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姜公主賜婚軒王!
聖旨下,朝堂驚!
軒王,本名祁榮軒,是當朝第六位皇子,其母本是容家嫡女,自入宮以來也曾盛極一時,但是卻偏偏是個命薄的,生下祁榮軒後便撒手人寰,香消玉殞,祁榮軒自此便由另一位亦是容家所出的妃子撫養,若說這所有的皇子中最爲備受關注的是祁瑾熠,那這所有的皇子中最不受重視乃至被人逐漸遺忘的皇子卻是這軒王。
他的存在幾欲已然被所有人遺忘,倘若不是因爲此番賜婚,恐怕沒有人會想起皇宮中還有這麼一位皇子的存在,他也不會被封王爺敕號,皇上此番出乎意料的賜婚,其用意不少人都已心知肚明,原本興起的心思都在悄然間隱滅。
然,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位被人遺忘已久的皇子在不到半日的功夫已然被所有人知曉,當可謂是家喻戶曉。
熠王府。
“主子,軒王那邊還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墨清道:“梅妃那邊暫時也沒聽到有任何的動靜,怕是他們已經默認了。”
祁瑾熠擡眸眺望向窗外,脣邊掠過一抹輕嘲的笑意,淡淡道:“不默認又能如何?他們沒有反抗的權利,這個皇宮遠比他們所想象的還要渾濁的厲害,身在皇宮沒有一個人可以不沾任何淤泥的置身事外,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墨清蹙眉,眉宇間閃過一抹憂慮道:“那主子你……”
“所有人自然也包括我在內。”祁瑾熠冷然一笑道:“明面上我雖是一個不具任何威脅性的病撈子,但是隻要尚有一息尚存,就永遠也避不開這其中的淤泥,更何況事到如今,我也並非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有些事情是早已經註定好了的,既然沒有辦法避免,那就只能迎然而上了。”
“墨清,你跟在我身邊數十載,應當比任何一個人都看得清楚纔對。”
墨清垂眸,心下卻是浮現一抹涼意,是啊,他比任何一個人看的都清楚,就算是離開了數十載,該避免的也避免不了,該來的也總是會來的。
沉默片刻,擡眸道:“主子,接下來打算如何?”
“靜觀其變。”祁瑾熠靠在椅背之上,眉宇間閃過一抹淡淡的慵懶之色,但是這慵懶的神色間卻透着一股淡漠的涼意。
“那軒王那邊?”
“只要祁景煥不動,一切都照舊。”祁瑾熠道:“祁榮軒也不會傻到直接跟他撞上,只要這幾日安安分分,躲過這一場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墨清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邊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祁瑾熠道。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墨清道:“只要一聲令下,所有的都可全數出動。”
祁瑾熠點頭道:“師傅那邊可有消息?”
“已經到奉城了,應當再有三日左右,就到盛京地界了。”墨清答道:“可是要派人前去接應?”
祁瑾熠淡淡的搖了搖頭道:“他應當會先去一醉樓,派人暗中知會一聲就可,切記不要讓他知曉我這裡的情況,否則好不容易安穩的幾日又要鬧得雞犬不寧了。”
想起那蘇老爺子的性子,墨清也不由得抽了抽眼角,而後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確實,倘若是被其知曉瞭如今的情況,怕是會直接殺到這王府上來,到時候可不就是要雞犬不寧了麼?
“惡人谷谷主好像如今還在一醉樓。”想起最重要的一點,墨清不由得再次抽了抽眼角。
這兩人撞到一塊,那效果好像比雞飛狗跳更爲嚴重吧?
祁瑾熠聞言淡淡的蹙了蹙眉,而後眉眼卻是劃過一絲淺淡的笑意,冷峻的面容霎時間風華無限:“幾年不見,他們應當甚是想念,此番正好好好的溝通一下感情。”
墨清抽了抽嘴角,雙眸微斂,心下卻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溝通感情?溝通拳腳纔是真的吧?
不過,顯然,這些都不是他應該擔心的問題。
此時的淳王府,卻是難得的一派肅然。
“父王,你這麼着急叫我過來做什麼?”郝胥柏剛從外面跑來,一身的寒意還未消散,此番一陣暖意襲來,倒是不由得舒服的伸展了下雙臂。
“你這是又跑到哪裡去瘋了?”淳王怒目而視:“這麼大個人了,還整日的不着調,你說本王英明神武文武雙全的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兒子出來?”
“英明神武還是那麼回事,但是文武雙全還是算了吧。”郝胥柏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道:“就您說話的那語氣就是一彪悍的匪頭子,哪裡有半點文弱書生的氣息。”
淳王聞言,頓時瞪圓了雙眸:“你個小兔崽子反了天了還?!敢跟你老子我這麼說話,是不是腿又癢了?”
郝胥柏擡手端茶的手頓時一頓,想起之前那還隱隱作痛的雙腿,頓時面上的笑意就再也維持不住了。
“好了,正事要緊,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淳王妃適時開口道。
“對,對,父王將我叫來究竟是要商量什麼大事啊?”郝胥柏立即一臉討好的附和道。
淳王看着眼前自家兒子那一臉討好的笑意,心下總歸是舒服了幾分,揚了揚眉道:“皇上賜婚南姜公主的消息你可是聽說了?”
郝胥柏點頭道:“自然是聽說了的,那南姜公主不是被指給軒王了麼?怎麼?莫非這裡面還有什麼事?”
“這軒王是誰你可知道?”淳王道。
郝胥柏蹙了蹙眉道:“軒王不就是當朝六皇子麼?”
淳王點了點頭道:“對軒王瞭解多少?”
軒王?郝胥柏蹙眉想了片刻,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印象,大大小小的宮宴上也沒見過他,唯一有一點印象還是在十幾年前,當年好像是我纔剛六歲吧,那次在皇宮迷了路無意中見到了一個小孩,不過沒說什麼話,他就跑了,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是六皇子,不過後面也都在沒有什麼交集了。”
“沒錯,他在宮中很是低調,倘若不是此番賜婚,恐怕沒有多少人會記得還有這麼一個皇子。”淳王面色難得的凝重起來:“南姜公主的賜婚你可知皇上是何用意?”
郝胥柏淡淡的蹙了蹙眉道:“莫非這軒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不成?”
此番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這軒王,倘若他若是再猜不出其中的緣由,他就真的是傻了。
“此番急匆匆的叫你過來就是爲了告訴你這件事。”淳王道:“這軒王確實是和我們有關係,而且淵源不淺。”
郝胥柏皺眉,只聽到淳王再次開口道:“你可知這軒王的生母是何身份?”
“不是容家麼?”郝胥柏道:“容家如今不是已經逐漸沒落了麼?”
更準確的來說應當是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逐漸沒落了,不過那時自然還沒有他,這些他也都是道聽途說罷了,話說當年的容家可堪比如今的寧府,寧丞相!但是不知爲何,後來這容府突然就開始慢慢的退出朝政,直至逐漸沒落,直到現在再也沒了容家的身影。
倘若容家如今尚在的話,怕是這六皇子倒也不至於淪落至此,雖不至於和景王熠王並肩,倒也會早早的就封王封地了吧。
郝胥柏默默的想着。
“容家不是沒落了。”一直沒有言語的淳王妃淡淡的道:“他們是爲了保全整個家族纔不得不選擇如此。”
“當年的容府盛極一時,手中雖沒有滔天的權勢,但是怎麼說也是高官厚爵,更何況府中還一下除了兩位妃子,其中一位還備受恩寵,這府邸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在朝中的影響力也愈發的加大。”
“正所謂盛極必衰,容府在朝中的影響力已經引起了皇上的忌憚,軒王的生母也正巧就是一個警告,爲了保全容府,容府不得不選擇在這個時候逐漸削減在朝中的影響力,直至消失在盛京,到現在不見半點蹤跡。”
淳王妃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圈微紅,雙眸看向遠處,不知道在看向哪裡。
聽完這整個事件,郝胥柏神色閃過一抹怔愣,他倒是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這這麼一段故事,不過而後卻是皺眉道:“這些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與那容府有些淵源?
淳王妃接下來的話卻是印證了郝胥柏的猜測,淳王妃道:“容府和郝府本是一家。”
郝胥柏大驚。
只聽淳王繼續解釋道:“這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當年因爲某些事情,所以鬧出了不和,自此便有了郝府的存在,一代接着一代,所有人都快要忘了原本容府和郝府是一家的事實,不過顯然,皇上並沒有忘。”
“父王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皇上此番賜婚還與咱們有關?”郝胥柏道。
淳王點了點頭,面容閃過一抹凝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皇上這是要逼咱們選擇了啊。”
“選擇?選擇什麼?”郝胥柏一時間還沒有拐過彎來。
“咱們淳王府一直不參與任何爭鬥,爲的就是明哲保身圖一個安穩,但是這趟渾水是必須要趟上一趟的了。”淳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
身在淤泥中,談何不沾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