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自己府邸大吃大喝的女人,顧流離一張臉瞬間便黑了下來,大步走了上去。
“不是說讓你回宮去麼?”
聞言,永和這才擡起頭來,見到是她,眼裡閃過一抹喜色,“顧流離,你回來了。”
冷着一張臉,她目光掃過桌上的食物,“緋月,給她記着,吃了多少按原價收費。”
永和:“……”
“顧流離,你幹什麼那麼小氣,我將來也是要嫁給你的。”
聞言,顧流離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一個時辰之後你還在這我就把你私自出宮還差點被玷污的事情告訴皇上。”
“你!”當她還想說什麼的,就見人已經走進了院子,把所有人的一切阻隔在了門外。
就在永和哀怨的時候,那緊閉的門又重新被打開。
永和眼睛一亮,目光灼灼的看了過去,“顧流離!”
看着她,顧流離紅脣勾出一抹邪佞的笑容,靡靡之音輕輕的吐了出來,“想報仇麼?”
看着她那張顛倒衆生的容貌,永和愣愣的點了點頭,“想。”
“那好,你現在進宮去,把白心藍與人私通的消息在無意之間透露個皇后。”
“什麼,白心藍與人私通!”一聽這個消息,永和瞬間就不淡定了,“她竟然敢給父皇帶綠帽,我要去告訴父皇。”
眼裡閃過一抹煩悶,顧流離徹底的被她的智商給感動了。
“你沒有證據,皇上不會相信你的,告訴皇后,皇后會找出證據來的。”
聞言,她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忽然點了點頭,“好,你這麼說我就這麼做,我現在就去告訴皇后。”
“嗯。”顧流離淡淡的點了點頭,又重新關上了房門。
永和走後,緋月和緋畫立即推門而入。
“公子,你知道白心藍與人私通。”
躺在牀上假寐的人慵懶睜了睜眼睛,表情淡然,“哦,我猜的。”
告訴她與人私通,不過是讓皇后製造證據罷了。
證據一出來,就算是假的也會成爲真的,誰又在乎呢?對於燕盛天來說,什麼都比不過他的名聲。
緋月緋畫:“……”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想起一個聲音,接着,管家蒼老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主子,白將軍來訪。”
聞言,躺在牀上的人瞬間睜開眼睛,裡面冷光一閃而過,“這倒是奇了。”
起身,顧流離大步走了出去。
來到正廳,果然見白燁已經坐在那裡喝着茶,盯着他手裡的茶杯,顧流離眼裡閃過一抹譏諷。
“不知道白將軍到此來有何貴幹呢?”
“沒什麼,老夫是來給右相從請柬的,下個月十五,小女紫陌將和齊王成親,到時候還望顧大人光臨寒舍。”
“好。”原來是示威來了。
真是不知死活的老男人!
“請柬我收下了,祝你如願以償。”一句話,顧流離說的言不由衷。
白燁點了點頭,表情看上去十分的祥和,沒有絲毫的戾氣。
顧流離眉頭一皺,自己可是“害死”白凌軒又害的白心藍入宮爲妃,還斷了他一根手指,所以,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對她這麼和善。
所以……
顧流離猛地擡起頭。
電光火石之間,白燁整個身子瞬間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響起一聲,“不好了,右相在茶水裡下了毒謀害了將軍。”
轉眼間,白燁身邊的一個副將便帶着大隊人馬衝了進來。
“顧流離,將軍好心來給你送請柬,你居然毒害於他。”
這一刻,顧流離忽然就淡定了。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白燁啊白燁,你還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來人,封鎖丞相府,本相今天就真的下一回毒。”
“顧流離,你難道想將我們全部殺了滅口不可!”
她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說話的副將,紅脣囂張的勾了起來,“有何不可?”
聞言,那人瞳孔清晰的縮了一下,爲她的囂張狂傲。
但是,他也不是那麼輕易被嚇到的人,一直以來,他都跟着白燁出生入死,早已經練就了一身本事。
今日,一定要助將軍完成大業,將這個佞臣徹底的剷除。
瞄了一眼地上吐血不省人事的白燁,她輕哼了一聲,“歐陽賦,去把我珍藏多年的鴆酒拿來。”
聞言,歐陽賦皺着眉頭,想要拒絕的話在想到她以往的行事作風時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點了點頭,他十分乖巧的退了下去。
看着這一幕,帶人衝進來的副將開始不淡定了,“鏘”的一聲拔出刀,怒目而視。
“顧流離,你放肆!”
“砰”的一聲,她就着手中的被子扔了過來,剛好打在爲首副將的胸膛之上,之後碎裂。
誰也不曾想到,看似柔軟無力的她,手下的動作竟然如此的重。
看了倒在地上的副將一眼,她眼睛輕輕的掃向地上的被子,眼裡清晰的閃過一抹心疼。
“這是西域進貢的白玉月光杯,價值一千兩銀子,賠。”
剛剛身子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當聽到她這句話時,瞬間又倒了下去,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這不是我打碎的!”
“那是打你身上的麼?”
副將:“……”
轉眼間,歐陽賦從外面走了進來,擡眸幽怨的看了一眼顧流離,“鴆酒來了。”
“給白將軍喝下去。”
顧流離清晰的看見,當他說完着句話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白燁身子顫動了一下。
紅脣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還等什麼,難道要老子親自動手麼?”
“是。”歐陽賦應了一聲,便朝着白燁走了過去。
白燁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他在等,等衝進來的白家軍發生作用。
那可是他一手訓練的軍隊,不會那麼的無用。
果然,在歐陽賦扶起白燁的時候,“鏘”的一聲刀劍出鞘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保護將軍!”
隨着一聲令下,刀劍瞬間架在了歐陽賦脖子上,其餘的,則是指着顧流離。
她臉上噙着一抹倨傲的弧度,看向停下動作的歐陽賦,“還等什麼,鴆酒可是以毒攻毒的良品,耽誤了救治將軍你們該當何罪!”
“後面……”歐陽賦沉着
臉提醒了一句,他難道沒有看到有刀架在他脖子上麼?
顧流離看了他一眼,輕輕的“哦”了一聲,“如果你死了,我會告訴皇上,白燁意圖謀反逼宮,不料奸計被你識破,準備將你滅口,你拼死一戰,最終和白燁雙雙殞命。”
“……”聞言,歐陽賦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
他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沒說一句話都給人一種想要捏死他的衝動。
“殺了佞臣,爲將軍報仇!”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所有人突然舉刀朝着顧流離刺了過來。
就在逼近他的時候,箭雨破空而來,一對強勁的人馬忽然闖了進來,在瞬間,將白燁的一小隊白將軍斬殺。
這速度,不只是躺在地上的白燁,就連顧流離也驚呆了。
這些人特麼都哪來的!
掃了一眼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白家軍,顧流離開始不淡定了。
那隊人,武功很高,而且……
顧流離目光無意之間掃過地面,突然一凝,接着,將地上的腰牌撿了起來。
當看到上面龍飛鳳舞的“璽”時,顧流離整個人都不好了。
又是那個多管閒事的賤人!
在他眼裡難道她連幾個小嘍囉都對付不了麼?
她最好是有那麼不成氣候。
擡起頭,見歐陽賦還拿着鴆酒等着不動手,所以,滿肚子的怒火理所當然的便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愣着做什麼?想喝麼?那好,你喝掉吧!”
“……”歐陽賦嘴角抽了抽,拔掉塞子,捏着白燁的嘴邊準備往裡倒鴆酒。
這個時候,白燁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了歐陽賦,狠狠瞪了一眼顧流離大步走了出去。
紅脣一勾,她道:“白將軍,你不是死了麼?怎麼又活了?”
沒有理會顧流離,白燁冷着一張臉走了出去。
今日一役,本來萬無一失,如果不是突然闖進來的一隊人馬,他絕對不會輸。
還白白的葬送了他的一隻隊伍!
顧流離,他一定要殺了他。
看着白燁怒火沖天的背影,顧流離紅脣不屑的輕輕一挑,朝着歐陽賦一步一步的走了下來。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歐陽賦只覺得一陣一陣的寒從腳起,有些莫名的瘮人。
他正想後退一步,卻見眼見閃過一抹白影,再一看,手中的鴆酒已經到了她的手中。
歐陽賦瞳孔十分劇烈的收縮了一下。
好厲害的輕功,明明還遠在桌邊,卻能在瞬間達到他的身邊還拿走了鴆酒。
低頭,顧流離手指輕輕的摩挲着瓶子,然而,突然仰頭,在所有人一陣驚呼中把藥喝了下去。
之後,她勾着紅脣,目光肆無忌憚的看着歐陽賦。
“可有什麼想跟我解釋的?”
“……”歐陽賦低下頭,心裡說不震驚那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我拿的不是鴆酒?”
“這次先放過你,記住,再有下次你就去接客!”
說完,她便大步走了出去,留下歐陽賦一人站在大廳裡。
明明是六月間,他卻感到了一陣蝕骨的寒涼,顧流離,他就不怕自己猜錯了麼?
那可是世間無解的鴆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