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在說着,他的手就已經攀上了林長歌裸露的酥肩上,指腹沾着水滴劃過她的鎖骨,令得她的身子禁不住一抖,林長歌此時可是沒穿衣服的,下意識的打掉他的手,把身子給轉了過去,背上被鞭打過的疤痕大肆裸露在容洛的眼中。
那疤痕有燙傷的,也有被人鞭打的,顯得那背上十分的猙獰,他的眼底不自覺的劃過一抹憐惜,心中更是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怒意,“你這身上的傷是哪來的?”
“什麼傷?”
“背上的傷。”容洛的聲音有些低啞,他伸出手指輕輕地觸摸着她背上的疤痕,林長歌只覺得癢癢,忍不住動了幾下,卻被他按住,“別動,我給你擦點藥。”
許是那語氣裡帶着一絲嚴肅,令得林長歌原本想要說出來的話再次給嚥了回去,她原本以爲這登徒子又想佔她的便宜,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在給她擦藥,後背傳來的絲絲涼意十分的舒適。
林長歌禁不住開口道:“你給我擦得是什麼藥?”
容洛低垂着眸子,一邊替她擦藥一邊道:“能除掉你身上疤痕的軟玉膏,姑娘家的身子最是要緊,落下了疤可就不美了。”
林長歌和容洛接觸的這幾次,只覺得他就是個活脫脫的紈絝子弟,沒個正經的時候,現如今認真了起來倒讓她覺得有些怪怪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老是念叨什麼美不美的,美醜在你的眼裡就那樣的重要?”
容洛道:“難道你看人的第一眼不是看皮囊麼?美或者醜第一眼就能看出來,醜的人你自然是不想理,美的人你會忍不住和他多說幾句話,你現在不就在和本公子說話麼?”
本來還以爲他轉了性子,卻沒想到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自戀和不正經,但不得不說容洛確實是有自戀的資本,只是他卻一直給她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看着那副皮囊或許你會覺得他靠的不過只是一張臉,但接觸下來林長歌卻覺得他恐怕不僅僅只是什麼調香師。
林長歌微微轉過臉,“但容公子擅闖女子的閨房就是好事麼?”
“你在我眼裡不過只是個還未及笄的女娃娃罷了,算得上是女子?”容洛的手指沾着玉瓶中倒出來的藥膏在她的背上細細的擦着,“這傷……起碼也得有兩三年了吧?”
林長歌不知道怎麼回話,畢竟兩三年前她可還沒到這具身體裡,只是“嗯”了一聲。
“那個潑婦打的?”他繼續問着。
“潑婦?”
“難道你們府裡頭除了潑辣成性的三小姐以外還有別的潑婦?”容洛的語氣裡帶着些笑意,“難不成還能是你麼?”
這句話逗得林長歌也忍不住笑了一聲,之前的警惕也都隨之煙消雲散,緊繃的身體也是漸漸放鬆了下來。
容洛覺着小丫頭着實是有趣了些,總帶着和年紀不符的老成,但看到她身上的疤痕之後,之前的懷疑盡數都煙消雲散,這樣的生活歷練出來的人恐怕不老成都是不行的,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
“你也說了我是小丫頭,難不成你還能對一個小丫頭有了興趣?”林長歌也學着跟他開了幾句玩笑話,“我院子裡頭的丫鬟你總該不會對她們下了手吧?”
“在她們的點心裡頭下了點迷藥就進來了。”
林長歌聞言臉上一紅,卻是沒想到自己院子裡的丫鬟竟然這樣的不爭氣,直接被人下藥給放倒了,她原本還以爲這容洛是趁着她們不注意溜進來的,卻沒想到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
“你身邊的人都太弱了,今晚如果不是我叫暗衛跟着你,恐怕你就落了人家的套了。”容洛道:“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聽過沒有?說的就是你這樣蠢的,明知道那是全套卻還往裡頭鑽,小丫頭,你可是欠着我兩個人情了。一次是幫你弄斷了你二妹的琴絃,一次是剛剛我出手救了你,你說你該怎麼回報本公子?”
明明知道他是在調戲自己,可林長歌偏偏卻覺着他話裡有話。
“以身相許的話,容公子大可是不必指望了。”
“你想進宮?”容洛突兀的問道,笑的極是慵懶而漫不經心,“我可是越來越好奇你跟那狗皇帝到底有什麼樣的仇了,竟然連枕在仇人的身邊都願意做,可我記着你可是連他的面都未曾見過的。”
一提及容楚,林長歌本來鬆懈的神經立刻就緊繃了起來,就像受到了傷害的刺蝟下意識的開始保護自己,就連說的話都帶着疏遠之意,“我如何那是我的事情,容公子多問的話長歌也是無可奉告。”
容洛的眸中帶着一絲興致,卻並未因爲她的疏遠而生氣,反而是將自己手中的軟玉膏放在了旁邊的檀木桌上,“這瓶子裡裝的是能除去疤痕的良藥,每晚叫你的丫鬟替你擦在背上,不出一月,身上的疤痕就會消掉,小丫頭,欠我的人情可是遲早都要還的,我來討要的時候,倘若你給不起的話,本公子也是會強要的。”
這番話聽不出疏遠也聽不出親近,明明是隨和的語氣卻平白的帶着絲嚴肅,林長歌並不覺得他口中說出的話會是假的,眼神冷然的看着他,雙手緊緊地捂着胸前的一派春光。
容洛笑的極壞,“嘖,你遮了又有什麼用,這胸簡直小得可憐,恐怕還沒本公子的大,不清楚的恐怕還以爲是你的背來着。”
“你……”林長歌氣的直咬牙,她這具身子可是才只有十四歲,胸部發育的能有多厲害,容洛這話無非就是在故意都弄她玩,可身爲一個女子被人提及胸部大小不氣憤纔怪。
“那乞丐已經死無對證了,你的後孃爲了保住自己的女兒把忠僕推了出來擋災,說是因爲你那小丫頭不知廉恥勾搭她兒子,她一時氣憤纔會動手,卻是不小心失手殺了她,那老婆子也是傻,竟然爲了自己的兒子認下了所有的罪。”容洛見她氣急,邪魅的笑容不免得又深了幾分,他道:“你那後孃也是有本事的,竟然沒讓人把你二妹妹給送走了,只是不知道那鎮國公可是能容得下一個被破了身子的女兒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容洛的迷香分量下得太重,竟然讓林長歌那三個貼身丫鬟直接在小廚房裡頭睡了一宿,第二日起來還着了風寒,抓了點藥之後還是病了好幾日,這期間林長歌房裡的事幾乎都交給了明香。
別看明香年紀小,做起事雖然有些慌亂但也是有條有理的,林老夫人見她屋裡頭的丫鬟全都病倒了,就吩咐了徐媽媽叫了人伢子帶了匹女娃娃過來讓林長歌挑幾個,林長歌左右推辭,着實是不想往自己屋裡頭再塞幾個陌生面孔,就憑衛氏那無孔不入的性子,說不準這匹女娃娃裡頭就有她叫人安插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