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悅和莊上弦迴避一下,下雨,在屋檐避避雨。
這位劉小妹大小姐,還以爲只管教成琴棋書畫的端莊淑女,沒想到也練功、且練成了。
臨江路人多,清明酒店門口人更多,一會兒圍一片,不少人驚呼。
一句話而已,就要殺人,這不是傻逼,是瘋子,一家神經病。
胖大嬸也嚇到了,連滾帶爬,生死關頭爆發,爬的很快。
劉小妹在後邊追殺。日子越過越艱難,現在十三歲還沒人提親,是國公還沒讓人去提親,人家十三歲都能生娃。雖然到了這兒爹和她說清明酒店、墨國一切都是她的,但她依舊過着苦逼的日子。她更怒,新仇舊恨一齊爆發,殺了這賤婦立威!
他們昨兒就到酒店門口,卻沒人理,今兒來又沒人理,劉小妹要立威給酒店看。
劉雲芳嚇到了,忙從當鋪衝出來:“住手!”
圍觀的不能光圍觀,幾個好心的幫胖大嬸,琢磨着怎麼對瘋子下手。
劉小妹以爲爹喊屁民們,爹一塊來正好,她鏘一聲拔出一柄鋒利的短刀。
劉雲芳嚇得魂飛魄散!青巖每年送石蟲,當然知道他們的狀況,卻一直不管,說明莊上弦的態度。再說女兒當街殺人,這樣子怎麼做國夫人。
劉雲芳的心血和希望!嚇得喊聲很尖銳:“小妹住手!”
劉小妹還沒殺過人,總算離開那破地方,來到屬於她的天堂,興奮,刺激,拿刀殺啊。
幾個好心的幫着胖大嬸,有人拿出殺豬刀,信不信給瘋子一刀。
劉雲芳實力高,撲過去抓着女兒。
劉小妹*被打斷,正準備和對方過過招;一把甩開她爹,一股莊家軍的氣勢。
劉雲芳氣絕,抓着他女兒揚手一巴掌。真是太寵她了,這樣子就算做了國夫人也做不久。莊上弦以後妻妾成羣,女人鬥起來不亞於戰場。
劉小妹傻眼,她是劉家的寶貝、大將軍府的大小姐、未來的國夫人!
劉雲芳顧不上理她,看圍觀的幾乎是民憤,趕緊補救一下:“小女不懂事。”
胖大嬸劫後餘生,膽子又大了:“懂事了還不得上人家去殺人放火!驃騎大將軍只有一子,可沒聽說有女兒,這是敗壞大將軍的名聲嗎?”
路人是羣情激憤:“莊家軍有錢大那叛徒,還有你們這些渣!”
“莊家軍的臉讓你們丟盡了!”
“不用自取其辱!他們曾經只是莊家軍一員,又有什麼資格代表整個莊家軍!他們都不姓莊,不知道有什麼逼臉把莊家當成他的!人至賤則無敵!”
“賤人!人渣!渣滓!”
一片鞏州方言,罵的雨都暫停。一些外地人也參與,實在看他們不順眼。
如果是莊家的,呃真正的莊家軍不該這麼猥瑣!呃就算要殺人,呃、呃、呃罵吧。
當鋪夥計出來摻和:“他們沒準真是莊家的,當了好多值錢首飾。”
胖大嬸腦洞大開:“不會從莊家偷的吧?”
另一個猜測:“他不是說救了墨國公,墨國公每年送他二百隻石蟲,還能少了銀子?”
一個文人儒雅的說道:“升米恩鬥米仇,墨國公就是太仁慈。”
“啊!”劉小妹尖叫,爆發力直追劉克敵,一人戰羣雄。
路上人罵的正痛快,果真被她一人壓制;一塊看着她,要放大招了,肯定不是莊家軍的招。
劉小妹從沒受過這種待遇,再苦逼也是大小姐,大小姐一怒天下驚,青西江響起雷聲,轟隆!她一刀指着當鋪夥計,指着街上所有人:“本小姐是驃騎大將軍府大小姐!以後是墨國夫人!墨國是我的,酒店是我的!首飾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路人面面相覷,話說,比安樂公主還牛逼。
文人等搖搖頭,散了,一瘋子有什麼好圍觀的,根本是失心瘋。
州城百姓也散了,還忙着呢,路過瞧一眼罷了。目測這瘋子還有的瘋。
所以一些不忙的、閒着的、無聊的,繼續在附近逗留。又有新來的不知狀況,瞧一眼。
劉雲芳纔回過神,恨不能再給女兒一巴掌!簡直是!
劉克敵從當鋪出來,指着當鋪夥計:“叔父,他肯定故意的。”
劉雲芳心累,本是想裝窮,把東西當了,現在還不如贖出來,一想當了再贖就得賠一筆銀子,心疼心更累。一想算了,直接去清明酒店。
劉克敵瘸着腿,叫上劉小妹,還有幾個人,一塊雄赳赳更猥瑣的上酒店。
酒保拿凳子攔在大門口,大堂裡邊其他人也不說話,繼續看熱鬧。
劉小妹餘威猶在,又拔刀,指着酒保:“滾開!”
酒保嚇得差點一腳將她踹飛。
劉雲芳忙拽着女兒,看着酒保也怒:“我們要住酒店,莫非你們還拒絕客人!”
酒保很實誠:“沒錯。若素質低下、有瘋癲傾向、可能影響別的客人,我們會拒絕接待。”
一些客人想笑。外邊圍觀的吃瓜羣衆素質低下直接亂笑。
劉小妹發飆、瘋狂的飆:“這酒店是我的!這裡都是我的!我要殺了你!你們都滾出去!還有你們,我一個都不放過!”
第一個是酒保,第二個指的是客人,最後是外邊圍觀的。劉小妹依舊一人戰羣雄。
羣雄都嚇到了。客人沒一個人動,酒保看劉雲芳。
大家都看劉雲芳。子不教父之過,教出這種女兒,可想而知劉雲芳有多強大。一般的瘋子不可能喊墨國是我的。一般的瘋子也不可能喊羅宋國是我的。
劉雲芳五年老了足足十五歲,這時候兩鬢已染霜,臉黑沉沉。酒保爲何要故意,故意針對他們!他冷然再問:“要怎樣才能住?”
酒保應道:“至少交一千兩保證金,保證管好這位病人。”
劉小妹揮着刀怒:“你說誰有病!這酒店是我的!讓國公哥哥出來!”
二樓一個角落,俞悅看着莊上弦。
沒辦法,爲了躲避、避雨,兩人苦逼的躲到角落做蜘蛛人了。
莊上弦冷冷的咬月牙一口,躲到角落也好,咬着她耳朵低語:“你以後叫寡人什麼?”
俞悅冷的發抖:“弦哥哥。”學鹹向陽的聲音。
莊上弦用力一咬,俞悅想一拳揍扁他!武力值不夠,可以乾脆將他推出去。
莊上弦看着月牙,把他推出去試試。他表示絕不反抗。
俞悅無聲一哼,她又沒傳染神經病。對付這種神經病,正常辦法都沒用。本來許家給他們一個教訓,顯然失敗了。而對於神經病帶來的軟暴力,能不能判死刑?其實軟暴力、包括貪官污吏帶來的傷害,一點不輸給殺人放火。
莊上弦心情好一點,月牙是捨不得他的。抱着月牙準備去過節。
俞悅拽着他,還有什麼心情過節,想想怎麼收拾這些極品。
一樓大堂大門口,劉小妹就像尋常的小孩那樣,喊我爹是誰我舅舅是誰我某親戚是誰,擡高自己,獲得優越感滿足虛榮心。不僅小孩,大人也這麼做。
“國公哥哥!”劉小妹叫的很親切,夢裡叫多少回。
這一招差點殺了大堂內外八百人,有人騎馬打臨江路過,嚇得險些踩了小孩。
“閉嘴!”劉雲芳還有點理智。
一圍觀的議論:“只聽說皇帝都有三門窮親戚,沒聽說宮裡那麼多宮娥、內侍和皇帝也能攀親戚。莊家軍前後百萬人都是莊家親戚。”
一人喊:“我叔爺和大將軍打過仗!酒店得分我一半!一小半就行!”
一邯鄲人喊:“你叔爺救過大將軍?我姨婆在莊家做過乳母。”
純屬扯淡,越扯劉雲芳臉色越難看。他本來這次沒太多想法,女兒也是帶來試試看。國夫人做不成,退一步未必不能考慮。或者先解決一些問題。
不少人依舊看劉雲芳,有什麼好想的,就是要好處、要更多好處、把姓莊全改成姓劉爲止。
劉雲芳很硬氣,甩出一千兩銀票,盯着酒保。
酒保沒接,沉穩清晰的說道:“酒店明碼標價,我先說清楚。鞏州商貿會快到了,各方面價格上調三成。酒店的房間每間最低八錢一天,高的二十兩銀子、目前已全部預定出去。另外入住都得交半個月押金。”
劉克敵瘸子又無齒,猶搶着表現:“這是瞧不起我們、怕我們沒錢?”
酒保應道:“誰掙錢都不容易。我們這價錢偏高,若是不想住,可以去住客棧。”
外邊立刻有人喊:“若是國公每年給我石蟲,我也住酒店。”
“首飾我一定戴着,不拿去當。”
“就當在對門,專門打誰臉?這酒店又不是國公的。”
二樓角落,俞悅真是醉了。
劉雲芳怎麼想出當首飾這種事兒的?能霸氣的甩出一千兩銀票,怎麼看怎麼猥瑣。有人就是能把好好的日子過得特猥瑣。
莊上弦抱着月牙飛走,就到後邊獨院,看劉雲芳會不會再找來。
俞悅已經有主意了。把卓姐喊來,再商議商議。
卓穎婖一身藥香,就像藥妃,通身的氣派,比什麼太妃貴妃分明強得多。求娶的人不少,但她好像死了心,就這麼過着自己的日子。
俞悅覺得,二十七八歲,說大也就這樣,有人緣分等到四五十歲,也很好。
※※※
雨下了兩天,初九早上,雨過天晴,風從青西江吹來秋意。
俞悅和卓穎婖一塊,把莊上弦收拾好,蠻帥,太酷了,大家都來瞧瞧。
鹹晏看着主公臉上那麼長一道疤:“什麼時候傷的,誰救了主公?”
俞悅拍拍胸脯,又指着夜玧殤,夜神仙確實救過莊上弦。
夜玧殤清亮的眼裡反光,說話滿是酒香:“不怕劉小姐奇葩,覺得這樣跟她更配?她省的自卑。”
俞悅應道:“你覺得她那種人會自卑?越自卑的人都會將卑微藏起來不肯觸碰好嗎?就算沒碰到劉克敵都可能炸毛。只有自信的人才會從容,真的不在乎。”
大家對劉克敵都深表無語,他上輩子一定是劉家仇人。
莊上弦看着月牙的臉:“卓姐給她也弄點。”
卓穎婖應道:“不用。之前在四李酒店,多少人看見,差不多就行了。”
俞悅是無所謂,去臥室換一身嶄新的裋褐,漿洗過,筆挺的,擺個造型,帥不?
鹹晏一臉膜拜,妹子太帥了:“我們要換嗎?劉雲芳以爲耍他。”
俞悅應道:“你在乎他怎麼想?耍他又如何?這是我們日常,本公子一會兒去鞏州商城搬青石。主公日常就這麼樸素。”
其他人都不說了,主公確實樸素,一身羅袍穿五年,破了還補一塊,正好補在肩頭,肩鎧似得一眼能瞧見。幾個丫鬟做舊手段也高,根本看不出來。
丫鬟恬妡秀氣的說道:“主公和殘月公子一看就是龍章鳳姿、圭璋特達、賢才俊彥。”
俞悅應道:“不知道有些人有眼無珠嗎?她還有心理落差。”
俞悅把莊上弦最狼狽的、脫光的樣子都看了,現在穿一件舊衣服,氣質擺在這兒,怎麼看真的很帥;臉上的疤讓他冷酷的更有味道,這是一種真男人的刺激;若是安樂公主在,一定得發騷。
莊上弦拉着月牙就走。弄成這樣子很傻,月牙玩夠了趕緊弄掉。
俞悅看着他,迫不及待要見劉小妹、劉小姐?
莊上弦站那不走了,月牙自己去玩。
俞悅眼睛一瞪,去不去?再不去早飯該改午飯了。劉雲芳一天花八兩銀子住在酒店,不就是想見他一面?不能讓人白花錢吧?
莊上弦冷哼一聲,一人走前頭,腿長走得快,一會兒走到前面,一樓大堂。
大堂人很多,早上不用排隊,基本也沒空座。窗邊有預留的位子,莊上弦走過去,一個豆蔻少女也衝過去。兩人身體沒撞上,但目標顯然一致。
豆蔻少女劉小妹,今兒打扮美美的,尖臉尖下巴,臉上再抹厚厚的粉,十足的蛇精病。身上穿着杏黃的紗裙,胸部像塞了兩個乳鴿,隨着她一動就想飛出來。
俞悅在後邊瞧着,這就是緣分,劉小姐不會真在胸部塞東西吧?
劉小妹一眼瞧見男人臉上恐怖的疤,二眼瞧見他舊衣服還補了一塊,登時好像身份被拉低三個檔次,母老虎發威:“滾!滾遠點!”
莊上弦面無表情,自顧坐下。
劉小妹怒極,一巴掌拍桌子,拍的手好痛:“本小姐讓你滾!聽見沒有!”
整條臨江路都聽見了。大堂內大家都看着。
劉雲芳慢一步,和劉克敵等剛進大堂。劉雲芳給劉小妹買了四個丫鬟、兩個媳婦。這會兒四個丫鬟齊到,兩大兩小,四朵花兒似得。這種事已經發生,劉家人都不急。
莊上弦坐那依舊沒反應,聾子顯然眼神也不好,就能無視。
劉小妹七竅生煙,大聲喊:“酒保!什麼叫花子都能進來,他付得起錢嗎?立刻將他趕走!”
酒保忙着,俞悅慢悠悠走過來,裋褐和酒保有幾分像。
劉小妹一捋袖子準備自己動手,又怕影響形象;扭頭盯着小廝,一巴掌拍桌子:“本小姐喊你耳朵聾聽不見!趕緊滾過來!將他打出去!”
俞悅前後左右上看下看,難道劉小姐在喊她?但她打不過莊家戰神。
劉克敵瘸子到了大小姐跟前,非常關心:“誰又在欺負你?讓你受委屈?”
劉小妹眼睛都紅了,指着叫花子:“這打短命搶本小姐桌子,酒保故意不理!這酒店都是本小姐的!本小姐要將他們都趕出去!”
酒保終於過來,看着主公無語,就是無語,讓劉家人說個夠。
劉雲芳今兒也好好打扮,不能明着讓莊上弦沒臉,雖然莊上弦總是讓他沒臉。比如住個酒店,能給他找各種事兒。現在又欺負他女兒,他依舊沉住氣,看搶座的確實是個叫花子,大方的拿出一把銅板放桌上:“這兒不是你該來的。”
莊上弦看着劉雲芳,站起來。
劉雲芳腦子裡還想着事,以爲他乖乖讓座,又故作大方:“把錢拿上。窮就這命,別人賞你就得拿着,否則是不給人面子。”
劉小妹怒:“給這種賤奴做什麼?給我一會兒去坊市。”
劉雲芳沒吭聲,劉克敵收起來給劉小妹。
莊上弦站起來並沒走,只是看着劉雲芳,他徹底變了,以後與他無關。
劉小妹又怒,真是沒一件事順心:“打短命的還不趕緊滾!想讓我爹再施捨你嗎?你搶本小姐位子,本小姐還沒教訓你!爹快教訓他!這種賤奴就是欠教訓!”
劉克敵積極表現,指使酒保:“都怎麼做事的?難道什麼都故意針對我們劉家?”
俞悅不得不做點什麼,過去抓着劉克敵從窗戶扔到對面當鋪。
對面夥計站門口喊:“表亂扔垃圾!下次拿值錢的來當!”
俞悅扔一張銀票過去:“麻煩扔江裡。”
對面夥計吹個口哨,劉克敵一陣慘叫,漸漸消失在江邊,估計真扔了。
這邊大堂,劉小妹嚇到了,尖叫、一人頂一百個:“你敢動我們莊家軍!你死定了!趕緊讓掌櫃出來!讓國公哥哥出來!本小姐要處置這些混蛋!爹,本小姐忍無可忍!酒店分明是本小姐的,他們再不聽,就去衙門找曹舒煥!”
劉雲芳也嚇到了,驚恐的盯着莊上弦,他在這兒。
莊上弦冷酷下令:“寡人似乎有必要申明,這酒店不是寡人的。”
劉小妹尖叫:“你是傻逼嗎?這酒店是本小姐的!你一個叫花子也想做夢!哼!”
劉小妹不知道墨國什麼樣,但這酒店住着很舒服,每天可以賺好多錢,她一定要弄到手。
莊上弦不理他,繼續下令:“劉家以後和寡人無關。希望劉家自重。”
他一眼掃過大堂其他人,不少人忙點頭或低頭,低着頭想,記住了,若是劉家再胡扯,別理就是。
莊上弦終於動了,繞過劉雲芳走人。
劉小妹發瘋,拔刀捅叫花子後背!誰都不理她,她必須殺人!
劉雲芳回過神忙撲向莊上弦。莊上弦唰的飛走。
俞悅一把拽住劉小妹頭髮,劉小妹揮着刀一陣慘叫。
俞悅一把將她甩開,再盯着劉雲芳:“莫非還想救主公一次?這計謀倒是好。苦肉計把自己捅了,再說你女兒不懂事?不懂事你就看好她,別再出來亂砍人。”
酒保真嚇到了,夥計匆忙拿來兩千兩銀票,塞劉雲芳手裡:“啥都不說了,拜託你們中午前離開,別傷了別的客人。若是不夠,我自己還攢了點。”
劉雲芳拿着銀票發抖,臉不停抖,怨恨的盯莊上弦一眼,回頭咬牙一巴掌甩女兒。
劉小妹怒極:“劉雲芳,你這沒用的廢物!本小姐以後做了國夫人,一兩銀子你都別想!本小姐落得現在這樣,都是因爲你沒用!”
劉雲芳氣的要吐血,拽着女兒盯着莊上弦。
俞悅冷笑:“苦肉計還有父女撕逼,去街上演吧,今兒天氣好。”
劉雲芳滿腔怒火全對着她,還有侄子劉克敵!急火攻心吐出一口血。
劉小妹忙閃一邊,她美美的裙子,頭髮也亂了,腦子好像清醒了,盯着莊上弦。
莊上弦看着月牙,走了。
劉小妹瘋狂衝到莊上弦跟前,一巴掌甩他:“小畜生!”
莊上弦閃開。劉小妹追着他罵:“你就是那個姓莊的小畜生?劉雲芳讓本小姐做國夫人,就怕皇帝要殺你。你果然落魄成這樣,將好好的莊家都敗了!”
俞悅過去給劉小妹兩巴掌,劉雲芳總拿老太爺的口氣教訓莊上弦,女兒才能學得這麼好。她拉着莊上弦走了,省的想殺人。
劉雲芳忙喊:“站住!主公,你故意坑我!”
俞悅和莊上弦沒理,跟這種人講什麼?錯都是別人。他永遠是受害者。
劉雲芳追出大堂:“我女兒小時候大病一場,沒有治好。”
俞悅走在臨江路吆喝:“有人講故事,求同情!求支持,一塊譴責忘恩負義的!”
路人應道:“忙着呢,誰有空理那些傻逼、神經病。”
有人問:“秦九公子去商城?我船正要過去。”
俞悅問:“在哪兒?”
漁民應道:“稍等,我送了魚就來。船上有蓮子粥,我再買點包子。”
酒店酒保喊:“不用買,我這兒就裝好送來!”很快侍女送來一個大食盒,一路香飄。
一些路人都去酒店買早點,漁民淳樸大笑,江上又唱起漁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