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顧繁華的肩膀,程愛瑜還沒說話,險些被半醉半醒的顧繁華,來個過肩摔。好在她及時注意到,收住了動作,這才讓她倖免。
“哎?小魚,你怎麼過來啦!”
“以爲你掉坑裡了,特地帶了個‘打撈人員’過來撈你。”
順嘴解釋了句,程愛瑜轉頭看向廁所門口。沒見着唐楓的影子,便轉回頭,朝正對面的那對男女,揚了揚下巴:“你跟她怎麼撞了?”
不等顧繁華說話,一道充斥着委屈的女聲,先插了進來。
“小程,你別生氣,這是個誤會!你這朋友,怕是喝醉了。從洗手間出來時,撞了人家不道歉,還和人家吼,凶死了!”
這說話嬌聲嬌氣的女人,叫羅皚皚。不是菟絲花裡的藍調女孩,而是一名資深的三流娛記。“你看,她現在還瞪着人家,嚇死人了……”
“嚇人?”聲音微揚,顧繁華挑着脣角,神情中的不屑,連精緻的妝容都掩飾不去:“我嚇人還是你惡人先告狀啊,大姐!”
“你,你說誰惡人先告狀呢!分明就是你先撞了我,還……”聲音微澀,羅皚皚不服氣的瞪圓了眼睛,卻又怯弱的挽住身邊男人的胳膊,尋求保護。頓了下,又輕輕搖着那人的胳膊,拖着哭腔的說:“樑哥,你瞧,你瞧她……”
看着羅皚皚小兔子似的模樣,顧繁華差點沒被噁心吐了。這女人惡人先告狀,已經很讓她不爽了,現在又用這種口吻,好像她顧繁華真欺負了她似的,更令傲氣的她窩火不已。
酒也醒了大半,顧繁華直起身,挑釁的看着羅皚皚,譏諷道:“瞧什麼瞧,姐是你們這種人能亂瞧的嗎!小心姐不高興,把你們眼珠子給挖出來,當炮踩!哼,我說,你剛纔一口一個賤人的勁頭哪去了?怎麼,找個男人來就裝小母雞,Whore!”
羅皚皚低頭抿脣,兩眼淚汪汪的瞅着顧繁華,輕輕的掐了下看戲的男人,豐盈的酥胸緊貼着他的袖管,若即若離的蹭着,勾出男人心底想要佔有的保護欲。見男人回頭,她連忙擠出幾滴眼淚,嗔道:“樑哥,你要給人家做主啊!”
男人色迷迷的看着那若隱若現的豐腴,低笑着伸手,手指從羅皚皚的事業線上劃過,往深裡一探,用淫邪的口吻說:“乖,哥給你做主!”
說着,他轉身過臉,斜眼看向面前兩美女,心想,這下賺了,一舉三得。
“哎,我說這位妹妹,你這就不對了,大家都是文明人,你怎麼能隨口就罵人呢!”
猥瑣的目光,在顧繁華身上轉了圈,又掃向了程愛瑜,不想還沒開口,就被顧繁華給頂上了。
“妹妹?想當我哥的人,圍着皇城根底下,少說能饒個大三圈!你,不配!”
“嘿,你這賤人還給臉不要臉了!”男人頓時紅了臉,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揚手就要教訓顧繁華。程愛瑜側身一讓,擡手擰住男人的手腕,目光冷冽,嘴角挑着蔑意:“先生,不是文明人嘛?怎麼,三句話不到,就變畜生了!”
這男人折損了顏面,就跟被女人說“你不行”一樣,會發瘋。
而此刻,連着被損臉面的男人,瘋了,狠狠一掙手腕,就朝程愛瑜打去——
“靠,她你都敢打!”被惹火的顧繁華猛地擡腿,騰空一腳,踹在了男人的手腕上,動作快的驚人。
沒等男人反應過來,她再次穩健踢腿。有力的腿帶着風聲,從程愛瑜面前掃過,沒等踹到男人的臉,一隻大手穩穩地握住了她的腳踝,力道恰好的阻止了她。
“和你說了多少次,穿短裙不要擡腿,會露底!”捉住顧繁華腳踝的唐楓,獅子似的朝她吼了句,轉眼着程愛瑜那要笑不笑的表情,煩躁的撇嘴,並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帶繁華出去。
顧繁華卻下意識的回吼了句,“我穿安全褲了,唐炮筒子!”
這下,唐楓的臉徹底黑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眼顧繁華,心裡窩火,卻又不捨的對她發泄。
於是,當他邪魅的笑着轉身時,這裡瞬間就和諧了。
“小子,聽說,你剛剛罵我老婆‘賤人’,還出手打我妹妹?!成啊,膽挺肥的,那咱兩練練吧!”
話音落,訓練有素的拳腳落下,換來陣陣哀嚎。
等修理的差不多了,唐楓才收住拳腳,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衣服,睨着地上的趴着的男人,和嚇得直哆嗦的羅皚皚,沉聲警告:“我唐楓的女人從不冤枉人,就算冤枉了,也是你倒黴。所以,下次別讓我再見到你們!”
說完,瀟灑出門……
*
在顧繁華家窩了三天,程愛瑜終於完成了新的專訪稿,但因爲一些細節問題,而被主編傳喚回了報社。
臨近中午,當程愛瑜趕到公司,不想和跑新聞回來的羅皚皚上了同一部電梯。但她正跟主編通話,並沒注意到羅皚皚的存在,就更沒注意到下電梯時,有誰跟着一起了。
“程小姐!”
本該在一樓的前臺,見了程愛瑜就熱情的迎了上去,興奮不已的指着她的辦公室門:“他來了,他來了!”
“誰?”
“喬氏娛樂的喬總啊!”
喬疏狂?他怎麼來了!
不等程愛瑜開口詢問,主編老頭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小程啊,人家喬總百忙之中抽空過來的。你快把那篇專訪給他看看,若他滿意,咱們這期就上他的!他現在是熱門人物,而且,之前那個新聞發佈會的報到,因爲上頭施壓,沒人敢報他。正好,給了咱們個機會……好好伺候着!”
老頭掛斷了電話,程愛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道:又是好好伺候?姐又不是青樓裡的姑娘!
可吐槽歸吐槽,工作還是要做的。
程愛瑜和同事打了個招呼,調整情緒,掛着職業笑容,推門走入辦公室,朝站在落地窗前,把玩盆栽的男人打了個招呼,“Hi,又見面了,喬總!”
轉身,男人挑着狐狸眼,眸帶嗔怪:“什麼喬總!又忘了,要叫我疏狂!”
程愛瑜放下包,給喬疏狂倒了杯茶,朝他走過去。卻不知,門外,一個女人正偷偷摸摸的靠近辦公室,從門縫裡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