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屬下有件事想要向問下娘娘。”
“那進來說吧。”滄聽微微側身,想請晏明進屋。可是晏明卻搖了搖頭,道:“半夜入房,恐擾了娘娘清譽,不知娘娘可否移步。”
滄聽聽言,頓覺無奈,但是仍舊點頭道:“好,我們出去說吧。”
來到院中的綠竹旁,風吹動,能聽見沙沙的聲音。滄聽看向晏明,問道:“好了,就這裡吧。晏明要向我問什麼事情呢?”
“屬下想問娘娘,是否知道殘月大哥現在在何處?”自那日在潯國,殘月大哥讓他們幾人先護送着那明家公子和夫人回南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們,便有些擔心會不會遇到了什麼事情。唯一知道的便是殘月大哥在他們離開潯國之前說的,要和皇后娘娘辦一些事情。於是便想着來問下,她是不是知道殘月大哥的去處。
滄聽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片,心窒息一般的疼痛。她撫着心臟處,大力的喘息着,可是還是覺得疼得喘不過氣來。
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刻意迴避着關於殘月的一切,不去想,可是有些事並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存在。她要怎麼告訴晏明,殘月死了,爲了她死了,魂飛魄散,不知安魂與何處呢……
她要怎麼告訴晏明,殘月死了,爲了她死了,魂飛魄散,不知安魂與何處呢……
“皇后娘娘,你怎麼了!”久久沒有聽到回答,晏明擡頭看向滄聽,卻發現她的臉色竟然慘白如紙,緊緊的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裳,像是正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晏明臉色驟變,擡腳便要上前,卻突然眼前一閃。待回過神來時,只見一個一身青衣的男子正將搖搖欲墜的滄聽抱在了懷裡。
“你是何人,速速放下皇后娘娘,否則休怪在下無禮。”看着突然出現的陌生男子,晏明冷聲喝道。
凌天看着懷裡的女子,只見她臉色蒼白無比,毫無血色,心頓時一緊。擡眸看向晏明,道:“我叫凌天,是殘月的朋友,殘月的事情稍後我再與你詳說,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說完,便抱起滄聽,閃身消失在了晏明的眼前。
晏明驚愕的看着憑空消失的兩人,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這是夢幻?
凌天將滄聽抱回房間之後,便跑到了客棧的另一頭的最裡邊的房間,猛然的推開了門,“九華。”
此時房間內,九華正在說着什麼,而云川則低垂着頭一副受教的模樣。正說得滔滔不絕的時候,房門卻被踢開了,看着滿臉焦急之色的凌天,九華疑惑無比,“小樹妖,什麼事啊,看你的樣子似乎挺急的?”
凌天沒回他的話,衝到九華的面前,一把便將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快,滄聽她”他的話還未說完,九華便大聲的打斷了他,“什麼,主人她怎麼了?”
“我不知道,你快去看看吧。”
他的話剛畢,九華便消失在了眼前。知道他是去了滄聽那裡,也旋身離開了。
很快,九華便來到了滄聽的房間,看着臉色蒼白到透明的滄聽,九華大驚失色。伸手探向她的手脈處,竟然聲息微弱。這樣下去,主人會受不住的。
很快趕來的凌天,見九華緊蹙着眉頭,不由一陣緊張,“怎麼樣,有辦法?”
“放下吧,本尊不會讓主人出事的。”九華眼中閃過一抹堅毅,
將手伸向滄聽的額際,但見明黃色的光暈從九華的指尖慢慢的滲入滄聽眉心處。
尉爵夜回來時,老遠便看見滄聽房間的門打開着,疑惑着進了屋,卻看見牀沿邊,九華的指尖觸着滄聽的眉心,無數的光暈如泉水般涌入了滄聽的眉心。他疑惑,但是卻不敢貿然上去打擾,因爲他知道九華正在將自己的靈力注入到她的身上。
良久之後,九華才收回了手。頓時,整個人像是虛脫般無力的滑下,但是卻被人扶住了。他轉過頭一看,竟然是尉爵夜,不由笑道:“歐陽風吟,你這傢伙跑哪裡去了,主人差一點就消失了。”
尉爵夜一聽,心下頓時一驚,看向九華的眼睛變得深邃起來,“謝謝你救了她。”擔憂的看向明顯靈力耗用過度的九華,“你沒事吧。”
九華勉強的扯了扯脣角,“還好,只是一時間靈力耗用過多,虛脫罷了。”他轉眼看向牀上的滄聽,道:“主人現在已經沒事了,但是心病還需心藥醫,主人她心裡有缺口,這對她不利。”殘月的事情,對主人來說是個厚重的心結,若是這個心結不解,那麼這一世怕是難以突破界限。
尉爵夜深深的看了牀上的滄聽一眼,良久,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滄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午後了。
悠悠轉醒,側目正好看見端着一碗東西正漸漸向她走過來的尉爵夜。她雙手撐後,作勢起身。尉爵夜見她醒了,將手上的湯碗放到一邊的牀頭櫃上,扶着她使他背靠在牀欄上,“覺得怎麼樣呢?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呢?”
滄聽輕搖了搖頭,擡眼看着他,問:“我怎麼了?”她撫了撫額頭,皺眉。她還記得,昨夜在院中,晏明問他關於殘月的事情,然後,然後發生什麼了呢。
“你暈倒了。”尉爵夜兩手放在她的太陽穴處,輕輕按摩着。
“暈倒?完全沒有印象了。”她眼中微微閃過訝異。
“嗯。”尉爵夜點頭,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湯藥,遞到她的脣邊,滄聽接過來仰頭喝完了湯藥。
將碗放好,尉爵夜轉而看向她,眼神深邃,“你知道?昨夜,幸好凌天將你抱了回來,還及時的找來了九華,才讓你醒了過來。”
滄聽聞言,怔了一會兒,道:“是嗎?”低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尉爵夜看她這樣,心中長嘆一聲,將她抱在了懷裡,語氣裡滿是無奈,“且聽,就算爲了我,可不可以對自己好一點呢。”她總是如此,似乎對自己完全不在意。他努力的讓她有心有情有愛,可是如今他在想他是不是錯了,若是她依舊是個無情無心的人,那麼對於殘月的事情,她是不是就不會覺得這樣痛苦呢。
略帶乞求的語氣,聽得滄聽心一顫,意識到自己給了他多麼大的不安,她頓時自責起來,擡手輕撫上他的背脊,安慰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請給我些時間,我需要時間去釋懷。”
尉爵夜聞言,抱着她的雙手不由緊了緊,良久道:“好。”是啊,他要給她時間去釋懷,去看淡。已經等了千年了,難道還在乎這一點點時間嗎。
“對了,九華怎麼樣?”突然想起,他說過是九華救了她,那九華會不會有事呢。
尉爵夜鬆開她,道:“放心吧,九華沒事。不過需要休養幾天,
恢復靈力而已。”
“那我去看看他。”滄聽掀開被子,就要下牀。尉爵夜見之,忙道:“你身子還很虛弱,就算要去看他也不急於一時啊。”
可是滄聽卻是動作依舊,“不行,不去看一看,我實在是不放心。”
尉爵夜見勸不動她,只得作罷,將她一下打橫抱了起來。“啊!”滄聽驚呼一聲,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擡眼看向他。
“竟然你執意要去,那不如我抱着你去。”說完,便邁着步子走向門外。
另一邊,九華此時正處於極度的抓狂當中。睜大眼瞪着面前的小傢伙,大吼道:“走,拿走,本尊纔不喝這難聞的藥呢。”邊說,邊不耐煩的揮舞着雙手。
朔風一張小臉皺巴巴的,但是依舊端着藥碗堅定的站在了九華的窗前,大有你不喝,我就一直站在這裡不走的架勢。
九華見不管自己怎麼說都不爲所動的小傢伙,真的是要瘋了,天知道他又多討厭這令人嘔吐的中藥味道。忍不住的,對着一旁一直沒有說過話的凌天道:“小樹妖,你快將這冥頑不靈的小屁孩給弄走。”
“你不要抱希望了,這藥就是他讓我端來的。”朔風挑了挑眉,打斷了九華的念頭。
九華一愣,隨即便憤怒的看向凌天,“啊,該死的小樹妖,本尊沒招你沒惹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凌天淡淡的看了九華一眼,聲音平靜無波,“你昨晚耗用靈力過度,這是我專門上山找道友要來的,對你補充靈力有益。”
“哼,即使不吃這個,本尊的靈力也會恢復的。”九華撇了撇嘴,頗爲不在意的道。凌天眼眸微閃,“是?你說的恢復的時間是多長呢,昨晚你耗用的靈力可不是一星半點吧。”否則,昨晚他也不會差點虛脫了。能讓一代鳳凰大神臉色蒼白,豈會是隻耗用了一點靈力。
果然,凌天這麼一說,九華的臉色頓時變了幾變,側眼冷冷的看向凌天。
對於他冰冷的目光,九華也不在意,朝着朔風道:“朔風,將藥端給他,今天他不喝也得給我喝下去。”
朔風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藥碗更加的往前遞了一些,看着九華道:“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你,但是再怎麼說你也救了朔風的孃親,否則我纔不會親自端藥給你呢。”
“誰稀罕你喜歡了。”聽到朔風的話,九華頓時不樂意了。什麼叫不喜歡他,他堂堂鳳凰大神,會在意一個小屁孩是不是喜歡他嗎,哼,真是笑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接着便看見三個人走了進來,抱着滄聽的尉爵夜,還有一襲柳色長衫的滄雲。
“九華。”一進門便看見了正坐在牀上的九華,滄聽不由出聲。
“啊,主人,你醒啦。”看見滄聽,九華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喜。
尉爵夜將滄聽抱到牀邊的凳子上,讓她坐下。
“孃親。”朔風見自家孃親醒來,高興無比,甜甜的喊道。今早一起來,便看見孃親還在沉睡,正想呼喚的時候,卻被尉爵夜給阻止了,說孃親病了,不能吵鬧。所以,他還一直擔心着呢。現在孃親終於醒了,不由高興得很。
滄聽摸了摸朔風的頭,然後轉而看向九華,眼中滿是擔憂,“九華,你怎麼樣,聽風吟說你昨夜耗用靈力救我,要不要緊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