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翼湖,午後有點熱,花船停在岸邊樹蔭下,周圍不少荷花,風吹過,美如畫。
啪啪啪!湖水浪花朵朵,花船劇烈晃盪,啪啪啪啪!
花船的窗依舊開着,但掛了更多紅紗,隱約能看見裡邊春色香豔。
安樂公主趴在竹榻上,香臀高高的。
鬱冬給她一巴掌,卻沒有繼續動作。他已經過了貪歡的年紀,再說搞到手,天天對着這樣一張臉也膩。
安樂公主一挪趴到他腿上:“你不喜歡我了?”
鬱冬又給她一巴掌:“怎麼可能。我不怕現在被你榨乾,只想來日方長。”
安樂公主特高興、驕傲、羞澀:“來日方長哦!本公主也不會拋棄你。”
鬱冬說道:“屬下知道公主最好。不過公主試試其他人。”
安樂公主特興奮、很期待:“好啊,試過才知道你最好。”
鬱冬招手,內侍領着兩個人過來。
一個同樣是護衛,跟着公主有幾年了,長得比較酷,略一收拾,有幾分親戚的模樣。一個是水泊幫嘍囉,十七八歲的年紀,長得很俊又精力旺盛,夏天穿的少,露着腹肌,赤果裸的誘惑。
安樂公主猶豫。她和鬱冬時間太久,一切水到渠成。這護衛其實不到親戚的一半,嘍囉更是、她還是有些矜持。
鬱冬給兩人使個眼色,這是公主,不是一般女人。
水泊幫嘍囉很積極:“賀家挾持了曹舒煥的妻兒,又讓西門兕的妹妹蘇夫人找人向秦七公子尋仇。幫裡其實很多人想報仇,四當家的親弟弟也死了。”
安樂公主立刻爬起來,薄紗掉下再撿起來披上。嘍囉直流口水。
安樂公主冷哼一聲,全是公主的高傲:“賀家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樣沒底線,難怪有人不放心。”
她沒說誰,其實皇帝她爹和丞相她外祖父都不放心。她準備好好學這一手。
鬱冬把這女人裡外都看夠夠了:“你到時可以救秦七。”
安樂公主應道:“本公主現在就要救他。他若不同意,到時本公主再救他,一定很有趣。”
護衛說道:“公主英明。不過秦七現在正逛街。”
安樂公主咬牙,恨不能吃了他。
鬱冬悄悄閃了,護衛和嘍囉暴起,一齊將公主撲倒,花船差點翻過來。
鬱冬站在樹上鬆一口氣,希望兩人能讓公主滿足,就沒他事了。
“鬱冬!寶貝!鬱冬!”安樂公主大喊聲隨浪花傳來。
鬱冬差點掉湖裡。
清明酒店,後邊獨院,一早起來俞悅在練刀。
莊上弦親自給月牙喂招,今天教她盤龍吐信,月牙轉身劈殺姿勢特好看;受《青龍經》的影響,很有盤龍之威。唯一就是月牙太弱小,不夠雄渾霸氣。
俞悅一刀劈他臉,走神,他敢走神。
前面一陣優揚的琴聲,大清早一個小姐在哀怨,估計又一宿沒睡:“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莊上弦閃,俞悅繼續盤龍吐信、劈他臉、讓他長這張臉。
莊上弦閃,一邊冷颼颼的下令:“將她趕出去!”
曹舒煥一臉大鬍子,過來說道:“不用了。有人該來對付她了。”
俞悅收刀,對着朝陽,一身汗。風吹梔子花濃香。畫眉受了刺激,在樹上唱的更響亮。
莊上弦拿毛巾給月牙擦汗,一邊問曹舒煥:“怎麼樣?”
曹舒煥應道:“無妨。拙荊不是嬌氣人。犬子也該受點磨練,省的太不成器。”
俞悅說道:“你想讓令郎成大器吧。”
曹舒煥問:“不行?”
俞悅搖頭,點頭,行,非常行:“人家讓你去崇州對付墨國公呢。”
曹舒煥應道:“不是去崇州了?不是在對付主公?”妹子萌萌噠,和她開個玩笑,再說認真的,“正好有理由擺脫公主。又有時間做事。我再去水泊看看。”
莊上弦點頭。摸摸月牙身上汗幹了,拉着她去沐浴更衣。
曹舒煥看着兩人一對,朝陽照着真美;他和鹹晏打個招呼,悄然飄走。
鹹晏一身匪氣。真不知道賀家腦子怎麼想的,劫持大嫂和侄子,是嫌死得不夠快。現在有水泊幫可利用,等水泊幫沒了,看他們怎麼辦。
俞悅和莊上弦更衣出來,都穿着白色紗袍,夏天看着就清爽,帥。
俞悅顯得更乾淨、單純。莊上弦就像白蓮花,高冷的是雪山上白蓮,不是水裡的。
俞悅手裡拿沉香扇。潘基度送給她她一直都喜歡。
莊上弦忙奪了,再給她一柄紙扇,扇面是一座青山,山下一條大河。又摘了一朵梔子花簪在月牙頭上,襯着月牙肉嘟嘟紅撲撲的臉,香的他都醉了。
俞悅、鹹晏、卓穎婖等都沒說。一身白頭上再戴白花,典型的帶孝。但有什麼所謂?這兒基本是孤兒。俞善行能死,俞悅肯定戴孝。
莊上弦拉着月牙去前邊吃早飯,夜玧殤拿着一酒葫蘆跟着。
前面一樓大堂,這會兒吃早飯的不少。自從水泊幫收斂,氣氛好了很多。
窗邊一張桌空着,俞悅和莊上弦坐下,馬補騷年利索的送來魚片粥,夥計又送來一盤紅燒甲魚,幾個小菜,非常豐盛。
俞悅習慣了,味道又好,吃得香噴噴。
莊上弦一直努力將俞悅養大,專往她碗裡夾肉,那裡要多長點肉。
俞悅顧不上理他,飛快的吃半飽,青桂香襲來了。
大堂裡其他人都看戲,真佩服這小姐的勇氣,女人有時候確實比男人難以招架。
俞悅看一眼,小姐今兒也一身白,嬌容雲鬢顯得更俏,皮膚看着更白;天生有病、沒骨頭的樣子,病也更重了,病入膏肓。讓人同情。
小姐走着貓步高雅的來到俞悅桌前,開口帶着鼻音、好像被十個流氓欺負了:“秦公子,我準備走了。”
俞悅拿着筷子揮揮手:“好走不送。”
小姐的丫鬟依舊很剽悍:“沒跟你說話!”
俞悅一愣,和夜酒仙說道:“四哥,撩你的。”
夜玧殤是這兒唯一穿青色的,一身酒香十足的神仙:“好走不送。”
小姐和丫鬟都期待神仙說點有風度的,沒想到還是這麼沒修養,就秦七公子最好。
小姐拿出一個荷包送給親戚,柔荑白嫩撩着漢的心,柔聲細氣更癡情:“能相逢是緣。這是我自己做的,送給公子,留個念想吧。”
俞悅看這荷包做工真精緻,還有一朵並蒂蓮,嘖嘖,表姐終於駕到。
表姐頭戴鳳冠身穿鳳袍,經過滋潤像花兒盛開,除了長得不如小姐,別的氣場完全碾壓。反過來說,表姐穿着鳳袍身後十個表姐夫,也沒小姐美。有些東西是天生的,就算一百個表姐夫再努力耕耘也沒用。
安樂公主進來,就見一個小姐給秦七送荷包;一陣風似的衝過來,看到並蒂蓮頓時發飆,掄圓了一巴掌將小姐抽飛。
小姐神奇的往秦七身邊飛。
鬱冬緊跟着公主,莊上弦將他一拽,小姐正好撲到鬱冬懷裡。
鬱冬溫香軟玉在手,暗中立刻下手。
小姐這回沒把持住,抓着鬱冬胸部一聲喊,引人遐想。
安樂公主更狂怒!勾引她的秦七,又來勾引她的鬱冬!這賤人找死!一把抓着她頭髮!
小姐的丫鬟急:“住手!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安樂公主狂笑,誰?誰比得上她?兩巴掌抽的小姐左右開花,雲鬢散亂衣服撕裂。
丫鬟急的直哭:“秦公子,快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對你一片癡心,你是男人嗎?你忍心嗎?”
俞悅也看着莊上弦,真是禍水啊,他只要坐在這裡,就有女人會大打出手。
莊上弦擺好姿勢看着月牙,月牙有沒有動心、有出手的想法?
俞悅冷哼一聲,敢讓她出手。
莊上弦摸摸月牙的頭,夾一塊甲魚喂她櫻桃小嘴裡。月牙只要吃喝玩樂,不論男人女人都是他來對付。
俞悅一臉傲嬌,他惹的事當然他處理。表姐真沒用,小姐表面裝樣子,實際也有兩下子。丫鬟哭鬧最煩人,想去幫忙被鬱冬攔住,轉身來拽莊上弦。
莊上弦揮手,丫鬟從窗戶飛出去,一直飛過臨江路、飛到對面當鋪。
俞悅看着莊上弦,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俞敏麗的丫鬟都不漂亮,這小姐的丫鬟也是單純可愛。若是鬱冬,估計就下手了。
莊上弦舀一勺魚片粥喂月牙,快吃,操那麼多心。
俞悅瞪他,她嘴又沒閒着,她要吃酸菜筍。
莊上弦從紅燒甲魚裡夾了一塊筍喂月牙,這個也蠻好吃的。
※※※
什麼是公主?就是那邊公主和小姐大打出手,他卻將你捧在手心,甜甜蜜蜜的餵你吃筍。
除了筍還有甲魚、還有魚片粥、炒青菜,分明都是鹹的,吃嘴裡也是鹹的。
俞悅味蕾完全正常,沒可能嚐出甜的。天天喂人家早就習慣了。
一百萬強力傲嬌殺!
安樂公主智商也算正常。發現她在教訓小三,親戚卻和正太甜蜜互動,酸死本公主了!她和鬱冬、和誰都沒這麼甜過!
有些東西不是滾牀單就能浪出來,這要真正的感情和品味,忒讓人嫉妒。
小姐一身白被撕爛,就像被踐踏的小白花,內心正常又失常。真哭了,好委屈,她其實沒做什麼,她真的只是不顧一切包括身份之類的喜歡他。
安樂公主氣撒到小三頭上,歘一下將她裙子拽了,露出內衣。
小姐不甘暴走,假裝仰頭一個頭槌砸公主臉上,砸的她鼻血狂噴、牙齒鬆動。小姐又假裝和公主摔倒在一起,撲在她身上暗中再來一擊。撕她衣服她反正不要臉,毀她容她本來長得就醜,想起來都是淚汪汪。
宮娥和內侍忙將小姐拉開,將公主扶起來。
鬱冬暗示,宮娥給小姐一件披風,否則都走光了。
一樓大堂、裡外都是人,大家已經看到了。小姐胸器挺火爆。
安樂公主這麼早到清明酒店來,她和秦家三兄弟的愛恨情仇,所以州城沒事的都來圍觀。還有人陸續趕來,將大堂擠滿。
莊上弦不緊不慢的喂月牙吃完。這麼尋常的事,沒必要偷偷摸摸。
其他人都覺得畫面好美,滿滿都是愛。
或許親戚將公主和小姐都收了,但是流氓、嘍囉、乞丐,也能看出親戚和秦九看着更舒服。真正的美,是能穿越一切障礙直達天際。
安樂公主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又來到秦家三兄弟跟前。
大家安靜,正戲來了,剛纔是加的一出前戲。
安樂公主朝大堂看一眼,沒轍,看就看。她拿出公主的姿態,不像之前見到親戚就衝動。她現在是有經歷的人,高傲的下令:“和本公主走。”
俞悅看錶姐和堂姐一樣越來越神奇,下一句不會是我要睡你吧?驚悚!
莊上弦冷颼颼看着月牙,是凌厲的盯着羅家賤女人,一陣殺氣。
安樂公主嚇一跳,鬱冬忙過來護着她。
安樂公主就知道鬱冬對她最好,若是這少年有鬱冬一半好,她哪需要這麼操心。不過少年桀驁不馴,正是他的性格,她的最愛。安樂公主是有經歷的人,就像小雞破殼而出,正在快速成長。
安樂公主更想征服少年,推倒少年,稍微換一下方式:“本公主有事跟你談。”
俞悅應道:“爲了我七哥的名譽考慮,有事在這兒說。”
夜玧殤湊熱鬧:“不錯,爲了七弟的清白。請大家做個見證。”
安樂公主大怒:“他那麼厲害,本公主都不怕!”
俞悅沒話說。再說純粹是對莊上弦的羞辱。和這女人扯上就是侮辱。不過沒必要妄想症或自取其辱。她是她咱是咱。
不少人同情親戚公子。被公主盯上就是個大麻煩。尤其是這種無恥沒下限的*。
安樂公主覺得不太妙,又不便直說,只能選擇性說道:“本公主是什麼人!”
莊上弦生冷的插嘴:“賤人。”
安樂公主擺好姿勢醞釀好情緒,一下全毀了。目瞪口呆看着少年甚覺得委屈,看着鬱冬。
鬱冬心想人家沒說錯,這少年他搞不定,給另一個護衛使眼色。
這護衛很喜歡公主,抓住機會要立功,指着莊上弦。
莊上弦抓着他手將他扔出窗外,呼哧哧穿越臨江路一直扔到對面當鋪。
俞悅朝對面喊:“死當!”
鹹晏豪放大笑。不少人跟着笑。少年和正太很有喜感,將四個字連起來更神奇。
安樂公主又被兩個白衣撩撥了,看看他們白衣,秦七揮手間的風華,正太談笑時的神采;再看別的都失去顏色,自己華麗的鳳袍也如此庸俗、無趣。她回去一定要換成白色鳳袍,從裡到外都換成白的!
安樂公主像賀梅琴一樣強大,奔着目的繼續磨嘰:“本公主是爲你好!你們都是年輕俊才,本公主有愛才之心。但想想你們做的事,難免遭小人惦記。”
俞悅忍不住插嘴:“真是坦誠。”
鹹晏爆笑。承認自己是小人的小人真不多見。羅家女人夠極品。
其他人都無語。部分內心猥瑣的在想,俺也挺有才,公主要不要收集?
安樂公主怒極!揚手又要甩正太,少年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她直打哆嗦,鬱冬都護不住她。
莊上弦冷哼一聲,星眸犀利的盯着鬱冬。
鬱冬要給少年跪,一切都是公主啊!以爲公主的護衛好做嗎?告訴你,不好做!
俞悅鄙視鬱冬。做護衛有好處管他什麼都敢上,有壞處或更多好處隨時能出賣主子。不過上樑不正下樑歪,下樑歪了首先要問上樑。
安樂公主沒怪鬱冬,心裡越怕越刺激。反正她是公主,誰敢把她怎麼樣。她冷哼一聲,頗有幾分親戚的雄威:“實話告訴你們,你們被人惦記上了!只有跟着本公主,本公主才能保護你們,並給你們機會,施展抱負!”
該說的都終於說了,安樂公主昂首挺胸,胸部最近雄偉不少。
俞悅問:“說完了?”
安樂公主哼哼一聲,早知道他們不會聽,她就是來做足樣子,等以後。
莊上弦凜然怒喝:“滾!”
安樂公主嚇得一個哆嗦,橫着就往外走。鬱冬護着她才把路走好。
安樂公主快走到門口才回過神,停下來,盯着少年特不甘心,越看他心頭越火熱,若是戰鬥力夠,保證立刻衝上去將他撲倒。
俞悅怒,拿出一個刻着花木蘭的石子兒擲向表姐,她其實應該叫女表姐!
鬱冬忙將石子兒打飛,旁邊屏風後一聲慘叫。
小姐換了衣服從屏風後出來,捂着胸部上凹了一塊。將凸的砸成凹的,開啓大家想象。
安樂公主剛纔就捱了她暗招,怒的衝上去給她兩巴掌又扯了她裙子。公主發飆,這回扯的更徹底。
小姐反擊,宮娥、護衛等趕緊攔住,安樂公主趁機又踹小姐一腳。
大家就看凸的變凹的,鼓起來又被踹凹下去,彈性好好。
安樂公主扳回一局,心情好多了,目光熾熱的盯着少年:“你們到時別求本公主!”
公主昂着頭轉身傲嬌的出門。小姐的丫鬟正復活跑回來,使勁將她一撞。
安樂公主靠在鬱冬懷裡,疼的渾身抽搐直冒冷汗。
鬱冬嚇一跳,抱着公主趕緊走。不是沒人敢將公主怎麼樣,是不能鬧出人命。這樣子也是蠻可憐,鬱冬看着她長大再把她變成女人的。
丫鬟很忠心,繼續爬到小姐身邊。
小姐現在很涼快,臉丟光了,捂着肚子突然兩眼一翻。
俞悅喊話:“你們要走趕緊走,別死在這兒晦氣。大家都看見了,這事兒和酒店無關,到時別賴上酒店。”
夥計出來說話:“也別說酒店無情。酒店被砸,現在還沒修好。大家都各有各的難處。我這兒有三百文,你若是沒僱車,我再幫你出去僱一輛。”
一個酒保機靈的響應:“我這兒有三十文。”
馬補騷年一臉燦爛的陽光,看的人心情燦爛:“我有十三文。”
丫鬟怒極:“不要你們假好心!”
一個大夫正準備幫小姐義診,好在慢了一步,因爲他懷疑小姐是假昏迷。
丫鬟特霸氣,一手指着親戚:“你這個人渣,這麼欺負我家小姐,到時別後悔!”
雙魚過去狠狠一巴掌扇丫鬟,丫鬟將小姐撲倒在地,小姐忍不住哼一聲,又趕緊咬着嘴。
雙魚不霸氣,很平靜:“賤人!勾引我家公子不成反過來誣賴。不愧是麗香院的頭牌,花紅樓的花魁,裝什麼像什麼。你應該去裝公主。”
俞悅好一陣纔想明白。把公主和頭牌綜合起來,一個全新的境界。
外邊進來一撥扈從、丫鬟、僕婦等,趕緊將小姐弄走。挺大的陣仗,香車寶馬,確實很有背景。丫鬟一直惡狠狠的盯着親戚。
俞悅摸摸莊上弦的頭,最倒黴的事就是被小人惦記。尤其是一個心機很深的女人。
莊上弦看看月牙,拉着她就走,隨便去江邊轉轉。
江上來一艘船,船頭站着一個貴婦人,又有水匪的匪氣,就像一個女當家。
船很快,離這邊十米又停下,一個水泊幫嘍囉在船頭喊:“小子!有種上來!大當家要見你!”
又一個嘍囉在後邊喊:“大當家是他手下敗將,有什麼不敢的?”
貴婦人揮手,其他嘍囉都安靜,一個高手扔過來一個竹筒。
俞悅飛起來一腳將竹筒踹江裡,江水掀起一個浪頭,嘩啦一下將竹筒沖走。江水繼續流,一如過去和現在。
※※※
青西江邊,俞悅和莊上弦站那兒,遠的近的一些沒事的又來圍觀。
江水清澈,陽光明媚,岸邊綠樹風起,白衣飄飄如仙。
江上船頭的女子正是西門兕妹妹,她給蘇紹珣做小老婆,叫的蘇夫人,不是正經蘇夫人。女子成婚後冠上夫姓,她應該叫蘇西門氏。不過小老婆沒這資格。水泊幫勢大的時候,就叫蘇夫人。
蘇夫人個子也不高,身材很妖嬈;眼睛像淬了毒,估計正經蘇夫人不是她對手。
俞悅看着莊上弦,表姐說保護他們,不知蘇夫人帶着水泊幫匪徒殺過來,表姐要怎麼幫?還是裙子一撩和他們每人幹一仗?那表姐犧牲還挺大,還是挺爽?除了水泊幫,她一時要找這麼多漢子都不容易。
莊上弦冷颼颼的盯着月牙,都想的什麼?
俞悅眨眨眼睛,她想什麼他怎麼知道?說實話對錶姐好奇。
莊上弦冷哼一聲,月牙有他保護就好了,哪裡需要別人惦記或惦記別人。
俞悅一臉膜拜,墨國公威武!戰神少年霸氣!有沒有別的詞兒?
莊上弦星眸很犀利,回去再收拾月牙。五百個大字,或者做點兒更有意義的事。
俞悅暗暗咬着嘴脣,看着滔滔江水,她要跳江!
江上蘇夫人喊話:“妾身仰慕秦七公子,請過來一敘。這兒還有幾壇三十年的稷谷酒!”
俞悅應道:“好老啊!七哥,這麼老的女人撩你,你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莊上弦抱着月牙就走,又和夜玧殤說道:“你的酒。”
夜玧殤轉身一塊走:“我只吃小九的酒。不過她能成功撩到你,我可以吃她的酒。所以一切都看你的。”
俞悅看夜神仙又八卦,衝他眨眼睛:“那你是想吃酒還是不想吃?”
夜玧殤眼睛特清亮,用江水洗三天也沒這麼幹淨。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他心裡又該多幹淨?水至清則無魚,這樣乾淨的魚……
俞悅扭頭瞪莊上弦,不要隨便咬她耳朵,會痛不知道嗎?
莊上弦冷哼一聲,抱着月牙回到獨院臥室,關上門,撲上牀,再壓上去。
俞悅莫名其妙,這是上午,少年着魔了?還是被表姐、小姐等欺負刺激了?不是沒事嗎?
莊上弦按着月牙,頭埋在她頸窩,又看着她白皙的脖子,輕輕的舔。
俞悅被舔的好癢,酥酥的,一時沒動。
莊上弦有點像孩子,溼漉漉的在她脖子周圍舔了一圈,嗅着特殊的氣息,兩人氣息融合在一起,說不出的感覺。
俞悅覺得很有意思,將他撲倒,也輕輕的舔了一圈。他皮膚好好,又冰冰的,就像吃不完的冰淇淋,不時變幻不同味道。喉結最性感,她沒碰,繼續舔他脖子。
莊上弦好像徹底放鬆,繾綣沉醉的要睡着,又很清醒,他的月牙。
俞悅舔完趴在他身上,這少年有種魔力,特殊的磁場,吸引着讓人分不開。
莊上弦挑起月牙下巴,看着她眼睛,她乾淨的眼裡都是他。
俞悅樂,又是這問題。少年其實很單純,靈魂中還有單純的一片,她就喜歡他這樣。怎麼說呢,就像安家大房,也有未被污染的角落。
莊上弦猛的扣月牙後腦勺,她嘴撲上去,他正好接着,輕輕一咬,瓜子兒似得咬開,舌頭一舔一卷,將瓜子仁捲走,一股濃香又脆甜,柔軟又纏綿。
俞悅無語,就不怕哪天把嘴咬破,唔唔做什麼她要暈了,要被吃掉了。
莊上弦就把她吃掉,省的她老惦記別人。
俞悅躺在牀上,閉着眼。
莊上弦湊到她嘴邊,俞悅睜開眼睛看着他,莊上弦咬着她嘴脣,俞悅輕輕的吻着。
院子裡,梔子花開的正好,畫眉在樹上唱歌。夜玧殤躺在樹下吊牀,手裡拿着酒葫蘆,有酒萬事足。
安東納喂完畫眉,看着夜玧殤,很佩服:“你喜歡殘月公子?”
夜玧殤特乾淨的眼睛醉醺醺的看着安家大房,不會把他當情敵吧?可惜殘月是妹子。安家大房眼睛不瞎,閱人也不少,就看不出來?
安東納被夜神仙看的眼花,好像被鏡子對着眼睛照,轉移話題:“你指點馬補、卓姐他們練功,也指點我一下。酒管夠。”
夜玧殤應道:“要先問小九。我只吃她的酒。”
俞悅從屋裡出來,站樹蔭下問夜公子:“又有人撩你?”
夜玧殤和安東納差點一塊崩潰。畫眉在樹上叫的特歡快,撒酒瘋似得。
馬補騷年端了枇杷、荔枝等水果來,隨口接話:“是安大公子。”
夜玧殤已經淡定。偶爾的不淡定只爲萌妹子,其餘的心思都在酒上,在九天外。
安東納整個人都不好了。立刻看萌正太,嘴脣被小主公咬的更紅潤嬌豔,撩的他心酸酸。再看馬補,有時候都懷疑他真傻假傻。
馬補眉清目秀,一臉燦爛的笑,讓人想把他怎麼着都下不去手。可憐安東納一世英名,他心裡已經有了殘月,怎麼會去撩夜神仙!誰會去撩神仙!
俞悅很同意:“哦是誤會。”
安東納激動:“還是殘月最懂我。”
俞悅問夜玧殤:“你分明各方面都最優秀,我都想撩你,爲何就沒人對你下手?”
夜玧殤認真的看着妹子,想了很久:“應該和你一樣。”
莊上弦一會兒有事這裡就差點出事,匆匆飛過來將月牙抱走。
其他人都面面相覷:殘月想撩夜公子!
驚天新聞!大家先保持冷靜和理性,不要讓事態擴大。具體主公會處理。至於是再關臥室三小時,還是練大字五百個,練大字就代表姦情。
屋裡客廳,嶽奇鬆、佔金花等面面相覷,主公這麼火急火燎的,就是把殘月公子抱回來?兩人感情太好了吧?如膠似漆也得甘拜下風。至於少年和正太,那是主公私事。其實幾個老道的已經懷疑。
莊上弦把月牙放身邊,冷颼颼的特犀利的盯她一眼,盯着她嘴脣有殺氣。
俞悅冷的直縮脖子,勇敢的反瞪回去,有事還走神聽着外邊,是對裡邊諸位的不尊敬。
她其實有點好奇,夜神仙真的是、或許神仙太神秘、讓人敬而遠之,喂做什麼唔唔唔有有唔哦嗚!
莊上弦管他有什麼,使勁咬一口,反抗就咬的更激烈,烈火乾柴。
俞悅屢戰屢敗,被徹底征服。戰神少年打了勝戰還不爽,改天要將夜酒鬼征服!他一定是故意擺出那樣子,來勾引他月牙,哼,想得美。
“斷他三天酒。”莊上弦下令。
“這表示你不自信。”俞悅打抱不平,人家就那點愛好。
莊上弦立刻被刺激了,不自信?就是說月牙喜歡他嘍,他爲何不自信?再說酒鬼沒酒指不定做出什麼來,他冷哼一聲:“給他十壇!今天喝完!”
俞悅摸摸少年的、臉,冷冰冰的,其實她知道,他就是找藉口咬她,霸佔她。她看着嶽奇鬆、佔金娘看的眼睛放光思春了?
佔金花被正太打敗了,她一大把年紀思春不正常?老不正經算不上吧?
俞悅不管她,問嶽奇鬆:“什麼事兒?”
嶽奇鬆穿着青衣,越來越斯文、儒雅,眼看要趕超範適那老頭:“我弄了一萬石鹽,看怎麼運進去。油不好存放,範適也有插手,不過影響不大。眼看要到端午,還有兩個月又要收石蟲,一些人聚集,在想辦法。”
佔金花補充:“去年沒收到石蟲,現在一隻偶爾真漲到五十兩了。利潤大有些人的心也大,不論是什麼辦法,總要從崇州弄到幾隻。”
安東納進來,給殘月倒茶,給小主公大家都倒上,喜歡一個人太不容易了:“聽說皇太后現在急需石蟲。她有寒症,石蟲是最對症的。皇太后雖然不管事,但身份在那兒。”
俞悅瞪大眼睛:“這麼說正好掐住了七寸?”
皇帝羅擎受就算不是孝子,也得顧一點名聲,爲他娘操心。而皇帝操心皇太后的事兒,天底下多少人會動起來?這不是蝴蝶效應,到時什麼黃蜂蜘蛛蠍子之類都可能出動,想象那個場面。
莊上弦下令:“從現在開始嚴格盤查,外人未經允許私進崇州,殺!青巖人和外人勾結,殺!”
管士騰像一陣青煙飄走。
其他人都凜然又得勁兒。不論如何,崇州是咱地盤!
不論石蟲或者像青西江,一切都是爲了利益,地盤在手又豈容他人侵略?
現在就是一場保衛戰,佔住了崇州,纔有資格和底氣說別的。
莊上弦再下令:“徵調五百人到青門鎮,五百人扼守青西江。傳令鹹清,加緊操練。”
管士騰速度快,飄回來又飄走,有戰鬥夥計們血液都開始沸騰燃燒。
安東納趁機說道:“安家可以抽調一部分人,交給主公。”
莊上弦點頭。崇州人少,正需要人手。
曹舒煥一臉大鬍子,進來和衆人打個招呼:“一個針線鋪,衙門不給辦手續,我吩咐他們每天去衙門一趟。南陽郡的人到了。許家公子和滁州人走在一塊。”
俞悅看着莊上弦,莫非石蟲的事,許國公也想摻一腳?貌似越來越有意思了。
※※※
鞏州州城,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青西江大浪滔天、江水滾滾。
城內大街小巷也全是水,狂風颳起陣陣波浪,猶如青西江水倒灌。一些臭水溝淤泥之類再次泛起來,隨大水衝的到處都是,大街也不能倖免。
這樣惡劣的天氣,俞悅出門,要去體會大海的感覺。
莊上弦、鹹晏等和俞悅來到青西江,宋紫紋準備好竹筏,幾人就在江上飄。
狂風巨浪,天昏地暗,只有六根竹子的竹排,不時被掀起四五米高,再砸到江上,被江水沖走一段。竹排堅強的一直不散架,波濤與閃電的光芒中啪啪響,好像在嘲笑,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這樣的天任何雨具都省了,就當在大海中弄潮、在激情衝浪。
一個浪頭打到俞悅臉上,竹筏掀起來翻個身又重重砸回江上,啪一聲巨響,又濺起十幾米高浪,好像和江水搏鬥,浪花在狂歡。
俞悅張開雙手啊啊大叫,太過癮了!大海、天地間,力量在碰撞,一切那麼華麗!
用語言分開來描述純屬破壞氣氛,這就是純粹的自然,自然是如此震撼。
暴雨不停打在她頭上,溼透的長髮在狂風中飄,雨中又飄不遠。一道閃電劃破黑暗,穿過天際雨幕直照到她臉上,她眼睛在閃閃發亮。
雷聲震耳欲聾,暴雨狂風,江水浪濤聲音匯聚,讓人心臟有力跳動。
莊上弦緊緊抱着月牙。兩人的衣服都溼透,緊緊貼在一起。
莊上弦星眸也閃着光芒。巨浪來襲,竹筏掀起,他抱着月牙也飛起;待竹筏落下,他再站在竹筏上,迎接浪花的慶賀,滿江的花開的如此妖豔。
俞悅轉過身抱着他,對着他大喊:“你也喊!”
莊上弦貼着月牙耳邊喊:“月牙是我的!”
俞悅果斷被吵聾,盯着少年的眼睛,貼到他耳邊喊:“你是欠我的!”
莊上弦抱着月牙飛起來,飛在暴雨中:“月牙我喜歡。”
俞悅大叫一聲:“讓你喊,聽不見!啊啊啊,我喜歡、暴雨!”
莊上弦冷冷看着月牙的眼睛,喊:“再說一遍!”
俞悅靠在他懷裡他肩上不說了,哈哈大笑,看着岸邊幾艘船瑟瑟發抖,愈發狂笑。
一個巨浪將一艘船打翻、撕裂,浪頭一卷把屍首都帶走,徹底毀屍滅跡。
船上水匪嚇到了,蘇夫人趕緊爬上岸,站那看着竹筏氣的牙癢癢。
俞悅大聲嘲笑,暴風雨不是你們這些螻蟻能玩的,小心一個天雷劈死你,有種繼續來啊!
蘇夫人兇悍揮手,一批水匪就追着竹筏走。岸邊不好走,但江上竹筏走得慢,大浪推一下才走一下,一推一走追的全是詩。
俞悅看着戰神少年,擡頭望天,暴雨再多下一陣,看水匪們着急,哈哈哈!啵!
莊上弦扭頭,不給親。
俞悅看少年鬧彆扭了,哈哈哈,兩手抱着他頭。莊上弦拼命掙扎,不給親不要親,月牙喜歡暴雨去親暴雨吧。俞悅發力抱緊少年強上,麼麼噠!
莊上弦被非禮啦!閉上眼一副生無可戀狀,冷冰冰好像特心碎。
江水衝來一根大樹枝,攜江水之勢就像蛟龍虎鯊,對着竹筏洶洶而來。
莊上弦抱着月牙飛到樹枝上。這沒準是上游青巖哪棵古樹,又不知被江水邀請去赴一場什麼樣的約。
宋紫紋和鹹晏將竹筏挪開,莊上弦抱着月牙依舊站在大樹枝上,衝出去好一段才飛回。
俞悅大笑,抱着莊上弦一吻。莊上弦一直等着,月牙使勁吻。
鹹晏和宋紫紋對視一眼。天昏地暗看不清。
竹筏出了城又衝出一段,雨慢慢變小,天依舊昏暗,大概五六點要天黑了。
莊上弦抱着月牙上岸,竹筏完成歷史使命光榮崩裂,水葬在青西江。
岸邊幾間空房子,以前應該是漁民的。後來青西江被水泊幫霸佔,漁民不知去向。房子收拾了一下,能遮風避雨。莊上弦和月牙進去,裡面沒點燈,燒了幾個爐子,點點火光。
俞悅到隔壁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聞着一陣醇厚的酒香,過來看夜玧殤正在拭劍。
夜玧殤的劍和他人是一套,青色,看似普通,沒有劍光、鋒芒或殺氣,但他就是能殺的那麼淡豔。原以爲他只愛酒,看來還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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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上弦換了一身黑色戰袍,過來站在月牙跟前,看誰?誰更帥?
俞悅點頭,春蘭秋菊各擅勝場:“給我刀。”
莊上弦低頭盯着月牙的眼睛,她忙閉上眼睛。莊上弦一把刀放她手裡。
俞悅睜開眼看看少年,再看看夜神仙,拿了布也拭刀。
莊上弦冷颼颼的端來一碗石蟲羹,俞悅自覺側頭張嘴。莊上弦沒說話,喂她吃完。
俞悅吃好多肉,油膩膩的嘴在少年臉上親一口,揮着刀擺個姿勢,又一刀劈向夜玧殤。
夜玧殤嗖一下飛走。俞悅一刀劈鹹晏,鹹晏陪妹子熱身,從屋裡打到屋外。
外面雨停,風依舊很大,從江上吹來全是水,地上到處是水。
水中一陣殺氣爆發,黑暗中一片水花和刀劍寒光。蘇夫人設計很多次無果,揮着大刀直接正面殺過來,妖嬈熟女更火爆*。
一道劍光從她臉旁邊劃過,猶如一道閃電。
蘇夫人依舊殺過來,快到俞悅跟前纔回過神,忙回頭就聽一聲慘叫。
一片水花盛開,一個匪徒連滾帶爬,好容易避開劍光,拿一柄三叉戟慌忙應戰。
周圍水匪都悍不畏死,拼命阻攔夜玧殤,一邊急忙喊:“四當家小心!蘇夫人小心啊!”
夜玧殤一劍一個,水匪喊完他再次殺到四當家跟前。
這邊俞悅一記童子迎賓,在蘇夫人脖子上削一刀,再趕緊閃。
蘇夫人暴走,揮着大刀劈向她頭頂。蘇夫人身後一左一右又殺出兩個高手,濺起水花聯手殺向俞悅。暗中又有一人使暗器。
鹹晏擋在妹子前面,一刀斬殺兩個高手,再用刀一擊,暗器襲向蘇夫人。
暗中一人連使暗器,將襲擊蘇夫人的暗器擊落,又準備纏住鹹晏。
俞悅站旁邊拿出一顆石子兒給莊上弦,莊上弦擲過去,暗中噗通一聲濺起一片水。
俞悅持刀再次殺向蘇夫人,莊上弦緊跟在她身後。
蘇夫人一聲冷笑,拿出一個竹筒吹出一片牛毛細針,黑暗中又水花亂濺,看不清也聽不清。
莊上弦冷哼一聲,一腳踹向水裡,霎時踹出一個五米高浪,浪花如牆擋在前面,又如牆般猛烈的朝對面倒去,直接將蘇夫人壓死。
“啊!”蘇夫人慘叫,牆沒將她壓死但毒針都還給她了。她咬牙硬抗,假裝好慘,又拿出一個竹筒吹出一片細針,再死死的盯着殺兄仇人。
莊上弦將月牙拉到身後,左手直刀舞出一片刀花,絢麗迷亂,細針再次回贈。
水中又跳出兩個高手,拉着蘇夫人急退,一邊喊:“風緊扯呼!”
“啊!”那邊四當家短促的叫一聲,三叉戟噗通掉水裡。
“殺。”莊上弦右手抱着月牙,踩着水面殺到高手跟前,兩道刀光交叉而過,兩人倒在蘇夫人面前,血將她淋透。
“啊去死!”蘇夫人揮着大刀撲上來要同歸於盡,胸部又射出一片毒針。
俞悅飛起來一記天外飛仙,一刀刺中蘇夫人胸部,拔刀轉身、再轉身一記盤龍吐信。
莊上弦看着月牙轉,轉起來真好看。
俞悅總算將蘇夫人劈殺。周圍全是血水,就像血海,直皺眉頭。
莊上弦將月牙抱起來,俞悅依舊皺着眉,趕緊殺完收工。
以爲蘇夫人弄來多少高手,沒想到純粹給蘇紹珣做了炮灰。蘇紹珣有夠狠,一日夫妻百日恩。難怪大當家要跟他們分手,否則早晚都是炮灰。
四當家也完了。水泊幫核心精英都在水泊大當家手裡,那是有不少高手。
夜玧殤過來確認一下:“幾時動手?”
曹舒煥匆匆趕來:“稍等!劉雲芳到了酒店,要見主公!劉克敵那畜生和劉雲芳講,他來拜見主公,卻被大家嫌棄、百般欺辱。”
所以後邊就不用講了,大家都懂的。一陣夜風颳過,濃濃的血腥。
莊上弦下令:“丑時。”
夜玧殤喝了酒將酒葫蘆一扔,神仙一般飄走。
宋紫紋帶着水部衆人轉移,幾個夥計留下打掃戰場,一片水也需要處理。
莊上弦抱着月牙回到酒店,先沐浴更衣,收拾完快九點。
這時候已經起更。雨後風停,依舊滿天烏雲,烏壓壓的壓抑。大街及酒店周圍水都退去,青西江水依舊在漲,在酒店就能聽到浪濤聲。
俞悅和莊上弦來到前面,一樓大堂還有幾人在吃酒,上二樓,就見劉克敵跑進一包間。
“啪!”包間內隨即響起一聲巨響。
俞悅嚇一跳,照這力度,青巖的石桌也得重傷,劉雲芳霸氣不減當年。她看看莊上弦,又回頭看鹹晏、曹舒煥、危樓等,劉雲芳真牛逼,和酒保都能發這麼大威。
危樓轉身就走,他還有事,他在屋頂也能聽到。
另幾個夥計也走了,被劉雲芳下馬威嚇壞了,哪兒涼快屋頂涼快。
鹹晏一身匪氣,跟着主公、妹子、曹舒煥一塊進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