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上弦換一身紫蟒袍,俞悅換一身依舊是白裙,剛那身被莊上弦扒了。
俞悅鵝蛋臉春色濃豔,拉着莊上弦趕回偏殿,不能放過那兩個。
偏殿已經圍很多人。一間房,十幾個小姐站門口,沒人推門,羞的好像相互調戲,面紅耳赤好像正在被幹。
是屋裡正在發生。兩個女人的聲音,一個極銀蕩,一個極風騷,秦樓都少見。一般的小姐沒去過秦樓,只是兩腿發抖,說不出的期待。
戰鬥力很強,兩個女人一聲比一聲高亢,不時有桌翻凳倒的聲音,不知道幹成怎樣了。
若是淑女、貞潔烈女,這時候該羞憤的一頭撞死。
幸好這兒沒有。這些小姐要勾引莊上弦,哪裡還有什麼節操。
小姐外一層是丫鬟們。丫鬟向來有幫小姐勾引姑爺的功能,所以在這兒的都環肥燕瘦,比小姐們還春心蕩漾。若是能爬上墨國公的牀,沒準能變鳳凰。
丫鬟外一層是各種男子,王子公孫,護衛高手,年紀大猥瑣的,聽着裡邊叫聲,看着門口美人,這樣多,好豔福。
俞悅實在稀奇,小姐公子一塊在宮裡聽春宮,是如此奇葩大場面,活久見。
一個丫鬟等不及,遲則生變,她要爬墨國公牀呢,猛衝過去將門撞開,自己順勢滾進去。
這個姿勢俞悅給九分,她應該一直滾上臥榻。
人不在臥榻,俞悅失算。她分明聽見臥榻方位的聲音。
丫鬟爆發宇宙洪荒之力,將臥榻推開,兩個白花花出現在衆人眼前。
兩個一邊搞一邊叫一邊有撕逼,極其火爆,看的小姐公子齊流鼻血,小人書都沒有。一個大美人,另一個身材不算差,看的津津有味。
丫鬟失望:“墨國公呢?”
衆人回魂:墨國公呢?難道全程只是兩個女人?這有欺騙嫌疑。
一個小姐尖叫:“這是丞相府俞敏麗和俞敏姿!”
一個男子猥瑣猜想:“俞敏麗和俞敏姿是堂姐妹,平時不會也這樣吧?丞相府真是嘿嘿。”
一片的嘿嘿嘿,雖說被欺騙,依舊看的不亦樂乎。沒人走,反而往前擠,一些小姐看的特仔細,好奇兼內心空虛。
連名帶姓的叫出丞相府小姐,顯然是有人要踩丞相。俞光義快七十歲,名聲壞透了,趕緊讓出丞相的位置。一次不行多加幾次,總要將他拉下來。
俞善言和俞善民匆匆趕到,俞敏麗和俞敏姿已經被看光光。
俞善言極不甘心:“墨國公在這兒更衣,怎麼會這樣?”
俞悅和莊上弦穿過人羣,到門口。
稍微有點腦子的,忙離他們遠遠的。被拒絕還罷了,若是搞個女女,這輩子完的不能再完。
俞善言氣昏頭,怒視莊上弦:“你說怎麼辦?”
俞悅反問:“你說。”
俞善言惡狠狠瞪她一眼,顧不上和她算賬,以老丈人的姿態訓莊上弦:“這都是因爲你!我要求簡單,你將她們都娶了,擇日完婚!我俞家兩個清清白白的小姐,你若是怠慢她們,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放過你。”
俞悅說道:“拼,快拼,要刀嗎?還是擅長耍賤?”
鹹向陽小姐過來:“俞家人都耍的一手好賤,你好在被遺棄了。”
俞善言撲向俞悅,甩手要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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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上弦冷哼一聲,俞善言狂吐血、倒退着從窗戶飛出去,掛在古樹。
其他人愈發敬畏。戰神吶,不是用什麼下三濫手段能欺辱的;就算欺他一時,早晚要被他血洗。
戰神和飛鳳將軍站一塊,完全是一個整體,大小姐都插不上,其他人還是乖乖的,別自取其辱。有人以爲墨國公小小年紀立下大功,腦子會發昏。有人見過莊家人發昏嗎?都是自己發昏吧,像俞家這樣。
無數人恥笑,這將成爲天下第一笑話:墨國公和俞小姐一對,俞家卻想拆散他們。準確的說想了不止一遭,祁王、被血洗了。
大家悄悄散去,回含元殿,一邊猜測:飛鳳將軍會不會血洗丞相府?
俞悅和莊上弦回含元殿,裡邊正歌舞昇平,好像一點不知偏殿發生的破事兒。那就是個破事兒,說出去丟皇宮的臉。大家都要臉,所以粉飾太平。
宮廷樂舞,樂美舞美人美,真是一種享受。
樂止,舞姬留下,紛紛到前面各席敬酒,最美的幾個奔右邊莊上弦、夜玧殤、鹹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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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悅提醒舞姬:“離墨國公遠點,剛有人向他潑湯。”
她看向柱子,舞姬登時嚇跪,顯然聽說了宮娥的事兒。
俞悅不悅:“讓你離遠點,還跪在這兒做什麼?需要本將請你?”
舞姬坐地上,往後挪,可憐兮兮的樣子,任百鍊鋼也得化爲繞指柔。
皇后馬氏開口:“俞小姐別嚇她了。沒問問墨國公意思呢。墨國公保家衛國辛苦,身邊需要溫柔賢惠的女子。這幾個舞姬溫柔體貼,能歌善舞,賞給墨國公。”
幾個舞姬壓根靠近不了夜玧殤、鹹晏等,乾脆過來一塊跪莊上弦跟前,低着頭胸脯雪白,從背部曲線能看見香臀搖動誘惑。
莊上弦一臉冷酷:“寡人的事飛鳳將軍儘可管得。無需皇后操心。”話鋒一轉,“幾個舞姬不錯,朝廷無賞賜,寡人便賞給衆將士,來領走。”
錢立春、蕭展匡、及幾個校尉上前,麻溜的將美人抱走。
好些人羨慕錢立春,不知道走的什麼狗屎運,這樣好的差事兒歸他。
錢立春表示沒辦法,這就是命。有人有時爭死爭不到,他稀裡糊塗抱好多極品美人。像這種皇宮操練的舞姬,以前壓根見不到。
皇后搞得特沒臉,馬菡跳出來指責:“皇后母儀天下,能爲你操心是你的福分!趙夫人死得早,你連基本規矩都不懂。”
俞悅一陣風颳到馬家席位,一巴掌將馬菡抽到皇后跟前:“你是不是要說,我娘也死得早?”
馬菡擡起頭,一口狗血噴皇后臉上。
馬菡倒下去撞翻酒席,酒菜亂七八糟濺皇后一身,賺大了。
俞悅一身白裙乾乾淨淨,回到莊上弦身邊。
很多人覺得,墨國公是無冕之王,飛鳳將軍是無冕之女王;偏又窈窕柔弱,惹人憐愛;陳夫人去的早,她更需要愛惜,都是馬菡該死。
夜玧殤給妹子倒一盅酒:“別跟她一般見識,你現在挺好。”
鹹晏給妹子一包魚乾:“放心,我們不會嫌棄你。”
莊上弦星眸盯着月牙:“你不該動手。打不打她有何區別?手疼不?”
鹹向陽小姐酸溜溜:“她手不會疼的。主公不知道嗎,她三歲開始就自己養活自己,種地打獵,遇狼打狼,遇毒蛇鬥毒蛇。習慣了,所以見到可疑的就動手。”
很多人森森覺得,這一夥以後堅決不能惹。
能打、能說,有什麼勝算?關鍵是很多人被說服,同情俞小姐。
皇太子發飆、維護皇后他娘:“俞悅!擅自動手傷人,驚嚇皇后,論罪當誅!”
俞悅正接受安慰、吃魚乾,越吃越香。
皇太子小眼睛塌鼻樑,氣勢比不上俞悅、莊上弦,夜玧殤他比不上,鹹晏、鹹清也不如,非常憋屈,好委屈。他才需要安慰。
皇后正亂糟糟一團顧不上,皇太后病得要死顧不上。
皇太子妃馬文烈、幫皇太子打圓場:“今兒陛下賜宴,俞小姐認錯即可。”
俞悅吃個魚乾不安神,教育皇太子妃:“你錯了。很多人懷疑本將如何做得將軍,本將用事實證明。還有誰不信?來本將證明給你看。”
她一手指着皇太子妃,馬文烈花容失色,差點躲桌底下去。
當着這麼多人挨巴掌,她以後還如何母儀天下?毫不懷疑俞小姐瘋子會真動手。
含元殿內一陣騷動。真猖狂,畫風又好萌噠。
一些小姐掰彎了,女子能這樣,瀟灑風流,快意恩仇,還有什麼遺憾?
一個言官站出來,長得瘦巴巴戰鬥力挺強,先唾沫橫飛三千字,口誅筆伐:“你說着忠君,竟這般與皇太子妃講話!”
俞悅學霸就不跟他拼字,咱拼實力:“忠君愛民,本將崇尚事實,而不是一張嘴一堆廢話!說皇太子妃怎麼了?忠言逆耳,良藥苦口。能說你是爲你好,奸佞小人才滿嘴廢話害你!皇太子妃還說不得了?這麼牛逼怎麼不上天?讓殷商國俯首稱臣,讓蘇坦王國稱臣納貢?做不到,說明還差得遠。”
差得遠三個字,將皇太子妃打落塵埃,好像誰都能說她一頓。
差得遠,也是說皇帝羅擎受。別以爲當個皇帝了不起。
皇帝坐在那兒不吭聲,不想當衆和瘋子講話,贏了不算什麼,輸了他丟不起那臉。
俞悅看羅擎受一眼,再看其他人,還影響她吃魚乾不?言官哩?
言官戰鬥力很強,死咬着不放像癩皮狗:“殷商國,和羅宋國議和,和爲貴;不要總想着打仗,勞民傷財。莊家軍貪軍功,不該嗜殺成性。”
鹹向陽小姐迎戰:“大梁城被侵佔時爲何不和爲貴?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和爲貴在哪裡?你就長了一張嘴成天說廢話,本小姐撕了你的嘴,你是不是堅持和爲貴?這不勞民傷財,舉手之勞罷了。”
言官看着大小姐的胸器,狂咽口水。
大小姐今兒撩騷,大紅裙子胸口一片白牡丹花,讓人聯想着白花花。
皇太子妃馬文烈嫉妒:“皇太子傾慕女中豪傑,鹹向陽小姐不如到東宮與本妃作伴。”
俞悅怒斥:“你又錯了!大小姐早就心有所屬。君子不奪人所好,難道皇太子妃就能欺男霸女?你真賢惠。”
賢惠兩個字比差得遠更犀利,哪個女人願幫男人討小老婆?
皇太子妃最慘烈的是,她沒嫡子,長女是個傻子,所以再不願意,也得幫皇太子物色各種小妾。馬文烈陣亡,盯着俞悅死不瞑目。
皇太子盯着大小姐的胸器不甘心:“鹹向陽小姐爲何不成親?”
鹹向陽應道:“天下未平。”
含元殿內安靜。這話好像在哪兒聽過?梅公子講的?
慶功宴,梅濟深、賀高俅、支納等一塊坐靠後的位置,和領軍衛、金吾衛將校關係和睦。
皇后終於更衣回來,依舊那麼高貴端莊、母儀天下。一個馬菡一點酒菜,能把她怎樣?沒有點能耐,如何鬥倒三宮六院,做這麼多年皇后?
皇后馬氏和皇帝商議,賜宴,除了宮廷樂舞,其他人可以獻歌獻舞。
內官登記、兼審覈,準備兼排演,比如彈琴的跳舞的能錯開,有特別好的可以重點關注。可惜琴仙子不在,又一批小美人成長。
初生牛犢不怕虎,小美人爲愛總奮不顧身,又幾個盯上莊上弦。
皇后開個頭:“俞小姐不知表演什麼?”
俞悅應道:“你們演,我們看。”
好像一鼎水、肉羹又煮沸,不僅沸騰且香氣四溢,肆無忌憚的勾人。
蕭家新一代美人,有桐國太夫人支持,又香又軟:“俞小姐莫非什麼都不會?你可是莊家軍的女將軍,陳太師的外孫女,總得有一技之長。”
俞悅伸出一根手指,像蔥根像白玉:“本將一根手指能捏死你。”
蕭小姐委屈了,拿小手絹捂着鼻子泣訴:“你一個女孩子,總這麼粗魯、野蠻,難怪二十歲嫁不出去。丞相府大小姐曾是京城第一名媛,你應該和她好好學學。你欺負我比你小算什麼嘛,你就知道欺負人。”
蕭小姐扭扭又捏捏,又香又軟又萌萌噠,畫風清奇。
俞悅都不能說她了,否則就是欺負小美人。
乾脆俞悅就不說,和一個小婊砸爭有什麼意思?讓她學俞敏麗?呵。
其他人看着都神奇,相熟的偷偷眉來眼去,賭飛鳳將軍將以哪種方式掀了蕭家。蕭小姐明顯是桐國太夫人教的或縱容,代表蕭家態度。
蕭小姐成了唱獨角戲,俞悅氣場太強,襯得她像個小傻逼。
桐國太夫人打圓場:“好了嬅兒,俞小姐和你不一樣。”
蕭嬅兒驕傲,像是孔雀,或者蕭淑妃不可一世。
她的姿勢、表情都是練過的,雖然有點傻,但又香又軟像個傻白甜。
鹹向陽小姐打擊:“是啊,飛鳳將軍只有一個,蕭小姐這樣的邯鄲一天就能生下幾個。”
俞悅教訓大小姐:“你欺負她比你老算什麼嘛,你就知道欺負人。她都半截入土了,你就讓她說。你這樣萬一將她氣出個好歹,你要不要承擔責任?她本來就快死了,你擔這個責任虧不虧?”
無數人悶笑。俞小姐學蕭小姐賣萌,怎麼看都是鼻祖級。
蕭小姐傻白甜,俞小姐鵝蛋臉嘟嘟,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捏兩下。
這就是段數問題。兵不血刃蕭小姐,順手又滅了桐國太夫人。
皇太后一陣咳嗽,貌似有被誤傷。
蕭家亂作一團,太夫人好像氣昏了。蕭嬅兒不甘心,跳出來要和俞悅一比高低。
大家更無語,這傻白甜,一點不替太夫人操心麼?就算比贏了,能比太夫人重要?這大概就是俞小姐的報復,氣死太夫人,蕭家吃大虧。
蕭家吃虧,馬家無所謂。皇太子妃哄傻白甜:“蕭小姐想演什麼?”
蕭嬅兒讓丫鬟拿來一琵琶:“反彈琵琶。”
宮廷樂師伴奏,蕭嬅兒走起,軟軟的身子跳起兩米高,後彎腰頭挨着腳,落地一字馬,撥動琵琶,亮相式送大家一個甜蜜蜜的笑。
衆人一時入神,跳的不錯,快趕上之前那些舞姬了。
蕭嬅兒穿着淺綠羅裙,唰的扯開,裡面白的粉的花的爭先恐後跑出來。不是內衣小可愛,是裙子好幾層,舞動非常炫美。琵琶彈奏,香氣幽幽,絕對夠水準。
舞畢,衆人拊掌。
蕭嬅兒恢復驕傲,剛跳過舞胸脯起伏,雙瞳剪水,看着墨國公。
莊上弦看着月牙:“賞。”
俞悅拿出一張銀票,遞給路過的宮娥。
蕭嬅兒捂着嘴扭頭跑了,春風吹來一串委屈的哭聲。
無數人同情,墨國公真殘忍,不知道憐香惜玉麼?又香又軟的美人耶。
馬家小姐挺高興,讓那小婊砸搶風頭。馬家幾位小姐上,古琴配鼓舞,見好就收。
衆人拊掌。節目一個接一個,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酒至半酣。
衆人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貌似真的左邊小姐、公子等演,右邊安靜看着。衆將校酒菜一直沒動,茶水都不動,紀律嚴明。表演軟綿綿,甚至**,和右邊將士、鐵血硬漢比,更顯無力無聊又違和。
既然是爲莊家軍設宴,少了主角的風采。
不過一般人不敢開口,怕主角太光彩奪目、鋒芒畢露,頂不住。
紀王眯着眼睛,鮮有的開口:“墨國公有何準備?”
莊上弦冷酷應道:“飛鳳將軍有排練歌舞劇:《大梁之夜》。”
皇帝下旨:“那演來看看。”
已經排練了不給演,大家得多失望。有皇帝下旨,各方面技術支持,準備很快。
一些更衣的出去透風的、昏昏欲睡的半醒半醉的,都振作精神看着。
皇帝小眼睛眯着,一片陰沉。一說莊家軍大家就這麼期待,憋得他胸口難受,快憋不下去了。
含元殿中間空挺大地方,地上鋪着地毯。
地毯周圍擺一圈酒席,對着皇帝位置,羅峰穿着百里飛熊的盔甲、稍作修改、合身又威武霸氣,背對着皇帝坐着,手裡端一盅酒,志滿意得。
其他人靜悄悄,就聽得絲竹之音,是殷商國風格。
四個殷商國美人上,就是之前殷商國送的,各方面都不比剛纔皇后賞的舞姬差。看的人全入神,光看着美人舞,墨國公的節目就不差。
莊太弦、賀高俅、支納、蕭展匡、錢立春等,都做殷商國將校打扮,在左右入席。
支納塊頭大,風格粗獷豪放:“莊家軍算什麼!待大帥和莫高殿滅了莊家軍,我們便揮軍東下,直取邯鄲,有誰能擋!”
錢立春頭號兵痞:“大殷商國所向無敵,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聽說邯鄲的美人細皮嫩肉,我要挑三百個,每天換十個,一月不重樣,哈哈!”
莊太弦劍眉星目,威風凜凜的將軍:“邯鄲金銀財寶無數,以後都是殷商國的!”
賀高俅風流倜儻、玩世不恭,又說不出的邪氣:“美人、寶物,邯鄲、羅宋國,都是咱大殷商國的,幹!”
殷商國的美人在歌舞,將校在飲酒作樂,大放厥詞。
羅宋國的人皆怒!再看羅峰大帥,沉着睿智,智珠在握,帶來的壓力最大,沉甸甸壓在羅宋國頭上,大梁之夜,壓抑的喘不過氣。
“哈哈!”鹹晏坐右邊,豪放又匪氣的一笑。衆人心絃差點繃斷。
美人退下,四周笑聲此起彼伏。一些年輕氣盛的公子怒髮衝冠,很想親自上戰場。
“啊!”一聲慘叫,曹漭剛露臉就被伍彬幹掉。
一羣殷商國的將士衝到羅峰大帥跟前,慌而不亂:“莊家軍來了!”
羅峰站起來:“隨本帥迎戰!”
支納捶着胸口喊:“滅了莊家軍,不日東下,直取邯鄲!”
錢立春兵痞流氓:“邯鄲的美人,你家將爺來了!乖乖在家等着。”
羅峰英俊有氣場:“少說廢話,此戰許勝不許敗!”
莊太弦拔出鋒利大刀:“本將何時敗過?大帥在此等着便是。大家都準備好,隨本將殺!”
“殺!殺!”四周一片喊殺聲,春風吹來血腥味,不知道狗血還是雞血。
賈鵬、賈鷂、雷小風、王劍率大批莊家軍,已經殺到羅峰大帥跟前。殷商國大亂,莊家軍士氣爆棚。羅峰忙喝令迎戰,莊家軍真刀真槍的殺。
刀光劍影、殺氣騰騰,不時有人流血倒下。
看的人熱血沸騰,緊張刺激,無數人開始抹淚,有人嚇得想吐。
有人想衝上去一塊殺,不過真刀真槍,危險。羅隱堂特緊張,羅格站在皇帝跟前。
戰鬥持續一刻,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片。鹹向陽小姐一劍架在羅峰肩上,宣告戰鬥結束。
戰場中間,擺一張古琴。
俞悅坐在死人堆上,撥動琴絃,一曲《Hero''s、Theme》,英雄之魂。
羅峰大帥、莊太弦、錢立春、賀高俅被俘,蹲在角落。
賀高俅依舊玩世不恭:“陛下已經與羅宋國議和,早晚有一天,邯鄲是咱的。”
錢立春又帥又痞:“將爺可以提前去邯鄲,見我的美人,還有我的金銀財寶,嘿嘿嘿。”
203
伴奏響起,《quest、of、Paradise》,總有一天要征服天堂。
俞悅一身白衣,在屍山血海與硝煙滾滾的戰場,是如此超俗、風流;不是白無常,而是天堂來接引的天使,靈魂受她指引。
她一出手,以後只怕再沒人敢在她跟前彈琴,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戰場收拾乾淨,莊家軍都退下,含元殿無比沉默。
很多人震撼,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典型的莊家軍、飛鳳將軍風格。亦算是見識了一下大梁城一戰的驚險,戰場的殘酷,莊家軍承受的代價。
即便是演戲,也有誤傷,好在和前面保持距離,並沒傷到皇室。
邯鄲的人、在座的感情其實已沒那麼豐富,深深的沉默,是因爲其中的含義。
殷商國將士那種表現,其實能理解。人嘛,無非就這樣。
所以很多人考慮,議和,到底該如何進行?爲了對付莊家軍不顧一切,像個瘋狂的賭徒;以後要面對的殷商國,只怕並不比莊家軍好對付。放下執念,借莊家軍之力,在和殷商國角力中獲得絕對優勢,可行性如何?
這其中牽涉的太多,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想清楚。
俞悅回到莊上弦身邊,該演的演了,沒他們事兒了。
看現在情形,目的也達到。邯鄲離大梁城遠,大梁城失守,邯鄲依舊歌舞昇平,現在就要演給大家看,看莊家軍究竟做了什麼,纔有資格與必要去要求一些東西。同時刺激大家對議和的心情。
假如,莊家軍完了,隨之是邯鄲的淪陷,很多人只怕不願看到。
社會動盪必然會有利益的重新洗牌。除非對現狀很不滿,或者瘋狂的冒險,否則寧願維持現有的格局。這樣,達到分化的目的。
許王打破沉默:“莊家軍能吃苦、能戰鬥,爲何不住尚德區,而私自去浴德院?”
很明顯的抗旨,雖然莊家軍習慣了,許王就是一問。
俞悅一答:“能吃苦就要一直苦着?這是什麼道理?你一點苦都吃不了,就該天天吃糖?莊家軍最終是朝廷的,只是莊家在統帥。莊家軍也是人,來自平民百姓;戰場浴血苦戰,是爲了能過上更好的日子,有糖吃。”
許王已經成一個吃糖的娃。大家又被飛鳳將軍說服,說穿了誰不想吃香喝辣?
俞悅要說出花兒來:“浴德院青墨園,是墨國公修的,其他人憑什麼跑去住?莊家軍完全能在那兒住,爲什麼要在尚德區貧民窟?又要花錢修。將士都有父母,百姓知道的說莊家軍條件艱苦,不知道的以爲朝廷對莊家軍有什麼看法,有嗎?”
許王傻傻的搖頭,有、很有,但不能說。
青墨園搞那麼大事兒,需要一個說法。相比之下,民心顯然更重要。
俞悅若是出去添油加醋,再整個歌舞劇,朝廷更不得人心。
俞悅最後一刀:“領軍衛、金吾衛也沒住那麼差。”
領軍衛、金吾衛華麗躺槍。他們本就在邯鄲、領軍衛一半在邯鄲,軍營肯定要修好。莊家軍這事兒、再扯下去就沒完。
紀王再次開口:“墨國公、飛鳳將軍對議和究竟怎麼看?”
俞悅應道:“我們尊重和平,嚮往太平盛世、河清海晏、政通人和。同時拿着一把大刀,誰若敢欺我三分,就砍他三刀,讓他記三十年。”
莊上弦支持月牙:“和平是目的,武力是保障。否則像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
莊上弦最後是提醒,就算一時和平,早晚要被咬。
俞悅是向羅擎受、及其他忌憚莊家軍的各方表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很多人像得了保證,莊家軍只要沒失心瘋、還有理智就好。
皇帝羅擎受下旨:“莊家軍就暫駐浴德院。殷商國、項楚國使團很快到邯鄲,到時浴德院由莊家軍負責。”
俞悅應道:“懂。皇帝數次下旨要求殺到殷商國,他們既然到了邯鄲,保證叫他乖乖的。”
其他人表示沉默。所以這就是議和。
皇帝想讓莊家軍對付殷商國、項楚國。不是羅宋國其他人慫,是缺一個墨國公。
支納、賀高俅、蕭展匡等公子兵,在莊家軍都脫胎換骨。搞得很多人想把子孫後輩扔到莊家軍磨練,年輕人也向往莊家軍。皇帝蛋疼。
轉眼四月底,邯鄲很熱,好像把什麼發黴、發臭、有毒的,都消消毒。
邯鄲的空氣清新多了。若說以前最嚴重的時候幾乎不適合人類生存,是妖魔遊樂場;現在好多了,每天早晨能看到希望。
浴德院安靜,換了一個秩序。
大門、各處的門都有莊家軍守衛,可以正常出入。最後邊青墨園是莊家軍核心,沿青墨園一圈是莊家軍營地,限制出入。領軍衛留下五千協助,將軍洛宸。
青墨園,俞悅和莊上弦依舊住在這兒。
驃騎大將軍府,被東營長公主羅寶寧折騰的不成樣子,需要好好修。
將軍府在北三區即王公區,成天見那些人,做事也不方便。
傍晚,人工湖邊,梧桐樹下,擺了兩張長案,湖邊又支着魚竿。
丫鬟看着魚竿半天沒動靜,清澈的湖水能看見魚,聰明的都不咬鉤,鉤上沒東西,魚得多傻纔會咬?據說魚很聰明的。
俞悅和莊上弦各佔一案,正在練大字,其實更適合作畫。
俞悅偷偷看莊家戰神:“你畫畫不?”
莊上弦沒聽見,手中筆像莊家槍,筆鋒殺盡中山兔,不費吹灰之力。
俞悅感到冷颼颼的殺氣,低頭又寫五個大字,偷偷又看莊家戰神:“晚上想吃什麼?”
莊上弦擡頭:“你。”
俞悅點頭:“是啊,我去做。”
莊上弦一身更冷,眼神欻欻將月牙剝光。
俞悅忙將毛筆護在胸前,有人看着,不許耍流氓哦。
莊上弦放下筆,一步走到月牙身後,抱着使勁咬一口,咬耳朵:“你做,你喂,我坐享其成?”
俞悅悲催,她分明已經很強了,怎麼就逃不掉魔爪?耳朵麻麻癢:“別咬誒!又看不健康書籍,這樣好學你娘知道麼?”
莊上弦咬月牙脖子,細嫩可口:“與我娘何干?你知道就行。”
俞悅怒:“我不要知道。你再咬,晚上分房睡。晚上好像還有事。”
莊上弦更怒,抱着月牙就走,這兒有人不盡興。
丫鬟望着主公、主母離去的倒影,心想我們沒偷看,是湖水太乾淨,湖裡的魚偷看了,抓上來晚上燉?
俞悅換一身橘紅的紗裙出來,夕陽下一層聖光,風一吹裙飛揚。
莊上弦滿面春光不像平時冷,拉着月牙又要和她練大字。
一個親兵匆匆來回話:“俞丞相和俞善行來看安平公主,想見主母。”
俞悅問:“賀梅琴來沒?李瑤兒沒來?”
親兵搖頭:“俞善行傷沒好,是擡來的。看俞丞相的意思,似乎不想見主公。”
俞悅瞭然,其實丫鬟、親兵都能猜着大概,俞家現在就這樣兒。
俞敏麗、俞敏姿在宮裡勾搭主公不成反而徹底毀了,俞家那些不要臉的還想打什麼主意。沒人理。俞家像蒼蠅盯上俞悅,依舊沒人理。
安平公主腿一直沒好,在浴德院養傷。也找俞悅好幾次。
這次的意思,是一塊找俞悅,不見墨國公,肯定打他主意,臭不要臉!
丫鬟笑嘻嘻:“我們剛抓了兩條魚,不如燉了湯給他們補補?”
俞悅問:“又搞什麼鬼?”
丫鬟應道:“是卓姐新配的大補藥,最補不要臉的。”
前面一個院子,曾經表姐夫楊探花住過,挖了一棵枇杷樹,補種了一棵梧桐樹。
現在換一個表姐夫安平駙馬和公主住着。曾經楊探花能住,地方並不小。周圍綠樹成蔭,中間三進大房子,四處又一些房子、馬廄等,闊氣。
俞丞相今兒算私事吧,來的人少,院子挺安靜。
夏天天黑的晚,正屋又高大,光線挺不錯,略暗顯得陰涼。
俞悅進去,見安平公主坐在主位,一身陰鬱、陰森森的氣息,提前向老妖婆進化。本來就不美,現在更醜,老妖婆很有氣勢。
俞光義坐她旁邊,真心惡人活千年,吐血吐那麼歡快,面色還不錯。
俞善行是最弱的,但他有一樣強,生了一個厲害的女兒。所以他擺出親爹的姿態,只有這身份,能跟俞悅隨便提條件,要不要臉無所謂。
俞悅挪個凳子坐門口,光線好,橘紅的裙子鮮亮。
俞善行只覺得刺眼,一激動便上氣不接下氣要死不活的。
俞悅無語,就這戰鬥力還來,純屬作死。
安平公主怒:“以爲你忘了這兒。”
俞悅應道:“你不是喜歡浴德院麼,就在這兒多住幾年。我是爲你好,讓你靜靜,好好想想人生。看來你的人生沒有多想的意義。”
安平公主大怒:“你竟敢!”太激動、追上她二舅喘。
俞悅望着天上絢麗的晚霞,人生當如此精彩,何必把自己作踐。
俞家事實上像一個暴發戶,因爲碰到一個冤大頭陳家,有了今日;所以賞花賞月賞晚霞,他們都不懂的,晚霞能吃麼?晚霞能換銀子麼?變多多的銀子!
俞光義出手:“墨國公真欠你八千萬兩白銀?”
俞悅看他一眼,哪來的底氣?傻逼的世界莫要當真。
俞光義做幾十年丞相,一看就真的,眼睛登時精光四射,像迴光返照。
俞悅記得燈泡要滅,都是先歘一亮,然後啪死了。像一條死魚,身上一股臭味,噁心。
俞光義特開心,有銀子啦!“墨國公所有財產、封地都是你的?”
這是事實。當年莊上弦怕財產被羅擎受凍結,不想讓人察覺莊上弦的發展與野心,青東商業和鞏州商城等都在她名下,頗費了一番手腳。
俞悅底氣十足,想和誰幹就幹掉誰。
她唯一干不掉的就是莊家戰神,只有被幹的份兒。
俞光義興奮的失心瘋,跳起來手舞足蹈,看着俞悅像乖孫女:“墨國公到底有多少財產,都交給祖父!青巖三寶每年就要賺大比銀子!莊家軍打仗兩年,所得只多不少!快給祖父,祖父不會虧待你的,哈哈哈!”
俞善行在銀子之光照耀下,也跳起來,摔倒在地,興奮的滿地爬。
安平公主最鎮定,思想像一匹野馬正在化妖:“景倩倩沒少給你好處吧?銀子在她和你手裡有什麼用?都交給我!”
俞善行爬到她跟前將她一拽:“我的!都是我的!”
安平公主兩腿又摔了,怒扇俞善行一耳光:“廢物!給你有什麼用?你知道怎麼用嗎?”
俞善行一腳踹外甥女:“去死!我女兒的就是我的,你管我怎麼用!我樂意!賤人,別以爲我不知道,想佔我的東西,你做夢!”
安平公主抄起一個杌子要砸二舅。
安平駙馬好歹將甥舅拉開。他和俞悅關係隔着一二三層,要清醒的多。
駙馬長得帥人又聰明。想想墨國公就算把財產給俞悅,照樣能控制;俞悅要給第一個他不同意,就算打劫丞相府能搶過莊家軍?開玩笑。
俞光義很認真:“你們閉嘴,都聽本相的!”
俞善行嚇一跳,但銀子壯人膽:“俞悅是我女兒。”
俞光義大罵:“你是我兒子!沒用的東西!銀子給你也敗光!”
安平公主附和外祖父:“不錯。這樣多銀子,得用在正途,以後還愁什麼?”
俞悅兩眼望天,聽着幾人亂吵,說有意思也挺無聊。
安平駙馬看着她,看着她一身風流、強者的氣勢,突感人生之無趣。每天吵來吵去、算計來算計去,在別人眼裡就是一笑話。他的人生是不是笑話?他不確定。不過對公主現在這樣,他膩了。
男人可以沾花惹草,但幾人能容忍自己老婆養一堆男寵?所以駙馬多憋屈,或者軟飯王。安平駙馬不想軟了,他還年輕。
俞悅扭頭看錶姐夫,突然感悟人生了?頓悟?
俞善行發狂:“孽女,給老子滾過來!以後你就是我好女兒。”
俞悅看他一眼,俞善行立刻變臉,好像又看到陳茜,眼裡深深癡迷。
俞光義怒扇他一巴掌,恨的要掐死這兒子!就沒人和他搶了。俞光義走到俞悅跟前,變臉比兒子更老練,一秒變祖孫情深:“你說說,你有什麼打算。你是我孫女,聰明又能幹,你有想法,祖父都支持你。別懷疑,祖父丞相不是白做的。”
丫鬟送魚湯來,點上幾盞燈,光芒照亮黑暗人生。
俞悅吩咐丫鬟:“給公主一碗,給俞善行一碗,給丞相一碗。”
魚湯特別香,宮娥、內侍、護衛等都咽口水。
正常晡時吃飯,這會兒多少有點餓,一般人準備睡了,聞到美味也想吃。
有人饞讓俞善行興奮,女兒就是女兒,看有好吃的不得送來,他端着碗很快吃光,又要一碗。
丫鬟盛了準備給主母的,只得讓給俞善行,他喜歡就好。
俞光義和安平公主都賊精,看丫鬟很自然的端給俞悅,纔將自己一碗吃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得尤其香,吃了還想吃。
俞悅示意,丫鬟將盛給駙馬的也送給公主。
安平駙馬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擡頭一看,或許是墨國公來了。
莊上弦站月牙身邊,一身寒氣比冰箱管用,浴德院寒來暑往,安平駙馬瑟瑟發抖。
俞光義上了年紀怕冷,看着莊上弦不爽:“墨國公何事?”
意思這是我俞家的事兒,你來做什麼?趕緊滾吧。
俞悅打開一把扇子遮着臉,沒臉見人啊,其實俞家這樣,她很沒面子。
莊上弦身上愈發冷,俞光義果斷又吐血。兩個俞家高手忙護着丞相,知道他們對上墨國公沒用,不過盡人事聽天命、職責所在。
俞善行也不好受。岳父和女婿大概沒有一見鍾情的,哪怕岳父是人渣。正因爲渣,俞善行理直氣壯:“我不會把女兒嫁給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訓完女婿又訓女兒,“以後離他遠點,你娘沒教過你,基本的婦德。”
婦德這東西俞悅真沒有,她已經挺不錯了。
莊上弦自己養的月牙自己滿意,俞家算什麼狗東西。
俞善行爭銀子沒佔到便宜,要在女兒女婿面前刷存在感:“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跟他在一塊就不算。想要我同意也行,只要五百萬兩。”突然大發善心,向外甥女炫耀,“再把她賬免了。”
安平公主怒罵:“廢物!”明明有八千萬兩,他五百萬就賣了。
俞善行亦怒:“賤人!俞悅就別管她,以後都不用管她!公主又如何,還不是靠我俞家!養你三十年卻是白眼狼,給我擺臉!”
俞光義吐血要瘋:“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俞善行今兒和他爹扛到底:“你兒子我怎麼了?不是我娶陳茜能有你今天?陳太師後來明顯有悔意。不是我生的女兒,你現在又指望什麼?你把別人用完就扔,難道兒子也用完就扔嗎?”
俞悅有一種痛快。有一點喜歡渣爹了。
俞悅擡頭看莊上弦,她是不是不正常?怎麼能喜歡人渣?
莊上弦大手按在月牙頭上,這不叫喜歡,這是一種因撕逼產生的幻覺。
俞悅只要不是聖母就行。俞善行剛纔做的說的那些就不能原諒。
俞善行有幻覺,腦子估計壞了:“俞悅我跟你講,陳家和你娘都是因爲他死的。你銀子給我也不能給他。爹以後會好好疼你,給你找個好婆家。”
莊上弦忍無可忍,揮手,俞善行麻溜的飛出去。
俞善行畢竟是俞悅親生父親,否則莊上弦一下送他上天。
俞光義吐血吐的特狂拽酷炫。
俞悅真擔心他會吐死。老人做壽做九,一是希望長長久久,二就怕活不到下一個生日。比如俞光義六十九歲做七十大壽,做完就算活七十歲了,死了就算活六十多歲,差一個數量級。七十歲的坎兒邁過去沒準還能活幾年。
安平公主突然難受,渾身不得勁兒,像是有蟲咬,臉尤其難受。
安平駙馬點了燈看着她臉,細細密密的紅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冒,登時嚇一跳,燈扔到公主身上。夏天穿的少,火燒了衣服燒肉。
安平公主尖叫!從下跪那天起,都沒這麼尖叫過。
尖叫開始就難停,安平公主瘋狂,再次摔斷腿。誰都噁心的不敢去扶。
俞光義驚的血不吐了,先顧不上公主,銀子更重要,一秒變臉、變成滄桑可憐又猥瑣的老頭:“不要聽你爹的,他是個混賬。”
俞悅點頭,他是個極品人渣。
俞光義看着莊上弦,做丞相必須有原則:“你們這事本相也不同意。”
莊上弦一聲冷喝:“滾!”
俞光義不滾,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年輕不懂,俞家和莊家不可能聯姻。後果你承擔不起。”
莊上弦擡手要揮他,俞悅忙攔住:“你不用理,俞家和我無關。”
俞光義忍着沒吐血:“你什麼意思?你想好了?”
無關兩個字,表示之前爭銀子什麼的,都是白費勁。俞光義一臉陰沉,要吃人似得。他魚湯喝的少,又不停吐血,暫時臉上沒紅點。
俞悅看俞光義貌似還要折騰,讓他去作死:“沒什麼好想。”
俞光義老臉憋紅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我是你祖父,總不會害你。你若再這樣肆意妄爲,到時別後悔。”
安平公主淒厲慘叫,像是鬼爬出來。兩手摳臉,一摳一塊皮帶着血。
“這就是治不要臉的?”俞悅問丫鬟。
“她不是不要那張臉了?”丫鬟好無辜,主公好可怕,她還有說法,“這張臉不要了,再長一張出來,算不算治好了?”
“能長,不會死人吧?”俞悅看錶姐夫擔心,替他問問。
丫鬟使勁點頭,拍胸脯保證,至於長出來什麼樣子她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