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燦這時候不應該正和程資炎,蜜裡調油的歡慶新婚?
又或者,來點兒“打是親,罵是愛”的小情趣!
最差……也就是她和景煊領證那會子了,先逃逸,再抓捕,以暴制暴的比試一番拳腳,末了直接放到剝光造人。那一天,是又動體力,又動鬧,嘴皮子也沒閒着,兩人誰也不饒了誰的折騰,直到——她累歇菜了,繳械投降。
但其實,兩個人的婚姻,不就是這樣嗎!
有點兒小打小鬧的,反而還有情趣。若真都相敬如冰了,那感情,差不多也就都“病”了。
不過好奇心作祟,程愛瑜還是接聽了電話。她琢磨着,小二貨的歡樂多,就算不能讓她有多大驚喜,但一定能從她嘴裡聽到不可思議的想法,又或者是探知點兒老哥不爲人知的小秘密。
可當她聽見景燦氣喘吁吁,且略帶幾分興奮的聲音時,她算是明白了,小二貨的這次給她帶來了一個多大的“驚喜”,還真是——歡樂啊!
“瑜瑜,快,快幫我弄幾盤A片兒來!什麼蒼井空,小澤瑪利亞的……哎呀,你去找個攤兒,隨便揀幾盤兒就行了!”
聽着這麼歡脫的中氣十足的聲音,程愛瑜愣了好半天,甚至因爲景燦的聲音太大,而下意識的將手機拿遠,拉開它和耳朵的距離,等聽筒裡飄出的聲音停了,這才緩緩湊近,狐疑的反問:“景燦,你要那東西幹嘛啊?別和我說……你和我哥……和我哥現在還需要什麼……咳——婚前教育!”
程愛瑜尷尬的說着,在景煊似笑非笑的注視中,臉騰地就熱了起來。
“哎呀,瑜瑜姐姐,你就別問了!你就幫我這一回兒,我會對你感激不盡的。不過你要快點,阿炎他快醒了……”電話那頭,裹着浴巾的景燦,有心急又害怕的看了眼牀上的男人,彷彿“睡”的很安詳。心中升起一絲絲小邪惡,景燦此刻就沉浸在一種無比暢快的刺激中,但又彷彿怕驚擾了牀上這個尚且安靜的惡魔,只得壓低了聲音,“那個,我記得我的筆記本電腦被我扔在你車上了,你等下過來的時候,順便去停車場給取一下——還有,這事兒千萬別讓我哥知道!”
緊緊抓着手機的程愛瑜,更加納悶了。
這小二貨究竟又怎麼二了?
她這是要鬧哪出啊!
A片,快醒了……
一個個敏感詞彙,慢慢地在腦海中匯合。
程愛瑜左思右想,最後總算把思緒理清楚了,琢磨着,這小二貨不會是重口味到把她親愛的大哥給拍暈了,然後想大發獸性吧!
但——不可能啊,大哥那麼禽獸的人,怎麼會被個有點兒犯二的小白兔給反倒?
除非……
程愛瑜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打結了,這壓根就不可能有除非啊,程資炎那傢伙可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非人類的傢伙!
這是程愛瑜個人對老哥的評價,也是衆人所認同的。當然,此時此刻,如果程資炎知道,自家妹子是這麼想他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點兒……“高興”。
而就在程姑娘還在糾結着各種問題時,景燦的聲音就又傳了過來,似乎在催促着她,低聲喚着她的名字。但這時,程愛瑜就覺得手中一輕,手機就被坐在她對面,似笑非笑的抿着嘴角的景煊給抽了過去。
“景燦,我已經知道了,你最好老實交代……”
插科打諢也好,撒嬌賣萌也罷,反正景燦姑娘就是可恥的一個字都沒透露,嘴巴緊這一條倒是有點兒當“特務”的潛質。雖說,程愛瑜現在覺得,自己就像個特務!
帶着墨鏡,壓低帽子,程愛瑜就差圍個絲巾把臉給檔上了。
而她在下車後,直奔大學城的某條路,一邊詢問着在這邊的X大當副教的朋友,一邊摸着朝那家店走。
“哥們,你確定這個地方有賣碟兒?”但程愛瑜看到眼前這被粉紅色包圍的,總給她一種粉嫩的快要冒出泡泡,少女系店面,掩藏在墨鏡下的流光溢彩的眸子裡,泛起一層層狐疑。
這小子,不會再狂她吧!
“嗨,你放心,一千個一萬個的放心吧!記着,進去後對老闆說暗號。就說你要找‘宇宙超級美少女的粉紅心情日記’。”電話中的聲音說的很是鄭重,不過語速略微急促,似乎急着要做什麼事兒,“要不是我這兒有事情走不開,我就給你送及碟子過去了。對了,小魚兒,我還沒問你呢,你這妮子,要那玩意兒幹嘛?啊啊啊——你不會是要去暗訪吧,別啊,那是我們學校男生們的福音啊……”
沒等他的哀嚎結束,彼端,挺佩服那哥們發散性聯想的程愛瑜,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推了推墨鏡,推門走進了,這個到處盛開着粉紅色的房間。
而踏進後,她有那麼一點兒後悔,自己居然會陪着景燦瘋,半路扔下了景煊,跑到了這種稀奇古怪的鬼地方。如果要是景煊在,她一定會一腳把那傢伙給踹進來,讓他好好地被這裡外兩種極端的陳設,給狠狠地雷一把!
裡頭店面不大,程愛瑜這麼眼神微微一轉,就能將這陰森森的陳設給看一遍。在心裡不禁感嘆了一把——靠,這玩意兒店鋪,擱淘寶,絕對是黑心的。典型性是用粉色少女系的外包裝,吸引了一把一把的姑娘,結果一進來,就被嚇的鬼吼鬼叫的往外跑。
黑色的基調,配備着骨架式的桌子,歐式燭臺,還有燒了半截的白蠟燭……
這地兒,簡直就是一鬼屋!
單號在,程姑娘的心裡素質比普通的小女生要堅強多了,不過,這例外的差別,還是着實的驚了她一下。但等着視覺上的反差習慣了後,程愛瑜就鬆了口氣,隨即走近那副“棺材板兒”。
嗯……也許,這裡是吧檯!
“請問,你是老闆嗎?”
吧檯前,正在榨着一杯紅的和血漿似的果汁的男人,擡起頭。陪襯着幽暗的光,他那張不知道擦了幾層粉的臉,還是着實地把程愛瑜給嚇了一跳。
心裡咯噔一下,程愛瑜朝後退了半步,但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又再問了一遍原話。
而那男人,居然一句話不說,就那麼怔怔地瞪着她。
說真的,程姑娘現在心裡還真有點兒發毛了。琢磨着,這店主也太重口味了,但創意不錯。裡外的視覺差,造就了心理上的恐慌,而此刻,瞧着這鬼似的白臉俊男配上杯殷紅殷紅的番茄汁,到別有一番風趣。尤其在這裝飾的烘托下,更有意境!
就連她,乍一見都覺得有點兒恐怖了。
“哼,廢話。”
這位老闆夠個性,半天兒的就憋出這麼一句話。
程愛瑜眉梢一挑,也不和他廢話了,乾脆扔出一句:“好,不廢話了。我要找‘宇宙……宇宙超級美少女的粉紅心情日記’,你這有吧!”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接頭暗號!
壓着帽子,程愛瑜在心裡犯着嘀咕,琢磨着這傢伙不會是個變態吧……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程愛瑜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下眼睛,但那一直盯着她看的,面無表情的白臉男,卻在這時又蹦了句話出來。
“你是瞎子嗎!”
嘿,這人……?
“你說誰是瞎子!”程姑娘不怒反笑,雙手環胸,微微偏過腦袋的看着眼前男人,白乎乎的臉,依舊嚇人。
“……”
那男人沒說話,只伸手指了下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鼻樑。如此惜字如金的派頭,到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來,若是把這兩人作比較的話,明顯,這人完勝!
程愛瑜摘下墨鏡,噙着笑,斜睨着他,這還沒開口,就聽那惜字如金的男人說:“長的還不錯。小姑娘,你成年了嗎?”
我——C、A、O!
程姑娘鬱悶了,她長得像未成年嗎!
“我要對社會負責任,小姑娘,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是不行的。不要總想着交男朋友,就算交了男朋友,也別那麼火急火燎的獻身。你不懂,這年頭,世道險惡,人心不古,男人都靠不住,就像X大X院……”
上一刻,她還覺得這傢伙是個惜字如金的。如今,一聽這長篇大論的碎碎念,再配合上他那張依舊面無表情的臉,程姑娘驟然間懵了。不過轉瞬,就有回過神來,眉梢微微一揚,伸手擋在了他的面前:“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獻身?老孃都二十六了,老公都有了好不好!”
那人微微張着的嘴緩緩合上,就在程愛瑜以爲,他是明白了的時候,那人卻忽然朝她翻了個白眼,接着用一種很平靜的口吻吐槽道:“自稱老孃的,一般都是小姑娘,這和神經病院裡的病人,永遠說自己沒瘋是一個道理。”
瘋子?!
程愛瑜轉身,打算出門,但這前腳還沒邁出去,就聽那聲音悠悠哉的說:“這附近,就我一家有。”
敢情兒,這人還不是瘋子!
程姑娘無奈的轉身,擡頭看了他一眼,不落痕跡的深吸口氣,然後,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棺材板”上,氣勢洶洶的開口:“這位先生,你要不賣給我就直說,請不要耽誤我的時間!你聽清楚,你開門做生意,我來買東西,我就是顧客,你應該儘量滿足我的要求,而不是來質疑我的年齡!”
“身份證。”白臉男飄悠悠地瞧了她一眼,緩緩的說了句。
程愛瑜再度揚起了眉梢,眼眸也跟着眉梢擡起的高度,瞪圓了。
和着她剛纔說的話,對他來說連個屁都不如。不過這人倒還真是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過的奇葩,居然找她要身份證!
“你別告訴我,你還要送去公安部門進行查驗,先生。”
“身份證。”那人好像又不會說話了,翻來覆去,就重複這麼三個字。
程愛瑜腦子轉得快,要她身份證,那是絕技不行的,萬一這人有所不軌怎麼辦。不過……想了圈兒,一個主意浮上心頭,雖然有點兒損,但程姑娘覺得,這事兒最靠譜。
白臉男一眼不拉的瞧着她,看着她漂亮的眸子微微轉了圈,像個再打壞主意的小狐狸似的。很快,那視線就有落向了他,眼前那張精緻的看不出年紀的臉龐微微湊近,小巧的菱脣隨即掀起,輕輕悠悠地說:“老闆,我看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只是受人之託,來幫他拿碟子的。那人你認得,是你這兒的常客,他是X大的副教……”
說着,程愛瑜壓低了聲音,語速飛快的將幾分鐘前,才通了電話的哥們的大名報了出去。這還不算完,她想了想,有把那傢伙所在的院系,帶的科目也給說明了。甚至在白臉男的一再追問下,還曲線救國的從別人那兒給他搞來了,那哥們的員工號,將這些統統抄在了一張紙上,這才笑眯眯的遞過去。
“怎麼樣,這下材料夠齊全了吧!快,把他訂的東西給我!”
白臉男看着那張紙,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精光,程愛瑜看見了,下意識的將資料“唰”的抽回來,瞧着他微微皺起了的眉頭,不覺低笑道:“別啊,這做生意也要講求一個公正公平的,你要的資料我都寫給你了,你也得吧碟子先給我不是?”
白臉男認真的看了程愛瑜一眼,眼神深沉。
程愛瑜絲毫不在意的任由他看着,甚至還一直仰着嘴角,掛着一絲絲的笑靨。
最後還是白臉男先妥協了。
“說吧,你要那些碟子?”
瞧着白臉男順手從旁邊抽出來一個本子,有模有樣的翻着,程姑娘又一次陷入了糾結中,她哪知道那些傢伙演過什麼片兒?她看過是看過,但也就混個臉熟,你要讓她對上名字,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過想想,之前竟然把那小子那碟片的事兒給蒙對了,哪乾脆就繼續用那小子的名頭吧!
於是,程愛瑜很鎮定的附送白臉男一白眼,說:“我剛纔和你說過了吧,我是來給人家拿碟子的!你把他訂的給我不就行了嗎,哪來那麼多廢話啊!”
白臉男擡眸瞧着程愛瑜,好像是想從她的面上看出些什麼,但程姑娘裝腔作勢的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鐵一般的麪皮子是不那麼容易被擊破的。所以,白臉男半天也沒從她的神色中讀懂什麼,只得乾咳了聲,低頭繼續翻這本子。而在他看見那個剛纔才熟悉起來的名字後,眸光不自覺的閃了幾下,嘴角也止不住的隱約抽搐。好一會兒功夫才琢磨清楚,隨即開口道:“小,小姑娘……你這朋友,可夠重口味的!一個女人,和七個男人的激情夜?幼童戲百女!還有——什麼人獸!”
聞言,程姑娘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否則,她非把自己的下巴給笑掉了不可。原本以爲自己只是瞎貓撞到死耗子,蒙對了那哥們也有某些生理衝動,需要看點兒片兒來安撫安撫,但聽着這些彷彿“知音體”的標題後,她是徹底的想要吐槽這哥們了。得,下次見面,她非得好好損損他不可!
想着,程愛瑜倒是一副正兒八百的樣子,手指尖輕輕地敲了敲棺材板道:“的確挺重口味,你給拿來吧,我還趕着給他送過去。”
這次,這古怪的白臉男到沒說什麼,只讓她等一下,就掀了身後的簾子,去了後頭的“倉庫”。他進去了好一會兒,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四盤碟子出來,拿了個袋子,麻溜的包好,就遞給她:“拿着,一共三十,我再送你一盤。”
程愛瑜接過來看也沒看,直接掏錢付賬,並且將手中的那張紙遞給了他。
那人垂眸看了眼,確認了下,這邊再擡起眼簾,就眼瞅着程愛瑜已經走到了門口,想要離開。
見狀,他趕緊叫了聲:“唉,小姑娘!”
“嗯?”推開門時,程愛瑜轉臉,朝那人看了眼,微微偏過頭,眸帶狐疑:“還有事兒?”
“給你朋友送過去,就趕緊回去上課。別小小年紀不學好,聽到沒!還有,這種……重口味的,愛好奇怪的朋友,還是不要的好,早點分了吧!”
那人說的語重心長,程姑娘聽的心情繚亂。
等她摔門出來的時候,她還暗暗想着,若這話讓哥們聽見了,是隻有九,是要給這傢伙一棒子,把他徹底滅口吧!
走到停車的地方,程愛瑜這邊剛拉開車門,就聽見一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媳婦兒,這捉迷藏的遊戲好玩嗎!找到你,給我什麼獎勵,嗯?”
這話,很低沉,很柔和,到沒有什麼脅迫的意思,更不含有任何暴力傾向,但這末了的那個尾音,卻是那樣的意味深長。長的,讓程愛瑜不覺後背汗毛直豎,有點兒又驚又冷的錯覺。
程愛瑜乾淨回頭,看着站在她身後氣定神閒,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景煊,立正站好,就差沒給他敬個禮了。
“呵呵,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不愧是我老公,真聰明!”程愛瑜討好的看着他,嘴上一口一個老公的叫着,笑的更叫一個甜。
“呵呵,你說我媳婦兒叫的怎麼就那麼好聽呢?罷了,這半路上,給我賣萌撒嬌還裝吃撐着了,差使我下車買藥的事兒,就不記過了。不過——”景煊伸手摸了摸程愛瑜的臉,指尖流連在她耳根道下巴的弧線上,反覆摸索。而他的嘴角始終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弧度,微微上翹,勾着醉人的誘惑。
那笑容挺妖孽,挺禍害的。
這不,打從他們身邊經過的幾個小姑娘,一個撞着了前頭的樹幹,一個撞着了撞着樹幹的人,還有一個轉彎進小商品店的,結果忘了要開門,就那麼一腦袋的也撞了上去。
嘖嘖,看着都覺得腦殼疼。
但程愛瑜可沒功夫想這些,她只覺得,這妖孽的笑容,很危險。
如果她一句話沒說好的話,指不定……她得受苦受累。而這些苦吧,還都是既不傷身,也不傷心的“高端”懲罰!
琢磨着,她還是選擇了繼續討好。
瞧,這小臉美的,這笑容璨的,這幸福暖的——羨慕的撞了腦袋的小女生,暈了吧唧的在旁邊扭手指頭,更把路過的男生給嫉妒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了。當然,不論那些男人是嫉妒程愛瑜,還是嫉妒景煊。
而景煊最清楚,程愛瑜如此模樣,其實用兩個字最好概括。
——心虛!
“不過什麼?”
“不過,你最好老實交代,你要和景燦那丫頭片子——到什麼鬼!”末了四字,鏗鏘有力,凌駕超然的那股子威嚴氣勢,幾乎在這一瞬,曝露無遺。
“這個……”
猶豫着,程愛瑜的笑容幾乎是僵在了臉上。
她仰頭看着景煊,伸手摸了摸鼻頭。別說,這事兒,真是她理虧,所以她這心那叫一個“虛”啊!
想了好一會兒,程愛瑜末了還是沒說出理由來,只是擡手將手裡的那個裝着頗爲重口味的A片碟子的紙袋子,遞到了他的面前。撲閃着濃密卷長的睫羽,無辜的眨了眨,朝他放着若有若無的電流,用盡量柔軟的聲音喚着他,說:“阿煊,你別在意嗎,其實我也不知道燦燦要幹什麼。只是比較好奇,她說這次要收拾我哥誒!收拾誒,你說,這得多好的戲啊,不看太虧了,對吧!所以,身爲嫂子的我,一定要幫她——還有,這次,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別插手——這戲,我一定要看!”
她被程資炎霸氣的圈養了那麼多年,小打小鬧的事兒海多了去了,也沒敢說自己收拾過他。而今,景大小姐居然用那中氣十足,十分篤定的口吻垮下了海口,可見信心十足,把握萬分。
如此,她就更要去看一看,景燦是怎麼收拾她那個天下無敵的冰山大哥,程氏長孫程資炎先生的了。指不定,她這人生裡,也就只能看見這麼一回,不去太虧!
景煊微微揚眉,用兩根手指,從她手中的紙袋子裡,拎出一盤碟片的一角,看着上頭那個肉色的畫面,不自覺的,眉梢神經性的跳了跳。
“她就打算用這種東西收拾他?”
“大概……是吧!”程愛瑜也不確定,她覺得,這世上什麼人的心思都好猜測,就小二貨的,最難懂。因爲二貨的世界,永遠不在你想想的安寧裡和諧着,它總是超脫,超脫,再超脫。
景煊鬆手,將碟子放回去,轉即擡頭,沉默的看着小妻子,剛想開口,就被她忽然伸手捂住了嘴。
接着,就聽程愛瑜用一種略帶暗示性的誘惑口吻,湊近他的耳邊低語:“難道,你不想知道,景燦怎麼收拾我哥?”
景煊平靜的看着她,絲毫沒有被她的話蠱惑,反倒笑的極爲微妙的睨着她,好一會兒,緩聲開口:“看來,你很像去看看一看,嗯?”
“當然!”
“好,媳婦兒,我們做筆交易。”
程愛瑜狐疑的凝神看着景煊,瞧着他這目光,就覺得這廝,沒怎麼安好心。尤其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眼,特別的賊。
按理說,這家裡有個精於算計的大哥,程愛瑜的商業頭腦也不會差到哪去。此刻,她那雙流光瀲灩的杏眼,慢慢地微微眯了起來,掩飾着眸中略顯鋒銳的探究的目光,在景煊面上掃了圈,然後略帶幾分緊張且警惕的開口:“你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答應我,婚紗選立領的。這件事兒,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還給你當司機,送你過去!”
這就是景煊的目的,很簡單的一件事兒,但對想要展現身材的新娘子來說,就並不簡單了。
昨兒晚上,老太太給兩人看過他們的婚紗選冊,上頭基本上都是勾勒新娘子身材有多麼婀娜,多麼完美的——前胸後背,要麼露前頭,來個深V領子,彰顯那豐盈的胸;要麼露後頭,來個鏤空全空,凸顯着瑩白的背。甚至有些款式更爲誇張,前胸後背都展示人前不說,就連香肩也是半裸着的。
這簡直,就是再把自己媳婦兒當人體模特,擺在別人面前,給別人看個夠本!好像那樣,才能讓所有的男人知道,新郎官有多麼的幸福,且性福着。
但景煊的心思不同,他不需要讓別人知道自己媳婦兒的好,那些他自己留着欣賞就夠了。他就是小氣,不想讓人看見,哪怕是一片性感香豔的肌膚,都不行!
可他不知道,程愛瑜壓根沒看上那些上半身特別省布料的婚紗、禮服,而景煊這個提議,到讓她想起了上次Alva給她的建議。也許,婚紗交給他設計也不錯,立領什麼的都無所謂,秋天站在門口迎賓的時候還保溫,挺好。
所以程愛瑜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將景煊面上的變化,盡數收入眼底,而後笑着一口答應下來道:“成交!”
景煊不落痕跡的揚起一彎得逞的笑,但只有那麼一瞬,太快了,沒注意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變化。但他的心情顯然比剛纔好了很多,紳士的給程愛瑜拉開車門,把她安頓好了,就充當起了司機的角色,繞到另一邊的駕駛座。
開着車一路朝ParkHyatt酒店趕去。
停車場中,程愛瑜拿着車鑰匙,找了一圈兒,才找到了被自家大哥開走的車子,並從上頭去下了上次順手丟在了這兒的,景燦的電腦,一併帶了上去。
而景煊則遵守約定的在停車場裡等着她,沒有攙和這事兒。
當然,他大概對女人間的這種事兒,也沒多大興趣吧!
程愛瑜一邊想着心事兒,一邊乘着電梯上樓,當聽見“叮”的一聲響時,她才意識到,到了。
穩步走出電梯,程愛瑜到了這兒,倒是熟門熟路起來。她記得自家兄長在這裡有一個長期訂着的套房,就朝左邊轉了過去,很快就找到了那裡,擡頭看了眼號碼,這和景燦在電話裡說的那個,剛好吻合。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屋裡的景燦聽了這動靜,趕緊往門口跑去。
一開門,看清楚了來人,就直衝衝地跳了起來,朝程愛瑜抱了過去。
“瑜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來的可真夠快的!”她所謂的快,不是指錶盤上走着的時間,而是指房裡還沒醒過來的程資炎的時間。對她了來說,現在的快,就是指,程資炎還沒有清醒過來。
程愛瑜並不知道,只笑了笑,將手裡的碟片遞給她說:“呵呵,買這個耽誤了點兒時間。給,你要的,聽說還都是重口味的!”
程愛瑜將那精美的紙袋塞到景燦的手裡,朝她揚了揚眉梢,眼睛卻朝屋裡看去。
不等她開口,裹着浴巾,頭髮有點兒凌亂的景燦,就萬分高興接過程愛瑜手裡的電腦包和紙袋,敞開着門讓她進來不說,自己更是歡天喜地的往套間裡頭的臥室去。
程愛瑜也就跟着進屋了,誰知道,推開門,就撞見一幕令人血脈奮長的春色。
眼前——
一向強勢的程資炎,此刻正呈現半昏迷狀態的被綁在牀頭。
不,具體點說,應該是,用手銬銬住的,而這種手銬並不是警察身上那種,明晃晃的,鋥亮鋥亮的專用手銬。而是一種內圈加了絨布包裹的,爲了不擦傷使用者手腕的,情趣手銬。不過這手銬同樣具有警署的之感,只是同事增加了一層情慾的味道,性趣十足。
而他上半身光裸着,因爲側臥時睡姿的優美,而形成一種流線的媚態。而這種媚態一直流連到他的腰腹,在關鍵位置,被一張深海藍色的薄被蓋住。但越是如此,半裸半露,就越是勾人的厲害。
程愛瑜是知道自家大哥身材好的,但還從來不知道,有那麼好。可她這裸男裸女看的也不少,身材好的模特兒,更是在以前的採訪中,見足了。而前陣子,顧繁華她們公司搞了一場T臺秀,她還去幫過忙,剛好在後臺大飽眼福。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習慣景煊光裸的樣子了,程愛瑜竟然在心裡下意識的將大哥和她男人進行比較。
臉不禁紅了。
但就在程資炎微微蠕動,似乎想要翻身的時候,程愛瑜突然愣住了,看着正在拿領帶,將程資炎另一隻手綁在牀頭的藝術欄杆上的景燦,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這——這丫頭不是想謀殺親夫吧!
但走近時,程愛瑜看清了那個血印兒,這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還好,不是打破了頭,而是被咬破了脖頸。
不過,大哥是怎麼會被搞成這樣,任景燦欲予欲求的?
程愛瑜有點兒納悶,目光卻落在了牀邊倒了的一個小花瓶上,稍稍一頓,她這才恍然伸手,之間漸漸地朝着他的後勁貼近。
“瑜瑜,還不快幫我把電腦打開!靠之,手機內存太小了,照片滿了!”
景燦的聲音,打斷了程愛瑜的思緒,也阻止了她的動作。
“啊?”她愣了下,潤澤的嘴脣無聲的蠕動着,吶吶地念着“照片”兩個字,目光卻在程資炎光裸的上半身上又走了一圈,腦海中升起了一個足夠讓程資炎一氣昇天,二氣逆天的想法。
而當她的目光,再度會落在景燦身上時,她這才恍然發現,乖乖,這姑娘身上是什麼?
瞧着這胸口若隱若現的青紫,這脖頸,還有她那明顯被粗暴地咬破了的嘴脣,不難想象得出,之前這兩人的“互動”,得有多激烈。但到底是什麼事兒,居然讓景燦會有這樣讓她費解的作爲?估摸着,十之有九,是大哥做了什麼事兒,徹底的激發了景燦這小二貨的彪悍本質!
大概會——血本無歸吧!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兒?”
“這個回頭再和你說,瑜瑜,內存我移空了,你幫我把他身上的被單給掀了吧!”
掀?!
程姑娘站在牀邊,看着正在關電腦的景燦,僵住了。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無限多的旖旎春光,但左思右想,還是把手給縮了回來。這事兒,她幹不出來,牀上躺的可是她親哥啊,這……太缺德了!
“瑜瑜,快掀啊,我還等着拍果照呢!哎呀,沒事兒的,你瞧他現在這昏昏沉沉的樣子,再沒個三五小時,絕對醒不了。”
程愛瑜低頭看了看腳下,因爲她不小心碰到,還滾了滾的花瓶,乃海中不由自主的聯想出,景燦彪悍打暈程資炎的全過程。小心肝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這,也有點兒太刺激了吧!
“你就是用這個東西把我哥給砸暈的?”程愛瑜有點兒不確定,但眼裡出了擔憂外,還浮現出一層——敬佩!
沒有錯,是敬佩,雖然面對把自己大哥給折騰成這樣的小二貨,她產生了這種敬佩的想法,是很不地道的,但對於印象中那個‘百無禁忌,萬夫莫敵’的程資炎的光輝形象來說,這應該是他有史以來——栽的最狠的一次!
最狠!
“哼哼,對啊,比其他做的事兒,我這只是點兒小教訓!”景燦不忿的握緊了拳頭,將手機的相機跳出來,擡頭看着面上表情糾結的無法言說的程愛瑜,嘟起了小嘴兒,忿忿地說:“瑜瑜,你都不知道他有多過分,對我,對我……哎呀,總之就是特別過分,一點兒也沒有顧及到孩子,還侮辱我!對了,他還特別欠揍的說什麼,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栽誰手上過,還用哪種特傲氣的口吻威脅我,說什麼,對我也一樣!瞧吧,這就是惹我的下場,小樣兒,還不是被我給拍暈了,躺在牀上,任我欲予欲求?”
蓄意,襲擊,傷人……
光這幾個字眼,就構成一刑事案了!
不過這罪名到是可重可輕的,看程資炎這似醒非醒的,好像在做夢的模樣,應該只是暫時性昏迷,並沒有上這腦子。不過,不論如何,在這時候,讓她先被子,看自家大哥的命根子,這也太——沒人格了!
於是,程愛瑜拿出少的可憐的“底線”,壓下心中的那些邪惡想法,義正言辭的勸阻景燦,讓她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但景燦姑娘壓根也沒意識到,讓人家妹妹在這時候看親大哥的裸照,是一件多麼令人髮指得到邪惡事兒。她居然自己動手,直接掀開了那條營造朦朧春色氣氛的被單,將程資炎整個完美呈現出來……
“啊——”
程愛瑜驚叫一聲,但那聲音很快就淹沒在景燦咔嚓咔嚓的拍照聲裡了。
她下意識的捂着嘴,轉頭看向景燦,徹底笑不出來了。
這女人報復起來,得有多可怕啊!
眼前,程資炎並沒有向她預先設想的那樣,坦誠相見。而是穿着一條——一條蕾絲邊的小裙子。
裙子啊!
程資炎同志,要是醒來後,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直接吐血,然後,墓誌銘上就會有那麼一句——
“一身功績卓著,卻因新婚妻子的報復,被打暈穿上了裙子拍裸照,而羞憤歸天……”
此時此刻的程愛瑜,一點兒也不想再看自家大哥的笑話了,她有點兒擔心大哥的未來,當然,更讓她擔心的是——景燦能否活的過今天。
就當景燦還在十分快活的,歡騰的在程資炎身邊上躥下跳,給他擺姿勢拍照,弄出各種銷魂撩人的禁慾模樣時,原本在臥室裡的程愛瑜,出去給自己倒了杯冰水,邊喝着邊往回走的時候,忽然看見了程資炎睜開了眼睛。
一驚之下,程姑娘被迫害的差不多的小心臟,是真心脆弱了。
她手上一滑,杯子就掉在了地上。
而這時,大哥的目光就朝她的方向梭巡而來。
程愛瑜想,她大概也被當做了“同謀”吧!
天知道,程愛瑜此刻有多想把自己給埋道地洞裡,又或者是把穿成蜘蛛俠那樣,讓他以爲自己是替天行道的超人也好!
但事與願違,但程資炎低吼出聲的時候,景燦笑的更爲燦爛了。
他沙啞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可那雙眼睛卻幽黑的嚇人,尤其是在那佈滿血絲的眼白的襯托,更爲可怖,讓人倍感危機。
“景燦,你個死女人!”
話音落,他也許是不適應閃光燈的光線,也許是因爲被砸中的腦袋還有點兒暈眩。所以他着一時半會兒的,還是很不舒服。
“叫吧叫吧,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救你!嫂子是我的人,絕對站在女人的陣營裡,不會幫你這種欠調教的,冰窟窿似的,沒感情的混蛋!”
怎麼捂都捂不熱的傢伙,不知道太冷了,真的會傷到她的心嗎?哼,不給點兒教訓,他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不把她放在眼裡呢!
於是,景大小姐就那麼火爆的和程資炎槓上了,順便把有那麼一丁點兒幫忙的程愛瑜,也給拉到了自己的陣營裡,讓程愛瑜想跑也跑不掉了。
程愛瑜想了想,算了,死就死吧!
反正大哥有時候對景燦的確過分了點兒,她呢,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戲吧……至於景燦,她應該也下不了狠手對程資炎,畢竟,她那麼的喜歡着。而那些惡趣味的裸照,她應該也就留着自己欣賞欣賞,或者作爲以後的籌碼,威脅程資炎——這,最多就小懲大誡吧!
程大小姐如此估算着,明顯是已經將所爲的公正,全數偏向了景燦。
而就在這時,程資炎倏然睜開眼睛,怒瞪着景燦,使勁的怔了下綁在手上的東西。程愛瑜清楚的看見,他額角的青筋都暴起來了,這應該是惱火大發了吧!
可景燦卻光着腳,爬上了牀,湊近掙扎着起身的程資炎,誘惑性的挺着那傲然的事業線,朝他的面前湊去。雙手則緩緩拂過系在他腕上的兩樣捆縛的東西,一手順延着捆縛的趣味手銬,劃過他肌肉繃緊了的手臂,一手則搖晃着結實的不能再結實的牀撐,笑吟吟地朝他拋了個媚眼,那明眸皓齒立馬呈現出誘人的模樣,猶如三月的桃花,豔紅中還帶着點兒……過敏原。
而程資炎,大概就是被過敏的那一個。
如此令人想要噴鼻血的畫面,呈現眼前。程愛瑜覺得,她看見的不再是景燦和程資炎,而是調教女王和被調教的……姑且,也算是個曾經的,人前威嚴高傲不容侵犯的王……吧!
“別晃了,你掙不開的。這牀撐特別結實,我連着踹了三腳都沒事兒!哦,還有這手銬,說明書上說,和警方用的那個差不多。至於這個領帶,是我胡亂扭的死結,除非剪開,否則——累死你都弄不斷!”
末了那聲,尤爲響亮。
但在程愛瑜聽來,這一句話的前頭一句,和她之前那句“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一樣有點兒小賤。但對此刻還暈乎乎的程資炎來說,卻足夠讓他胸口騰起的火焰,在燒上兩三把,燒的更旺起來。
“啪啪——”
景燦話音落,得意的伸手拍了拍程資炎的臉頰,轉身翻下牀去,接着倒騰牀鋪正前方的家庭影院。她打開程愛瑜拿來的碟子,拆開一個名字最爲讓人浮想聯翩的,據說是人獸的重口味碟子。
這時,程愛瑜算是明白了,這女人到底要怎麼收拾程資炎了。不禁爲大哥捏了把汗,可當她的目光,再度觸及大哥那彷彿要吃人的眼神時,她是真的哆嗦了下。
太可怕了,她居然在一天之內,兩次看見程資炎笑!
這次的笑,比上次的更勾魂攝心。不,這簡直就他媽日月同輝,都快普照大地了!
程愛瑜想,要不要提醒一下景燦,別用那麼狠絕的手段,給自己留點兒後路。因爲在記憶中,每當程資炎笑起來的時候,那絕對會發生慘絕人寰的事情。她不想景燦遭殃,尤其是在景燦這麼狠狠地整了程資炎一把之後,那代價,絕對是無法言喻的慘。
可上帝大概今兒放假了,沒給程愛瑜這個機會,就在程愛瑜想要開口提醒一下景燦時,那響亮的音樂就傳入了耳中。
應該是方纔放進去的碟片,景燦把音樂聲開到了最大,可在那嬌喘疊疊之後,誰能解釋爲什麼突然傳來了孩子們耳熟能詳的歌聲?
“葫蘆娃,啊葫蘆娃……”
“我靠,這就是傳說中那個,連蛇精都要打上馬賽克的,坑爹A片!瑜瑜,你從哪兒買的碟子啊!”
程愛瑜傻了,她忽然有種被這隱約搞瘋了的感覺,又想哭,又想笑的。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她看見了程資炎的眉梢微微跳了跳,大概也被這突然而來的喜劇色彩,給折騰崩了。
不過景燦可沒等程愛瑜回答,就有開了個碟子,名字很放蕩,內容卻再度出乎意料!
“蠟筆小新?!瑜瑜,這都什麼東西啊!”快進的看了一段,景燦挫敗的癟了癟嘴,轉眼看向已經把臉給捂上了的程愛瑜,心裡想着,估摸着程姑娘也是被誆了的那一個,反正還有兩盤呢,她就在開了一盤。
但當她將這盤碟子,放進碟片機後——當畫面上出現了一個穿着藍色蓬蓬裙,公主袖的皮膚如雪,頭髮似段的卡通女郎時,景燦崩潰了,硬生生地把手中的碟片掰成了兩半!
原來,所謂的“一個女人和七個男人的一夜激情”,就是迪斯尼的兒童故事片兒,白、雪、公、主!
“瑜瑜,你是在兒童音像店買的吧!這麼極品的碟子,都能被你個挖出來,真夠牛的!”
一瞬間,景燦的眼中閃爍着敬仰,她要佩服死那個買碟子的人了,愣是能把這種片兒給折騰出那麼標題黨的名字來。而當她看見,白雪公主的後媽,穿着那件性感的,擠着酥胸的衣服登場時,瞬間,又噴了!
程愛瑜轉眸看了眼,嘴角忍不住的抖了又抖。
這——這也要打馬賽克!難道理由是……後媽沒有白雪公主漂亮,三觀不正?!
但此刻,程愛瑜卻忽然有種,懸着的心落下的感覺。但還沒等她剛把心放下,就聽一陣“R—O—O—M”的標準島國式吟哦聲傳來。
而這個來自於那張明兒特別文藝的碟子,叫那年夏天……
“哈哈哈哈——程資炎,好好欣賞吧!”景燦得意的差點兒忘了形,她將家庭影院設置成了環繞聲,並按下了重複鍵,將音量調到最大最震撼後,拖着程愛瑜,離開現場。
而再下樓的時候,程愛瑜依舊記得大哥幾乎要噴火的眼神。
可憐大哥受了傷還得被迫看A片,而且還是一個人……不,這不是沒人滅火的事兒,就連他自己都沒法滅火!
這他孃的,也忒慘無人道了!
再想想當時,被他那眼神盯着走出房門的景燦,倒是笑得歡脫燦爛,一臉桃花,彷彿抖一抖都會往下掉花葉子。而就在這時候,裹着浴巾,款款地走到門口的景燦小姐優雅轉身,露出漂亮的側臉,看向景煊,然後用一種特別特別和諧美好的微笑,迎向他啐了毒的目光,嘴角甜膩,聲音軟糯,好像再說優雅的充滿着法式浪漫風情的情話般的法語一樣,一字一頓的說——
“程資炎,你就認栽吧!今兒,讓你好好清心寡慾一下,嘗一嘗這慾火焚身的美妙滋味。你會一直的……充血,充血,再充血!直到——有人發現了你。”甜膩的聲音在這時,稍稍一頓,陡然揚起,音調略略轉換,就變了一種感覺,很是鏗鏘篤定,內裡還有層兒解恨的意味,十足深長。“不過,我想等有人發現你的時候,你差不多,也該躺下了,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伴隨着輕快的腳步。
景燦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大概是怕程愛瑜叛變吧,硬生生地給她拖了出去。
乘着電梯緩緩下降的功夫,景燦給程愛瑜說了一遍,他們離開後的事兒。聽完後,程姑娘立馬點頭,說自己大哥活該遭罪。但她在沒良心,骨肉親情還是有的。
程愛瑜微微嘆了口氣,再轉眼看向歡脫的小二貨時,忽然覺得,有時候——
這二的境界,很超然!
可再想想之前景燦手勢程資炎的那一手,程愛瑜又覺得,“超然”這詞用在她身上,太不和諧了。要知道,那一刻的景燦,看上去就像是一直——毒蠍。
和她一比,一直被大院裡的孩子魔女魔女的較着的程愛瑜覺得,自己和顧繁華,簡直就是小貓咪和金毛犬,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