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
喝着石竹端上來的茶,葉寒萱潤了潤嗓子之後,睨看着依舊回不過神來的車伕,問了一句。。 。
“不、不疼了?”
車伕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之前還疼得讓他‘抽’上不上氣來,可是這麼一會功夫,竟然不疼了?!
“我下了毒,你自然是感覺不到疼了。”
葉寒萱笑了笑,輕啓的紅‘脣’說出來的話,卻再次把車伕的三魂嚇走了七魄。
“中,中毒?”
車伕身子直打顫,就似秋夜疾雨中的葉子,模樣可憐極了。
看到車伕快要被嚇破膽的樣子,葉寒萱笑了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不錯,現在你的傷口不但不疼了,是不是還有一種麻滋滋的感覺?”
葉寒萱動了動自己的下巴,指了指車伕的傷口,又問了一句。
“好、好像是。”
車伕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最後十分悲劇地發現,他的情況跟大小姐形容的一模一樣。
“大小姐,饒命啊,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
車伕真的是給葉寒萱跪下了,他想不明白,要是大小姐真想要他的命的話,剛纔又爲何要救他。
可是若是大小姐不想要他的命的話,爲何在把他救回來之後,又在他的身上下毒呢?
“放心,我下的毒,唯有我能解,而且,我還沒想要你的命。
只不過,你若想活命的話,最好也留在莊子裡。
否則的話,若是你無法及時服用我做的解‘藥’,你會怎麼死,我可就不保證了。”
葉寒萱對着熱騰騰的茶口,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然後才輕飲入自己的嘴中,甘甜無比。
“是,奴才一定會留在莊子裡,聽候大小姐的差遣。”
一聽還有活命的機會,車伕抹了抹冷汗,只覺自己今天當真是幾回在鬼‘門’關裡逛了逛,又重新回到了人間。
車伕擡眼,看了看依舊貌美如‘花’,氣質出塵的大小姐。
此時的車伕不但不再敢對葉寒萱有絲毫的‘色’心賊膽,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與害怕,只想躲葉寒萱躲得遠遠的。
“下去吧。”
對着車伕,葉寒萱揮了揮手:
“三日之內,不要做粗重的活兒,想活命,大棗紅豆多食些。”
“多謝大小姐。”
車伕給葉寒萱深深鞠了一個躬之後,半跌半撞地離開了。
“李老頭,李婆子。”
待到車伕離開之後,葉寒萱才把自己真正要警告的“猴兒”給拎了出來。
“大小姐!”
之前還一副不把葉寒萱跟葉寒勇放在眼裡的老李頭與李婆子一聽葉寒萱喚自己的名字,皆是嚇得抖了抖,老老實實跪在葉寒萱的面前。
只不過,當老李頭跟李婆子跪在了車伕流在地上的血上時,臉‘色’再次一驚變,閃爍的目光之中寫滿了害怕。
“何爲主,何爲僕,剛纔那隻‘‘雞’’‘弄’不清楚,‘猴兒’總比‘‘雞’’聰明一點,‘弄’得清楚吧?”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李頭跟李婆子,葉寒萱淡笑地答了一句:
“此番我與勇兒前來別莊,希望別讓我遇到什麼不順眼,或者是不愉快的事情。
否則的話,呵呵呵……”
對着老李頭跟李婆子,葉寒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子,手裡的小利刀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在桌面之上,高速旋轉起來。
看到這一幕,老李頭連忙垂下腦袋,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大小姐與二少爺能來別莊,乃是奴才的福氣。
若是大小姐與二少爺有什麼吩咐,只管‘交’待,奴才萬死不辭!”
“是!”
反應慢了一點的李婆子聽到自家男人的話之後,連忙跟着一起磕頭,結巴地只能回了一個“是”字。
“這便好。”
葉寒萱放下茶杯,點點頭道:
“我與勇兒要來別莊休養一段時間,想來你們已經收到消息了,我們的廂房可準備好了?”
“好了……”
“沒有!”
葉寒萱此言一出,李婆子跟老李頭的回答截然不同。
聽到自家老婆子的回答,老李頭差點沒想往自家婆娘的臉上呼一巴掌。
此一時彼一時,他們原本以爲大小姐跟二少爺不過是沒有依仗,不受寵的兩位主子,他們的上頭又有柳姨娘頂着。
受了柳姨娘之命,他們纔給大小姐和二少爺準備了兩間又‘陰’又‘潮’的屋子。
就屋子裡備的棉被,可都是發‘潮’發了黴的,根本就不是人蓋的。
老李頭之前是覺得沒關係,可是現在老李頭知道,關係大大的!
就大小姐剛纔‘露’的這一手,若是他們敢像剛纔那個車伕一樣,奴才欺主的話,那麼就該輪到他們挨刀子,放血了!
蠢婆娘,盡壞他的好事兒!
“大小姐與二少爺纔來別莊,此時正值午時,相來大小姐跟二少爺肚子還餓着呢。
不如由奴才的婆娘先爲大小姐與二少爺‘弄’頓好吃好喝的,之後再去廂房休息?”
老李頭瞪了李婆子一眼之後,然後諂媚地看着葉寒萱,一副極爲葉寒萱打算的模樣,讓葉寒萱與葉寒勇先把肚子給填飽了。
“也好。”
葉寒萱嘴角微微一扯,睨笑地看着老李頭。
被大小姐那麼盯着,老李頭總覺得心虛得厲害。
他總覺得,大小姐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不,不可能的,在這個時候,他可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
大小姐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罷了,能使刀子,那也是因爲一身的蠻力。
畢竟大小姐也是侯爺的‘女’兒,將‘門’之後啊。
“下去吧,該做的事情做起來,該收拾的收拾好了,莫惹了我的眼。”
直把老李頭盯得不敢與自己對視,把頭垂得低低的,葉寒萱才“好心”地放過了老李頭。
“是,大小姐。”
老李頭乾巴巴地嚥了咽口水,大小姐這是不是話裡有話啊,什麼叫作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老李頭看了一眼車伕放的滿地的血,總覺得,葉寒萱嘴裡的收拾,肯定不單指的只是這些血。
景博侯偌大一個郊外別莊,自然不可能只有老李頭與李婆子兩個奴才,他們兩個頂多算是此地的主管。