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看看許恩慈在得知這件事後的反應啊。
畢竟林傅說許恩慈回來之後,記憶似乎出了一點問題,交代下去不要亂說話,大家也就緘口不言,十分配合。
但商翊之應該不知道。
所以莊謹是真的好奇,兩人對上時會發生什麼。
當然,前提是,商翊之的精神不能失常。因爲一旦傷到許恩慈,他不知道那個林傅會做出什麼事來。
聽到這邊屋內的周旋,林傅巴不得他家Kindness和莊謹把名義上的關係也斷的乾乾淨淨。給閆鈞臨去了電話後,又找了兩個信得過“記者”,給他們一點獨家勁爆新聞。
林傅聽到莊謹和商翊之的談話,一直在林傅身邊的季嫣然當然也聽了個一清二楚,當下也不再僞裝,表情苦澀了幾分。
她微微擡起手,放在小腹上輕撫,連開口都有些艱難,“翊之他是想……和我離婚嗎?”
才新婚,就離婚,這無疑是打季家的臉。絕對會被當做笑料,成爲人前人後飯前茶餘的談資。
哪怕現在季家是商翊之在當家。
林傅聞言,意味不明的笑一聲,“你放心,商翊之這會兒還捨不得和你離婚。”這男人精明的很,魚與熊掌想兼得,至少,在沒有確定魚到手之前,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熊掌的。
而他的這話明着是安慰,背後的意思季嫣然不會不懂,不由眼眶一紅,“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對我。”
“我當然希望他不會這樣對季小姐,畢竟自己的妻子被各種亂七八糟的男人覬覦着的感覺很不好。”言罷,林傅薄脣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那雙深邃的眸暗隱,危險光芒稍縱即逝。
“代我轉告商先生,有些人,他最好連回憶都忘得一乾二淨。我不喜歡說髒話,但他確實讓人覺得噁心。這樣的人其實也不值得季小姐你去死心塌地。”
也許是林傅一連串的話,給季嫣然帶來的打擊太大,又或者她一直都沒有在狀態,竟然沒有注意他那句“自己的妻子”。
她扯扯脣角,自己丈夫當面被數落,臉色瞬間又難看了不少,只能轉移話題,“我想閆總應該要來了。”
“還麻煩季小姐去迎一下?”
季嫣然微愕,然後頷首,“是。”
等到她轉身離開,背影消失在視線,林傅關上門,打開了書房的電腦,同時翻尋書架裡的文件,想找些蛛絲馬跡出來。
這電腦經過了專業人士的三重密保設計,這一定不是商翊之本人自己設定。但是爲難不了林傅,他很快就進入系統,幾個經常到打開的文件包和瀏覽網址痕跡一直都沒有消除。
一個是季家的公司官網,一個是閆家,還有一個點進去,是許恩慈的Facebook。
而某個文件裡的東西,更是讓碧眸瞳孔微縮。
林傅將內容拷貝到手錶中,直接文件銷燬,只留一個空的文件夾,又將密碼稍稍改了兩位。這才清楚痕跡退出,將文件一一都擺回去,重新的打開房門。
沒一會兒,就聽到有
匆匆腳步聲自下而上傳來。
閆鈞臨的情況也不怎麼好,不知道是誰竟然拍了姜秋峮受虐的照片,威脅他。他不能輕易叫人去將地下室搗毀,因爲他不知道是誰背叛了自己,走漏風聲。
因爲一旦事情越鬧,又被拿到證據,直接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心虛的不打自招。
就在他焦頭爛額的檔口,就接到了林傅的電話。
對於閆鈞臨來說,他家小慈的事情遠遠超過一切。但他也不是三歲小孩,當然清楚如果閆家倒臺,根本不可能給她足夠多的保護,就算只是默默在背後,也難以有所建樹。
所以閆家不能倒,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必須得逮到。
從之前閆輝的私事,再到閆氏那些不良記錄,街口集體自殺所有懸而未決的事情,突然又多了一件姜秋峮的事。
也許這一次,會有突破。
他腦子昏沉,將自己所有的敵人,有可能的人都帶入設想了一遍,頭緒還是不怎麼分明。等到達商翊之的家,他才驚得一身冷汗,竟然一路走神開車,還超速。
不及多想,跟着出門迎接的季嫣然一起進去。
莊謹把離婚協議簽了的時候,不忘十分刻意的看了眼臥室裡間,語氣帶着濃濃不甘,“協議我簽了,人我得帶走。”
“莊總真愛開玩笑。”商翊之假笑三聲,就冷下眼眸,拿過莊謹簽好的文件,見沒有耍花樣就叫讓他出去。
“商先生,你確定要這樣做?”莊謹當作沒看到他做“請”的手勢,漸漸的沉下臉,“我可以報警,你這是非法扣留。”
商翊之不想多和他說廢話,目的已經達到就要動手趕人,卻聽到身後傳來許恩慈甦醒的動靜。
他心中猛跳,她怎麼可能打破催眠狀態,憑藉自我意識醒來?
“恩慈!”莊謹見狀一個健步上前。
商翊之一凜,連忙伸手拉住他阻止。
這一動手,莊謹也不想再和就他客氣,反手就扭住他的胳膊。
商翊之怎麼可能打得過莊謹?沒兩下就被制服。
商翊之不甘的扭動了兩下,擰着眉,這情況根本不能進行催眠。
“莊謹?”許恩慈坐起身,擡手摁住太陽穴,只覺得那裡“突突”疼得厲害,眯眼,“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在這。不,我在哪?”
見她醒來沒多大事,莊謹先是鬆口氣,又扯下商翊之的領帶將他雙手給綁住,不再虛以委蛇的裝模作樣,不屑冷笑,“就你這戰鬥力,也敢和我動手。”
一個常年在辦公室坐着的腦力工作者,是不可能正面贏過一個三十天有一半時間花在健身上面的男人的。
“這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有勇無謀。”半是嘲諷的下了這個定義後,莊謹走到矮几邊上,拿起剛剛簽下的離婚協議。
被制服後一直沉默的商翊之瞳孔猩紅,大喝,“莊謹你敢!”
迴應他的,是紙張被撕掉的清洌響聲。
莊謹撕了三次,將紙片扔在地上,轉身去開門,但是手還沒碰
到門把,就自動打開了……
爲首的就是林傅。
他看也不看被捆綁着狼狽在地的男人,大步走到臥室裡側。
燈光下,頎長的身影往她而來,丰神俊朗,身上覆一層薄光,宛若救世主。許恩慈見是他,先是驚喜,隨後又迷茫起來,“威廉,你怎麼也在這?”
“我來接你回家。”林傅輕聲應。
他沒有第一時間抱住那個衝自己雙手大開求抱的女人,而是擡手,手背覆在她額上,量了量她的溫度,“你出汗了,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男人的語氣,包括表情都冷靜得過分。
許恩慈自覺似乎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搖搖頭,在那凌厲的目光下,又怯懦了一聲,“頭,有一點點的痛。”
修長的手指,帶着主人微涼的溫度,在頭皮輕輕摁壓試探,似乎在尋找傷口。
許恩慈察覺氣氛不大對,但她真的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只能討好的傾身摟住威廉的窄腰,帶着一抹撒嬌意味,“不是那個頭痛,就是有點頭暈。”
威廉聞言沒有說話,回摟住她,凌厲的眸卻掃向商翊之。
跟在他後面一起進屋的還有“記者”和閆鈞臨,季嫣然則扶着商翊之起身。
商翊之一邊迎上他,只覺周身一冷,擡手揉被莊謹捏痛的胳膊,藉此掩飾寒意。隨即往日溫潤的臉也冷下來,不由就有幾分獰色。
他拿起話筒,摁下快捷號,聲音帶着恨意,“保全人死哪裡去了,什麼人都放進來?”
那些“什麼人”都還在屋內,這會兒無非就是指桑罵槐了。
閆鈞臨臉色不變,看到許恩慈那邊已經有了林傅,走到商翊之邊上,一把揪起他的領口,眼睛微眯,氣勢散發不怒自威,“商翊之?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話音落下,他一把將人給推開。
商翊之踉蹌了兩步站穩,面色不愉,“閆總。”
莊謹不知道記者是林傅找來的,這些私人事情不宜外傳,於是招呼人先出去。卻被林傅涼涼的語氣制止……
“聽說閆家和商翊之先生之間還有點淵源,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
“商翊之?”許恩慈一頭霧水,擡起埋在男人結實胸膛的腦袋。
林傅揉揉她腦袋,又將她摁回自己懷中,沒有解釋,出口的話還是對商翊之說的,“對了,商翊之先生的行爲,我已經通知派出人,相信到時候會有個公正的結果。”
他說風輕雲淡,商翊之緊抿着脣,也沒有當回事的模樣,一言不發。
反倒是季嫣然,扶着商翊之,語言面上皆帶了抹請求,“林先生,看在我及時通知你們的份上,這件事我們到此爲止吧。”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你問問你丈夫,如果以後再也不打我妻子的注意,今天的事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傅說的話,明着聽有商討餘地,其實刁鑽,“我還有很多事都沒有追究,我相信那些,閆總會給詢問,到時候讓商翊之先生給出一個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