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之後的好幾年裡,天月城都沒有人再見過白雙,再次見到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了當初的模樣。這一年就是這樣的漫長,也這樣的傷痛,讓刺絡,海棠,荊棘,流玉記了一輩子。
來到斷腸崖的時候,發現楚煙跟文斂竟然都不在,但是白雙的情況已經相當的危險了。刺絡將白雙緩緩地躺在地上,自己跪在地上好好的抱着她。爲了不讓白雙受涼,刺絡又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給白雙披上,過了一會兒,海棠跟荊棘的衣服也脫下了。
白雙在半夢半醒之間,看到刺絡擔心的小臉。好像是用盡力氣一樣的,將自己的手摸在刺絡的臉上。嘴裡沒有在吐血,白雙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摸着刺絡的臉。道:“刺絡啊,對不起,姐姐騙了你,很抱歉。其實孩子還在的,沒有事情,但是快要流產了。”
“因爲不想讓人知道,就瞞着,但是這個時候好像已經沒有必要瞞着了。孩子這一次是真的危險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好好的活着,就算我活不成了,也是一樣的,明白嗎?”
刺絡已經說不出來話了,海棠跟荊棘都一樣的痛苦,他們是白雙創造的,血肉相連。所以白雙心裡的痛他們都有一點的感應。很痛,很痛。
刺絡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道:“我,我纔不管你這麼樣,嗯,要是你死了,我就去殺了北唐詩爲你報仇,忘記告訴你了,今天我把北唐詩砍了,但是她命大,所以沒有死,但是傷的是肩膀,她以後想要用劍,還是有一點困難的。”白雙聽着刺絡的聲音,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過了一會兒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刺絡這一次哭的更像是一個孩子了,完全沒有一點的收斂,哭的聲音在斷腸谷底外面的人都能聽見了。所以楚煙跟文斂來的時候,因爲聽見了刺絡的哭聲,所以走得更快了一點,從另一個方面來說的話,就是刺絡的哭聲拯救了白雙的性命。
等楚煙跟文斂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白雙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一點生氣都沒有了。刺絡看見楚煙進來,趕緊道:“你們快救姐姐,她很危險,現在已經暈過去了。”沒有廢話,直接將人抱到了屋子裡面。
刺絡跟海棠還有荊棘什麼都不懂,所以就被留在了外面,但是流玉懂一點,所以就跟着幫忙。刺絡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來,一盆盆的清水端進去,哭的不像樣。這一場救治,直接持續到了夜半子時才停下來。
等將事情全部處理以後,楚煙跟文斂已經累得在椅子上,坐着不想動彈了。最後還是荊棘跟海棠一人一個給扛回去的,流玉看着才一個多月沒有見到的人,沒有想到再一次見面會是這個樣子。
她眼睛都是紅紅的,哭的腫了,一天都給在兩個大夫的面前在幫忙,她也是累的夠嗆,但是就是不想去休息。想要看着這個人,沒有事情了,才能安心的休息。
楚煙跟文斂早上很早的時候就醒過來,來到白雙的房間以後,沒有想到流玉這個丫頭最後沒有休息,就這樣坐了一個晚上。楚煙把把白雙脈搏,對着文斂搖搖頭,眼睛裡面是深深的凝重。
流玉看見了滿臉的擔心,道:“有沒有事情,爲什麼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是不是還差一些什麼藥物。我去找,只要她沒有事情就好。”
楚煙拉着想要起身的流玉道:“她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雖然挺過了昨天晚上,但是接下來的時間纔是最難熬的。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也不該流掉,我們暫時將孩子保住了。但是情況很危險,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最後的日子更加危險,沒有想到已經好幾個月了,白雙的傷勢還沒有好。只是最反常的就是肚子卻是越來越大,完全沒有一點變小的意思。最後沒有辦法,爲了保證白雙的身體不被孩子給拖垮,只能給白雙吃一些大補的東西。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肚子更加大了,但是白雙卻是越來越瘦了。
這個時候荊棘過來了,看着忙碌的文斂道:“今天斷腸崖上面又上去了很多的人,但是最後都沒有任何的結果,就走了,就是不知道這裡安不安全了,我擔心他們最後會找到這裡,可是主子的傷勢沒有完全好。”
楚煙端着一碗湯進來,看着文斂的在忙碌,又聽到荊棘的話,道:“想去斷腸崖還是我批准的呢,要不是因爲撤掉了一些陣法,他們不可能會上去。現在斷腸崖地更隱秘了,裡面的人很容易就出去了,但是外面的人沒有裡面的人的同意,是不可能回進得來的。”
荊棘點點頭,指着地上的小鹿道:“這是我今天獵到的,主子的身體可能有需要。”文斂點點頭,道;“能打到這個東西,能力不錯啊。”
然後就跟着荊棘將小鹿帶下去處理了,楚煙看着臉色已經越發蒼白的白雙,嘆口氣。肚子倒是越來越大,可是人就是不醒過來,,也不知道現在要這麼做。誒,只能看天意了。
夜君凌看着青隱跟着莫雲下來,道:“還是沒有打探到蹤跡嗎?”二者點點頭,夜君凌的手上還抱着一個布巾,想來是傷勢還沒有好的緣故吧。
溫奕道:“應該是離開了,當時我來的時候,就在上面養傷,估計是猜到了你會來,所以就離開了,只是現在也不知道會在哪裡。”
夜君凌聽到溫奕的話道:“你就跟我說雙兒有身孕了,但是沒有跟我說是什麼時間的。”溫奕看着夜君凌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己當講不當講。最後還是夜君凌又看了看溫奕,溫奕才咬咬牙。
道:“你沒有懷疑過北唐詩的孩子嗎?難道你真的沒有想過,也許北唐詩的孩子不是你的嗎?在謠言傳出來的第一天。我去一家酒館喝酒,就聽到一個小二說的話。”
“說是當時有一個女子在酒館喝酒,最後還在酒館的房間裡睡覺了。而且一起進去的人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長的很英俊,只是全身冷冰冰的,沒有人味。而且那個女子長得美豔無比,身上還帶着一個木牌子。”
“綜合這些情況下來,我擔心那個女子就是北唐詩,所以就跟店小二多聊了一段時間,你知道的,我的書畫能力還不錯,所以就畫下了她的面容。就是北唐詩,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