大。”
因爲此時王妃還躺在外面,菱漣也暈了過去,所以待吃完飯,幾人決定先處理好了這兩人,再回屋具體商議事情。
草凌默靈力虧損,最後還是迦樓羅一甩手,將地上爛泥一樣的王妃瞬移了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府上的下人才會在院子的門口看到像破布一樣倒地不起的王妃。
呈熙看到這場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淡淡的轉過了臉,一張俊臉上喜怒莫辨。
草凌默又去主屋將剛剛被法力波動影響暈過去的菱漣扶到了牀上,這才又回到了剛剛呈熙暈倒的屋子,參與到了現在的五方會談之中。
五方會談的人員有以下——逗比組合一對,什麼都不知道全程昏過去的王爺一隻,心力憔悴面帶菜色的符師一個,少言寡語的地獄鬼君一人。
“你們覺得剛剛從王妃口中問出的話是真的嗎?還是那時候她就已經被魔神夜九黯控制了?”草凌默體力不支的靠在榻上,拋出第一個討論點。
“剛剛都發生了什麼,給本王講講。”呈熙第一個開口亂入。
“誰讓你們叫她魔神的?以後叫她混蛋啊,仇敵啊什麼的就可以了!”雪川歌第二個炸毛的亂入。
“剛剛那樣應該只是被她的部分意念控制了,而不是被她本體控制,但是她的力量確實不容小覷!”迦樓羅一本正經的亂入。
結果三個人說了三句話,沒有一個人一句話是回答到了草凌默問話的點子上。
草凌默額頭上的青筋歡快的挑了挑,隨後求助似的看向陰梵君。
可是來晚了一步沒有看到剛剛夜九黯降臨以及審問王妃的陰梵君對此事絲毫不知,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不過,他還是提出了自己的中肯意見:“夜九黯狡猾多端,與她涉及的事情一定要小心注意。”
草凌默想了想,點了點頭。
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在我看來,王妃剛剛說的話並不能完全可信。”
草凌默的話剛剛說完,就被呈熙冷聲打斷了:“本王已經把那賤人休了,別再王妃王妃的叫了!你應該知道,本王想要叫王妃的人只有一人……”
當然,最後一句呈熙是用無比溫柔的口氣說出的,順便還送了個飽含情趣的秋波,再順帶給了陰梵君一個挑釁的目光。
陰梵君冷冷看了呈熙一眼,卻是什麼也沒有多說。
因爲,草凌默的表情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草凌默如今只想要摔東西走人了!這一個個的是總結線索的態度嗎?這一個個的明明是來砸場子的!
嗯,陰梵君作爲地獄鬼君,可是很會審時度勢的,纔不會給草凌默找麻煩。
所以,草凌默的怒氣自然不會發在他的身上。
半柱香過後……
見到草凌默果真動了怒氣的樣子,三人正襟危坐,一副“我是乖寶寶”的樣子。
呈熙最爲從善如流:“本王雖然沒有聽到那女人說了些什麼,但根據本王對那女人的瞭解,她說的話十句必然有八句半是假的!”
這是帶有情緒的推斷好不好,根本做不得數!
不過至少還是說在了問題的點子上,是真心的在討論。
“小爺我根據多年來對敵方的瞭解,也認爲那魔頭生性狡猾,必然不會給我們任何有意義的線索!”
又是一個帶有情緒的主觀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