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用餐時,他的突然來電。
程愛瑜的目光倏然暗了,瑰麗的脣瓣掀起,驕傲的話語娓娓而來。
“辦我?我一不是你手下的兵,二不是和你有半點關係的人,就是個普普通通掙錢吃飯的記者,遵紀守法,文明駕駛……試問景首長,你憑什麼辦我!難道,這王法都成了你景煊的金口玉令嗎!”
美目微嗔,程愛瑜伸手勾着景煊的下頜,用指尖描繪着他的輪廓,似挑逗,嘴角微微牽起弧度,掩飾她心底灼燒的怒意,但眼底的傲然卻閃過一絲尚未退去的情慾。
面對程愛瑜的挑釁,有時候,景煊真的很想直接掐死這磨人的小妮子,但他偏偏一根筋的認定了她。他清楚,自己對這小妮子,是有感情的。他喜歡這個小東西,在調任B市遇見她後,他就更加確定了心裡存着的那個念想——這小妮子,他要定了!
他知道,這並不算愛。
但對於一個驕傲的男人來說,他決不允許自己的領地,被別的男人佔有,不允許他的女人在別人身下輾轉承歡!
所以,即便她不願意,他也會追到她。
哪怕她認爲,這只是一場征服的遊戲,他也——贏定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小東西,別忘了,咱倆是狗男女!你覺得一對狗男女,這時候會浪費時間,閒聊天嗎?”
“就是因爲,咱們是狗男女,我纔有說不的權利。”程愛瑜發狠的揪住景煊的衣領,努力的蹬了蹬腿,卻依舊沒有擺脫他的桎梏,但那低沉的略顯冰冷的聲音,已從脣齒間劃出:“景煊,我不要!”
漆黑的杏眼,泛着凌厲的光芒。
程愛瑜怒瞪着眼前男人,猛地擡起上半身,用腦袋狠狠地撞向了他的腦門。
嘶——
疼疼疼……疼死了!
這男人的頭,是鋼板做的吧!
捂着額頭,程愛瑜咬牙忍着疼,微微眯起眼睛,睨着因爲自己突然的衝撞,而鬆手的男人,乘着那一瞬的空擋,她又補了一腳,踹向他的腰側。雖然落空,但好歹她終於不再受到他的桎梏,坐了起來。
站在鏡牆前,程愛瑜整理着禮服裙,儘量忽視景煊的存在。
但明亮的鏡前燈,將她頸間的那條項鍊,照的太過炫眼,令她不得不朝鏡中的景煊,投去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是什麼含義的注視。
鏡中的景煊,忽然站起,朝她走來。
越來越近。
近的,幾乎透過他的衣衫,可以感覺到他胸口的溫度時,程愛瑜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想跳開,卻已經晚了。
她被他從背後抱住,他的雙手正順延着她的腰線,反覆遊走,勾起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與渴望。
他壓低身體,臉貼着她的耳際,輕輕摩挲着。
偏過臉,脣瓣若即若離的貼着她的耳垂,性感的惹人臉紅的聲音,傳入耳中:“就暫時放過你,作爲你勇敢說出‘不要’的獎勵。”
說着,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不及反應,他的脣就遊移到了她的耳廓間,舌尖忽然鑽了進去,沿着她耳骨的輪廓,一點一點的舔弄着,癢的鑽心,癢的令她脫力。
就在她不爭氣的紅了臉,想要用武力掙脫他的桎梏時,他卻將她抱的更緊了,隱忍的聲音隨之而來,帶着三分玩味:“小魚兒,那麼鄭重的說‘你不要’,纔是我認識你的你!”
話音落,鏡中,男人放開了她,溫熱的手指,將她散在背後的長髮理順,攏到一側,勾着隱鎖,將拉練拉上,並彎身將她在掙扎間踢到簾子外的高跟鞋撿起,走到她身前,蹲下,爲她穿上。
程愛瑜訝然無語的垂眸看着景煊,那張臉,還是她熟悉的那個男人,霸道的眉宇間透着渾然天成的傲氣,只是那傲然中,多了份淡淡的溫柔,柔和了他剛毅的輪廓,讓她覺得有些陌生……
——“魚兒,你真美!”
晚上七點半,當程愛瑜挽着齊默勳的手臂進場時,迎面撞見了喬疏狂。
一句簡單的讚揚,卻讓程愛瑜微微晃神。
腦海中浮現出與景煊在試衣間時的場景。景煊也說了同樣的話,且嘴角微揚,一臉溫柔,讓她無法適從。好在當時,齊默勳給她來了電話,幫她召回那個快被景煊勾到九霄雲外的魂。而她整理好衣服,就快步離開試衣間,付款走人。
想想當時的情況,程愛瑜都覺得自己狼狽的有些好笑。不知道等景煊出來後,那些店員,會訝異成什麼樣兒!
“喬總,別介意,我家這條魚吧,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自從換上這身禮服,就有點魂不守舍的。我看她八成是患上了,宴會恐懼症!你……多擔待。”
見她不語,作爲男伴的齊默勳第一時間替她解圍,調侃的和喬疏狂說了一通。
喬疏狂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從Waiter手中的托盤上,拿過一杯香檳,遞給程愛瑜。“喝點吧,可以放鬆心情。”
這時程愛瑜已然回神,擡眸都上那雙深邃的狐狸眼,她禮貌的微笑着,接過那杯酒,“謝謝!疏狂,你今天很帥!”
“怎麼,後悔沒讓我當你的男伴?”
寒暄了幾句,程愛瑜就以要去程老那邊爲藉口,挽着齊默勳離開。
程愛瑜熟練地在衣香鬢影間穿梭,落落大方的與人寒暄着,憑藉着自小練就的交際手腕,在長輩與同輩中,得到一致好評。這也讓程老爺子,甚爲欣喜。
直到八點,晚宴正式開始,程老爺子上臺致辭時,程愛瑜纔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和齊默勳耳語幾句,就朝洗手間走去。
而在洗手間門口,她撞見了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
擡頭一看,她不禁低叫了聲:“唐楓!”
“Hi,小魚兒!”一身高級制定的Versace,掩不去唐楓的頹廢。而他似乎一直在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見四下無人,便靠近她身邊道:“別看了,我剛纔繞着全場轉了三圈,也沒見着景煊的人影。或許,他的到來,會是個驚喜!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