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上弦這邊還有戰鬥力的不到一百人,其中包括他自己、管士騰這樣的傷員、以及俞悅這麼弱小的存在。
潘伯壎以及石黍也只有一百多人,氣勢比莊上弦的人差很多。
賽家剩餘的高手和其他人有三百多,剛來的奴隸等大約五百,人數上完勝。
不多會兒,潘基化、安東尼、盧玉官及其他小奴隸主、各種有些身份的都到了,或者說崇州勢力到齊。崇州刺史一向不管事,大概還不知道。
潘基化來到莊上弦跟前,單膝跪地:“潘基化,代表潘家,拜見主公。”
潘基化後邊一個小奴隸主跟上,單膝跪地:“施萊曼,獅王山施家,拜見主公。”
又一個小奴隸主跟上,努力無視地上的血腥,單膝跪地低頭喊話:“東沙橋,東沭河東家,拜見主公。”
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上前單膝跪地:“布爾山墁,代表青州布爾家族,拜見主公千歲!”
有人帶頭,其他人有樣學樣,紛紛認主。
看看這一地血,再看潘家,大不了先認了,有些事終究免不了的。
莊上弦雖然背受了傷,但站在陽光下一動不動,星眸看着這些人,坦然接受。
過了一陣,小奴隸主、其他勢力基本都跪了。潘家護衛二話不說將盧玉官拖到前邊再一塊跪下,盧玉官倒黴的正好跪半個腦袋上,高手一隻眼睛瞪着他。
盧玉官大叫,護衛一把將他頭按下,正好在頭上啃一口,盧玉官以後都不會張嘴了。護衛好心將牀單圍在他腰上,胸部還有口紅印。
安東尼小白花嚇到了,但代表安家他沒資格,安家和墨國公的關係也不是太妙。
潘伯壎、石黍、石稷等代表個人,上前跪下:“主公千歲!”
剛來的奴隸中走出一青年,跪在潘伯壎身邊:“賽努爾,拜見主公千歲!”
花園的時間有一瞬停頓,天上的鷹鷲也停那不動。
對面賽家人蒙了。潘基化、墨國公,在賽家、踩着賽家強勢宣告主權,賽家竟然有人跪了!
一老頭大罵:“賽努爾,別忘了你姓什麼!”
中年男子悲憤:“墨國公亡我賽家,此仇不共戴天!想要我們低頭,不可能!”
高手和好多人亂喊:“誓不低頭!誓不向殘暴的魔鬼低頭!我們要給主君和老祖宗報仇!墨國公小畜生去死!潘家去死吧!你們都不得好死!”
中年男子朝那些奴隸喊:“殺了墨國公小賊,給我們賽家報仇!”
大家都看着那些奴隸,他們本是賽家的、是賽家招來的,現在若是倒戈,那還挺殘忍。
賽努爾大笑:“賽家!哈哈!賽家將我趕出去、讓我做了奴隸,我就和賽家無關!哈哈!奴隸在賽家從來都不是人,賽家死活與我們又有何干?莫非還想像以前一樣,讓我們爲賽家去死?還是賽家先去死吧!”
一些奴隸站出來喊:“賽家去死!主公千歲!”
有些奴隸迷迷糊糊,看管事都跪了,便跟着跪下喊:“賽家死得好!”
這話發自肺腑的,情到深處濃轉淡,不需要感情卻更涼薄。
卓穎婖跟着一批工頭、打手等上前跪下:“主公千歲!”
很快大約五百人全都跪了。顯然大局已定,就像賽家不可避免的成了過去。
賽家剩下的人卻不甘,這一刻他們還不如那些已死的,不用經歷最淒涼、最慘淡的這一刻。高手的腦回路和一般人不同,不知誰一聲喊,便一塊瘋狂的殺過來。
莊上弦拿着直刀第一個迎上去。
鹹晏、鹹清緊隨其後,賈鵬、賈鷂往一左一右而去,經過休息,殺氣爆發的更強烈。
潘伯壎拿着劍起來參戰,潘家隨潘基化來的部分護衛也加入其中。
戰鬥,鮮血,倒下,陽光耀眼,風颳過古樹樹葉紛紛落下。
安東尼趁機溜走。發生這麼大的事,安家必須早做準備,安家還有機會。
潘基化單膝跪地上冷淡的看着他溜,姓了安,就註定了,就像這麼好的機會他就帶着一起溜了。潘基化很奇怪,安東尼看着不笨啊。
其他人跪地上再回頭看着主公,一身紫褐色衣服就像血池撈出來的,幹了還是這顏色;身材很瘦,卻充滿神力;肩膀很寬,足以扛起青巖這片天。
他的刀很快,快的一道血光一個人;他的人很冷,卻閃耀着太陽的光芒。
大家面面相覷,墨國公纔多大?別說青巖,這天下都將有他一份。
對於小奴隸主來說,極限的就比如奴隸來說,從賽家換成墨國公,能有多大影響?聽潘家的意思,似乎很樂觀,或許吧。
戰鬥結束,莊上弦又叒叕受傷了,但面不改色的回來。
其他人卻變色,少年身上殺氣好重,真擔心他是殺人狂;不過眼力好的不難看出,他身上的殺氣沒有那種暴戾,而是戰場上殺千萬人心中卻是爲國、爲天下蒼生;或許算不上慈悲,但充滿正氣。
俞悅這次沒去拖後腿,而是倒了茶送上,又拿藥給少年抹上止血,別的等會兒再說。
莊上弦看看月牙,吃了茶順口氣,一眼掃過千百人,聲音猶如血流過石頭流成河、帶着黏滯的殺意:“免禮。”
“謝主公!”潘基化冷硬的態度,和莊上弦很襯。
其他人都站起來,在站起來時心中才真正折服,所以依舊低着頭。
莊上弦說道:“三日內,不論姓賽還是姓什麼,承認墨國的留下,不承認的請離開墨國。初八寡人在此設宴,到時與諸位見面再談。墨國肯定會做出改變,但不論資源還是寶藏,都會與諸位分享。諸位可以提前做準備。”
其他人一陣激盪!好多人聽說寶藏的事了,墨國公公開承認分享,潘家同意嗎?
潘基化一臉平靜,行禮告退。
其他人也趕緊退,然後好好去準備。雖然可能是墨國公收買人心,但他願意收買,而不是一味的殺、逼大家,也是好事不是麼?
主樓前花園,最後剩下剛來的奴隸等,還有賽努爾。
莊上弦星眸盯着他,賽努爾自覺的再次跪下,這顯然是對他的考察。
莊上弦下令:“你們留在北樓,先將廚房收拾好,再將花園這些都送去天葬。”
卓穎婖則帶着一批奴隸去收拾主樓,再準備給主公等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