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安遲疑着,
劉玄望着他長久的不說話,心裡一片悲哀,眼中蒼涼之色漸漸升起,
他原來真的想過……
他怎麼可以喜歡其他人,,怎麼可以想和別人在一起,,
曾經的山盟海誓,原來並只是獨獨對他而已,他的感情任何人都能擁有,
劉玄感到一種背叛,他抿着薄涼的脣,許久,才無力隱忍着想要身上的殺氣閉着眼狠狠道:“樑安,你出去,”
樑安望着劉玄眸中亦流露着悲哀,他確實想過,也是這麼做的,這就事他否認不了,陛下在意也是應當的,
他默默的退出宮殿,
宮門剛合嚴,裡面傳來了砰砰碎裂的聲音,劉玄站在已經翻倒在地的案桌旁,整個周身散發着森森寒氣, 隱忍的怒氣將要覆滅一切,
“安,,”樑安走着,卻遇到了又折回而來的王匡,
他不能放棄他,雖是在進宮前,早已有流言蜚語,可是那個人是他命,他如何放棄的得了,
樑安停在了他面前,他的腰間已然將那玉佩配上,清風拂過會發出悅耳的聲響,更顯的王匡謙謙君子、儒雅俊美,
“安,你爲什麼和陛下……,”王匡望着他,脣角扯出的笑容顯得小心翼翼,格外卑微,彷彿怕再次聽到樑安拒絕的話語,只是若是他不問,他與樑安再不可能,
樑安皺了下眉,卻沒有回答,
劉玄的重生,他該告訴王匡嗎,
“是因爲我沒有時間陪你嗎,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外征戰,是我不好,忽略了你……”
“不是這個原因,”樑安打斷他,
王匡怔了下,然後又自嘲的笑起:“那是因爲他是陛下嗎,,他出生宗室,一生顯耀,尊貴無比,而我配不上你……”
“匡,不是,”樑安再次道,然後看着王匡微微不耐的道:“你剛剛回來,還是回府休息吧,”
他說完,就要經過王匡向前走去,
王匡望着他近似決絕的面龐,心中抽痛,彷彿他這一轉身,就是一輩子,他嚇的趕忙拉住了樑安的手,然後“撲通”一聲,他跪倒在了地上,
樑安驚訝的轉身,趕忙要扶起他,王匡卻是佈滿哀傷的眼睛,盈滿着淚水擡頭望着他:“安,我休息不好……若是沒有你……我這輩子都休息不好了……”
他如此傷心,樑安扶着他的手顫了顫,他的眼淚順着他絕美絕世的面龐滑下,這麼一個容貌美的不可凡物,內心一直都是剛強英武的人在他面前落淚,樑安感覺他的淚彷彿是滴在他心上,他凝望着王匡的眸子一瞬也盈滿了晶瑩的淚珠,
“安,我不在乎你和陛下的事,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說着,似怕再次被拒絕,悲涼的臉上浮出了一絲自嘲哀傷的笑容趕忙道:“安,若是我求你,若是我跪下求你,若是我落淚,你可不可以可憐我、同情我,就像以往那樣,陪在我身邊……”
他一直知道樑安不喜歡他,可是這同情,這可憐,他認了,他只求他不要離開他……
樑安動容的半跪着在他身旁,過了許久,他才沙啞着喉嚨淚眼迷離的道:“匡,你不要這樣……”
我求你不要這樣……我不值得你如此……
王匡因他的話,徹底失去了希望,他拉着樑安的手倏地鬆開了,垂在了地上,淚水幾乎將他整個面容澆溼,他整個樣子格外憔悴失落,眼中的光芒彷彿繁星殞滅般,讓樑安愧疚心痛感加深,
“我送你回府吧,”樑安望着他的樣子,心疼道,
他攙起王匡的胳膊,王匡亦是極爲配合,
定國上公的府邸離皇宮較遠,可是對於王匡來說卻是他這輩子走過最短的路,樑安站在他的府前,將王匡交給府中的僕人,即要離去,
王匡一路的沉默,終是說出了一句話:“安,你可不可以抱抱我,我覺得好冷……”
樑安一怔,點了點頭,伸開雙臂,將王匡擁入懷中,
過了許久,樑安才退後,深深的看了王匡一眼,轉頭離去,
王匡望着他,緊緊的握着腰間的玉佩,玉佩上的尖銳處將他的掌心劃破,血液一下子將玉佩染紅,流進了縫隙處,
王匡卻渾然不覺,他望着那個背影,眼中閃爍了下,立刻向前奔去,
“安……”王匡再一次站在樑安的面前,他看到了樑安爲難突然皺起的眉頭,心中一痛,
痛……現在的他竟然是讓他爲難之人,痛……無論樑安如何對他,他都不願看他有一絲爲難痛苦,
他脣角勾起了苦笑,喃喃對着樑安道:“安,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伴君如伴虎,你在陛下面前以後要多加註意言辭行爲,還有……”他頓了頓,目光中深情不悔:“若是將來你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來找我,我……我一直都喜歡你……”
他說完,望着樑安,揹着的手已經染滿鮮血,卻滿臉笑意的又向府中走去,
樑安站在原地,過了許久,他才向宮中走去,
王匡,對不起……
若是再有來世,他一定不負他,
回到宮中,夜已深,樑安望着幾個宵禁守門的人,對他點了點頭,輕輕打開了宮門,宮殿中一片黑蒙,伸手不見五指,樑安放慢了腳步,不願吵到那人,
他走到牀榻,輕輕脫下外衣,放到屏風處,然後輕聲的躺在那人的身旁,
只是他剛躺下,身旁立刻響起一陣異動,他尚未來得及思考,一個人影已經壓在他的身上,沉重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處,
“陛下,,,”樑安在黑夜中呼道,
對面卻是一陣沉默,劉玄望着樑安,一直隱忍的怒氣翻滾的如波濤洶涌,即將席捲一切,
“你去哪了,”他問道,
樑安怔了怔,垂着睫毛輕聲道:“臣去了定國上公的府邸……”
他還未說完,劉玄聽到那四個字,腦中最後一根理智被挑起,他暴怒通紅這雙眼,撕扯着樑安身上的單衣,
“嘩啦,,”
衣服破碎的聲音,樑安一驚,趕忙去阻止:“陛下,,,”
劉玄卻是不理會他,撕扯着他的衣服,大片大片的碎片從牀上飄落在地上,
“陛下,臣是去定國上公府,是想要和王匡說清楚……”樑安好不容易抓住劉玄的手趕忙解釋道,
劉玄停了下,擡頭望他,陰鶩的眼神染着深切的情 欲,他反手握住樑安的手,一把舉到頭頂,狠狠扣着,然後將他的襲褲扯下,
“你跟他有什麼好說的,,朕看你們是藕斷絲連,情意難捨,,”劉玄在樑安耳邊怒吼着,
“陛下,臣一直喜歡的是你,”他解釋,
“那你敢說你沒有喜歡過他,,沒有移情別戀,,”劉玄冷着問道,
樑安又是一怔,在這個問題上終究是不能兼顧,他嘆氣,沒有說話,
劉玄冷寒的臉漸漸笑起,然後俯身極其粗暴的親吻他,雙手肆無忌憚的蹂躪着摩擦着他的肌膚,
律動的聲響將近天亮很久才停下,劉玄疲憊的翻身重新躺在一側,過了些時候,天色有了些亮意,他才冷着臉獨自一人的起身走出宮殿,樑安望着他的身影,只覺的一切心力衰竭,
爲何相見會是如此地步,
過了一會,他才起身想要穿衣,卻扯動着昨晚的傷口,只能忍着痛將衣服穿好,
而這時的另外一處宮殿,劉玄與衆將領正在款待遠到而來的赤眉軍將領,
“赤眉軍願意歸順我軍,真是莫大的喜事,朕早已聽聞赤眉的英勇,一定重重加封赤眉將領,”劉玄執起一杯酒,向着那些眉毛赤色的將領進酒,
那些將領亦是極爲高興,趕忙站起,舉起酒杯,表示歸順更始軍後一定會忠心侍君的,
劉玄只是笑了笑,
一番酒肉後,赤眉軍首領樊崇出言道:“陛下,您看何時封我赤眉軍的將領呢,”
“現在就可以,封赤眉軍將領樊崇列侯,”他笑意然然道,卻突地頓了下,似是爲難:“至於其他人,朕尚未想好,以後在封,”
坐於右側的樊崇原本欣喜的臉色頓時僵住,他本就是一番諸侯,到了劉玄這裡,反而沒有一點漲,那他爲何歸順,,
他想着心裡極爲不甘,臉上也不似剛纔那般殷勤,劉玄看着,只是眼中冷光一閃,也並未說些什麼,
到是樊崇身邊的一位將領提醒道:“將軍,來日方長,”
樊崇才陡然醒悟,他剛來更始軍,更始帝不放心他,也在常理當中,如是此時發作,將來他們歸順於更始軍,不是更討不到好處,,
立刻,樊崇又舉起酒杯,對着劉玄稱謝,表示很滿意這個官職,
可是,他打錯了算盤,劉玄根本連留他們在洛陽都不曾想過,一個列侯只是他隨意之語,他並不會給樊崇真正的權利,
於是,一直到將到酒席尾聲時,劉玄也不曾說起任何挽留之語,甚至一直都心神恍惚,最後竟等不了退場,就以一個身體不適的理由匆匆退了酒席,
只留下一衆將領和運道而來的赤眉軍意興闌珊的對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