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間的談話,最終以程愛瑜的那句,“連大姨媽都會在你老了之後離你而去,更何況是男人”,而告終。
卻又挑起了新的話題。
“哎,小魚,你在這坐會兒。”
說到大姨媽,顧繁華靈機一動,想起一事兒。放下空杯,就趕緊起身出門。掃了眼房間,見唐楓不在,這心就像突然被扭了下似的,糾結着。
搖搖頭,她立刻去了臥室,從牀頭櫃裡拿了盒藥,折返回去,順手遞杯溫開水給死黨,“吶,別說好姐妹不貼心。吃吧!”
接過盒子,程愛瑜看着上頭那行字,僵硬的擡起脣角,“你還真貼心。”
打開,取出裡頭的說明書扔在一邊,她直接抽出藥板,目光落在上頭唯一一粒藥片上,撥開,指尖捏着藥片上的小愛心,頓了下,就將藥片撂入口中,仰頭吞下。
喝了幾口溫開水,程愛瑜放下杯子,並將手機扔給死黨道:“繁華,我想睡會兒。呆會兒,如果是新聞社打來的,就說我回S市了,請過假的。若是別人……一概不接!”
握着手機,顧繁華擡眸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好,你休息吧!我去給唐楓打個電話,今兒的確是我錯怪了他。”
程愛瑜淡淡一笑,伸手按了下顧繁華有些冰冷的肩頭,轉即放下,去浴室洗了把臉,就上牀睡了。
靠着沙發,等她睡着後,顧繁華才輕悄悄地關門出去。
剛巧,家政助理來了。
兩人在客廳裡,撞了個正着。
“顧小姐,早!”
“嗯。”正看着手機發呆的顧繁華,輕輕應了聲,轉即想起了小魚,趕緊道:“盧姐,小魚在房裡休息,就別去打掃了。中午弄個糖醋魚吧,她最喜歡!”
“呵呵,原來程小姐也來了!敢情好,我這就到市場買去,早去纔有新鮮的!”放下打掃工具,家政助理就樂呵呵的出了門。
隨着關門聲落定,一陣手機鈴傳來。
顧繁華下意識的低頭看向手中的手機,見它黑着,這纔想起,那音樂分明是自己的手機。她便走向沙發,拿起手機,唐楓的名字映入眼簾。
“小如花,咱們似玉妹妹怎麼樣了?”
接通電話,唐楓邪魅的聲音鑽入耳際,略帶戲謔。
“還成,沒死。吃了顆藥,睡着了。”
聽着顧繁華的回答,唐楓懸着的心,就放下了,知道她已經被小魚兒給勸好了,並且冷靜了下來,不再生氣。可一聽見藥字,他便下意識的反問:“藥?你給她吃了什麼!”
“避孕藥啊!不然怎麼辦?他倆現在這樣,真弄條人命出來,你擔着,還是我擔着啊!我可不想被程老一槍給崩嘍!”
“啊?景哥要知道嘍,也得崩了你!”
唐楓穩住方向盤,心中那叫一個鬱悶。
他本來還打着如意算盤,若是景煊能把小魚兒給綁在身邊,他家小如花也能安分點,可如今卻……失落的嘆了口氣,唐楓趕緊收斂情緒,又玩世不恭的和繁華調侃了幾句,便道:“我正在去軍部的路上,咱們中午見!寶貝兒,拜!”
*
去陸院做完報告,景煊就一路趕回軍部,這剛下車,就跟師長撞面了。
“首長!”利落的敬禮,瀟灑的姿態引來隨行女軍官的頻頻側目。
師長點了點頭,打量着景煊,咳了聲,驀地蹙起眉頭。他向景煊打了手勢,就朝前走去,原本跟在師長身後的軍官們,不禁面面相覷,交換眼神。
走到樹蔭下,師長伸手鬆了鬆領口,嚴肅的凝視着景煊的脖頸道:“你小子,被狗咬了?”
景煊淡定自若的伸手,扣緊風紀扣,隨口稱是。腦海中卻浮現出程愛瑜憤怒的小模樣,不自覺的微微翹起了脣角。
師長挑眉:“這狗……可真夠狠的!”低頭擡眼,又盯着他脖子看了看,“牙印還挺整齊,看來牙口不錯。嘖,你打針沒?”
“打了。”
“屁股?”
這師長,本是先發現他走路有些擰着勁兒,後來才瞧見喉頭下的牙印。但顧忌着他的前程,這才單獨找他過來說話。可眼下,見景煊點頭,他又忍不住損道:“你小子,誆老子啊,狂犬疫苗是打胳膊!別玩的訓練都沒力氣。要真處對象了,早點打報告,這是紀律問題!”
等景煊回到辦公室,唐楓早已坐在沙發上,悠悠哉的邊喝茶,邊跟警衛員侃大山。見他過來,立刻有揚起笑臉。
“景首長,你可算是回來了!咱們京城這圈裡啊,也就你敢放我鴿子!”
起身,唐楓跟着景煊走到辦公桌前,一手撐着辦公桌,靠着桌畔,嘴角挑着邪笑:“咱似玉妹妹跑路了,知道嗎?”
聞言,景煊擡頭,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翻看手上的文件。
唐楓是什麼人,不達目的,那是絕不罷手,人家不理會,他再加誘餌。
“她現在,在我家小如花那兒!要是中午沒事,不如,去那兒吃頓便飯?”
景煊捏着筆的手,微微緊了下:“不了,我還有事。”頓了下,他擡起頭道:“如果唐公子那麼有空,不如幫我打聽下,小魚明天有沒有空。”
“沒空!”唐楓邪笑着俯下身,雙手撐着桌面,壓低身體,戲謔的看向景煊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有什麼事兒,今天要不說清楚,那麼未來一週,你都沒可能見到你家小魚兒。她將會被她那個妹控的大哥,二十四小時監控起來!因爲她要——回、老、宅!”
S市?
景煊放下筆,擡頭道,“把你的手機給我。”
唐楓微微挑眉,似乎瞭然他的要做什麼,從褲袋中摸出拉風的VertuAscent遞給他,並撥通了這部手機上唯一的聯繫人,顧繁華的號碼。
等那邊接通了電話,景煊沉聲道:“顧繁華,我是景煊。聽着,現在請把電話,交給小魚!我有話,要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