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照?”程愛瑜微微揚眉,換了個坐姿,斜靠在身後的靠背上,轉向坐顧繁華另一側的景燦:“你說柳眉她……”
“那,你自己看!”平板電腦遞到了她的面前,程愛瑜看了眼就認出這是顧繁華的。她接過,剛打開屏幕,就瞧見了一張比春宮圖更逼真的圖片,絕對高清,且沒有馬賽克遮掩的那種,十足十的香豔。
瞧着那張照片,程愛瑜愣了一下,緊跟着動手,一頁頁的翻過。和後面的圖片一比較,程愛瑜才知道,這第一張還屬於低端豔照,後頭百般撩人的姿勢動作,才叫高階!
“嘖嘖,這照片可真夠出位了,肉蒲團也不過如此了。”翻了會兒,程愛瑜停住了手,擡眼看向顧繁華,指尖就停在那張剛好可以清晰的看清柳眉整個裸背的女上位照片,勾着嘴角說:“繁華,這照片你從哪兒弄得?”
“還能那兒啊,唐楓發給我的。聽說,他剛剛回公司,助理就報告說公司電腦被病毒入侵了。這入侵後不就要查嗎,然後技術組在修復電腦後,就開始排查,結果查到了一個高管的秘書正在瀏覽黃色網站,就爲了下這套什麼‘一百零八春宮集’給整個公司的網絡弄得差點癱瘓。咱唐少是什麼人兒我不說你也知道,這種玩意兒,他那硬盤裡要多少有多少,然後……”
“然後他就秉持着學習新知,求知若渴的精神,把這套照片給弄回去了是吧?嗯,接着還要以藝術批判的眼光審度對吧!”打斷了顧繁華的解說,程愛瑜將手中的平板電腦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繼續窩在沙發裡吃她的酸梅子。
瞧着她怯意的模樣,顧繁華微微揚眉:“你就不會給點反應?程愛瑜,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不好,還不快想想,怎麼乘着這個機會,把那柳眉拍的站不起來。你也不想想,如果你這次給她留了活路,下次,她鐵定要來禍害你!”
“是啊!瑜瑜,繁華姐說得對,乘着這次機會,咱們都幫你,給這叫什麼眉的臭蒼蠅拍死。免得她整天圍着我哥嗡嗡嗡的轉,討厭死了!”一旁抱顆蘋果啃的景燦,在旁幫腔。
“可不,這事兒咱們知道是舒晚找人乾的,但咱沒證據啊!更何況,那個柳眉恨慘了你,上次捱了頓揍,這次又鬧出這樣的事兒來,我要是她啊,她鐵定第一個懷疑你,就算拼了小命也要來找你算賬的!”
“就是就是,她又不知道這事兒是舒晚乾的。不對,估計柳蒼蠅連舒晚是誰都不知道!瑜瑜,你得爲自己打算打算啊,就算不給自己打算,也得替孩子打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給程愛瑜進行思想上的“洗腦”,程愛瑜卻好似不爲所動,嚼着酸梅,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屏幕,欣賞着精彩的一幕。直到兩人發覺她的心不在焉時,同時叫了出來,程愛瑜這纔將視線從屏幕上移開,卻伸手從景燦手中搶過了遙控器。
“這種事兒,不必要髒咱們的手。以柳眉的身份,搞出這種事兒,不論她是出於什麼緣故,結果都不會太好看。而且依着舒晚的性格,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她的,肯定還有後續的動作,咱們坐着看戲就好。至於她的大伯父,這次應該也保不了她了,我們又何必要多此一舉?”話音未落,程愛瑜伸手按下遙控,將電視節目切換回電臺直播,擡頭有看了眼時間,剛好六點半。她將節目調到新聞頻道,轉臉朝兩人做了個手勢,就又轉向了電視道:“看着吧,今天這事兒,絕對上新聞。”
程愛瑜這話音剛剛落下,就聽電視裡傳來播音員字正腔圓的播報着今日新聞的內容提要。更巧的是,就在景燦和顧繁華轉臉,將視線也落向電視機時,剛好聽見了關於柳眉的內容提要。
“哈哈,今兒這新聞我要好好看,當電影那樣看!”長久不看新聞的景燦,咧着小嘴,得意的搖着腦袋。
顧繁華眉梢微微顫了下,隨即轉眸看向程愛瑜,並輕輕地壓了下她的肩膀,戲謔道:“可惜你現在放婚假,不然,這條新聞要讓你去挖,絕對比這上頭的精彩。”
程愛瑜放下遙控器,起身去吧檯處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回來的時候,她就站在顧繁華身後,示意繁華幫她把電話遞過來,並隨口回答:“這種新聞上不了《Elite》,太不入流。第一,柳眉不是什麼指的追捧的精英人物,當然,如果你剛纔給我看的照片中的男豬腳換成她的大伯父,倒是有點兒價值。第二,這種非‘健康’的,純屬豔照的性醜聞,不符合《Elite》的出刊主旨,不過咱們環球新聞旗下的娛樂新聞八卦週刊,應該不會放過這種醜聞的。”
“哧,我說小魚,這種豔照門難道還有積極健康向上的嗎!”顧繁華一邊看着新聞,一邊給程愛瑜的話裡糾錯。
程愛瑜頓了下,笑道:“有的啊,我還蹲點挖過這條新聞呢!回頭我幫你給那本樣書找出來,你看下就明白了。哎,不說了,看電視——”
轉眸時,程愛瑜剛好看見了那條她們都在等的新聞,伸手指了下屏幕。原本仰着頭看她的顧繁華,在這時也調轉視線,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老人說,今年這天兒叫秋老虎,即便到了十月份,還是悶熱的很。而今天早上,四九城下了場雨,沖淡了這悶熱的燥氣,可到了傍晚,卻又熱了起來。
收到風聲的記者,一個個的都卯足了勁的要抓這條新聞,在法院外十幾米的臺階上,院子裡,甚至周圍的裝飾花壇中,都蹲有記者,一個個架着照相機、攝影機,有的手上抱着單反,上頭接着跟炮筒似的鏡頭,等候着新一輪豔照門的特殊主角!
當遞交了申請書的柳眉,從法院門口出來時,數百鏡頭就立刻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齊刷刷的朝她的方向聚焦,立即捕捉到她略顯黯淡與蕭索的身影。
所有蹲點的記者一哄而上,爭先恐後地將她團團圍住。
鎂光燈閃爍不停,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孤立無援的柳眉,被那不停閃爍的閃光燈逼得睜不開眼。而她周圍的記者將她能走的路都爲了個水泄不通,讓她進退不得。除非,她會武俠小說上失傳已久的絕世輕功,能一躍十丈,從人堆裡跳出來,否則她只能祈禱有個外星人剛好開飛船從她頭頂經過,順道發了發好奇心,把她給吸上去了。
“柳小姐,聽說你還在審查期,這次事件有沒有……”
“放不方便透露一下,照片中的男主角是誰!是你的男友還是炮友……”
“聽說柳小姐今天是來上訴的,請問,這次事件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你要上訴……”
記者的體溫猶如炸彈般,一個個的朝她扔了過來。
無處躲藏的柳眉,伸手遮掩着慘白的臉龐,腦海中卻浮現出剛纔在法院裡的情景,可轉念又想到了同樣是記者的那個女人,不禁恨得咬緊牙關,暗想着——那女人現在應該很高興吧,搶了她的男人,害的她丟了職位,現在又用這種手段令她連頭都擡不起來!
她恨,恨慘了那個女人!
她發誓,今天所遭受的,日後一定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耳邊嘈雜的提問聲依舊。
煩躁的柳眉,在憤怒中揚起了頭,面部表情極爲猙獰的瞪向一個正在做現場直播的記者,下意識的緊握着拳頭,咬牙切齒的怒吼:“讓開——”
……
程愛瑜的視線定格在電視屏幕上。
她看着柳眉躁動的眸,猙獰的臉,不覺勾起脣角,輕哼了聲,就轉手拿了遙控,將電視切換回剛纔那場沒看完的電影。接着,低頭撥通了訂餐電話,詢問餐點怎麼還沒送到,並沒有注意到顧繁華與景燦臉上神色的變換。
掛斷電話時,程愛瑜又喝了口水,這纔將水杯放下,門鈴就響了。程愛瑜順手拿起放在沙發上的錢包,緩步走向門口,簽收付賬,並喚繁華和景燦吃飯。
三人一同擺好碗筷,之後落座吃飯。
而在吃飯前,程愛瑜事先聲明:“先說清楚,談天談地談宇宙,就算沒話說咱們談談隔壁楊阿姨家的狗都成,就是千萬別和我提柳眉的名字,影響食慾!”
這條聲明得到了景燦和顧繁華的響應,的確沒誰願意在吃飯的時候,提起一隻膈應人的蒼蠅。所以,這頓飯吃得還算不錯,三人聊得來,說的歡,尤其是有景燦這個歡脫的小二貨存在,三人的話題就沒冷場的時候。
不過,這話說得多,飯吃的也多。當程愛瑜第三次看向景燦時,不自覺的朝同一是孕婦的顧繁華也瞧了眼,嘴角微微抽了下,有點兒難以置信的又將目光轉回景燦身上,並幫她夾起她夾了幾次都沒夾住的比較滑的魚片,壓低了聲音,斟酌的問:“燦燦,你……很餓?”
程愛瑜最近一直很沒胃口,和繁華的初期症狀倒是很像。只有景燦,剛剛還在洗手間裡吐了個昏天黑地的,現在又像是隻空了三天肚子的餓狼似的,什麼都能往嘴裡填,半點兒都不挑食。
“我也不知道,這幾天就是特別能吃,但怎麼吃都不長肉!”又吞下一口,景燦這才擡頭,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她看着幾乎沒有怎麼動筷子的程愛瑜,有轉眼朝微微張着嘴打量她的顧繁華瞧去,不禁停下了筷子,紅着臉,有點兒尷尬的問兩人:“那個……我……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呃……不是!我是覺得,你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像極了我大哥!”笑了笑,程愛瑜趕緊給景燦找理由,並給她夾菜,示意她繼續吃:“我大哥小時候就特別能吃,爺爺還說能吃是福,只有吃的好,營養跟得上,孩子的身體才能健康健壯。你看,如今我哥不是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什麼六塊腹肌,什麼第七塊只能給愛人看見的肌肉,他缺哪個?”
“是啊,一人吃兩人補。我的飯量也比之前大了很多!”顧繁華輕咳了聲,打斷景燦因爲聽到程愛瑜說的“只給愛人看的第七塊”而引發的遐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並將面前的鯽魚奶湯朝她面前推了推:“來,再喝點兒魚湯。醫生上次說,這個時侯多喝魚湯,可以讓孩子更聰明!”
桌上的飯菜最終幾乎都被景燦給掃了個乾淨,收拾完桌子,三人又窩回了沙發上,繼續看剛纔的電影,聊着。
“哎,對了!”說話間,程愛瑜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趕緊轉向顧繁華說:“你前幾天不是和我說,唐敏她又來找你麻煩了嗎,解決沒!”
“小魚,今兒咱們不談這些煩心事兒。這樣,咱們也別看電影了,好容易又能過個女生之夜,咱們晚點兒別的。今晚,就讓我們拋開所有的煩心事兒,好好地High一High!”
“我贊成!這電影太無聊了,關了關了!”最討厭看藝術片的景燦,拿起遙控板就把電視給關了。
程愛瑜也沒提出異議,想了會兒說:“這大晚上的唱歌太擾民了,喝酒……咱仨都是孕婦,那玩意兒是禁忌。嗯……着跑啊跳啊的好像都不能幹,看來咱們只能玩牌了!”
“別了,就你那牌打的,我都想抽你!你忘了,上回咱倆打唐楓和那誰來着,我給你打眼色,讓你出牌,你就死活不給牌。最後明明把把都是要贏的,卻被你給坑的輸整場,不玩不玩!”想到上次的遭遇,顧繁華就覺得肉疼。
三人又湊在一起討論了幾件事兒,可顧繁華和景燦總有辦法否定,最後弄得程愛瑜都覺得沒辦法了,於是就給出了最中肯的意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這樣好了,咱們仨都洗洗睡吧!”
——“你這是老年人的作息,不是孕婦!”
顧繁華和景燦居然有了默契的時候,異口同聲的朝她吼來。
不過就在她們倆吼程愛瑜的剎那,兩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同時轉臉看了眼對方,面面相覷的交換了個眼神,一前一後的開口。
“有了,要不咱們玩,真心話!”
“大冒險!”
於是,世上最安定的女生之夜開始了。
她們三人,一人佔據一張沙發,圍坐在茶几前,茶几上放着一個剛好空了的醬油瓶子,由坐在正中間的程愛瑜來轉,轉到誰,就由誰開始真心話大冒險的旅程。而爲了方便她們玩,就分工合作,讓被瓶口直對的人選擇,之後上家出真心話的題目,下家則是大冒險的題目。
程愛瑜活動了下手指頭,傾身向前,出手用力的轉動瓶子。
瓶子和茶几摩擦,發出“嘚嘚”的聲音。
三人的視線全都凝聚在這個瓶子上,緊張的投入遊戲中,大概誰也不想被轉到吧!
不過瓶子的轉速還是一點點的慢下來,最終停滯,瓶口直直地對着顧繁華。
“哦耶!”鬆了口氣的景燦,笑容滿臉的眯着眼睛看向顧繁華。壓低身體,她用手肘支撐在腿上,雙手捧着臉頰,笑着問她:“繁華姐姐,你是要說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如果是真心話,就是景燦出題,如果是大冒險……顧繁華看了眼笑的純良無害的死黨,心裡“咯噔”了一下,她最終還是轉頭,將視線落回了景燦身上,不落痕跡的呼了口氣,聲音平靜的回答。
“真心話。”
“嘻嘻!”不懷好意的笑着,景燦賊賊的朝顧繁華眨了眨眼睛,故作正經的清了清嗓子,問出了遊戲開始以來的第一個問題——“請問,繁華姐的第一次是和誰,在什麼時候!”
這問題!
正喝着水的顧繁華,一口沒咽完,嗆着了。
程愛瑜眯着眼睛,促狹的瞧着她,卻還是出於死黨的本能,好心的站起走過去,給她順了順背。嘴上卻戲謔的調侃,“別激動!瞧,一提這事兒,你就興奮!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回答,不要緊的,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大冒險。”
“我這是被水嗆着了!”好容易順了氣兒的顧繁華,朝程愛瑜瞪了一眼。別開目光,她想了想,還是沒有選擇程愛瑜的“大冒險”,而是壓低了聲音的回答景燦,言簡意賅。
——“和唐楓,十八歲!”
“哦……”意味深長的笑容,格外扎眼,景燦拖了個長音,朝程愛瑜擠了擠眼睛,接着示意顧繁華:“繁華姐,該你了,該你了。這次一定要讓瑜瑜中!”
顧繁華轉動瓶子,景燦話音剛落,這瓶口就正對上了程愛瑜的方向。
“嗨,邪了!”程愛瑜看了眼景燦,又低頭瞧了眼拼字,淡聲道:“我還是玩大冒險吧,我怕有人公報私仇!”
“哈,瑜瑜姐姐,你要大冒險,那就還是我出題。拿着——”景燦將桌上的電話塞到了她的手上,嘴角勾着俏皮的笑,朝她笑的那叫一個燦爛。而就在程愛瑜抓住電話的時候,她鬆手拍着手說:“大冒險的題目是——立刻打電話,給我哥,用飽含深情的聲音,對他說十遍‘我愛你’!”
程愛瑜握着電話,嘴角原本的笑也僵了。
目光在景燦和顧繁華之間來回遊走幾次,她苦着臉,伸手拽了拽死黨的袖管兒,開口問道:“親愛的,我能換真心話嗎!”
“親愛的”,顧繁華溫柔滿眼的迴應她,對她嫵媚一笑,隨即換上一張“晚娘”臉,冷聲吐出兩字:“不行——”
程愛瑜癟了癟嘴,心想着這時候耍賴太丟人了,死就死了,大不了明兒蒙着腦袋見他。於是,程大小姐一狠心,撥通了景煊的電話……
就在程愛瑜她們仨享受女生之夜時,景煊和唐楓正坐在古典音樂酒吧的卡座裡喝酒。而接到程愛瑜的電話時,他正在聽唐楓說着,關於柳眉的事兒。
和唐楓打了個手勢,景煊接通電話,還沒開口,就聽熟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但不同以往,今天這聲音聽起來極爲柔軟,深情。似乎穿透了這個聲音,他能夠真切的看到她那雙漆黑的雙眼,此刻正含情脈脈地掀起溫柔瀲灩的眼波,媚的惹人。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說滿十遍,不管電話那頭有什麼反應,程愛瑜果斷的掐斷電話,小臉紅的都快要充血了。而那兩個沒心肝的損友,則在旁邊歡呼,歡脫的景燦也不知道爲什麼那麼Happy,在她掐斷電話時,還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程愛瑜瞪了正準備調侃她的倆損友一眼,含糊的擺手糊弄過去,又繼續開始了新的一輪遊戲。但不知道景燦是不是太幸運了點兒,這連續玩了幾次,每次都是她和顧繁華中標。
就在程愛瑜回答了關於“第一次是什麼感覺”的真心話後,怨念膨脹的程愛瑜摩拳擦掌,再次轉動瓶子:“景燦,這次絕對是你!”
話音落,瓶子“嘚嘚”的轉起。
數秒後停下,顧繁華和程愛瑜的眼中驟然間劃過一抹精光。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的擊掌高呼:“耶!”
“哈哈,怎麼樣,該你了吧!”
“景燦小妹妹,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嬉笑着,程愛瑜撩起袖子,收斂得意的眼神,壓抑着心中的喜悅之情,用盡量溫和友善的目光,看着景燦,蠱惑道:“小燦燦,要不要和我說點兒真心話呢?”
“呃……不要了,我還是玩大冒險吧!”從程愛瑜精緻的眉眼間,景燦感覺到了那股子積蓄已久的危險,趕緊轉臉,朝顧繁華求救。
不過等顧繁華的題目出來時,景燦僵住了。
而此刻,若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的話,她一定會選擇讓作爲她上家的程愛瑜,給她出真心話的題目,而不是要作爲後者的顧繁華,給她出大冒險的題目。
因爲,這道大冒險的題,實在是——太難了!
景燦緊握着手中的電話,陷入糾結之中。
本該起鬨的程愛瑜沒用任何動靜,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目光在她和顧繁華之間遊離。反觀顧繁華,嘴角微挑,眉眼含笑,靜靜地等待着。但見景燦半天沒動靜,顧繁華就又補了句:“小燦,你要是連這個都不敢,我勸你趁早把孩子給打了吧,免得回頭孩子的爸——”
“不會的!”不等顧繁華的話說完,景燦忽然出聲打斷。“我相信他,他不會的!”
“哦?那你爲什麼不敢告訴他呢?是時機不合適,還是你相信他卻不相信你自己!”顧繁華在下猛藥,眯着眼睛,目光橫掃過景燦的臉,轉向一旁安靜的死黨。
相視的剎那,兩人的眼神還沒來及交換,就聽景燦說:“好,我證明給你們看!”
話音落,景燦撥通了程資炎的電話,對着話筒大吼一聲——
“程資炎,我懷了你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