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低頭整理購物袋的藍丫兒,緊咬着脣,沒有說話。
當事人之一許恩慈咳了咳,頗爲淡定的走在前面,來到顧客身邊,態度自然的介紹了幾款寓意美好的戒指。
然後四下掃了一圈,“十分滿意”的踱步出了自己的店。
走出店外,才感覺自己耳朵都快燒着了,忙擡手扇了扇,想讓溫度降下一些來。
林傅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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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恩慈聽到腳步聲立刻放下手來,四十五度角擡頭仰望天空。
見狀的林傅想笑,才走上前,就聽到手機響了……
“喂?”
許恩慈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只看到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讓人以爲那一閃而過的只是錯覺。
隨後掛斷電話的林傅說有公事,先送她回家。
許恩慈想起剛剛他的臉色,似乎有急事,擺擺手,“你先去忙吧,我可能要去商場一趟,買幾條魚回來養。”
“那我送你去。”
“不用,我這麼大個人還會丟了嗎,你放心好啦,回見回見。”許恩慈說着將他往停着的車方向推了推。
林傅轉回頭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許恩慈有些不解。
“沒事。”林傅輕嘆口氣,站定,面向她握住她的雙眼,微微俯首,“有事打電話。”
“能有什麼事啊。”許恩慈笑出聲,但是見他這樣模樣,又補充一句,“有事我絕對打你電話。”
“那再見。”
“再見。”許恩慈朝他揮揮手。
眼看着奧迪發動,緩緩駛出自己的視線,許恩慈擡手拍了拍,舒口氣轉身朝商廈方向走去。
家裡客廳空蕩蕩的,雖然有室內盆景,但還是不夠溫馨,許恩慈想去買幾條魚回來養着,反正兩個孩子都挺喜歡魚的。
商廈一樓就是花鳥市場,許恩慈逛了一圈,最後站在一家賣熱帶魚的店前,看着花花綠綠十分客人的魚,打算就在這挑一些溫馴好養活的回去。
選了一半就接到了電話,來電顯示是肖胤笙。
得,之前還和林傅說不會有事找他,現在看來……
“你在哪。”電話接通,那邊肖胤笙的聲音沒有兩人相處的痞意,有些寡淡。
許恩慈撇嘴,“華盛大廈的花鳥市場門口這邊,怎麼了?”
“我來找你,十分鐘,在那邊等着我。”肖胤笙說着就掛了電話。
許恩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眼被掛的手機,心想既然他要找來就找來吧。
然後繼續和老闆挑選自己要買的魚。
買了魚就要買浴缸,許恩慈對這些不太瞭解,但是在英國,客廳裡那些活蹦亂跳的魚兒可是被妥善的養起來,說實話看着也挺賞心悅目的。
肖胤笙趕來的時候,許恩慈正好把一米五高的魚缸買下。
“嘿,你來的剛好,和老闆把這魚缸搬到車上吧。”
於是肖胤笙到場還沒說一句話,就被指使着做苦力活。
當然,他只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十分聽
話的就開始幫忙搬了。
等搬上車,才聽到老闆一聲致謝。
肖胤笙擺擺手,“應該的。”應該個頭……
他的話音落下,就看到一個青年的小夥子往這邊跑來,和老闆打了聲招呼就上了魚缸放着的車的駕駛座上。
許恩慈跟着坐上車,朝肖胤笙招手:“愣着幹嘛,快點上來。”
感情不是沒有人幫忙,而是逮着他可以用就用一下?肖胤笙開始後悔自己這一趟多管閒事了。
一路沉默,在車子經過第二個紅綠燈的時候,許恩慈纔想起什麼,“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肖胤笙心想你還能想到這個啊,還以爲你光顧着你的魚了,但是卻沒有回答,而是把視線放到窗外。
“對了謝謝肖警官幫我搬魚缸啊,要不是你來了,我這細胳膊細腿的還真不能把魚缸搬上去。”她的意思是,回到家,再麻煩他和小哥兒再一起搬進家裡去。
肖胤笙:“……”
“爲了表示謝意,我會親自榨果汁給你喝,吶,肖警官,給你個機會點餐。”
肖胤笙眉頭挑了挑,聽她左一句肖警官右一句肖警官,臉色也繃不起來了,“你不會喜歡叫我這個稱呼的。”
“啊?”許恩慈乍然聽到這話,還雲裡霧裡不清楚。
“我的意思是,回去把你的寶貝魚弄好,我們去郊外看一看。”肖胤笙不看她,心裡爲自己的多管閒事直後悔。
許恩慈卻聽得瞪圓了眼,“一系列應對措施什麼的都出來了,打算去緝拿了嗎?”
肖胤笙沉默下來。
“哎你說話啊是不是?不對,這樣的話,應該是你們局長通知我……你怎麼穿着便服就出來了,不上班不執勤?”許恩慈的反應顯然有點慢,隨即纔想起之前和他偶然聊起的一件事。
他那時候說……
“你的意思是……你們派出所不管這件事了?還是說想出的措施不好實行?”許恩慈頓時急了,伸手抓住他袖子,“你別裝啞巴啊,你跟我說。”
肖胤笙輕輕嘆口氣,轉頭看她,“秦逸的後臺不簡單。”
這話是什麼意思……
“賄賂你們老大了?”
肖胤笙沒有說話,但是那個意思不置可否,就已經算承認。
許恩慈頓時覺得被氣笑,這個世界是怎麼了,有錢有權就可以包庇真兇,讓犯罪逍遙法外,知法犯法?
“你別那麼蠢要去揭穿我們局長什麼的,不說這個成功率,你根本沒有證據。”
“你不就是人證?”許恩慈難以接受。
“我說我是人證就是了?不還是照樣口說無憑。”肖胤笙說着,看了她一眼,“何況如果你告了,我一定不會出庭,不管他做什麼我都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
“既然你那麼推崇他,現在來我面前裝什麼好人!”許恩慈有些失態,聲音尖銳。
肖胤笙看了眼坐在駕駛上的小夥子,沒有再說話,轉頭看向窗外,“如果你覺得礙眼,我現在就可以下車。”
“滾!”許恩慈低喝。
“……”肖胤笙頓了頓,“
你這是脾氣話,我當你沒說。”
許恩慈氣得胸口發漲,不再理他,頭腦發熱給林傅打去電話。
後臺不簡單?能硬過威廉嗎?
話說回來,之前進警局還是林傅去保她出來的,想來林傅和那邊的頭頭兒應該算是熟識。那這樣的行爲,可就顧此失彼了。
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接起,許恩慈摁掉繼續打。
隨後電話被掐斷,那邊響起冷冰冰的機械女音,“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
許恩慈捏住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車子開進怡和,停在她家別院前。
肖胤笙一聲不吭下車和送貨小弟一起把魚缸給搬到樓上。
許恩慈這纔想起去開門,強迫自己收拾好心緒。
一開始的氣憤歇下來幾分,就已經有些遲疑了,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林傅順水推舟將計就計,還是那個局長反中反,是個牆頭草。
這一切都要找到林傅纔有答案,但是現在他不接聽電話。
當初分別的時候,他說公司有事,可是永森許氏,還有Fly,他到底會在哪裡?
送貨小哥把水管接出來,又幫忙灌好水,把魚給倒了進去。和走神的許恩慈交代了兩句怎麼飼養,見她沒心情理自己,照例說了些之後就看着她。
肖胤笙看許恩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擡手推了推她,“人家等着你付錢。”
許恩慈回過神,忙哦了兩聲,進臥室拿錢。
送走小哥之後,她立即揪住肖胤笙的衣襟,“你其他時間有空嗎?我得問我丈夫一件事,確定了我們才能去冒險。”
“如果你決定要和他去,我有沒有空無所謂吧,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老老實實回答你,我們這行業除了節假日,一般沒有假期。今天有點特殊,我有半天假,就找你來了。”他沒說什麼假,說完雙手插兜看着她。
眸裡都是你自己決定怎麼辦的意思。
許恩慈深呼吸好幾次,最後還是拿出電話撥打。
而聽到的卻已經是關機的提示。
許恩慈斂下眉,再次擡頭,臉上已經皆是堅定的眼神,“我去!”
換上不拖拉能夠施展拳腳的運動衫,許恩慈開車帶肖胤笙去了城郊。
心中雖然還是有些忐忑,卻也知道,只有在再一次看到秦逸之後,一切纔有可能會真相大白。
“一定要活捉,讓他交代出背後到底是誰指使。”許恩慈抿脣,神情嚴肅。
肖胤笙不置可否,這些他比她有經驗的多,他要交代的是:“我走進去就好,你守在外面,我看下情況我們再做其他打算。”
“那太危險了。”許恩慈想也沒想就把他的方法否決。
“你去更危險,我還要顧你。”
“我會的拳腳功夫比你想象的要多一點,好一點。”許恩慈說的倒是大實話,以前林傅就教過她一些擒拿,雖然簡單但比那些華而不實的招數要好多了。
而夏十七在崖底教她的東西,雖然感覺還是很難用,不過手腳倒是輕多了,躲避對方的武器應該不成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