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寧一愣,她並不知這不是往年慣例,還以爲年年都是如此,有些不明所以得搖了搖頭。
皇上看着她,眼中多了一絲看戲的意味:“他們這是在向你展現才藝,看能不能入了你這個‘南海第一美女’的眼。”
什麼!
洛寧一驚,這些人向她展示?爲何?
“你還不明白?”皇上看着她還是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樣,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丫頭,你也不想想,就你剛纔那一曲舞,收了下面多少人的心思,他們還不趕緊好好表現表現,錯過了這個機會,只怕連去丞相府提親的機會都沒有了。”
“提,提親。”她不過就是跳了一支舞而已,他們就要來提親!洛寧咋舌,可她驚歎還沒結束,皇上一句話差點兒嚇得她從椅子上摔下去。
“朕聽徐公公說,外間都在傳言。”皇上一頓:“祁王要在霓桑宴上選個王妃!”
祁王?慕寂梵?!
洛寧一驚,白色立刻一白。
慕寂梵確實在她面前提過霓裳宴,也有意無意問過她是否想讓洛宛儀參加!
那他要選妃,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着洛寧被嚇得不輕,皇上嘴角露出一絲玩味,這才繼續說道:“不過嘛,這也就是坊間傳言,祁王倒沒和朕提過。”
言下之意,這只是傳言而已。
只要不是真的就好,洛寧大大得鬆了一口氣。她這副模樣,立刻就讓皇上嘴角的玩味更深了幾分。
宴會過半,皇上藉口有些疲憊,便回了後宮,衆公子們正要高興着,那知道皇上臨走把洛寧也給一併帶走了。
衆公子們有苦說不出,只能眼巴巴得看着洛甯越走越遠。
御書房。
“寧丫頭,所有的醫書都放在這裡,你想看的時候,只管來就是了。”皇上特意帶了洛寧過來,但他眼中的欲言又止,洛寧立刻就瞧了出來:“皇上,有話不妨直說。”
對於洛寧的聰慧,皇上早有耳聞,並不意外,他嘆了口氣,眉宇間多了一絲愁苦,還沒開口,就聽見洛寧一問:“皇上是爲了公主的病嗎?”
“關於瑤兒的,病,你瞭解多少。”皇上想了想,說道:“我聽祁王說,你只看了一眼就將瑤兒救醒了。”
“臣女學醫不久,並不擅長於此。”洛寧搖了搖頭:“能夠救醒公主,全靠的是她平日隨時帶的那些藥,臣女只是多加了幾位滋潤脾胃的藥材,好讓公主好受一些而已。”
兩人都知道,瑤光身上的,分明是毒,不是病,可兩人都有所顧忌,並沒有說得太明白。
“那,以你看,瑤兒身上的病,能治好嗎?”皇上有些急切得問道。
“臣女不敢妄言,請皇上恕罪。”洛寧謹慎得迴避這個問題。
洛寧不敢確定,皇上問起公主的毒,究竟是何用意,她對皇權鬥爭沒有興趣,也不想牽扯進這些陰謀算計之中。
試問,在守衛森嚴的皇宮之中,要給公主下毒,是何等艱難,這背後之人的勢力,一定不容小覷。
更何況,光是公
主身上的這毒,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弄到的。
洛寧雖製毒不久,可還是深知其道,要找到兩種相生相剋的毒藥十分不容易,這種混毒,製作相當不易,在製毒的過程中稍有偏差,毒性都會有所不同。
皇上看着洛寧,眼中有些失望,他思索再三,只能拉着她,嘆了嘆氣,:“寧丫頭,瑤兒從小身子就弱,也沒什麼能相談相熟之人,我聽祁王說,你們一見如故。你若有空就進宮,多陪陪瑤兒。”
“是。”洛寧點頭應允。
雖然公主已經沒事,但皇上始終還是放心不下,和洛寧閒聊了幾句,便去了公主寢宮。
既然來都來了,洛寧乾脆找了幾本書,看了起來,反正,她對霓裳宴也沒什麼興趣,只是苦了一大羣想要巴結洛寧的千金小姐和另外一羣想要勇奪美人兒心的少年公子,在芷蘿宮裡左等右等都等不到洛寧回來。
……
沒有人知道,洛宛儀是什麼時候出的宮,霓桑宴還沒結束,她就急急忙忙得回了府,一路奔到正房。
“孃親。”還沒進門,洛宛儀就慌亂得叫喚了一聲,大夫人見她這個時候回來,有些意外,拉着她趕緊問道:“婉儀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應該在宮裡嗎?”
“孃親,那個賤人欺人太甚……。”洛宛儀一撲到大夫人懷裡就哭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哭訴着洛寧在霓裳宴上怎麼羞辱她的。聽完她的話,大夫人狠狠皺了皺眉,將她從自己懷裡拉了出來,一臉嚴肅得看着她:“婉儀,你好糊塗。”
洛宛儀一愣,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大夫人的這話,究竟是何意。
“婉儀。”大夫人嘆了口氣,拉着她說道:“既然那賤人不和你比試,‘京城第一美女’不還是你的嗎?”
大夫人一句話說完,洛宛儀渾身一震。她先前,怎麼沒有想到這個。
“你看看你,硬要向皇上求旨,這下,倒讓那個賤人成了‘南海第一美女’。”大夫人一臉惋惜得看着她,雙眸中也有些責怪自己沒有提前告誡她:“你若是忍得住,任那小賤人得意一回又何妨。這‘京城第一美女’就還是你的。等她回府了,還不是任由你父親和我安排嗎?”
大夫人心裡也有些震撼,實在是,她也沒有料到洛寧那個賤丫頭會有這麼大的能耐,不僅救下了公主,得了皇上的御賜金牌,還奪了自己女兒的‘第一美女’。
洛宛儀一臉震驚得看着大夫人,這才知道,是自己親手斷送了自己的名譽,有些着急得搖着大夫人的手臂:“孃親,那現在怎麼辦?你都沒看到,今天在霓裳宴上,那些平日裡追捧我的公子們是怎麼眼巴巴得看着她的。”
一想起,宴會上的情景,洛宛儀臉色一變,憤恨得跺了跺腳。
“哎。”大夫人看着洛宛儀,再搖了搖頭,這個女兒從小被她嬌慣得,實在是有些,愚鈍:“傻孩子,你着什麼急,就是那些公子都看上她又能怎麼樣,那小賤人不過就是個庶出,她就算是嫁入那家府邸,也只能是做妾的命,京城裡的這些侯門世家,那一個不是世風嚴謹。”
聽大夫人
這麼一說,洛宛儀的臉上一喜,但轉瞬之間卻又突然臉色慍怒得看着大夫人:“可是孃親,我們難道就任由那個賤人這麼耀武揚威下去嗎?現在,整個京城都只知道她,不記得我纔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了。之前你都找人去暗殺她了,結果她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洛宛儀話還沒說完,就被大夫人趕緊捂住了嘴,警惕得看了看外面,纔對她說道:“這些話,你日後切不可說了,萬一被人聽見……。”
洛宛儀縮了縮脖子,有些後怕得點了點頭,她先前也是一時氣憤才口無遮攔。
大夫人之前找了人去找殺手,可沒幾天,殺手就將銀子給退了回來,大夫人不明所以,料想應該是有人在暗中保那小賤人,可想來想去,也只有洛丞相有這個可能。可她想不明白,他究竟有什麼打算、
想起丞相幾次三番對那小賤人的袒護,大夫人皺了皺眉,心裡也有些沒底:“你先別急,孃親會想辦法的。”
“孃親,你有什麼辦法嗎?”洛宛儀着急得看着大夫人,大夫人看着她,一臉驕傲得說道:“既然那父親有意袒護那個小賤人,咱們就去找你外公。雖然你外公現在已經不問朝政,退隱多年,但,不論是皇上還是你父親,都對他還有些忌憚,只要我們能請到你外公出門,他老人家一句話,就可以讓洛寧那個小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大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外公!”洛宛儀臉色有些雀躍得拉着大夫人,恨不得讓她立刻就去。
“你是我丞相府堂堂嫡小姐,還能被那個小賤人比下去不成。”大夫人拉着她的手,語重心長得說道:“婉儀,你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去管那小賤人怎麼樣,而是想辦法,讓祁王對你有所好感,這樣,你父親纔好去求皇上賜婚。”
“可是……。”一說到慕寂梵,洛宛儀的臉上一紅,有些羞澀得低了低頭,心裡不安得擰着自己的手指:“我都還沒有見過祁王,誰知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
慕寂梵來丞相府兩次,一次爲了‘抓賊’,還有一次是‘進來找丞相大人商量要事’兩次洛宛儀都不在,她確實沒有見過他。
“孃親見過祁王一面。”大夫人拍了拍洛宛儀的手:“是個風姿神韻都非凡人能比的男子。”
大夫人這麼一說,洛宛儀臉上的紅暈又深了幾分。
“我聽你父親說,過幾日的春獵,祁王也會去,那時候,你就能見着她了。”洛丞相曾有意暗示過大夫人,讓她幫洛宛儀做些準備,這會兒,她自己順口說了出來,也好讓自己女兒心裡有個準備:“春獵可是你的大好機會,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
洛宛儀點了點頭,可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得擡起頭來看向大夫人:“要是那個賤人也去怎麼辦?”
“你放心好了,按着舊曆,只有各府的嫡氏子女纔有資格隨駕。”大夫人不甚在意得笑了笑:“更何況,這事兒我已經和你父親商量過了,到時候他會將洛宛儀留在府裡,絕對不會讓她去給你搗亂的。”
洛宛儀羞紅着臉,幾不可見得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