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漆黑一片。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只有一輪被烏雲籠罩的月亮微微散發着微光,月光的照映下,一道嬌小而敏捷的身影快速的掠過屋頂上方,逐漸隱匿於黑暗裡。
熠王府。
全府上下戒備森嚴,每一個角落都嚴防死守,卻在夜色的襯托下完美的隱匿在夜色裡,一道嬌小的身影敏捷的避過所有的暗衛,步態輕盈的朝着目標而去。
燈火搖曳的書房,窗戶上倒映出一道欣長的身影,他正對着窗戶的方向負手而立,不知在想些什麼。
“滋滋——”突然,男人的耳尖動了動,隨即脣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峻淡漠的容顏也隨之溫和了很多。
“錚——”
感覺到身後襲來的利刃,男子神色未變,只是眼中的笑意卻加深了,身形微微一側快速的躲開,同時,也快速的出手朝着對方襲去,來人似乎早就猜到很輕易的就接下了男子的攻勢,兩人你來我往,打的好不熱鬧,最終,來人腰側一軟瞬間被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聞到熟悉的清香,來人似乎怔了一下,也不再掙扎。
“音兒,你還是這麼怕癢?恩?”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沐音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從男人懷中略微掙扎了一下站起身,略帶不滿的看向男子,道:“怕癢又不丟人。”
是的,她自認爲什麼都不怕,但唯獨一樣,那就是怕癢!這件事至今也只有一個人知道。
“恩,不丟人。”男人略顯愉悅的聲音傳來,帶着淡淡的寵溺。
沐音擡眸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男子眼中帶着濃濃的笑意:“音兒不是都查清楚了?”
沐音再笨也猜出來了事情的原委,轉過頭將自己的匕首收起來,明顯的不想再開口。
男子看着她這副模樣,眼中的笑意更深了:“音兒既然想嫁人,那不如嫁給我好了。”
那羣廢物不僅長得醜,還一無是處,那裡能配得起他的音兒!
沐音挑眉,看着他悠悠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你不知道麼……師兄?”
面前的男子正是她的師兄——祁瑾熠!從她正式入門開始,便一直和這個師兄在一起,他們一同經歷磨鍊,一同經歷風雨,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年,可以說自從她來到這裡,他便一直陪在她的身側,爲她遮風擋雨,陪她共同成長。
祁瑾熠眼中的笑意更甚了,冷峻的容顏霎時間變得溫和起來,一時間春暖花開:“你覺得兔子辛辛苦苦守護了這麼多年的草,最後能讓別人吃了?恩?”
最後三個字,像是故意加重了尾音,讓人莫名的感覺到一種……呃……
沐音目光不自覺的閃了閃,努力忽視他話中的意思,想起了什麼,擡眸瞪着他,道:“爲什麼不告訴我你的身份?”
祁瑾熠面露詫異:“師傅沒告訴你?”
爲什麼不是你告訴我!沐音覺得自己額上的青筋已經起來了,該死的老頭兒,居然敢聯合起來耍她!哼!他最好將所有的酒喝完,不然……沐音脣邊勾起一抹冷笑。
遠在某地的老頭兒猛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由得摸了摸鼻子,爲什麼他感覺冷颼颼的,整個人都不舒服了?難道是感冒了?還是酒喝多了?
“師傅可能忘記了吧。”祁瑾熠笑的溫柔,完全沒覺得把事情全部推到自家師傅身上有什麼不對,師傅是用來幹什麼的,不就是爲了應付像如今這樣的事情麼?
沐音又怎麼猜不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心裡給這兩人狠狠的記了一大筆,側目瞪他:“你回盛京做什麼?”
“不是說了麼,我是專程來娶音兒的。”祁瑾熠心情很好的幫她理了理耳旁的碎髮。
沐音覺得額上的青筋跳的更歡了,一把拍開他的手,咬牙道:“師兄是想再打一架麼?”
怎麼聽這幾個字都像是從牙根裡發出來的。
“音兒,氣大傷身。”某人完全無視掉剛剛纔被拍過得手,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的一臉無害:“我是很想跟音兒切磋的,但是音兒好像還打不過我。”
沐音第一次覺得面前這張俊朗的容顏這麼……欠揍!她好想打人怎麼辦?
祁瑾熠看着眼前馬上炸毛的人兒,很明智的收起了再逗弄她的心思,解釋道:“那邊的事情忙完了,閒來無事就回來看看,順便清理一下多年的隱患。”
沐音的臉色依舊不好:“你打算在這裡呆多久?”
“恩,這要看音兒了,音兒呆多久,我便呆多久。”祁瑾熠笑道。
沐音真的覺得再待下去,她真的會忍不住出手打人的!雖然她打不過他,但是有句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要朝着剛纔來的地方躍去。誰料還沒走兩步,手便被人抓住握在了手心,掌心微微凸起的薄繭摩挲着手背,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雖然以往兩人牽手的情況不在少數,可中間一別兩載,如今再次牽手,心境卻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感受到掌心的有些微涼的小手,祁瑾熠不漏痕跡握緊了些,眼神定定的瞧着眼前的人兒,聲音竟是從未有過的低沉:“音兒,這兩年來可有想我?恩?”
沐音眼神動了動,打死她,她也不會說前兩天還在想他。抿了抿脣,卻不打算開口。
祁瑾熠輕輕嘆了口氣,用另一隻手將她摟入懷中,貼着她的耳畔道:“我可是每日每時都在想你啊。”
耳畔傳來的輕微呵氣,低沉而略帶幾分慵懶的聲音傳入耳中,沐音整個人微怔了下,隨後便也放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讓他抱着,前世的她並沒有經歷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戀,甚至在死去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戀愛究竟是什麼滋味,來到這裡,他們整日呆在一起,分享所有的喜怒哀樂,凡事只要有他在身邊便會覺得安心,反之,總感覺心裡有一處地方空落落的,她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因爲習慣還是別的什麼,總之,她不反感他的觸碰就對了。
她究竟喜不喜歡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她雖然不懂情愛,可他經常在她耳畔說的那些話,她還是記在心裡的。
罷了罷了,既然想不通,那便順其自然吧。
祁瑾熠無疑是這個世上最瞭解她的人,她的想法他自然知道,她不懂情愛,那他便慢慢教會她,她走一步,他便跨兩步,他總歸是站在她前面的地方,爲她擋去所有的風雨,不論怎樣,她總歸是屬於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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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過來,我便過去。總歸是要走進你的心裡的!既然成功了,那便收藏吧~唔,這條路還很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