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王府。
祁瑾熠看着下首站着的人,眉宇間閃過一抹凌厲,淡淡的道:“事情都查清楚了?”
秋風垂眸恭敬的道:“回王爺,都查清楚了,將此事傳揚出去的是南侯府的二小姐沐柔!”
“她是怎麼知道的?”祁瑾熠眸中閃過一抹寒芒。
秋風掩下眸中的情緒,道:“這個……屬下還不曾查到。”
“查!”祁瑾熠冷聲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本王要的是結果!”
秋風心下頓時一驚,看來這南侯府的二小姐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之前一直聽聞南侯府的二位小姐不和的傳言,但是傳言畢竟只是傳言並沒有真憑實據,害得他一度以爲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天知道,當他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的時候,心裡的震驚是有多大!
當初他一直以爲傳揚此事的一定是那夥劫走沐小姐的那幫人,卻是不曾想幕後之人竟然就是南侯府的二小姐,沐小姐名義上的親生妹妹?!
難不成沐小姐被劫持的這件事那二小姐……也有參與?想到此,突然渾身顫了一顫,莫名了打了一個冷戰,突然明白了王爺究竟是什麼意思。
“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將此事查的清清楚楚!”秋風恭敬的道。
祁瑾熠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一抹凜冽的寒意,當初若不是音兒不讓動她,他恐怕早就已經將她殺了,本以爲她會老實一些日子,倒是不曾想竟是越來越能鬧騰了,雖然現在不能殺她,但是他有上百種方法讓她痛不欲生,好好的嘗一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膽敢算計他的音兒,萬死難辭其咎!這筆賬他一定會好好的跟他們南侯府算清楚的!秋風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席捲了全身,不由得將雙眸垂的更低了些,這樣的王爺實在是太恐怖了有麼有!總有一種讓他拔腿逃離的衝動。
良久,祁瑾熠纔開口道:“你先下去吧。”
“屬下告退!”秋風頓時鬆了一口氣,悄悄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恭敬的退了出去。
這兩日的王爺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而且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也越來越重了,讓人忍不住的渾身發抖,每次來通稟,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做錯了什麼事,甚至每次來的時候都偷偷的加了幾件衣裳……
待秋風退了出去,突然原本秋風站的地方立時多了一個黑衣人:“主子。”
“事情都辦妥了?”祁瑾熠擡眸淡淡的看向他。
“都辦妥了,他現在已經出現在了盛京的地界兒上。”黑衣人神色有些猶豫的道:“不過……他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
祁瑾熠挑眉,冷笑一聲道:“他若是什麼都察覺不出,本王倒是該有些好奇了,吩咐下去,開始行動吧,本王倒要讓他好好瞧瞧這盛京到底是誰的地界兒!”
黑衣男子垂眸,眸中劃過一道精光,恭敬的道:“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祁瑾熠突然開口道:“如今探查消息的人一共有幾路人馬可是查清楚了?”
“已經查清楚了。”黑衣男子道:“目前一共有四路人馬,惡人谷和天機閣都出動了,另外還有淳王府派出的一路人馬和上官府派出的一路人馬。”
“淳王府?”祁瑾熠挑眉。
黑衣男子立即解釋道:“是,不過是秘密調遣的一隊護衛,只有二十人。”
祁瑾熠蹙了蹙眉,淡淡的點了點頭,音兒與郝胥柏的關係不錯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會這樣做,倒還真是讓祁瑾熠對他有點改觀了。
“上官府可是幽州地界的那個上官府?”祁瑾熠淡淡的道。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道:“主子說的沒錯,正是那個上官府,據屬下查探,上官府這次是來盛京有一樁生意要談,隨身攜帶的護衛並不多,這次幾乎全部派了出來。”
祁瑾熠眸中閃過一抹幽光,朝黑衣男子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黑衣男子應了一聲,便閃身離開了房間。
上官府麼?祁瑾熠突然冷峻的脣角勾起了一絲極淡的弧度。
沐音在這裡呆了一日一夜早就將這裡的地形摸得清清楚楚,這裡確實和剎魔宗宗主說的一樣,是個全封閉完全走不出去的地方,這裡四面環山,到處都是懸崖峭壁,除非是有翅膀,不然是不可能從這裡出去的。
爲了避免讓他們發現端倪,只是去了附近二十里開外的地方大致的看了一下,方圓二十里以內除了荒涼的雜草和幾棵不知名的果樹,竟是連一間像樣的房舍都沒有,唯獨這有這麼一間而已,而這間土房子顯然已經有了不少的年頭,門窗都已經壞的七七八八了,房內更是連件像樣的凳子都沒有,看起來都極爲的破敗。
不曾想等到酉時這裡卻突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殘破不堪的土屋子外圍四面環山,到處都是懸崖峭壁,而且周圍除了荒涼的雜草就只有不知名的幾顆果樹了,看起來竟是比幽州西北的地界兒還要荒涼上幾分。
“你說宗主派我們來這裡究竟是幾個意思啊?”一名身穿淡青色長裙的女子,看着周圍荒涼無度的環境,撇了撇嘴有些不悅的道。
另外一個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眉宇間很是精緻,尤其是一雙眼眸更是勾人心魄的美麗,只見她雙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挑脣笑了笑道:“宗主自然是有他的意思的,咱們只管執行命令就好。”
說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轉身直接進了房內,淡青色衣衫的女子見此,不由得暗自撇了撇嘴也不情不願的跟了上去。
待看到牀上躺着的那一抹水藍色長裙的女子時,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眸中幾不可查的閃過一縷幽光,不過卻是轉瞬即逝,神色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只是脣角微微的上揚了些。
“這就是那個宗主費了好些心思才捉來的南侯府的大小姐?”淡青色女子突然上前兩步,目光看向了牀上雙眸緊閉的人兒,待看清楚她的容顏時,眸中不由得閃過一抹驚豔,隨即面色變得有些不悅:“長得倒還真是不錯,瞧瞧這眉眼真是一副勾人的模樣,難怪宗主也上了心。”
“青衣!”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突然低聲斥了一句,語氣有些不悅。
“怕什麼?!”那名喚青衣的女子面色有些不以爲意的道:“反正她又聽不到。紫衣,既然都來到這裡了,你就不必再憂心這憂心那了,她又跑不了。”
紫衣看了她一眼,眉宇間閃過一抹無奈,淡淡的道:“宗主說過不可小瞧了她,一定要小心,她的本事可比你我二人大的多了。”
青衣嗤笑一聲,道:“她若是本事大就不會被帶到這裡來了,況且現在她又服了赤陽丹,任她再大的本事也絕逃不出你我二人的掌控的。”
紫衣自然知道赤陽丹的作用,赤陽丹,又名索香丸,算不上是很烈性的毒藥,但是凡是服用了它的人,皆會四肢乏力,渾身上下提不上力氣,等同於封住了全部的內力,而且身上還會出現一股奇特的香味,不論走到哪裡都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這也就是赤陽丹的最大的用處所在,此丹藥在江湖中並不多見,會解此毒的人更是寥寥無幾,根本就不用擔心她能逃出去。
“凡是還是小心一點爲好。”紫衣雙眸中閃過一道暗芒,淡淡的道。
青衣看了她一眼,決定還是不要跟她討論這個問題的好,走到一旁,看到破舊的木凳上積滿了灰塵,不由得皺了皺眉,將凳子踢向了一旁,不悅的道:“什麼房子,居然這麼髒,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紫衣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沉默了片刻,青衣突然開口道:“你覺得消息是何人傳揚出去的啊?”
紫衣自然知道她所說的消息是什麼,擡眸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何人傳揚的有什麼關係,事情解決了不就行了。”
“說的也是。”青衣開口道:“說起來倒是省了咱們費一番功夫了,現如今南侯府小姐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遍了盛京,再過些日子,咱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紫衣挑眉,不置可否,她們的目的不過就是想讓南侯府小姐身敗名裂而已,倒是沒曾想要她的性命,轉眸看了眼躺在牀上鳳眸緊閉的人兒,眉宇間閃過一抹銳色,又極快的消失不見。
青衣並未注意到,而是自顧自的道:“等事情結束了,咱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紫衣皺眉:“看來你很討厭這裡?”
青衣看了她一眼,不悅的道:“也就你這樣的性子在哪裡都無所謂,這地方這麼荒涼,我可不想一直呆在這裡,況且你看看這房子都破成什麼樣子了。”擡眸看了一眼牀的方向,繼續道:“你看,連一張像樣的牀都沒有,晚上休息都休息不好……最重要的是這裡哪裡去找吃的,你看看這方圓幾裡除了野果還是野果,怎麼能填飽肚子!”
聽着她的一聲聲抱怨,紫衣只是彎了彎脣角,道:“你可以出去找吃的。”
出去?青衣頓時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她,眉宇間的譏諷不言而喻:“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能是想出去就出去得了的麼?”
紫衣挑眉沒有言語,青衣見此頓時眸中閃過一道幽光,眯了眯眼道:“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紫衣神色未變,挑了挑脣道:“我應該知道麼?”
青衣這纔想起她一直以來都是呆在宗裡,負責外部的一些事情,接觸這些並不多,頓時緊張的神情立時放鬆了下來,眉宇間的殺氣也漸漸的散了下去,上前兩步,上前兩步擡眸看向她道:“這裡就是雲境。”
“這裡是雲境?”紫衣雙眸大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青衣點了點頭,道:“沒錯,這裡就是雲境,沒有鑰匙絕對離不開的雲中之境。”
紫衣眸中極快的閃過一縷幽光,彎了彎脣角道:“看來完不成任務咱們還真的離不開這裡了。”
“沒有宗主的准許咱們就別想離開這裡了。”青衣淡淡的道。神色閃過一抹疲態。
雲境麼?躺在牀上的沐音心下微動,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雲境竟然是在這裡?難怪之前她找了這麼長時間都不曾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如此說來,倒還是真的要感謝一番剎魔宗的宗主了?!緊閉的鳳眸中掠過一抹凌厲,掩藏在一側的玉手也微微的動了動。
原本想着再在這裡與她們周旋兩日,看她們究竟耍些什麼花樣,但是現在麼?她忽然改變主意了。
脣角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這是我來的時候帶的一些吃食,你若是餓了,就先吃點吧。”紫衣從身側的包裹中拿出一個精緻的袋子來,掃了掃桌面上的塵土,然後將袋子放在了上面。
青衣見此頓時眉眼一亮,上前幾步走到桌前打開袋子,便看到裡面竟然放着集中不同樣式的糕點,頓時心中一喜,立馬從裡面拿出一塊松花糕,湊到鼻尖聞了兩下,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不由得勾了勾脣角,看向紫衣道:“沒想到你竟然還帶着這麼精緻的糕點來,真是太好了。”
紫衣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眉宇間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挑了挑眉道:“原本這些是打算買給卿姮的,來得匆忙竟將這事忘記了,連帶着將這些也帶到了這裡來。”
“幸虧你忘記了。”青衣已經將手中的松花糕吃完了,拍了拍手道:“不然咱們真的要吃好幾天的野果了。”
紫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桌上的袋子朝她推了推,道:“我不愛吃這些,這些全給你吧,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恩?”青衣挑眉看向她:“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吃?”
紫衣點了點頭,道:“我從來不吃這些。”
青衣頓時眸光亮了幾分,將袋子收好,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頓了下又道:“你放心,回頭我幫你摘野果吃。”
紫衣淡淡的點了點頭,道:“趁她現在還沒醒,我先去周邊看看有什麼能吃的東西,順便取些水來,你先在這裡看好了她,我一會兒便回。”
青衣朝她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放心,這裡有我呢。”
紫衣點了點頭,看了眼牀上的女子一眼,便轉身出了房門。
離開院子紫衣並未立即朝四周走去,而是仔細的環視了下四周的情形,確定沒有人之後,才飛身朝着院子後方的方向而去。
院子後方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荒涼的雜草以及幾棵零零落落的果樹,紫衣瞥了眼周圍的環境,不由得皺了皺眉,精緻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淡淡的愁容,隨即再次飛身朝着遠處掠去,直到距離院子十里之外方纔頓住了腳步,找了一處位置頗高的地界兒,從懷中掏出一柄猶如匕首般大小的細長的竹筒,打開上面的塞口,頓時幾隻猶如玉蜂般大小的飛蟲霎時間飛了出來,看着它們逐漸飛離的身影,紫衣將手中的竹筒收了起來重新放到了懷中,呢喃了一句:“就看你們的了。”
說完,立時轉身朝着院落飛身而去。
而此時的土房裡,青衣本想再吃些東西,卻突然感覺到身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當下也沒多想,將桌子稍微清理了一下,便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與此同時,躺在牀上的沐音突然站起了身,緩步走到她的身側,側目掠了眼一旁袋子中的精緻糕點,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脣邊掠過一抹冷意,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針,隨意的插向了青衣的勃頸處,隨着一聲極淡的悶哼,便再也沒了聲音。
沐音眉宇間閃過一抹凌厲,突然聽到一絲異動,快速的飛身再次躺回了牀上。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鐘的功夫,紫衣已經飛身進了院子,懷中多了幾個青澀的野果,踏進房間看到趴在桌上的青衣時,眉宇間閃過一抹殺意,小心翼翼的上前試探的叫了兩聲她的名字,發現她並無任何反應,眼中劃過一抹江光,從懷中掏出一根長長的絲線來,繞到她的身後猛地將絲線纏在了她的勃頸處,未等用力卻突然發現她已經停止了脈搏,不由得心下一凜,快速的查探了下四周,卻並未發現有任何蹤跡。
皺了皺眉立即上前查探了下青衣的渾身上下,卻並未發現有任何的傷口,眉宇間不由得掠過一抹極淡的疑惑,糕點裡明明放的只是一些藥量比較大的蒙汗藥罷了,只是讓她昏睡過去,卻不足以要了她的命,爲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突然間就死了?!
難不成……周圍有人!
思及此,立即收回手中的絲線,轉身快步的走到牀前,看了眼仍然在昏睡之中的沐音,眉宇間閃過一抹焦急,正打算伸手撫向她的頸間,卻不想突然被一雙冰冷的玉手遏制住了喉嚨,看到眼前一雙凌厲的鳳眸,頓時雙眸猛地一縮,張了張嘴,卻是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沐音神色冷淡的看着面色漲紅的紫衣,鳳眸中掠過一道殺意:“說!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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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的晚了……明天早更點……麼麼噠(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