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們的意外的是,他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非但如此,就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這麼一想,他們瞬間覺得,其實他還是不錯的,雖然是個太監,但是,人確實有本事,而且,樑玉樑大人似乎對他頗爲欣賞。
西明一直以來都在廣納人才,經過昨天的一系列事情,他們對他也有了改觀,有一部分人便起了結交的心思。
剛一下朝,便有朝臣湊了上來,“九千歲,京都有一家酒樓今日開張,聽說還不錯,您有時間去嚐嚐麼?”
聞言,她一張臉迅速就扭曲了起來,擡起頭,一臉不善的看着說話的大臣,磨了磨陰森森的白牙。
“不吃,我減肥!”
特麼的!不就是看她穿的比較寒酸知道她其實是個窮逼所以來炫富了。
想到昨夜被風璽一掃而空的錢,顧流離又有了一種想要哭的心情。
她明明就把錢藏的死死的,他到底是在哪裡看到的?
難道,真的是在暗處觀察着她?
這麼一想,顧流離整個人都快要被嚇哭了,這樣,她以後豈不是都不能存錢了,否則,存了又被風璽拿走,那不是很虧。
她就納悶了,堂堂的南秦帝王,如此一個富饒的地方,他要什麼沒有,居然窮到要來搶她的錢。
這簡直……
擡起頭,看着天邊的一輪驕陽,她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大哥,有錢麼?借我一千兩銀子,等我發了俸祿就還你。”
原本以爲被九千歲嫌棄了,誰知道,他居然跟自己借錢,說話的臣子忽然一喜,“這是兩千兩,都給九千歲吧,就當我是我孝敬你的。”
聞言,她眼睛一亮,一把接過臣子手中的錢,臉色終於好了那麼一丟丟,但是,也只是一丟丟。
這區區一千兩銀子,根本就緩解不了她內心的疼痛,那可是五萬兩銀子啊,就這樣被他給拿走了,而且,一個銅板都沒有給她留下。
“九千歲,皇上讓您過去一趟。”張德全來到身後,微笑的出聲。
眉頭一皺,她滿臉的不悅,“不去,你要去自己去,老子心情不好。”
聽着這囂張到了那麼一個地步的話,幾個大臣狠狠的心顫了一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默默的走了。
張德全似乎已經習慣了,臉上也沒有多餘的情緒,“九千歲,或許皇上會有什麼好消息給你的。”
“呵!”十分不屑的冷哼的一聲,“他能有什麼好消息,我對他也是沒有指望了。”
又是一聲幽怨綿長的嘆息從那嫣紅的紅脣離吐了出來,她無奈的走了過去。
完全不知道這司馬賦想做什麼,最近老是頻繁的召見她,然後又沒有什麼屁的消息。
除了惆悵也是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一路來到司馬賦的寢宮,遠遠的,就見他單手執棋子在與自己博弈。
哼了一聲,她大步走了進去,往他對面一坐,“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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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司馬賦眉頭輕輕的蹙了一下,爲她這大逆不道的話。
單手輕輕的放下一子,他淡淡的開口,“大
學士對朕不敬,扣半個月的俸祿!”
“啥?”一聽這話,顧流離瞬間就不淡定了,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司馬賦,你是不是非得逼死老子!”
聽着她聲音裡傳來的委屈,他眼裡閃過一絲疑惑,擡頭看去,入目,是她眸子微紅的樣子。
“你……怎麼了?”
“……”顧流離鼻子狠狠的抽了幾下,然後,整個人再也抑制不住的委屈,“我的男寵,把我的錢全部拿走了,五萬兩銀子,我現在很窮,一分錢都沒有,你還要扣我的。”
“……”司馬賦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有些不忍直視。
明明十分的討厭一個男人動不動就委屈的樣子,可是,看着眼前的人,他卻沒有絲毫的討厭,反而升起了絲絲的別樣情緒。
於是,不經思考的一句話便說出來。
“五萬兩銀子,朕給你了。”
聞言,顧流離鼻子抽了一下,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悲慼,司馬賦又是一愣,“怎麼了?”
深深的嘆息了一聲,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如同不被男寵拿掉我的五萬,再加上你的五萬,我就有十萬了。”
司馬賦眉心突突的跳了幾下,“那朕再給你五萬。”
“如果不被男寵拿走五萬,我現在就有十五萬了。”
司馬賦:“……”
簡直沒有辦法溝通了!
“朕還是決定不給你了。”
司馬賦話音剛落,顧流離鄙夷的眼睛便看了過來,裡面沒有任何的波瀾,十分的嘲諷,“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你剛纔說我就沒有抱希望了好麼?”
司馬賦:“……”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跟她鬥嘴就沒有佔過任何的便宜。
然而,他卻不知道的的是,有時候,如果心裡悄無聲息的住進一個人,在行爲上就會不自知的去遷就她。
不是鬥不過,只是在刻意的謙讓。
“司馬賦,你這還有什麼官職麼?我其實可以身兼數職的!”
“沒了。”
“那……皇貴妃呢?你不是還沒有皇貴妃嘛?”聽說皇貴妃的俸祿也是挺多的,僅限於皇后。
聞言,司馬賦手輕輕一抖,手中的黑子落到了棋盤上。
聽了顧流離的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莫名的升起幾分盪漾,可是……
擡起頭,他眸子悠悠的落在她的身上,眼底帶着幾分暗沉,“滾出去!”
顧流離:“……”
就這個賤人有毛病,不是她讓她來的麼?現在又裝什麼逼呢?
起身,她大步走了出去。
穿過層層疊疊的長廊,她沿路返回,卻在途中突然停住了腳步。
擡頭,看着前面的倆人,她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遮住了裡面無言的情緒。
而那人也彷彿十分的驚訝,一雙眸子就這樣定定的看着她,彷彿亙古無寂。
微微額首,她繞過他們走了過去。
在她走過的瞬間,南宮拂塵猛地轉身,雙眸緊緊地鎖定着那道身影,垂在衣袖裡的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眸子裡痛色一閃而過。
看着他的樣子,暮詞低低的垂下頭,上前一步,輕輕的握住他的手,低聲問道:“怎麼了?”
“他……好像很眼熟!”
他一雙眼睛沉着蝕骨的幽寂蒼涼,那個人,好像似曾相識。
低下頭,她掩飾起眼中的情緒,“你想多了,如果認識,怎麼會想不起來呢?”
點了點頭,他終於收回了目光,或許,真的只是眼熟。
一路上,從皇宮到府邸,顧流離的眉頭就沒有任何的舒展,腦中不由自主的想到宮裡看到的男人。
他爲什麼會在那裡,還是和司馬暮詞?
嘆息一聲,她狠狠的把那件事拋諸腦後,早在北燕皇宮的那一次開始他們之間便再也沒有以後了。
連小時候僅剩下的情誼也已經沒有了。
他跟暮詞,似乎真的很配。
一腳踢開緊閉的大門,她大步往裡走進,見到她回來,緋畫立即迎了上來,“公子,你回來了。”
“嗯,我要喝酒,給我來十壇。”
她要一醉方休,好祭奠那逝去的五萬兩銀子!
緋畫嘴賤輕輕的抽搐了一下,“公子,你確定要那麼多麼?”
“……”她扭過頭,眼睛陰涼陰涼的看了過來,“你說呢?”
“知道了,我馬上去吩咐。”
應了一聲,她立即跑了下去,不一會的時間,十壇酒便已經送到了她的桌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之間黑夜已經來臨。
緋畫進來的時候顧流離眼睛趴在了桌上,臉色潮紅潮紅的,明顯醉的不輕,整個地上堆滿了酒罈子。
無奈的嘆息一聲,她大步走了過來,把她扶到了牀上躺下,然後出去打水。
顧流離只覺得渾身都很熱,惹的衣服都穿不住。
伸出手,隨意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衣服沒有扯下來,整個人卻一個不小心災倒在了地上。
暗處受命保護她的齊刃聽到裡面的聲音,眉頭一緊,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的闖了進來。
當看到地上睡的不省人事的顧流離時,他眉頭一皺,想要出去,卻腳步一頓。
轉過身,看着地上的她,他眼裡閃過一抹爲難。
雖然顧流離這個男人比較討厭,但是,如果他生病了,而主子知道他是故意不救他的,或許會生氣。
因爲都是男人,他便沒有那麼的在意,直接大步走了過來。
俯身,他一把將顧流離提了起來,眼裡閃過一抹疑惑。
這是他提過最輕的男人了!
躺在牀上,顧流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入目,是一襲黑衣的男人,慢慢的,眼前的臉變成了鳳璽。
見她醒了,齊刃盯着她,喚道:“顧大人,你剛纔掉在地上了,是我把你弄上去的!”
看在他這麼對他好的份上,以後別老是針對他。
顧流離看了他好一會,臉上忽然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朝着他伸出手,“抱我起來!呵呵……”
“……”看着她一臉潮紅,神色迷離的樣子,齊刃眉頭忍不住的皺了幾下,眼裡閃過幾分爲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