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與祁瑾熠從南侯府出來並沒有去一醉樓,而是去了一醉樓鄰近的沂河,因爲天氣漸冷的緣故,河面上雖然飄有不少的船隻,可大多數人還是選擇呆在船裡欣賞周圍的美景,是以,河面上只見船隻而並不見其人,祁瑾熠將她帶到一艘刻有熠王府的畫舫前,沐音看着面前裝飾華麗的畫舫,挑了挑眉,道:“師兄何時有了這麼一艘畫舫?”
據她所知,祁瑾熠離開盛京之前身子一直不好,根本沒有必要打造這麼一艘華麗的畫廊,而且這麼些年他也一直不在盛京,這畫舫又是從哪裡來的?
祁瑾熠側首看向她,解釋道:“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命人打造了,昨日纔剛完工。”
沐音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難怪之前那日在一醉樓並沒有看到有這麼一艘畫廊,看這模樣,也是昨日才下水的。
“上去看看?”祁瑾熠挑眉。
沐音點了點頭,便隨着他一道繞到一旁鋪好的階梯前邁步踏上了畫舫。看的出來畫舫打造的極爲用心,每一處地方都非常精緻,就連一旁的扶手上面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紋,畫舫裡面更是一應俱全,甚至比她如今的房間佈置的都要完美,而且所有的擺設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的,顏色也是大多以素色爲主,偶爾出現一些其他的顏色。
“看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讓人拆了重新佈置。”祁瑾熠在一旁淡淡的道。
沐音挑脣笑道:“這樣就很好。”
祁瑾熠見她神色間的喜悅不似作假,也釋然的露出了些許笑意,這艘畫舫是他回到盛京的當日便命人着手開始打造的,平日他並不怎麼遊船,但是她卻很喜歡,記得當初在門裡。不管是任何季節,她都會抽出一些時間去遊船,盛京除了沂河並沒有什麼大的河域,平日裡若是無事來這裡遊船倒也可以。
踏進畫舫裡面,一股撲面而來的暖氣去掉了來時的寒意,去掉身上的披風,擡眼望去,裡面竟然架了好幾個暖爐,甚至桌面上也擺放了一個小暖爐,走到靠近桌旁的美人椅上,看到上面鋪了一層厚厚的雪白色絨毯,眉宇間閃過一抹暖色,隨即附身躺了上去,側首看向畫舫的的兩側窗口,由近及遠的景色一覽無遺盡收眼底,脣角漾起一絲淺笑,傾城的容顏霎時間讓畫舫的一切黯然失色。
祁瑾熠看着她這副模樣,眸中也閃過一絲驚豔,他一直都知道他的音兒很美,可這樣的她幾乎美得令人心驚,雪白的絨毯上那隨意散落的紅衣,交織出絕美的畫卷,粉妝玉砌的肌膚倒映在雪白絨毯上呈現出淡淡的粉紅色,比盛開的嬌花都要嬌豔百倍,含笑的容顏上帶着一絲慵懶的氣息,彷彿就是一隻眯眼休憩的高貴狡黠的貓兒,實在是可愛的緊。
上前一步走到她身側的凳子上坐下來,靜靜的凝視着她的側顏,脣角漾起一抹笑意。
文姝和古月兩人見此都悄悄的退了出去,給他們兩個騰出了空間。
沐音靜靜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神情難得的很是放鬆,其實她並非是喜歡遊船,而是喜歡在船上的這份安詳,這平淡無波的水面和周圍彷彿靜止的環境,能讓那顆紛雜的心瞬間平靜下來,在這裡,她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顧慮,靜靜的享受着這份難得的平和安詳。
良久,她才側過身淡淡道:“師兄荊州的事情辦完了?”
祁瑾熠彎了彎脣角,道:“不過是祁景煥背後做的一些手腳罷了。”
想起荊州的情況,沐音揚眉,道:“他是想將荊州捏在手裡?”
這祁景煥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大了些。
“荊州撫臺陳朋已經被他處理掉了。”祁瑾熠道:“商會那邊你應該也收到消息了吧?”
沐音點了點頭,她確實收到了一些消息,不過這些與她沒什麼大的關係,荊州雖然是所有地域中最爲富庶的州城,也是經濟最爲昌盛的地界,可勢力太過複雜,她並沒有打算在那裡發展,一來,她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參與這些紛爭,二來,商會夾在中間總歸是讓人煩心的存在。與其讓自己這麼不順心,倒不如干脆不參與的好,說到底,雲門不缺這麼點銀子。
“師兄的產業收到了波及?”
祁瑾熠冷笑一聲,道:“他既然想要掌控荊州,又怎麼會放過這些?”
如今他底下的這些產業算是荊州地界最大的產業了,依照祁景煥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沐音眉眼一跳,想到某種可能性,挑眉問道:“陳朋死在了師兄的地方?”
祁瑾熠眸中閃過一抹激賞,點頭道:“不止是他,商會的幾個元老也死在了這兒。”
沐音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難怪現在商會內鬥如此嚴重,看來這祁景煥倒還真是好算計,一箭雙鵰啊!斂眉沉思了片刻,道:“師兄有什麼計劃?”
祁瑾熠冷笑道:“既然他費盡心機的想要掌控荊州,那我就偏不讓他如願。”
“師兄的意思是?”沐音道。
祁瑾熠眸中閃過一抹冷意,道:“他這幾年舒心日子過慣了,是時候給他找一個對手了。”
沐音勾了勾脣,祁景煥和皇后如今斗的正歡,只不過這些年皇后一直處於下風,沒有能力與他抗衡罷了,如今師兄再插上一腳,恐怕日後朝堂的格局又要變上一變了。
看來今後一段時間祁景煥都不會太輕鬆了,山賊的事情恐怕也不能指望他了。看來要另覓他人了,想起如今躺在牀上修養身心的某人,脣邊劃過一抹笑意。
祁瑾熠見她這副模樣,也瞭然的笑了笑,看來他的音兒又要算計人了。
謀劃好心中所想,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微微坐直了身子,看着祁瑾熠認真的道:“師兄要不要合作一把?”
合作?祁瑾熠挑眉,他的音兒要算計的人難不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