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的比武招婿擂臺就設在徐府的大門外,還未到時辰圍觀的人就已經將臺子圍得水泄不通了,而一旁放置的凳子上也都坐滿了各門各派的人,這大約是欒城最爲熱鬧的一日了,不過卻是僅限於徐府的大門外,街道上倒是格外的冷清,所有的商家鋪子都歇了業,甚至街道上那些叫賣的小攤販都都跑到徐府的門外瞧熱鬧來了。
這可是比欒城每年舉行的盛會都還要熱鬧幾分,誰不知道徐府在這欒城的勢力啊,別的不說,這麼一點面子還是要給的,不少人都在左右商討着今日的比試,也有人想要一睹徐府小姐徐念蓉的姿容,一個個的都眼巴巴的望着徐府緊閉的大門,希望它快點開門。
這麼一等又是半柱香的時辰過去了。
“吱呀——”終於,厚重的正紅朱漆門打開了一道細縫,接着大門敞亮,從裡面走出來一行人,爲首的自然是徐德本,只見他一襲墨黑色的流雲長衫,上面繡着精緻的紋樣,雖然頭髮鬍鬚花白,但是卻絲毫不見老態,每一個動作都處處張想着難以言喻的凜冽與霸氣,周身的那股威嚴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心中一凜,那雙銳利的雙眸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寂靜。
而他的身旁跟着的人正是徐管事以及那一身朝服的欒城撫臺潘俞,其次後面跟着的人還有一女三男,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門口出來,直接走到了一旁爲此特意建造的觀看比試的看臺,徐德本站在看臺上,眼神掃了眼四下圍觀的人羣,卻是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身影,不動聲色的朝徐管事擺了擺手,徐管事自然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朝着一側下去了。
“潘大人,請坐。”徐德本看向身旁的潘俞點了點頭道。
潘俞恭維的笑了笑道:“徐老爺子您先請落座。”
徐德本面上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來,落在在上首的位置上,而那潘俞的位置就在徐德本的左手側的位置上,待衆人全部落座之後卻發現徐德本的右手側的位置是空着的。不過顯然在座的都是聰明之人,沒有人去探究這裡的位置究竟是給誰留下的。
“今日是我徐府爲徐府嫡女徐念蓉比武擇婿的好日子,諸位都是從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老夫在這裡多謝諸位了。”徐德本朝着坐在兩旁的衆人淡淡的拱了拱手,聲音威嚴沉重,帶着一抹不容蔑視的凜冽的霸氣。
兩旁坐着的人或多或少在江湖中亦或是朝廷中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但是如今他們既然來這裡參加徐府的招婿比試,自然是不敢過多的拿捏身份的,看到徐德本的舉動都不由得站起了身,朝着他也微微的拱了拱手,至於其中的真情實意有多少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曉了。
徐德本似是很滿意他們的態度,脣角微揚,淡淡的朝着他們擺了擺手,待所有人重新落座之後方纔開口道:“想必在座的諸位都知道我徐府的產業,這點就不必多言了,老夫在這裡嚴明,今日最終勝出者不僅可以娶得徐府嫡女,還可參與徐府的經營,甚至有可能會成爲徐府產業的繼承人!”
此番話語雖然早在之前就已經聽聞過了,但是此事聽到徐家家主親口說出這番話來,到底是不一樣的,不少人的神情都開的變得激動起來,雙眸折射出興奮的暗芒,就像是暗夜裡發現獵物的狼羣一般,那雙眸子閃動着異常興奮的暗芒,要知道他們之所以這麼不遠萬里千里迢迢的而來,爲的就是能夠一舉奪得魁首,能不能娶得徐家嫡女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獲得徐府的財力!
若是身後有了徐府的支持那身家絕對會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徐德本將他們的神色全部收入眼底,脣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凹陷的雙眸中閃現的盡是倨傲的神情,有時候財力和權利就是這麼的相互融洽,放眼天下只要是爲了此番兩個東西,所有人都是甘願爲之付出一切的,人性本就是如此的貪婪!
揚了揚眉,繼續道:“此次比試爲了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老夫特意請來了欒城撫臺潘大人,諸位儘可放心比試,老夫向來說話算話,在比試之前,老夫就先讓孫女念蓉爲諸位獻上一曲,希望諸位能夠一舉奪冠。”
此話剛說完,臺下的人登時一個個的睜大了雙眸想要一睹這徐府小姐的風采卓姿,雖然與徐府的財力比起來,她長相如何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與其娶一個醜八怪,誰不想她是一個絕世美人啊,這樣就可財色兼得了,豈不更好麼?
就在衆人猜測紛紛的同時,此時從一旁緩緩走出一個曼妙的身影來,一襲淺藍色的紋花收腰託底羅裙,精緻的蘭花栩栩如生,隨着她的步子一點點的擴張綻放開來,一時間竟是美得無以言語,腰間束着一條同色的絲線束腰,在腰間的一側系成了一個精緻的花樣,遠遠望去竟像是別在腰間的一豎開的正豔的花朵,襯托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身美得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三千青絲挽成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發間除了彆着一條水色的玉簪再無其他的飾物,薄施粉黛,秀眉如彎柳,額間畫着一朵精緻的花樣,少了幾分昨日的溫婉婉約,倒是多了幾分靈動之氣,雙眸似水,眼底有些淡淡的無奈和那旁人幾乎察覺不到的哀傷之感,面上雖然遮着一層薄紗,但是依舊可以隱約看出那精緻美豔的容顏,
微風過處吹起衣襬,裙襬飛揚,霎時間美得就像是一幅畫一般,讓在場的多數人一時間都看的癡了。
徐念蓉看着兩旁坐着的人,秀眉微蹙,眼底的哀傷更甚了,淡淡的斂下雙眸,朝着坐在上首的徐德本恭謹的行了一禮,而後又朝着一旁徐家的長輩微微的行了一禮,接着便走到一旁早就準備好的長琴旁邊,白嫩的玉指輕輕的覆上琴絃,雙眸微微下斂,正欲彈奏,卻是不想此時突然傳來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
“徐家主,音某來遲了,還請見諒。”
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是讓在座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由得朝聲音的來處望去,卻發現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羣突然讓出了一條道來,而就在那羣人的中間出現了一道清貴的身影,那周身的風華氣度像是踩着日月光輝而來,如此的耀眼奪目。
只見來人一襲月白色的流紋長衫,腰間束着一條流紋腰身,上面追着一柄淡綠色的環形玉佩,肩上披着一襲銀灰色的毛皮裘風,三千青絲僅用一直碧玉簪子簪起,墨黑的青絲在微風的浮動下,有些許的凌亂,但是卻絲毫遮掩不住他精緻無瑕的面容。
那一雙漂亮的無以言語的鳳眸微微上挑,竟是比女子還要魅惑幾分,薄脣微勾,揚起一抹清淺的弧度,整個人精緻完美的找不出一絲瑕疵來,他就這樣緩步走來,霎時間兩旁的人好似已經無端的消失一般,只能看着他踏着星輝而來。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眸光都是驚豔的,包括坐在一旁準備撫琴的徐念蓉,她自然是認得出這緩步走來的男子是誰,只是今日的他看起來相較昨日少了幾分邪肆,卻多了幾分清攜俊逸,正當是應了詩文裡的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徐德本看着眼前緩步走來的人,看着那俊逸的面龐,銳利的雙眸不由得眯了起來,這樣的一個風神俊秀風姿俊雅的人哪裡還有半分昨日咄咄逼人的模樣?!
勾了勾脣角揚聲笑道:“老夫可終於等到你了!邀你一趟可當真是不易啊!”
昨日不過就是邀他來府上一敘,不僅傷了一人,還連帶着要了兩人的性命!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的深沉,當真是不由得不讓人小心提防啊!
沐音仿若是沒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一般,含笑道:“音某在此多謝徐家主的惦念了。”
說話間人已經走上了看臺上,眼神淡淡的掃了眼徐德本右手邊的位置,斜睨可眼另一邊身着官府的男子,鳳眸不由得閃過一抹暗沉,轉瞬即逝,但是脣角的笑意卻是不變。神色從容上前的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在場的衆人面色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明瞭,方纔他們還在納悶,徐家主身邊的另一個位置爲何事空着的,敢情是專門給他留着的啊?!不過這眼前如此清貴俊攜的男子究竟是何方人物,竟然能讓徐家的家主真的對待?!
在場的人心中不由得都悄悄的留下了個心思,心中默默的開始揣度起來。
就連一旁的潘俞都不由得詫異的多看了兩眼沐音,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顯然徐德本並沒有介紹的意思,他自然不會上前自討沒趣的去問。
只是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膈應的,別的尚且不說,就單是他的這副模樣究竟是風華絕代無人方可比擬的了,再看徐家主對他的態度,這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兒的。
“徐小姐這是打算撫琴?”沐音淡淡的掃了一眼不遠處坐在長琴身後的徐念蓉,蹙了蹙眉,朝身旁的徐德本道。
徐德本點了點頭,道:“正是。”似是想到了什麼,撫了撫鬍鬚笑道:“公子可懂音律?不妨與念蓉合奏合奏一曲,也讓老夫和在場的諸位一睹公子風采啊。”
沐音脣角的笑意加深,淡然的擺了擺手道:“恐怕要讓徐家主失望了,音某對這些音律並不精通,就不在這裡獻醜了。”稍頓了一下,而後又道:“不過,我的這位朋友卻是音律大家,不妨讓他代音某與徐小姐合奏一曲,徐家主以爲如何?”
徐德本這才發現他的身旁竟是還站着一個人,同樣是一襲雪白色長衫,雖不及他的俊美清攜,倒也算是清秀溫潤,微微的蹙了蹙眉道:“不知音公子的這位朋友是?”
“他姓沐,是盛京人士。”沐音揚眉道:“原是舊識,不曾想倒是在這欒城遇到了,就帶着他一道過來了,還請徐家主勿怪。”
姓沐?!又是盛京人士?!據他所知這盛京達官顯貴姓沐的也只有那麼南侯府一家,難不成他就是那傳言失蹤的沐府二公子?!想到此處,雙眸不由得深了深,挑了挑眉道:“既是公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徐府的客人,既然如此,那就請這位沐公子與難容一同合奏一曲吧。”
兩人的談話並未可以壓着聲音,是以原本就與他們坐的極近的潘俞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部聽了進去,雖然他只是這欒城的一個小小的撫臺,但是他畢竟身在官場,有些消息他還是知道一些的,況且他的表舅就在盛京當值,這麼些事情自然瞞不過他,擡眼仔細的打量了下一旁的男子,心裡不由得暗暗起了些小心思。
在朝爲官這麼些年,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掌握的住的,更要學會看門道,也只有這樣,纔會有升遷的機會啊。
那位喚作沐公子的男子卻是沒怎麼表示,只是點了點頭,掩下細長的雙眸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意,上前走了兩步,從身後抽出一柄短小的玉簫來,輕輕的放在脣邊,頓時一股悠揚低沉的曲調響徹在這一方地界兒。
一旁的徐念蓉聽到這簫聲,突然掩下的美眸中泛起了一絲驚異之色,隨即整個面上閃過一抹激動欣喜的神情來,擡眸朝吹簫之人望去,原本欣喜的雙眸漸漸的暗淡下去,餘下的只有淡淡的哀傷,隨即脣邊掠過一抹苦笑,是啊,事到如今還在奢望些什麼呢,昨日朦朧間彷彿見到了他的身姿,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這也足以了不是麼?!
罷了罷了,他們終究是有緣無分罷了。
輕輕的搖了搖頭,斂下雙眸雙手輕輕地撥動琴絃,嫋嫋琴音傾瀉而出,一個悠揚委婉,一個輕微淡遠,霎時間交織成一首舒緩悠揚的樂曲,一蕭一琴竟是彈奏的如此的契合,彷彿是練了無數次一般,配合的如此的默契。
一曲終了,在場的人聽得如癡如醉,顯然還未從方纔的音律中回過神來,就連沐音都不由得挑了挑眉,顯然也是沒料到這兩人的配合竟是如此的默契,鳳眸不由得微微上挑,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脣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徐德本撫着鬍鬚笑了笑,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沐公子果真不愧是音律大家,簫聲果真是餘音繞樑啊。”
坐在一旁的徐家衆人見此也是紛紛的附和道:“家主說的不錯,這位沐公子的簫聲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啊。”
“是啊,是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如此優美的簫聲呢,當真是讓人驚歎啊。”
一時間臺下坐着的人也紛紛的附和起來,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男子仿若是沒聽到這番恭維的聲音一般,神色不變,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多謝徐家主誇讚,若是沒有徐小姐的琴聲在下也彈奏不出此番優美的旋律,說起來,倒是在下應該感謝徐小姐纔是。”
話落朝着坐在一旁的徐念蓉微微的拱了拱手,卻是並沒有開口。
徐念蓉見此也立時站起身朝着他委婉的施了一禮,盡顯大家閨秀之風。
徐德本眉宇間閃過一抹滿意之色,心中不由得暗拊道,果真不愧是南侯府的公子,當真也算是有幾分氣度的,不着痕跡的朝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出現的徐管事點了點頭,徐管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不由得留了一個心思。
坐在一旁的潘俞見此立時出聲笑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啊,徐小姐和沐公子的合奏當真是讓人餘音繞樑啊。”
徐德本笑道:“潘大人說的確實不錯,沐公子日後若是有空不妨常來徐府坐坐,老夫的兩個孫兒也極爲喜歡音律,到時候還請沐公子能夠指教他們一番。”
男子脣邊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細長的雙眸閃過一絲精光,而後點了點頭,這纔開口道:“承蒙徐家主如此看重,在下他日定當上門叨擾。”
徐德本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身旁的人又搬來了一把椅子,就在沐音的身邊,待男子落座後,徐念蓉也已經起身上前朝徐德本恭謹的行了一禮道:“爺爺,念蓉先行告退了。”
徐德本凹陷的雙眸中滿是滿意之色,朝着她擺了擺手道:“你穿的單薄,還是快些回去加些衣裳,莫要感染了風寒。”
徐念蓉應了一聲,便起身朝着一旁離開了,只是離開的時候不由得轉眸悄悄的看了眼方纔吹簫的男子,眸中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這些細微的細節自然沒有人注意得到了。
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徐德本朝身邊的徐管事人吩咐了兩句,立時看臺的一旁已經多了一鼎綁着紅色絲綢的大鼓,徐管事擡手取下鼓槌狠狠的敲擊了兩下揚聲道:“時辰已到,比試開始!”
一時間臺下坐着的衆人都不由得收斂了心神,各個都開始嚴陣以待起來,周圍的氣勢也是陡然一變,霎時間四周充斥着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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