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續前緣(四)
“我什麼時候拒絕你了。。”突地。安道。
我望着他一下子呆住。然後歡喜的問道:“安。你的意思是……。”
“嗯。”他只是簡單的點了下頭。我卻隨着他的動作一下子心中翻涌着無數的欣喜。然後抱住他。
他輕輕笑了下。沒有什麼歡喜。彷彿早已習以爲常的推開我道:“快睡覺吧。馬上就天亮了。”
他閉上了眼。我看着他。雖然他態度冷淡。但還是欣喜。
第二天
“安和。你吃了早飯就回家去。”早飯時。安對着晉安和道。
晉安和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繼續吃着早飯。吃完早飯。他果真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晉安和。我好像會用手機了。”我拿着手機走到他身邊。昨天想了許久呢。
他看向我。我拿着手機用他昨天教我的:“你看。先解鎖。然後打開電話薄。然後……”
突地。他的手機響了。是我用手機撥通的。他一下子高興了起來:“沒想到你真的想明白了。好了。記得以後常聯繫。”
“嗯。”我點頭。看着他要拿着東西出去。
“晉安和。你昨天買的東西還沒拿。”我對着他道。
他轉過頭。對着我笑的賊兮兮的:“沒事。用不了幾天我肯定回來。”
我扶着他下了樓。看着他做了計程車走了。屋子又只剩下我和安。他整天都呆在書房。第一時間更新都不理我。我坐在沙發上撐在下巴處。百無聊賴的看他。
“安。我出去轉轉。”我對着他道。
他擡起了頭。簡單的應了一聲。我有些失落。然後轉身出房。下午的斜斜光輝照在我身上。有些暖意。我一個人就望着這個陌生的城市。看着那些形形**的人。再也不是我的那個世界。
我轉了一會。纔回到安的房間。他已經從書房出來。看到我突地問道:“王匡。你想不想上學。”
我一怔。然後幾乎不用思考就點頭。我想要知道這個世界。想要立刻融進去。
“我現在在一家研究院工作。那個研究院是xx大學附屬的。我改天帶你去報名。”他道。
“好。”
“你想學什麼。”
我一怔。他繼續道:“有醫學。有法律。有師範。有物電……”他說了許多。我卻一概不知。他看着我才道:“xx的醫學最好。要不你先學這個。等到你有喜歡的專業。在轉過去。”
“嗯。”我點頭。
過了幾天。他真的帶我去那個大學。綠油油的草地上坐着些男女。在親密的談些什麼。有許多人抱着書從我身邊經過。他們與我在街上看到匆忙行走的人不同。他們的臉上乾淨悠閒。彷彿一點都不着急。就這麼和身邊的人閒聊着。
“院長。我上次說的人。我今天帶來了。您幫我多照顧下他。”他對着一箇中年人道。第一時間更新
那個中年人一下子恭敬的道:“這是一定的。您帶來的人。一定是成績優秀的。我們一定用心輔導。”
安只是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淡漠。
“王匡。你和他去報名。我研究室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他對着我道。
我一下子有些不捨。我根本不認識這個“院長”。可是他對着我的眼神始終是淡漠的。我只好點了點頭。
他就要出去。那個院長一下子叫住了他:“安少爺。您看您父親那邊……”
“我會跟我父親說你的事情。”安說完。就走了。
那個院長對我也是非常恭敬。我想既然我是學生。應該是我尊敬他纔是。可是他的表現卻實在讓我有些怪異。他甚至一手包辦了我所有的東西。還噓寒問暖的問我夠不夠了。
“謝謝院長。”我到了宿舍對着他道。
“王匡同學啊。以後有什麼事就找我。”他仍是恭敬的道。
我遲疑了下。看着他緊張的表情。還是點了下頭。我到了宿舍。是四人間。裡面的人看着我一下子就停住了聲音。
“大家好。我是王匡。”我對着他們禮貌的道。
沒有一點回應。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聚到我身邊。然後各種各樣的打招呼和熱情。和他們聊天很開心。他們也非常幫我。只是一天。他們就給我取個外號。好像是:“外星人”。我還好奇的問他們什麼是外星人。結果他們笑着說的更大聲。
唯一可惜的就是上課我什麼都聽不懂。有時候我會被突然叫起來。結果只能呆站着。而安竟然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甚至一通電話電話都沒有。我現在已經完全會用手機了。
到了週末。宿舍有一個當地的同學回家了。我也準備收拾下回家。他不來找我。只能我去找他了。
“王匡。你回家啊。”突然。一個同學躺在牀上對着我道。
“嗯。”
“你就好了。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他到。
“你家在哪啊。”
“河南。”
“好遠啊。你怎麼到這裡來上學。”
“這裡的學校好啊。這裡出了多少世界精英和大公司的老闆。多少人擠破了想進來。”
“嗯。”安介紹給我的當然是很好的。
“不過王匡。你到是怎麼考進來的。以你那種成績。你連以前我們班最差的恐怕都比不上呢。”他笑了起來。
我一怔。低着頭。繼續收拾東西。
“王匡。你生氣了。”他望着我的表情問道。
“沒有。”我趕忙回道。“我確實很差……”
“你也別這麼說。誰不是學了纔會的。你好好努力。一定會好的。”
“嗯。”我點頭。然後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顯示是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差點就要失手將手機摔下。
“安。”我接道。
“對不起。最近比較忙。也沒有去看你。你在那還習慣嗎。”他聲音微有些歉意。
“沒事。沒事。我過的很好。”他一句話。我所有的失落就會像從來沒有一樣。
“我剛剛從研究院出來。我來接你。”
“真的嗎。”我雀躍道。
“嗯。我已經到了你們學校。”
我趕忙放下手機。然後揹着包就出去了。站在宿舍樓下等他。他開着車。打開了車門。我就坐到他旁邊。
“你吃過飯了嗎。”他問道。
“沒有。”其實。我已經吃過了。但是我想要和他一起吃。
他帶我去了一家餐廳。然後讓我訂餐。我在學校食堂吃的那幾塊錢的飯。再看這裡的飯。我簡直覺得是天價。但是安就那麼平淡的坐在那邊。然後對着服務員點餐。我也點了一份和他一樣的。
“安。你家是不是很有錢。”我突然問道。只是明知故問。
他看了我一眼。隨意的點了點頭。
我不在說話了。只是吃着這裡的飯菜。我們吃完飯。他就帶着我回家。然後他有一個人悶到書房裡。我拿了一本書也開始看。
我已經知道。這是兩千年以後的世界。我也有時候還是非常恍然。不敢相信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過了那麼久。可是我是極其幸運。第一時間更新就像是上天故意的。讓我重生在這。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安。我有不會的問題可以問你嗎。”我趴在他的桌子前。
“嗯。”他終於擡頭。
“什麼是單細胞。什麼是多細胞。什麼是染色體。什麼是dna。什麼是……”
“你一個個的問。”
“哦。”
“單細胞是……”他認真的向我解釋。我認真的聽着。
過了許久。我問完問題。他才問道:“王匡。這些問題你爲什麼不問老師。”
“我問了。老師沒有回答我。他還問我是怎麼考上大學的。”他低着頭道。
他看着微微嘆氣。然後無奈的道:“你以後不會的就問我吧。”
“嗯。”我開心的握住他的手。他笑着低下頭。繼續看那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我想如果我達到他這種程度。恐怕會很久以後吧。
“安。你陪我出去轉轉。好不好。”我拉着他的手。微微搖晃。
“去哪。”他都沒有擡頭。
“去哪都好。你整天呆着書房裡。對眼睛不好。”我找藉口道。
他望着我。果真放下了書。帶着我出去。我握住他的手。他沒有抽回去。我們就這麼簡單的在四周散着步。我會和他聊些天。他時不時的笑起。我突然就想起前世的一句話。“安。我們找一個安寧的地方歸隱。再也不理這世界的紛擾。”現在竟然真的實現了。
“清輝。。”突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安轉過了頭。眉頭卻微微皺起。我趕忙看過去。那人也看到我。一下子驚豔了起來。
“清輝。我剛纔還以爲認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出來逛的嗎。”那人走到安面前道。斜斜的眼時不時的瞟向我。
“沒有事。隨便出來轉轉。”安淡漠的道。
“清輝以前和我在一起可是日理萬機。什麼時候沒有事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敵意:“原來是對人不對事啊。這麼好看的人。怪不得對我一直不理不睬的。”
“陽秋。我們還有事。先走了。”安蹙着眉道。
“清輝剛纔不是說沒有事情嗎。”那人竟然挽住了安的手。我看着他搭在安臂膀上的手。一下子心中有些醋意。
“陽秋。我們已經分手了。”安拂下他的手。
那人怔了下。眼中有失望:“也是。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
那個人走了。安陪我轉了會。就要回去了。在家裡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雖然安不怎麼搭理我。但是看看他總比看不到他好吧。
“安。我下午回學校了。你開車送我好不好。”我站在他旁邊。
他看着我道皺眉道:“你到現在還不會搭計程車嗎。”
我一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就是想他送我一段路程。我望着他。然後點了點頭。
“好吧。”他拿起了車鑰匙。我站在他後面有種奸計得逞的愉悅。
我正希望路途可以長點。可是總是不遂願。安的房子本能就和他的研究院很久。既然也和我的學校很近。我慢慢的背起包。有些不捨的看着他。
“安。你陪我轉轉學校好嗎。你都沒有看過我學校。”我道。
“我看過。我上的就是這所大學。”
我怔怔的坐在他車上。他直接看着我道:“你還不下車嗎。”
我悶悶的打開了車門。看着他駛出了校區。晉安和說的真對。他就是一個木頭。我恨恨的想。
在學校的生活一成不變。我的學業也開始有些進步。也漸漸能聽懂了。我每到週末就會回去。後來安直接皺着眉對着我說:“王匡。不要經常回來。有空在宿舍多看些書。”
我不明白。是他說他沒有拒絕我。可是他的態度哪有一點像在一起的感覺。。晉安和到有時會經常給我打電話。也來學校看過我。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他都尚且如此。而安卻……
我鬱悶的在下課後拿着一本書走到學校的林蔭道上。然後突地迎面而來一個女生撞向我。我對撞的倒退了幾步。那個女生也一下子倒在了後面一直追他的男生懷裡。
那一刻。我沒有聽到女孩子的不耐煩的聲音。也聽不到那個男生求好的聲音。我只看到那個男生的容顏。與我前世負那個人一模一樣。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往事一下子就鋪天蓋地的回到我的腦海裡。
“憐兒。爲什麼。”
“你殺了我啊。”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的憐兒……”
……
那些他曾經說的話。還有我一次次殘忍的背面。以及最後我手上那把鋒利無比的劍刺入他腹中的動作。
待我清醒來。那個女孩子已經不知蹤影。只有那個人依然站在那兒。他面上極其痛苦。眼中如死灰般。如同當年我欺騙他、離開他一樣。
我踱着步。身子有些發抖的接近他。他看到我一下子抹開了淚水。然後如同從千年以前傳來的聲音道了一句:“對不起。”就匆匆的跑遠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身影。
你有什麼需要和我說對不起的。從來都是我負你。是我應該對你說……
我有些魂不捨守的回到宿舍。我沒想到他也在那裡。我一下子呆站在門口。
“關濤。你能不能借我些錢。”他站在我的一個舍友面前道。
那些從來與我談笑一直對我和善的人這次卻皺起了眉頭:“飛白。你上次借我的錢還沒還呢。。”
“我……我下一次一起還。”
“飛白。不是我不想借。是我再借給你。我就沒有錢了。你知道我家境也不好的。”
那個人一下子垂下了頭。眼中沒有一絲亮光。我走了進去。然後坐在自己位子上。看着我桌上的書。然後那個人就走了出去。
“關濤。他是誰啊。”我問道。
“以前高中同學。說起來他家裡也是不怎麼好。你說他好不容易考到大學。不好好學習。竟然和系花談戀愛。那些女人怎麼可能看上他。不過是玩玩。他竟然還當真了。搞得自己一貧如洗。還到處問別人借錢。想要挽回那個系花的心。”
我怔怔的聽着。心中有些痛。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別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深的愛一個人。
“王匡。你選修好選好了嗎。”關濤突然問道。
“我不會弄。”我苦着臉道。
“你真是外星人。我幫你弄。把你學號告訴我。”
“好的。謝謝你啊。”
我和我們宿舍的人都選的一樣。因爲我們都覺得這肯定是這輕鬆的一門課:影視欣賞。
結果。我們去了才知道。選學修不能只看這門課的名字。還要看教的老師。比如我們這個老師。就是傳說中非常“兇殘”的。每節課比點名。看一部電影就要寫一篇影評。
“早知道我選隔壁教室的實用英語了。你知道嗎。盧飛選那門課。他說他們老師上課從來不點名。就喜歡一個人在臺上嘰裡咕嚕、抑揚頓挫的說一大堆。他們臺下早就把他的聲音當成了催眠曲。”關濤無比後悔的道。
“唉。。”宿舍的人都長嘆。人算不如天算啊。
“王匡。你參加羽毛球比賽嗎。”突然。一個人問道。
“我不去。”我直接道。
“你問他。他恐怕連羽毛球是什麼都不知道吧。”關濤笑着道。然後他們都笑了起來。
“聽說只要參加今年的羽毛球聯賽就可以免修2個學分。”那個人繼續道。
“你說真的啊。我不要上那個影視欣賞了。我們快去報名。”關濤道。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道。
“王匡。2個學分呢。”關濤提高聲音道。
“我還是不去搗亂了好。”
他們笑了起來。然後走了。我一個人走到路上。然後我看到了他。他坐在石凳上。高高的樹蔭有些遮擋住他的容顏。前世我與他相識時。他大我十幾歲。今世。我竟可看到少年的他。
我怔怔的走到他身邊。坐了下來。我們中間隔着一大段距離。他一直彎着腰看着他手中有些老舊的按鍵手機。面色有些愁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過熾烈。他轉頭看向我。
“你是……”他好像對我有些印象。皺着眉思考。
我嚇的快要心跳了出來。我以爲他想起了前世的事。然後趕忙道:“我是關濤的舍友。”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的起來。然後淺淺的笑起:“你好。”
“你好。”我道。
然後我們兩之間就一直無聲。我突然不知怎的問道:“你過的好嗎。”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要問這個。也許他過的好。我這些年的內疚纔會好一點。
他怔了下。然後低着頭道了一句:“不怎麼好。”
我們沉默了會。他才問我:“你知道一些兼職的信息嗎。”
“啊。”我怔了下。趕忙搖頭。
他又低下頭。我們一直無聲。我想起來走了。他卻突然問道:“你能借我些錢嗎。”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乞求。我心中驀然想起以前他挽留他的目光。我遲疑了下。他望着我。啓脣好像是要說算了。我卻道:“好。”
他一下子震驚的看着我。然後握住我的臂膀連聲道謝:“謝謝。謝謝。”
“不用。”我拿出卡。想給他。他怔了下。推給我。
“我只要一點錢就行了。”他看着我道。
“可是我沒有現金。”
“那邊有提款機。”他指着一個角落道。
我跟着他走到那個提款機前。怔怔的看着那個四方的東西。然後轉頭對着他道:“我不會用。”
他怔住。然後一點點認真的教我:“……好了。你輸密碼就行了。”他背過了身子。我輸了密碼。然後按着了“確定”。果真。我聽到了錢的聲音。然後一個如抽屜般的東西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拿出了錢給他。他有些感動的看着我。緊緊握着那些紅的票子:“謝謝你。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的。”
“不用。”我道。這是我欠你的……
我回到了宿舍。關濤和其他人一臉沮喪。我奇怪的問道:“你們不是去報名參加羽毛球賽了嗎。”
“還說呢。。什麼只要報名就免修2學分。。那是給那些拿過獎的人。”關濤不甘的道。
“是啊。只有拿過羽毛球縣級三等獎以上的人報名參加纔可以免修。”另一個人道。
我點了點頭。回到座位。他們還在義憤填膺的說些什麼。我卻不管。只是看着手機。安果然不打電話給我。
“安。你在哪。”我走到陽臺給他打電話。
“我在研究院。”他聲音一直清淡。
“我下午沒課。我去找你。”我高興的道。
“我這裡比較忙。”
“我不耽誤你工作的。”
那邊頓了會。然後仍是他清淡的聲音:“王匡。我這邊真的很忙。”
“我知道了……”我有些失落的道。他是嫌我打擾到他。
他那邊傳來了掛掉的聲音。我看着手機。怔怔的走回了宿舍。
過了幾天。“張嵐宇”竟然來還錢。
“謝謝你。我先還你一些錢。剩下的錢我一定會盡快還你的。”他站在我旁邊。眼中有些歉意。還有他前世所沒有的的卑微。
“不用了。我不急着用錢。你急着用。就先用吧。”我退給他。
他重新拿着那些錢。怔了些許。才低啞着聲音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一下子看向他。也許是我眼中的深意。他怔了下。
“我叫王匡。”我道。
我不知道我在說這個名字是我心中的澎湃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原來如果有可能的。我是希望和他重新認識的。以我這個名字。而不是那個承載着我的太多屈辱和不堪的另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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