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壽宴之後。”季清楓很明顯不想與寧月錦談了孟離,近來他去找了孟離,也只有掌櫃的出來打發了他。
難道她真的不願意原諒了他嗎?
兩人很有默契的都不曾開了口,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寧月錦便聽得外面有人稟報道,“侯爺,扣押寧家的監牢到了。”
季清楓沉聲應了聲,便率先跳了馬車,斂開了轎簾,親自伸手將寧月錦給扶了出來,對於寧月錦他早已放下,而且君陌路對她的這份執着,他也是明白,今世怕是很難有人在插足與他們兩人之間。
但願了寧月華能早日看透了去,否則……
誒,望着眼前熟悉纖細的身影,季清楓輕輕的搖頭嘆了一口氣。
君陌路對寧家到底是有幾分優待的,寧月錦與季清楓走進去,季清楓望着這眼前的佈置,撇了撇嘴,這哪裡是牢籠,分明只是給寧家的人換了一個宅子罷了。
寧家的人全部囚禁在一個宅子裡,外面圍滿了御林軍,如眼的到處都是精緻的園林和擺放。兩人不約而同的互相對望了一眼,季清楓將君陌路給他的令牌取了出來交予看管在的御林軍統領。
“侯爺您二位隨屬下前來,寧家二老住的是宅子的東廂房,皇上有交代,寧家的事情不曾查清了去,寧家依然是寧家,屬下們並未有對寧老爺和寧夫人做出任何不敬的事情來。”統領邊將他們領像東廂房變邊小心翼翼的道。
季清楓哪裡聽不出這統領的意思,眸底閃過一絲厭惡,“若是有功,本侯爺自然會上報了皇上。”
“屬下在這裡先謝過了侯爺,這裡便是寧家二老住的地方了,侯爺有事大可以吩咐了屬下。”他大喜過望,聲音因爲激動有了幾分顫抖。
“好,你先退下吧,本侯爺與寧家老爺有幾句話要說。”他揮手讓統領退了下去,望了眼寧月錦,“抓緊了些時間,簡單說上幾句便好,有什麼事情往後在說。”
寧月錦點了點頭,她心裡明白自然是不會耽誤了君陌路的計劃。
這宅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麼一個廂房裡,卻是有好幾個房間,寧月錦從第一房內出來後,卻是不見了爹孃的神醫谷,有些疑惑,一間間走了遍,卻依然沒有兩人的身影,不由得疑惑的輕聲咕噥,”難道爹孃不在了廂房,這個時候,他們會去了哪裡?”
“爹,娘?”一中不詳的預感漸漸浮上了心頭,寧月錦有些急得快哭了出來,轉過身子問了在一旁的季清楓,“侯爺能勾否去找了統領問問,爹孃去了哪裡?”
季清楓微微皺了下眉頭,望着空蕩蕩的廂房,有些疑惑,當真這麼大的一個廂房,居然沒有了兩個丫鬟。“你在這裡等着,切莫走遠了,我去去就來。”
“嗯,好……”君陌路對爹孃卻是很好,將他們安排在如此優美的一個壞境中,只是,她心裡好惶恐,這個時辰,一般人都還在安寢,爹孃卻不在廂
房內,方纔一路走來,發現這周圍也是沒有了人影,外面佈滿了御林軍,爹孃自然是不會出去,也走不出去。
而且,這只是與君陌路合的一個局,爹孃自然會以大局爲重,不會這般胡亂的取鬧。
越想,寧月錦心裡越是充滿了害怕,整個身子也微微冷了起來,恰巧一陣秋風吹過,讓她整個人都大了一個冷顫。
有些微涼的她雙手抱緊放在胸前,有些不安的左右看了一眼,餘光卻是瞥見了廂房那邊的院子內隱約好像有人影。
“爹?娘?”她試探的性的喚了一聲,見沒有人回聲,咬了咬脣。小心翼翼的望前面慢慢的探去,“爹,娘是你們嗎?我是錦兒啊。聽到的話回女兒一聲可好?”一股子的不安感瀰漫在她的心間,離着那院子越來越近,寧月錦的眼底的淚終於滾落了下來。
“爹!娘!”院子中,那些精緻的樹木場景前,寧月錦出發一聲悲痛的叫聲,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宛若一隻受傷的小獸。
——
季清楓聞言,急忙朝着寧月錦的聲音飛奔而來,卻是見到寧月錦像一隻小獸一般驚恐坐在地上,剛想伸手扶起,擡眸間,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得倒退了一步。
這高大的樹上面,結的可不是什麼果實,而是,掛着寧氏夫婦的屍體,方纔因爲這般樹木茂盛,被前面遮擋了去,他們纔不曾發現了這裡。
“還愣着幹什麼。快將寧老爺和寧夫人扶了下來。”季清楓見御林軍敢到,忙出聲吩咐道,“你們幾個人留下,其餘的去找了寧家別的人。
寧望和寧夫人的身子骨早已經僵硬掉,想來已經去了有一段的時間,今日是寧家處決的日子,這個時候,發生了這般的事情,這無疑是在告訴了天下人,寧家的人已經負罪自殺,這罪名便也是落實了。到時候,皇上不想處決了寧家都不可能。
好一個釜底抽薪。
不行,他要快些將這裡的事情告訴皇上,但是,如今這般他定是無法脫身,丟下寧月錦一個人在這裡,怕是會出了什麼事情。
“爹,娘,你們怎麼好端端的睡在了地上呢?如今天氣這般的涼,怕是會凍了身子。娘您不能因爲自己有醫術,便這般任性,爹孃你們快起來啊,女兒帶你們去牀上睡。”她小心翼翼的挪了過來,抱緊了雙臂坐在屍體旁邊,碎碎念着。
“不。爹孃我們這般久都不曾見面了。女兒好想你們,我們一家三口坐下來好好的聊聊天好嗎?你們起來,不要睡在地上了,若是你們這般任性,你們的外孫見了亦會笑話你們的。”寧月錦豆大的眼淚肆意的流淌在臉上,雙手不停的拉着寧老爺和寧夫人的遺體,可是,無論她怎麼說,怎麼拉,寧老爺和寧夫人卻是已經去了。
“爹孃你們起來啊!求你們,你們起來啊!不要在睡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們了,寧家的事情皇上答應過我,會過去的,你們倒是起來啊!”她想不到
再見爹孃的時候會是這般的場景。
前世她保護不了爹孃,難道今世還是一般。
寧月錦你活過來幹嘛?
“寧月錦,你瘋了嗎?你想幹什麼?”季清楓有些急紅了眼睛,雙手將寧月錦給拉了其起來,也顧不得是不是周圍還有侍衛在場,伸手便朝着她的臉一揮。
寧月錦懷有身孕,他的力道控制的很好,足以將她扇醒,卻不會傷了她。
寧月錦當真停了下來,捂着自己的臉,冷笑,“不是說好了這只是一個局嗎?爲什麼會這樣,他們會什麼會變成如今了這個樣子?”
“你說啊……”她的力氣很大,手指甲狠狠的掐着他的肉,她冰冷的望着他,好像季清楓便是那個將寧老爺和寧夫人殺害的兇手一般,她瞪大了一雙猩紅的眸子,惡狠狠的道,“你告訴我啊,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是都說好了的嗎?”
心裡的悲痛已經將她整個淹沒,寧月錦所有的理智在看見寧氏夫婦的兩具屍體後全部瓦解,她不僅恨了那個兇手,同時,對君陌路也心懷了恨意。
——
君陌得知這個消息後,想到寧月錦,匆忙趕了過來,見到她人後,忙伸手想要將她攔在懷裡,好生安慰一番。
只是……
寧月錦冷然一笑,眼底卻有着決絕和恨意,揮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緩緩退後,卻是慢條斯理的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那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絞着他,眼中的恨意恨不得能夠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君陌路一陣心顫,,忙靠近解釋道,“小東西,朕的不曾想到會發生了這般的事情……”
“呵呵,皇上卻是好計謀,若是寧家真有罪,皇上大可不必廢了這般周章,直接定下了罪便是,爲何要用了這般的法子。”她好恨,連爹孃的最後一程都不曾送到,
“你,你竟然是這般想朕?”君陌路聞言,捂着胸口狠狠的倒退了幾步,“若是朕想要了你爹孃的性命,爲何要留到現在?”
“因爲今日是寧家行刑的時候,皇上這般,可是徹底的去除了寧家。呵呵,君陌路我一直傻傻的相信,你不會害了寧家,是我蠢,是我蠢!”她笑的很是淒厲,猩紅的液體從她的眼眶中滑落。
這一幕何曾的熟悉,前世她亦是這般,沒想到今世,她還是因爲一個男人將爹孃給送上了黃泉路上。
她怎麼不曾想到,君陌路已經喝下了忘憂散。早已經對她忘卻了感情。
寧家對於皇室來說,是個不得不除的隱患,她怎麼忘記了,眼前這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是一國之君,他有他的江山。
是她蠢,經歷了前世的教訓後,卻還是這般的重蹈覆轍。
寧月錦,你活着有什麼用,不如去了地下給爹孃賠罪!
“秋風吟花落無聲,素手摺枝嘆餘生。
絃樂奏曲憶前生,黃泉刻石絕來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