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知道九華門什麼時候也懂的禮數之說了?!赤元基那個老匹夫教導出來的人果真與他都是一個德行。”一道清冷異常的聲音夾雜着濃濃的不屑,雖然低沉但足以讓大堂中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衆人擡眸望去,只見一道紅色身影翩然而至,穩穩的落在大堂的樓梯口處,入眼的便是一個精緻的仿若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一般,白皙的沒有一點兒瑕疵的膚色就像是破殼的雞蛋般如此的嬌嫩,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尤是那雙鳳眸微微上挑眸中的銳氣讓人不敢逼視,薄脣微挑,露出一絲涼薄的笑意來,本就清冷的容顏越發顯得漠然起來,像是染了一層寒霜,墨發微束,如墨的烏黑髮絲搭在鮮紅色的衣衫之上,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卻是無端的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儘管在場的不少人昨日已經見過她,但還是被狠狠的驚豔了一把,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塊雕琢的完美無瑕的璞玉,完美的沒有一丁點的瑕疵,即使同爲男人也不得不爲她的俊美所折服,女人在她面前也會變得黯然無光。
一時間整個大堂倒是安靜的詭異,那九華門的人也都是一副失神的神情,就連那中年男子在看到她的剎那也就片刻的失神,然並非是因爲她的容貌,而是因爲她周身的那種風華氣度,這是來自一種強者的威壓,讓人無端的心中一凜。
方纔他僅憑一柄匕首就能打回他的攻勢,功力可見一斑,絕非在他之下,甚至有可能武功還在他之上……想到此,眸中閃過一道暗芒,握住玉簫的手微微用力,五指關節似乎也在咯咯作響,指尖微微的泛白。
對方纔一幕仍舊心有餘悸的沐荀在看到她的剎那眸中同樣也閃過一抹驚豔,心中也不由得悄悄的鬆了口氣,方纔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恐怕依照那九華門的人那一下他也定會受傷的,好似自從來到欒城麻煩就從未斷過,算上昨日的那一次,這已經是這紅衣男子第二次搭救於他了……掩下眸中的思緒,脣邊微微劃過了一抹極淡的弧度。
俞荏婕看到她的剎那緊繃的面龐霎時間露出了一抹笑意,上前走到她的身邊拽了拽她的衣袖笑道:“又是你啊,這次多虧了你救了我和荀哥哥了,你真是個好人。”
沐音蹙了蹙眉,不着痕跡的收回了衣袖,鳳眸上挑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好人?!她可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她心中想的什麼她自然清楚,方纔她之所以出手也並非是爲了他們,她與九華門確實還有一筆賬需要清算一下,淡淡的掃了眼沐荀的方向,隨即收回目光看向那九華門的人,從頭至尾也並未接下俞荏婕的話語。
俞荏婕對此卻是不怎麼在意,脣邊的笑意依舊掛在嘴邊,只是拽她衣袖的手卻是收了回去,現在很多人都有潔癖,不喜別人動自己的東西,而且像她這麼不似凡俗清冷傲然的人自然也就更注意這一點了
“閣下可是與我九華門有過過節?!爲何如此辱我門派掌門!?”那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夾雜着絲絲怨怒,像是在極力剋制着心中的情緒。
沐音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一股無形的威壓之射向他,隨即淡淡的緩步走到一旁的空位上坐下,那一舉一動都盡顯風華,只見她挑了挑脣漫不經心道:“九華門與我沒什麼過節,我倒是與赤元基那個老匹夫有些過節,至於你說的辱他……”輕笑一聲,繼續道:“你不妨去問問他看我說的可是有錯?!”
那中年男子雖然面色沉得仿若能滴出墨水來,但是到底經歷的多了,知道凡是不可操之過急,一味的衝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眼前的人雖然年少,但是那通身的氣度可是無人可比的,更何況他的面色從始至終都是一派淡然,尤其是提到掌門之時,那面上更是浮現了幾分嘲諷的意味來,九華門是什麼地位,江湖中沒有人不知道,他既能這麼說想必也是有些與九華門當真是有些淵源的,眸中閃過一抹暗芒,沉聲道:“閣下是什麼人不妨報出名號來,你既自稱與我九華門掌門又過節不妨先報出名號來,我九華門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閣下此番污我九華門聲譽,到底意欲何爲?!”
聽着他的聲聲質問,沐音脣邊的笑意更甚了,只是面上的寒芒也更加凜冽了,擡手倒了杯茶,不由得蹙了蹙眉朝着呆愣一旁的店小二淡淡的吩咐道:“拿一壺普洱茶來。”
那店小二神色怔怔的,一時間倒也沒怎麼動作,倒是一旁盤算銀子的莫老反應較快,從身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包茶葉來,親自泡了來端到了沐音所做的桌上,又親自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的身前,恭聲道:“公子請用。”
茶香飄散,頓時讓人心情不由得一陣舒暢,沐音挑了挑眉道:“峽州碧澗茶?”
莫老恭謹的笑了笑道:“這是我家主子前些年去峽州偶得,一直放在儲櫃裡,主子吩咐醉霄樓所有的東西公子都可以隨意。”
沐音眸中閃過一抹了然,想到那莫明軒,脣角微微揚了揚,倒是什麼也沒說,當日雖然她並未將醉霄樓納入雲門產業之中,但是如今這莫明軒的意思她又哪裡不明白呢,當日她答應不將他的事情告訴莫老,如今他的舉動是在告訴她,醉霄樓已經歸雲門所有,但是隻是希望她依舊讓莫老呆在這裡繼續做掌櫃罷了,掩下眸中的思緒,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香味四溢,果真不愧是與甘明茶齊名的茶。
莫老見她神色滿意,眉宇間也稍稍放鬆了一些,朝着她微微的彎了彎身子,便再次退下了,雖然不知道主子爲何如此對她,但是主子孤寂了這麼些年,身邊有個能說話的人也自然是好的。
莫老默默的想着。
其餘在場的不少人都是一副震驚的神情,尼瑪!這可是峽州碧澗茶啊?!一兩就要幾萬兩的銀子,這幕後老闆出手也太闊綽了吧?!
貌似他們昨日才認識的吧?!
無視於神色各異的在場中人,沐音不緊不慢的喝着茶水,顯然並沒有回答那中年男子話的意思。
“好個黃口小兒,辱我九華門門主,還如此駁我師叔的面子,今日若不讓你瞧瞧我九華門的厲害,你還真當自己是一號人物了?!”突然一道斥責聲響起,只見那喚作三師兄的男子刷的一下站起身,面色沉得好似要滴出墨來,顯然已經發怒了,雙眸中似有一團熊熊的火焰,恨不得將人灼化了:“受死吧!”
隨着一聲爆喝,提起手中的長劍便朝着沐音的方向襲來,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面色陰沉的可怕,想要卡開口阻止,卻是已經爲時已晚了,只得狠狠的看着那人,握緊了手中的玉簫。
方纔之所以讓他不要與那個丫頭對上,就是因爲那丫頭的功夫不俗,若是對上她輸掉了難免會拂了九華門的面子,是以他纔會攔住了他,想要親自教訓她,不想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功力深不可測,連他都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他拿下,況且是他呢。
如今對上他,必定是……
“師叔,你不必擔心,三師兄的功夫一直以來都是我們之中最好的,那少年不過就是裝一裝氣勢罷了,難不成三師兄還能敗給了她去?!”一旁坐着的另一個白衣男子開口道,面上滿是掩不住的嘲諷,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孩子功夫再高能高到哪裡去。
但是他卻是忘了這個世上有一種人被稱爲天才,而恰好沐音就是屬於這種人,她雖然只學了不到十年時間的功夫,但是加上前世的殺人技巧,還有祁瑾熠的幫助武功早就已經練就的非同一般了,放眼天下能將她打敗的人還真是寥寥無幾了。
“就是,五師弟說的有道理。”另一個男子附和道:“讓三師兄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小子,讓他不知天高地厚,就算殺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你說是不是啊師姐?”
男子將目光看向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白衣女子。
女子眸光沉了沉,脣角扯開一抹弧度,淡淡的飲了口茶,沒說話,那男子見她不開口,訕訕的收回了目光,專心的看兩人的打鬥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那中年男子突然一聲低喝,目光凌厲的掃了他們一眼,幾人見此立即掩下了眸子,不敢再開口了。
再看這邊,男子的劍已經馬上就要襲到沐音的身側,卻不想還未等沐音出手,站在億歐昂的俞荏婕卻是抽出了手中的長鞭刷的一下纏住了他手中的長劍,頓時長劍立時動彈不得。
俞荏婕冷哼一聲,手中微微使力,那柄長劍立時已經劃出了一道弧度,嘭的一聲紮在了一旁的柱子之上,嘲諷的看着他道:“要打架是不是?用不着她出手,我來跟你打!”
沐音垂眸淡淡的喝茶,自始至終神情都不曾變過分毫。
那男子見手中的長劍沒了,頓時氣得面色漲紅,掃了眼四周的人,頓時面上的惱意更甚了幾分,朝着一旁桌上的師兄弟道:“把劍給我!”
“青揚!不得胡來!回來!”中年男子沉聲道,看向他的眸光充滿了凌厲。
青揚怎麼可能會罷手!這臭丫頭害的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糗,若是不好好的教訓一下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咬了咬牙道:“師叔,你不要阻攔我,我今日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臭丫頭!回頭我再向您領罰!”
說完掃了眼面色有些猶豫的師兄弟,頓時面色沉得越發的厲害了,狠狠地轉過眸子,腳尖一點,掠過一旁的桌子,立即飛身上前將插到柱子上的長劍一把拔了下來,腳尖落地,刷的一聲對上對面手握長鞭的俞荏婕!
登時周圍的氣息猛地一變,四周圍觀的人都不由得露出一抹興味來,這兩日還真是不枉此行,每日都有這麼精彩的打鬥場面免費敢看,倒也不錯,更何況還是九華門的人呢。
俞荏婕看向對面手持長劍一臉怒容的人,眸中露出一抹嘲諷,笑道:“喂,不行就別硬撐啊,你可以叫你的師弟們一起上啊!”
果不其然那青揚聽到她的話面色更是黑了三分,冷哼一聲,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冷聲道:“少廢話!受死吧!”
話落,手中的長劍已經快速的襲了過去,與方纔的氣勢陡然不同,夾雜着凜冽的殺意直直的朝着俞荏婕而來,俞荏婕冷笑一聲,手中的長鞭也毫不客氣的揮了出去,一時之間兩人竟是難分伯仲。
長劍雖是凌厲,但是卻始終沒有長鞭佔優勢,青揚手中的長劍根本就近不了俞荏婕的身子便被她手中的長鞭揮了過去,一時間只能湛湛的避開,他的劍法雖妙,但卻在長鞭的壓制下毫無反擊之力,一盞茶的功夫不到,那青揚的攻勢卻是越來越急躁了,腳下的步子也凌亂了許多,全然沒有了章法。
俞荏婕明亮的雙眸頓時閃過一道精光,手中的長鞭一揮,頓時改變了攻勢,那青揚見此,手中的長劍立時朝着她的軟肋處攻去,卻不想俞荏婕卻是冷冷一笑,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他的身後,手腕一動,長鞭已經刷的一聲朝着他的背面襲去。
那中年男子眼神一暗,袖袍一揮,頓時一道寒芒閃過,直直的朝着俞荏婕的方向而來。
沐音眸光一動,喝茶的動作也微微一動,五指一掃,頓時一道勁風閃過,嘭的一聲,兩根一模一樣的筷子刷的掉落在地。
沐音冷笑一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就是你們九華門的光明磊落?!”
那中年男子的動作雖然很快,但是在場的人都是武林中人,誰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的這一擊出去,雖然只是一根普通的木筷,但也足矣讓人受傷,就像是昨日的那黑衣男子,一根木筷就能做到如此地步,想要拿筷子殺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誰能保證自己的身體能比那柱子還要結實?!
想到此,不少人都發現了今日那紅衣男子身邊竟然沒有那黑衣男子的身影,難不成那黑衣男子走了?!一時間不少人的心思都不由得轉了轉,又可惜的,也有慶幸的,個個都是神色各異。
中年男子面色沉了幾分,未等開口便聽到一聲慘叫聲響起,轉眸望去,卻看到那青揚正一身狼狽的趴在地上,背上赫然全是血跡斑斑,雪白的衣衫已經沾滿了血跡,而且已經爛成了好幾道口子。
而俞荏婕卻是一臉淡然的站在一旁,她手中握着的長鞭尾處的倒刺上赫然沾滿了鮮血,輕輕地掃了地上的人一眼,轉過身子看向沐音笑道:“謝謝你啊,又救了我一次。”話落又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臭老頭,別以爲我沒看到你剛剛想偷襲我,還敢說自己是光明磊落,你也不嫌害臊啊!”
“俞荏婕!”沐荀面色一沉,隨即上前拉住她的胳膊,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道:“別胡說!”
俞荏婕不滿的撇了撇嘴道:“我哪有胡說啊,本來我說的就是實話,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在背後暗算我!”
沐荀自然知道方纔他在背後出手的事情,但是如此言論恐怕是要惹惱了他的,九華門可不是什麼小幫派,日後肯定會生出禍端來的,今日有人救他們,那以後呢?!
終歸是個隱患啊!
“你忘了你答應過什麼?!”
俞荏婕垂下眸子,鼓了股腮幫子到底沒再開口了,誰讓當初她答應過他,跟在他的身邊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沐音淡淡的掃了沐荀一眼,冷冷的開口道:“一個人行事小心是好事,但並非凡事都要忍氣吞聲,自己窩囊又何必牽連上她人?!”
聲音雖淡,但是卻寒意四射。
沐荀神色一怔,有些回不過神來,這麼一路走下來,他不過就是收斂了所有的鋒芒,現如今已經變成了窩囊了麼?1想起方纔他的種種行事,不由得苦笑一聲,可不是麼?如今的他早已經學會了忍氣吞聲,卻忘了他身邊的人跟他不一樣。
若是換做以前,他會怎麼做?大概會像俞荏婕那般直接破口大罵了吧!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忍氣吞聲道如此的地步了麼?!脣邊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
看來他真的是變了啊!
一旁的俞荏婕低低的拉了拉他的衣襬,動了動嘴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發現了荀哥哥的不一樣,只是說不出來那一不一樣,如今被他這麼一說,倒是清醒了很多,是了,荀哥哥最近越來越變得忍氣吞聲了,跟之前她遇到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的他凡事只會隱忍,不會想之前那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荀哥哥……”
沐荀輕輕的轉過眸子,看向坐在那裡一臉淡然面上夾雜着淡淡寒意的俊美人兒,扯了扯嘴角道:“你……”
只說了一個字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一時間只能神色複雜的看向她。
沐音淡淡的飲了口茶,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餘兩個九華門的人已經將趴在地上一身狼狽的青揚扶了起來,那中年男子擡眸看了眼他的傷勢,皺了皺眉,眸中閃過一抹殺意,竟然傷的如此之重!沒想到那丫頭年紀不大心思倒是歹毒的很!
滿含殺意的雙眸看向俞荏婕,手中的玉簫微動。
“怎麼?!這是又要偷襲?!”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不帶絲毫的感情。
中年男子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擡眸看向沐音,冷聲道:“閣下一直隱藏名號難不成是怕被人知道麼?!”
沐音神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回去告訴赤元基那個老匹夫,三年前的舊賬該算一算了!”
三年前?舊賬?!中年男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神色猛然一凜,緊蹙的眉宇間閃過一道銳利,眸光暗沉,看向沐音的神色也變得有一絲的懼意:“你是……”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沐音淡淡的掃了一眼,那種無形的威壓比之前更甚幾分,中年男子亞你啊眸中的震驚,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朝身旁的人道:“走。”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明白爲什麼突然離開,但是到底是沒問出口,架着受傷的青揚離開了醉霄樓,不過那白衣女子倒是離開之時,淡淡的看了沐音一眼,神色莫名看不出什麼意思。
待幾人離開後,醉霄樓的其餘人皆是一副震驚的神情看着坐在那裡神情淡然的紅衣男子,雖然之前那九華門的玉字輩的人話沒說完,但從他的神情不難看出,這紅衣男子的身份絕對是不容小覷的,能讓九華門的人悄然的離開,這是需要多大的能耐啊?!
更何況方纔她還多次對九華門的掌門出言不遜,那九華門的人竟然也沒說什麼?!尼瑪!九華門的人什麼時候也這麼慫了!
一時之間神色各異。
就在此時,突然門口進來了兩個身穿華服之人,其中一人看起來約莫五十左右,留着鬍鬚,眼中精光閃閃,另一個人看起來只有三十左右,模樣道算是俊朗,兩人踏進醉霄樓,店小二顯然是認識他們的,朝兩人點了點頭並未上前。
倒是莫老好似沒看到他們一般,自顧自的查看着桌上的賬本,眼睛都不曾擡一下。
兩人顯然也並未注意這些,擡眸淡淡的掃了眼四周,待看到那一抹紅色的身影時,面上露出一抹喜色,隨即快步上前,待走到桌前看向沐音道:“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請。”
“哦?”沐音垂眸不曾擡眼,淡淡的道:“你們主子是誰?”
那留着鬍鬚的男子笑道:“我是徐府的管事徐安,家主有請公子過府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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