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了好半晌,眼看着樓梯要抵達一樓,許恩慈才撐着站起身,她決定暫時先找這酒店的金鑰匙,託他給自己買身合適的衣服和消腫藥膏。
才走出電梯,擡頭就看到一個女人守在,之所以注意到,是她實在太顯眼了,穿着紫色長裙站在大堂中央,一動不動。
那人有些眼熟,正是之前和她差點撞到的女人,也是……閆鈞臨的愛慕者,又或者更親切的關係,未來妻子?
許恩慈這才真正打量她,香奈兒的連衣裙,上身有交織着的麥穗鏤空紋路,束腰設計,下身長裙飄逸,露出白皙纖纖的小腿。身材凹凸有致,眉目化着淺淡的優雅妝容,她的個子高,所以踩着四五公分的涼鞋也不至於顯得矮。
姜秋峮見她出來,連忙迎上去。
許恩慈心中警鈴忽而響起,無心打量,辨識着女人的巴掌可能會從哪個方向扇過來,該如何抵擋又如何反擊。誰知下一刻,那女人卻是來攙扶她。
是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人似乎知道她爲何這樣狼狽,語氣也有些歉意,“抱歉,我不知道你和鈞臨是什麼關係,但他那樣子上去,我怕你會受傷。”
一語道出她爲何會在這裡等待的原因。雖然她沒給自己一巴掌罵自己狐狸精小三綠茶婊等等,出乎了她的意料,但早已經將人性摸得差不多的許恩慈還是輕輕的拒絕了她的攙扶。
一個女人會對一個極有“可能”是她情敵的人,好心麼?
寧可錯殺一千,
不可放過一個,說的就是吃醋嫉妒中的女人。
“小姐。”姜秋峮又追了兩步,步調跟上許恩慈,“我叫姜秋峮,孟姜女的姜,秋天的秋,山君峮,你呢?”
“許恩慈。”
“許……恩慈?”姜秋峮腳步漸漸慢下,最後頓住。
而許恩慈雖然察覺,卻沒有停下。
看着那赤腳的女人穿過酒店的旋轉門,姜秋峮垂着的手突然狠狠握成拳,眼底劃過濃烈恨意:許恩慈?這個名字她怎麼會不認識,她熟得耳朵都起了一個叫做“許恩慈”的繭子!
四年前,父親就想要讓她嫁給閆鈞臨。一旦兩家達成聯姻,姜家在青雲城的根基就能扎得更穩更深。而因爲閆鈞臨的性格外貌,都十分稱她心,所以素來抗拒包辦商業聯姻的她比父親還上心。
可苦於那個時候他拒絕一切異性靠近,她只能一等再等,從二十四,等到如今已經二十八。
幾天前的“初次見面”,他沒有反感的表現,甚至給她溫柔的夾菜。眼看着前方就是希望,誰知道這女人卻回來了!
在鈞臨帶她上樓的時候,就有了七八分的猜測,她也許就是傳言中,那個讓鈞臨情根深種的女人。但是親耳聽到卻是另一回事,恨意讓人無法控制!
姜秋峮握朝着早已經沒有人影的方向漸漸眯起眸,最後咬着牙冷哼一聲。
這邊許恩慈去服裝店買了衣服,又去藥店用了消腫藥,只希望回去別被兩個小祖宗看出端倪來。
而在房
間某個“生悶氣”的小祖宗,正在電腦前,露出“陰森森”的笑。
“哥哥,上面寫着什麼?”容容對電腦不感興趣,也不懂,現在看着滿屏的藍色和那些亂七八糟拼湊在一起的字母,只感覺很好奇又很迷茫。
“噓……”耐耐關上電腦,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千萬別和爹地媽咪說,知道了嗎?”
聽到這話,容容擰着秀氣的眉,“哥哥,你在做不好的事嗎?”
耐耐一噎,當下搖頭立即否認,“怎麼可能,哥哥從來不做壞事。媽咪今天被欺負了,我們要幫她報仇。”
“媽咪被欺負了?”容容一聽這個,急了,顧不得問是被誰欺負,大眼睛倏地紅了起來,當下跺跺腳要去找電話,“爹地,我要告訴爹地……”
耐耐見此連忙制止她,牽着她到沙發上坐下,神色難得的嚴肅,“容容,你也知道,爹地很愛媽咪,但是他現在在國內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說媽咪被欺負,他聽到了就會很擔心,到時候就會拋下公事來中國。這樣的話,公司的uncle、aunt,就會罵媽咪紅顏禍水。”
他儘量用最直白最淺顯易懂的語言來表達,又覺得她應該不瞭解紅顏禍水,抓抓腦袋,可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該怎麼拆析這個成語。
而容容卻聽了個精髓,不能讓大家罵媽咪,捏着小拳頭抿着脣,小臉兒上全然是義憤填膺的模樣,只是那聲音低柔,與氣勢不怎麼搭……
“爹地不來,我們幫媽咪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