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一大早安溪鎮像過節,安家的奴隸忙的熱火朝天。
別的人大多昨天就到了,沒有請帖的還有不少人來圍觀,安溪鎮幾乎住滿。
安順樓,周圍好多奴隸打手,穿着統一的服裝,繡着統一的小白花狀圖騰,威武雄壯,八面威風,便是最兇惡的惡犬也不敢打他們跟前經過。
一些小奴隸主、各色人等很早就趕到,看着這些狗、安家的打手都特敬畏。這就是三大家族之一,打手氣勢都比小奴隸主強。大家能接到安家請帖都受寵若驚,能近距離和安家主君搭上一丁點關係簡直祖墳冒青煙。
至於大家心裡怎麼想的,其實並不重要,沒實力就只能是幻想。
經過安家打手,便是安家女奴。安家的女奴也是標準的安家白蓮花姿態,讓人愈發敬畏。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能做上安家女奴,身份自然與一般人不同。
安家女奴們高冷的將來人領進安順樓,裡面已經準備好。
宴會便設在一樓大廳,進門一片座位,是給有身份的侍從。往前一片,是給小奴隸主、各種其他身份的,座位緊湊一些,今兒人多,大家體諒一下。
最前面,最尊貴,設了三組席位。按照慣例,便是三大家族,賽家會主動坐中間。
現在左右空着,中間已經有人,卻是安家的,今兒按說是安家設宴。
安家主君安達璽,卻站在大廳中間接客,讓不少人激動的心幾乎能飄起來。
安達璽今兒打扮的特正式、莊重、貴氣逼人,身上華麗的玫瑰金色蒲絲禮服,好像結婚入洞房穿的;頭上精緻的羊脂玉冠、又裝飾了一些金色及兩根長長的白色羽毛,總的來說就有點像帶孝。四房剛死,他理應帶孝。
安達璽國字臉,白蓮花的氣質有點大儒高士的效果,帶孝又有幾分小白花味道;再對來客笑臉相迎,效果已是驚悚級。
小奴隸主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安家根本不能算客,應該是受安家召喚,不來也得來。
安達璽越熱情,其他人越誠惶誠恐,誰都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安達璽今兒就是熱情,哪怕再不起眼的螻蟻,他都說上幾句。
螻蟻們誰敢不從?只能拼命點頭然後坐位置上等死。
等待的過程一向漫長,今兒雖然有未知的貴客,基本上還是一樣、依舊是三大家族爲主。所以大家坐得住,一直到門口及中間座位坐滿。
中間氣氛變化,算不上騷動,大家習慣了,默默又挺詭異的看向門口。
賽家到了,賽歌特的手下特拉,穿着白色的長袍,白白胖胖的走進來。這時候他昂首挺胸,霸氣側漏,賽家其他人坐前邊,他卻在左邊特設的位置坐下。
三大家族設宴,偶爾會在旁邊設一席,算是給刺史準備的。不過刺史基本不出現,所以這席位很不起眼,完全是擺設。今兒刺史及衙門依舊沒人來,最前面左邊賽家基本坐滿,特拉將這位置坐了,他就大馬金刀坐那兒。
氣氛再次變化,大家看向門口,潘家到了。
潘家人不多,最前面潘伯壎,往那一站,一人的氣場便震住整個大廳、一人能頂一個安家、一人能敵一個賽家。
潘伯壎穿的也是正式的禮服,而且是青巖最古老最經典的禮服,以青色爲主,帶着神秘的花紋,好像帶着整個青巖來。他不是揹負千山,而是青巖養育的精英,他是青巖古老的王子,理應受到所有人虔誠的膜拜。
即便不是爲他,也是爲自己流淌的血液,大家都是土生土長的青巖人。
不少人站起來,雖然今兒安家要對付潘家和那位貴客,大家還是不由自主的起來。
不少姑娘甚至女奴都捂着嘴,瞪大眼睛,一見潘郎誤終身。
“二公子!”深情的呼喊,安妮婭從最前面跑來,恨不能將心上人撲倒。她小腹受傷基本好了,臉色還有點蒼白,愈發像小白花,癡情的看着潘伯壎,眼裡兩團淚花花。
安東尼隨後衝過來,將安妮婭拉開。他鼻子大致也好了,但看着潘伯壎更恨,絕對是故意來勾引他妹妹,安妮婭也是不爭氣,白癡。
安妮婭情願做一個白癡:“二公子,我受傷,你怎麼都不來看我!”
安達璽也被氣到了,看着潘伯壎厭惡的神色生氣,不過現在正事重要,示意安東尼將安妮婭帶走,一邊熱情大方的笑道:“歡迎賢侄,墨國公怎麼沒來?”
潘伯壎正好不用應付安妮婭,寧願應付安達璽:“墨國公不是主君請的麼?怎麼來問我?若是需要我幫忙,應該提前說一聲。”
安達璽臉色一沉,這小子果然膽大了,哼:“墨國公不是和賢侄在一塊嗎?我誠心邀請莫非還不夠,需要我親自登門去請?還是說墨國公根本看不起我們青巖這窮鄉僻壤,看不起我們這些鄉巴佬?”
潘伯壎一臉古怪:“主君請看清楚,我不是墨國公。”
有些人正有想法,一想也對,安達璽要找墨國公的麻煩,但別找錯人。
安達璽臉更黑,又不願認輸:“我是問你墨國公爲何沒來!”
潘伯壎四處掃一眼:“賽家諸位都到了?”
安達璽看看左邊,當然沒到,最重要的要最後纔到。想想還是讓潘伯壎先在右邊坐下。
片刻,大廳內外終於騷動,大家全部行注目禮,墨國公閃亮登場。
閃亮的是他一雙眼睛,他一眼掃過,行注目禮的全部低頭,腰都被壓下三分。
如果說潘伯壎是一個王子,他就是一個真正的王,帶着王者的榮耀與神賜的威勢,他目光所及之處,他腳下將全部征服。餘者除了跪下,只有躺下。
莊上弦穿着一身紫袍,卻像戰場歸來,隨意站在安達璽跟前。
安達璽華麗麗的後退三步,唰的一頭冷汗;強撐着擡頭瞪大眼睛盯着少年,又忍不住心驚肉跳,再退一步,移開視線,壓力依舊如山。
莊上弦上前一步,安達璽再退,莊上弦又上前。
安達璽要跪了,心裡知道少年是個強者,這純屬欺負人;他還是退,避其鋒芒,儘量熱情的笑道:“歡迎,呃不知怎麼稱呼?”
俞悅跟在莊上弦身邊,冷哼一聲,講一口標準的土話:“墨國公,你該叫主公。”
安達璽驚魂未定但已經能控制,只管說道:“就等你們了,快入座。”
他沒明說,眼睛卻看向賽家及特拉那邊,墨國公是一塊超級硬骨頭,就讓賽家去啃吧。
其他人紛紛回神,都看向賽家那邊,好像他們坐了墨國公的位置?或者安家根本沒給墨國公準備位置?特拉坐的不過是刺史的位置,作爲墨國公,又該坐哪兒?
“哈哈哈!”一陣猖狂大笑,不知道哪來的瘋子直闖進來。
“呵呵噠。”俞悅也笑了,笑的很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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